第三十章 观棋不语
白霄当然不会放过那只夜叉鬼，一拳打的魂飞魄散之后，两人出了二院。
至于二院那边怎么交代，案件怎么侦破，那就是张局该头疼的事了。
两人打了辆车往回走，车上的白霄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到了楼下，白霄才开口说道。
“你先上去吧哥，我有点事要去解决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白霄的脸上出现了担忧，说实话，这是他蒋安庆第一次看到白霄这副表情。
“你有什么事就说，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也说不定有法子呢。”
蒋安庆说着，如果白霄告诉他的话，他打算去问问柳风雨，或许他能知道呢。
但是白霄没有告诉他，摇了摇头，丧气的说。
“没用的，不会有人知道他的。”
说完，转身走了。
有些话不是人家不想说，更多的是不能说，蒋安庆心里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楼了。
……
推开房门，安宁穿着她的小熊睡衣，正在灶台那里忙着做饭。
“大早上的，跑哪去啦？”
“额，跟小白出去吃油条了。”
蒋安庆说着，凑到了安宁跟前。
“没给你买，小白请的客，我不好意思让人家再买一份，嘿嘿，宝啊，你看是不是考虑一下，给我点零花钱。”
“没门！给你点钱，你就会偷偷买烟抽，哼，油条而已，我又不爱吃。”
安宁装作不在意的说着，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小嘴已经气的都嘟嘟起来了。
“嘿嘿，骗你的。”
蒋安庆笑着，从身后拿出了一小袋油条，这小子为了给安宁留点，从刚才到现在，手里的塑料袋就没撒开过手。
“哼，我说不爱吃就是不爱吃。”
安宁说着，已经开始啃油条了。
……
没一阵子，安宁的早饭也做好了。
一盘煎饺，还有她最爱喝的南瓜粥。
“要多放点糖嘛，安庆，多放糖才好喝。”
安宁撒娇地说。两个人一个戒烟，一个戒糖。
“喂，咱也不知道谁当初跟我说，吃糖会容易变老呢，还让我监督她呢。”
蒋安庆说着，但还是拿起了糖袋子，又给他多加了一大勺。
“就这一次哈，下不为例听到了吗？”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嘛。”
安宁爱吃甜甜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还会趁着安庆不注意，自己偷偷冲糖水喝呢。
“安庆，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今年应该不回去了。”
安宁喝着甜粥说。
“没事，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咱们今年自己包饺子吃。”
“那你会包饺子吗？”
安宁问他。
“不会”
“我也不会”
“那完蛋了。”
“到时候再学吧。”
两人连说话都开始越来越像了。
……
观心观，老道龙渊正坐在黑蛇雕像面前，闭着双眼推算着什么，许久之后缓缓睁开双眼，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果然还是回来了啊…”
房门被人推开，白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师傅，徒儿有事要与您汇报。”
“是李观棋回来了吧。”
龙渊算到了，自然也就猜到了。
“师傅，您都算到了？您既然能算到他还活着，为什么我们不提前动手杀死他？”
白霄一脸的不解，毕竟此人与他们之间，可是有着不死不休的死仇。
老道眼神有些落寞，开口回答白霄的疑惑。
“自从那次之后，他的确已经死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又活了过来。”
老道的一番话，直接让白霄愣在当场，许久之后才缓过了神，说道。
“那他，应该已经跨过了那一步吧，不然，怎么可能又活过来。”
“并没有，但是，也差不多了，此人在那件事之后，修为不减反增，其机缘和谋略，恐怕已经到达了顶峰啊。”
老道语重心长的说着，更多的，也是在安慰白霄。
“弟子今天，已经见识到了。”
“哦，见识到了什么？”
“恐怖，我们三人在丝毫不知的情况下，已经给他做了一回棋子。”
白霄说着，把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跟老道讲了一遍。
或许这盘棋，从蒋安庆认识张局时，就已经开始了。
又或者更早，从那个女鬼的出现，从柳风雨受命于天，这其中的任何一步不对，都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更恐怖的是，所有的这些事，都在他死之后，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死前下好的一盘棋，死之后，恰好每一步，都点在了对手的死穴上。
这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恐惧，与此人为敌，就像瞎子，与那躲在暗处手持短刃的刺客为敌，是一般模样。
白霄还想开口再说什么。
老道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这件事后面怎么做，我心中已有计较，你先回去吧。”
“是”
白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如果这件事连老道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他说再多，也同样无济于事。
就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老道又喊住了他，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在我没有通知你回来之前，就不要再擅自回来了，切记，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周全。”
……
就在白霄离开后不久，观心观的门，再一次缓缓打开了。
一身穿黑色素袍的青年，走了进来。或许是思虑太多，此人年纪轻轻，却已是满头白发。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
老道此时正在院中沏好了两杯茶水，仿佛事先预料到此人会来。
在那人踏入院中的一刹那，院中场景飞速变幻，从冬天的雪，到秋天的落叶，又到夏天的青翠……
殿中黑蛇逆转，十转便是十年，此地，已然置于世外。
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喝着茶水，没有说话。
直到老道先开口问他。
“我们有胜算吗？”
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能让人不寒而栗，恐怖如他老道，在这盘棋中，竟然连有无胜算都不知。
李观棋，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此刻竟然缓缓开口说道。
“一成。”
老道闻言哈哈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能有一成，总要比一成都没有要好啊。”
世人皆知九人朝，却不知原来的九人朝，其实是十个人。
世人皆以为他李观棋不会说话，唯有老道知道，他并非哑巴。
院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并非两人对弈，而是他李观棋一人执黑白二子，缓缓下了起来。
世间无一人能与他对弈，就是他老道，也不行。能与他对坐而弈的，只有他自己，或者说，是天道。
“当真这么自傲？你就不怕外面会出现变故？”
老道笑着问他。
李观棋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即使会被困在此处十年又如何，世间棋局落子何处，他心中早已料定，对他来说，只需要置身事外，静静地看这一场复盘就可以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李观棋，执子四九等上十年，只为看看，遁去那一，能否乱了自己的棋盘。
巨大的棋盘上，白先黑后，已然相互争斗起来。
至于二院那边怎么交代，案件怎么侦破，那就是张局该头疼的事了。
两人打了辆车往回走，车上的白霄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到了楼下，白霄才开口说道。
“你先上去吧哥，我有点事要去解决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白霄的脸上出现了担忧，说实话，这是他蒋安庆第一次看到白霄这副表情。
“你有什么事就说，我虽然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是也说不定有法子呢。”
蒋安庆说着，如果白霄告诉他的话，他打算去问问柳风雨，或许他能知道呢。
但是白霄没有告诉他，摇了摇头，丧气的说。
“没用的，不会有人知道他的。”
说完，转身走了。
有些话不是人家不想说，更多的是不能说，蒋安庆心里明白这个道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楼了。
……
推开房门，安宁穿着她的小熊睡衣，正在灶台那里忙着做饭。
“大早上的，跑哪去啦？”
“额，跟小白出去吃油条了。”
蒋安庆说着，凑到了安宁跟前。
“没给你买，小白请的客，我不好意思让人家再买一份，嘿嘿，宝啊，你看是不是考虑一下，给我点零花钱。”
“没门！给你点钱，你就会偷偷买烟抽，哼，油条而已，我又不爱吃。”
安宁装作不在意的说着，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小嘴已经气的都嘟嘟起来了。
“嘿嘿，骗你的。”
蒋安庆笑着，从身后拿出了一小袋油条，这小子为了给安宁留点，从刚才到现在，手里的塑料袋就没撒开过手。
“哼，我说不爱吃就是不爱吃。”
安宁说着，已经开始啃油条了。
……
没一阵子，安宁的早饭也做好了。
一盘煎饺，还有她最爱喝的南瓜粥。
“要多放点糖嘛，安庆，多放糖才好喝。”
安宁撒娇地说。两个人一个戒烟，一个戒糖。
“喂，咱也不知道谁当初跟我说，吃糖会容易变老呢，还让我监督她呢。”
蒋安庆说着，但还是拿起了糖袋子，又给他多加了一大勺。
“就这一次哈，下不为例听到了吗？”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嘛。”
安宁爱吃甜甜的东西，甚至有时候，还会趁着安庆不注意，自己偷偷冲糖水喝呢。
“安庆，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今年应该不回去了。”
安宁喝着甜粥说。
“没事，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咱们今年自己包饺子吃。”
“那你会包饺子吗？”
安宁问他。
“不会”
“我也不会”
“那完蛋了。”
“到时候再学吧。”
两人连说话都开始越来越像了。
……
观心观，老道龙渊正坐在黑蛇雕像面前，闭着双眼推算着什么，许久之后缓缓睁开双眼，叹了口气喃喃说道。
“果然还是回来了啊…”
房门被人推开，白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师傅，徒儿有事要与您汇报。”
“是李观棋回来了吧。”
龙渊算到了，自然也就猜到了。
“师傅，您都算到了？您既然能算到他还活着，为什么我们不提前动手杀死他？”
白霄一脸的不解，毕竟此人与他们之间，可是有着不死不休的死仇。
老道眼神有些落寞，开口回答白霄的疑惑。
“自从那次之后，他的确已经死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又活了过来。”
老道的一番话，直接让白霄愣在当场，许久之后才缓过了神，说道。
“那他，应该已经跨过了那一步吧，不然，怎么可能又活过来。”
“并没有，但是，也差不多了，此人在那件事之后，修为不减反增，其机缘和谋略，恐怕已经到达了顶峰啊。”
老道语重心长的说着，更多的，也是在安慰白霄。
“弟子今天，已经见识到了。”
“哦，见识到了什么？”
“恐怖，我们三人在丝毫不知的情况下，已经给他做了一回棋子。”
白霄说着，把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跟老道讲了一遍。
或许这盘棋，从蒋安庆认识张局时，就已经开始了。
又或者更早，从那个女鬼的出现，从柳风雨受命于天，这其中的任何一步不对，都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更恐怖的是，所有的这些事，都在他死之后，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死前下好的一盘棋，死之后，恰好每一步，都点在了对手的死穴上。
这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恐惧，与此人为敌，就像瞎子，与那躲在暗处手持短刃的刺客为敌，是一般模样。
白霄还想开口再说什么。
老道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这件事后面怎么做，我心中已有计较，你先回去吧。”
“是”
白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如果这件事连老道都束手无策的话，那他说再多，也同样无济于事。
就在他推开房门的时候，老道又喊住了他，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在我没有通知你回来之前，就不要再擅自回来了，切记，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周全。”
……
就在白霄离开后不久，观心观的门，再一次缓缓打开了。
一身穿黑色素袍的青年，走了进来。或许是思虑太多，此人年纪轻轻，却已是满头白发。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他那双一黑一白的眼睛。
老道此时正在院中沏好了两杯茶水，仿佛事先预料到此人会来。
在那人踏入院中的一刹那，院中场景飞速变幻，从冬天的雪，到秋天的落叶，又到夏天的青翠……
殿中黑蛇逆转，十转便是十年，此地，已然置于世外。
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喝着茶水，没有说话。
直到老道先开口问他。
“我们有胜算吗？”
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能让人不寒而栗，恐怖如他老道，在这盘棋中，竟然连有无胜算都不知。
李观棋，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此刻竟然缓缓开口说道。
“一成。”
老道闻言哈哈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能有一成，总要比一成都没有要好啊。”
世人皆知九人朝，却不知原来的九人朝，其实是十个人。
世人皆以为他李观棋不会说话，唯有老道知道，他并非哑巴。
院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并非两人对弈，而是他李观棋一人执黑白二子，缓缓下了起来。
世间无一人能与他对弈，就是他老道，也不行。能与他对坐而弈的，只有他自己，或者说，是天道。
“当真这么自傲？你就不怕外面会出现变故？”
老道笑着问他。
李观棋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即使会被困在此处十年又如何，世间棋局落子何处，他心中早已料定，对他来说，只需要置身事外，静静地看这一场复盘就可以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李观棋，执子四九等上十年，只为看看，遁去那一，能否乱了自己的棋盘。
巨大的棋盘上，白先黑后，已然相互争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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