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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七色金莲

    近一个月来,崂山圣池水面尽是云雾缭绕,即便到了中午云雾也不会尽散,湖面上不时传来几声奇异的声响,如石头裂开一般,这让欧阳笑很是疑惑,本想进到湖中一探究竟,奈何师尊曾告诫不许擅入,更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圣池。欧阳笑把这几日圣池的异样禀告给东方敬,东方敬掐指一算,只是命欧阳笑加强人手看护圣池,并无再多解释。欧阳笑领命而回。

    自接手照顾欧阳初雪以来,欧阳笑便在圣池边上搭了个小木屋住下了,本以为照顾小婴儿之事都是熟能生巧的,在折腾了一日后最终还是决定把府上平日照顾自己的婉灵小丫鬟给请了过来。婉灵初见欧阳初雪时也被吓了一跳,多看几眼后反倒是越生喜欢了。对于初雪,欧阳笑只是解释说在断龙崖边上捡到的,觉着可怜便带了回来,叫她好生照料,并让她保密,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欧阳笑言语间眼神闪烁,婉灵跟随欧阳笑多时,自然知道欧阳笑不善说谎,但既然欧阳笑不说,便自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再多问,只是悉心照料着小婴儿。

    转眼两年,初雪也已学会了走路,话语也渐连贯,头发长长了,有了小姑娘的样子,额上的一对小角却是渐渐退了去,只留下两个微微突起的包包,除了一双湛蓝的眼眸外,看上去和普通人家家的孩子也差不多。这日,正值六月初五,婉灵正领着初雪在湖边玩耍,忽然间,初雪便丢下手中的柳条儿愣愣地站住了,拉着婉灵地衣襟指向圣池中心说道:“姨姨,花花,花花!”婉灵顺着初雪指的方向看去,圣池中除了一团大大的云雾外,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婉灵蹲下身子笑着说道:“哪里有花花啊?姨姨怎么没看到?”本以为是孩子开玩笑,却看到初雪很认真地指着圣池中那一团云雾,“云朵,花花,花花。”婉灵以为初雪把那团云雾当成了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起初雪道:“好,那是花花,雪儿说它是它就是。”话还没说完,圣池中柔柔地射出赤橙黄绿七色霞光,将圣池装扮得如梦幻一般,原本的那团云雾在霞光照射下散去,一朵如木盆大小的七色花骨朵出现在水面上,慢慢盛开,幽幽地闪着七色光彩,美得摄人心魄。婉灵看呆了,回过神来后忙抱起初雪向木屋跑去,边跑边叫喊着“欧阳哥哥!欧阳哥哥!”欧阳笑正做午饭,听到呼喊声提着菜刀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大声道:“何事惊慌?”婉灵指着池中慌忙说道:“莲花!七色莲花!”欧阳笑看向池中:“哪来的莲花?你是饿昏头看花眼了吧?”婉灵着急地辩解道:“没有!就在…”当婉灵再次看向圣池中时,圣池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平坦的水面上静静地飘着几团云雾。婉灵用手挠挠脑袋,刚才明明是看的真真切切的,才转眼功夫,怎么说没就没了?难道真是镜花水月?“花花,水里花花。”婉灵正摸不着头脑之时,初雪却开口了,听到初雪这么一说,婉灵如同被电到了一般,“对对对,雪儿也看到了。”婉灵说完便看向初雪,似征求认同般对初雪说道:“是吧,姨姨没有骗人吧。”本以为初雪会点头回应,不想初雪却是抱着婉灵的脖子嘻嘻地笑了起来。欧阳笑看着她两,叹了口气道:“回屋,吃饭!”“哦。”婉灵看到初雪如此,一下没了脾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抱着初雪回了屋。

    夜深,婉灵和初雪早已睡去,欧阳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正想着婉灵白天所说的看到池中盛开七色莲花一事。婉灵跟随自己多年,肯定不会故意欺骗自己取乐,而自己为何前来看守圣池?难道仅仅是因为圣池是南岭神洲的源头而已?是不是圣池中藏着什么?这些师尊从未向自己透露半句。这些时日来圣池水面整日都是雾气重重,之前也是闻所未闻,禀告师尊后,师尊更是命白虎堂严加看守,不许踏入池中半步,这一切都让欧阳笑疑虑重重,忽然,欧阳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来,自言自语道:“难道…婉灵看到的都是真的!这崂山圣池便是传言中的仙界圣池!而池中之物便是…”正独自念叨时,屋外一道黑影闪过。“是谁!”欧阳笑大喝一声,翻下床榻,唤出破魂枪追了出去。出了木屋,除了夏日虫鸣,没有一点其他的声响,欧阳笑嘀咕着:“怎么可能看走眼呢?”欧阳笑唤出深苍白虎,白虎走出光球后静静地俯低身子,欧阳笑闭目凝神,凭气息追踪着圣池的每个角落,忽然间,他察觉到了圣池中有一丝细微的灵力,“怎么可能?”欧阳笑不禁低语道,因为从察觉到的灵力判断,池中之人不过半圣之境!准确地说,半圣之境可能都是抬举了。“半圣之境竟敢擅闯灵兽一族禁地,是活得不耐烦了么?”欧阳笑睁开双目,嘴角一扬,不屑地“哼”了一声,扛起破魂枪正要前去教训一下擅闯圣池之人时,突然一个闪念袭来——来人会不会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的灵力?因为若是没有深苍白虎的辅助,自己估计都察觉到来人灵力!想到这欧阳笑加快了脚步,但到圣池边上时他突然停住了,师尊曾再三叮咛不准踏入池中半步!欧阳笑把枪往地上一擦,望向圣池中心,虽云雾缭绕遮挡了视线,但欧阳笑能感觉有一股灵力正向池心靠近,那正是早上婉灵所说看到七色莲花的地方!欧阳笑不禁失声叫到:“不好!”也顾不上什么戒律门规了,提枪直接追入池中去了。追至圣池中心,云雾愈加浓厚,但那股灵力已逐渐清晰,欧阳笑看到了擅闯圣池之人!是一个蒙面黑衣人!欧阳笑把枪横指大喝道:“住手!来者何人!”黑衣人蹲在池面上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听到欧阳笑一声大喝,赶紧起身没入云雾中。欧阳笑追上前一看,瞬间惊住了,一朵盛放的七色彩莲出现在他面前,熠熠闪着七色光彩,刚想伸手靠近,手却如电蛰搬被弹开了,七色彩莲周围出现了一道金色屏障,欧阳笑猛然醒悟——刚才那黑衣人蹲在这是在施术解开屏障!欧阳笑正思意间,深苍白虎转过身,俯低身子,喉咙内发出低沉的吼声,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他们这边袭来!欧阳笑一个翻身,白虎亦随之翻滚,毫秒之间,一道炽烈金光射过欧阳笑腰际,直接打中七色彩莲的金色屏障边上,击出一个箩筐大的缺口,但缺口很快就愈合上了。欧阳笑站定,刚才那一击证实了他的猜测,来人修为不低,是在刻意隐藏灵力。深苍白虎虎掌朝水面一拍,一阵刚猛的灵力在水面荡漾开来,水面上的云雾随即以白虎为中心散开近三五百米,黑衣人的身影出现在欧阳笑左侧百米开外,手中并未拿着兵刃。欧阳笑将破魂枪往前一指,道:“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若执迷不悟,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黑衣人并未答话,赤手空拳朝欧阳笑袭来。欧阳笑寻思:此人躲过白虎堂众弟子独自深入灵兽族禁地,被发现后却并无撤退之意,看来此人对这朵七色彩莲是志在必得!欧阳笑抡起破魂枪迎了上去,交手十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即便是赤手空拳欧阳笑也能未占上风,相反,黑衣人出招却甚是古怪,似乎在故意隐藏武功路数,有些招明明可以得手却收起了力道,感觉是要让欧阳笑知难而退,并不想伤他半分。这猫玩耗子的感觉让欧阳笑甚是恼火,反正七色彩莲也有金光屏障保护,索性放开手脚!欧阳笑虚晃一枪跳出数十丈开外,身后白虎形态暴涨,术式已完成,欧阳笑左手拿枪,右手手掌自上而下拍向水面“白虎震山掌!”深苍白虎挺直身姿,狂啸一声,硕大的虎掌充斥着浑厚刚劲的力道朝着黑衣人拍去,“轰隆!”一声,虎掌硬生生地将水面拍下数十丈深,整个圣池水面翻起一阵巨浪。这两年来,欧阳笑并非虚度,身处圣池圣地,凭借圣池的灵力修行,他的修为较两年前精进不少,更何况,他深知,师兄已去,师尊已老,灵兽一族中除他和其他两位堂主外,再无太多倚靠,宵小一辈却有不少苗子,但要等他们担起大任,终究时日太长,自己必须要尽早达到师兄的境界,才能撑起灵兽一族。一掌过后,欧阳笑仍能感觉到黑衣人的灵力,这让他略感吃惊,但欧阳笑随即调整身姿,双臂向后一张,十指化作锋利的钢爪,第二招发动——“白虎金刚爪!”深苍白虎怒目圆睁,露出锋利的虎爪,密如织网的攻击从天而降,虎爪所及,玉石俱碎,就连圣池中的水都在一瞬间被剥离开来,化作一场倾盆大雨重新降至池中!一口气使出两个绝招,欧阳笑开始有些气喘,但察觉眼前已再无一丝灵力,欧阳笑龇牙皱眉地握起拳头笑了起来。还没高兴多久,欧阳笑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得离谱的灵力,还未来得及反应,背心已结结实实中了一掌,这一掌竟将欧阳笑的本相兽灵打散,本人更是如流星陨落般砸入水中。许久,欧阳笑挣扎着爬出水面,跪在水面上咳了几声,一阵晕眩后突感体内气血翻腾,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化入水中。若非刚才深苍白虎本能地保护,中那一掌,欧阳笑恐怕是要在床上待上十天半月。黑衣人见欧阳笑一时间再难攻击,便收了手,转身朝七色彩莲而去。黑衣人刚靠近七色彩莲,七色彩莲便现出一层金光屏障,不过那黑衣人却是如见到故人般朝彩莲点了点头,熟悉地结起法印,术式完成,正当黑衣人手掌触及金光屏障时,一条金色的绳索突然从水里钻出来,黑衣人见势立即纵身跃起,奈何还是晚了一步,那金色的绳索将黑衣人像捆粽子一般捆得严严实实。“哈哈哈哈!”远处传来欧阳笑得意的笑声,原来,在追黑衣人进入圣池见到七色彩莲的时候,为防有失,他就暗自在七色彩莲周围设下捆仙索,如同当日以公孙禅月引诱雄蟒现身一个计策,如今看来,他赌这一招赌对了。黑衣人挣扎了几下,谁知那金色绳索却越挣扎越紧,欧阳笑也不着急,踉跄着起身,拾起破魂枪后慢慢朝黑衣人走来,“别浪费力气了,这可是捆仙索。”黑衣人听后停止了挣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松开!”欧阳笑用手指掏掏耳朵,一脸夸张地说道:“我没听错吧?好不容易逮着你你让我松开?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欧阳笑走到黑衣人跟前,“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说完便伸手去摘黑衣人的面纱,“住手!”黑衣人低吼道。欧阳笑“嘁”了一声并未理会,正要触到面纱时,黑衣人瞬间退开十来丈远,欧阳笑大惊,这黑衣人手脚都被捆住了竟还能移动得如此迅速!欧阳笑赶紧提枪追去,但每次都未能跟上黑衣人的速度,更别提揭下面纱了。几个回合下来,欧阳笑不由怒火中烧,“索性让你变成尸体我再看看你是谁!”说罢,欧阳笑再次朝黑衣人追去,左手背于身后双指暗聚灵力,右手将破魂枪掷了出去,大喝一声:“破魂阵!”破魂枪一化做八,从八个方位将黑衣人困于阵中,织起雷网,雷网中生出四条雷电锁链,以雷电之威将黑衣人牢牢锁住。见已得手,欧阳笑破入阵中,左手朝黑衣人胸口一指,积蓄已久的灵力瞬间从指间爆发——“白虎裂空指!”这招一旦得手,黑衣人胸口必定被轰出个大窟窿!正当“白虎裂空指”即将击中黑衣人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不仅斩断了雷电锁链,就连捆仙索也一并被斩断了!黑衣人借机一闪,躲过了欧阳笑蓄势已久的白虎裂空指,刚猛地指力只是撕下了黑衣人地衣襟一角。指力落空,“轰隆”一声直接将圣池边上的一座独峰击出一个大窟窿。刚才斩断捆仙索的那道金光虽快,但欧阳笑是看的真真切切的——那是一柄金色龙纹剑!试问,普天之下又有什么兵刃能斩断这捆仙索呢?“轩辕剑!”欧阳笑失声叫道。黑衣人听到后便停住了,将那柄金色龙纹剑收于身后,慢慢把面纱拉了下来,虽然从见到轩辕剑那刻欧阳笑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但当他真正看到真容时还是满脸的吃惊和疑问,黑衣人竟是韩世仁!欧阳笑把破魂枪收到身后,向韩世仁问道:“韩大哥,怎么会是你?”韩世仁把面纱收入怀中,略带亏欠地说道:“刚才那一掌实在对不住…”欧阳笑见韩世仁答非所问,有些着急道:“难道连你也觊觎这七色金莲?!”韩世仁缄默不语,欧阳笑继续道:“七色金莲既然生长在我崂山圣池,那定是我灵兽族之物,当日你送初雪前来,我以为你是深明大义之人,想不到竟也会为了这七色金莲而做鸡鸣狗盗之事!”韩世仁听后长叹了一声,道:“七色金莲确是修行之人都梦寐以求之物,但此番前来,却不是为我自己。”之后,韩世仁便把韩世义受神秘人所伤,需要七色金莲重塑本相剑灵一事告知欧阳笑,欧阳笑听后连忙拱手作揖道:“韩大哥何不一早言明,若是为救令弟,在下愿将七色金莲亲自奉上,以报答昔日之恩!”韩世仁走上前,伸出手搭在欧阳笑的左肩道:“韩某深知欧阳兄弟重情重义…但…这是最好的方法…对不住了!”欧阳笑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抬头看韩世仁,但一切都晚了,韩世仁搭在欧阳笑左肩上的手就势一按,一股强大的灵力直接将欧阳笑震得口吐鲜血,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欧阳笑醒过来时已是次日正午,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己府邸的卧房内,青音和樊毅神色凝重地站在床边,初雪则被婉灵拉着跪在一旁,窗边,龙尊背着手站着看向窗外,神色异常凝重。见欧阳笑醒了,青音赶忙上前将他扶起身,龙尊也转身走了过来。青音扶欧阳笑靠着床头坐着,移动身子时欧阳笑忍不住咳了几声,待坐好后,欧阳笑对着东方敬俯首作揖:”见…见过师尊…”按照以往,东方敬肯定会先过问伤势,但此时,东方敬开口却是声色严厉地问起了池中之物:“圣池内地东西现在何处?”除了东方沐雷亡故之时,众人还从未见过东方敬如此震怒,不由得都身子一哆嗦。欧阳笑咳了几声,道:“禀师尊,昨夜一蒙面黑衣人潜入圣池,将池中之物盗去,弟子力敌,但黑衣人修为甚高,弟子不敌,被黑衣人所伤后便昏死过去,之后的事情便…”东方敬越听越怒,一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随即四分五裂,东方敬怒道:“自己不敌为何不一早叫救兵增援?!”看到师尊盛怒,欧阳笑也顾不得伤痛,直接起身跪于床下:“是弟子大意了!那黑衣人不知用什么法术刻意隐藏了灵力,让弟子误以为他不过半圣之境,谁知交手时弟子才察觉他的诡计,那黑衣人不出三招便将弟子打晕了…是弟子失职,请师尊责罚!”东方敬颤抖地指着欧阳笑,怒吼道:“责罚…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么?弄不好整个灵兽族都要受你牵连!”欧阳笑听后面色煞白,青音和樊毅也都慌了神,一并跪于地上,一时间屋内死一般沉寂,无一人敢言语。许久,樊毅才起身拱手对东方敬道:“师尊,是何物如此要紧?我等这就派人前去追回!”东方敬转身看着樊毅吼道:“如何去追?连人脸都没有看到,上何处去寻?难道要翻遍整个仙灵界挨家挨户搜么?”樊毅被问得哑口无言,低头不敢再说一句。东方敬目光突然落在初雪身上,指着初雪问道:“这个小娃是怎么回事?”婉灵心中大惊,暗暗用力按着初雪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抬头也不要言语,正当婉灵不知如何作答时欧阳笑开口了:“这是我和婉灵所生的孩子。”婉灵又是一惊,抬头时正看到欧阳笑对她使眼色,婉灵一下明白过来:”是…这孩子是我和堂主所生。”东方敬向来喜欢小孩,也曾盼着东方沐雷尽早娶妻生子,让他一享天伦,但此刻他哪里还有这些心思,对着欧阳笑就是一顿斥责:“胡闹!让你去看守圣池,不是让你在那里娶妻生子安享人生的!”正训斥之时,屋外有人急匆匆来禀,天神驾到!东方敬脸色大变,正与屋内众人准备出门相迎之时,却看见一身素衣的公孙神武率着一众将领朝这边来了,身后却未见韩世仁,而是望月、听风两位将军领队。东方敬和青音、樊毅忙跪于门后相迎。公孙神武入得屋内,一并将领听命于门外。欧阳笑一身寝衣跪于床前,公孙神武走近时欧阳笑忍不住咳了几声,谁知越咳越厉害,一口淤血咳吐出来差点溅到公孙神武,公孙神武示意青音扶着欧阳笑后却再无半句慰问,转而对东方敬问道:“池中之物如今何在?”东方敬俯首答道:“老臣有罪!昨晚有黑衣人夜袭崂山圣池夺走池中之物,打伤我白虎堂堂主,臣已命人四处搜寻,至今仍未有消息。”公孙神武捡了把椅子坐下,把玩着左手拇指的玉扳指,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可知罪?”东方敬背脊一凉,赶忙俯首于地道:“臣知罪!望君上开恩!饶过灵兽一族,臣自当一人承担!”欧阳笑先前还有些怪师尊责备过重,但此刻听到师尊要为此事揽下所有罪责,欧阳笑不由眼眶一热,道:“君上,错全在我,与师尊无关,与灵兽族无关,望君上开恩,臣任凭君上处置,只求放过师尊,放过灵兽族。”青音和樊毅也都俯首道:“望君上开恩,我等愿同罪。”公孙神武将玉扳指取了下来,拿到眼前看了看,又戴了回去,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东方敬和欧阳笑把圣池的兵力部署和事情的经过一一禀告,在禀告黑衣人盗抢池中之物时,欧阳笑刻意隐瞒了使用捆仙索一事,只是说黑衣人身手迅猛,自己连发几招都未打中黑衣人,而自己却不慎被黑衣人打中背心和左胸后便昏死了过去。公孙神武听后,慢慢起身走到欧阳笑跟前,以灵力查看了他的伤势后捋了捋胡须道:“三招之内便能将半神之境打成重伤…仙灵界内不出三人,带孤前去圣池探个究竟。”欧阳笑一听,心里暗叫不好,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条!但事已至此,只能先跟着公孙神武前往崂山圣池。公孙神武起身之时,看到床边还跪着个小娃,似有些奇特,正要上前多看一眼时,只听东方敬在门边候道:“君上这边请。”公孙神武随即作罢,转身朝门外走去。欧阳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待公孙神武出门后,欧阳笑赶紧给婉灵使个眼色,让她带着初雪暂避。

    东方敬在前引路,青音和樊毅扶着欧阳笑在后跟着,不出一刻钟众人便来到崂山圣池。东方敬正要上前回禀,公孙神武却伸手示意他不必回禀,转对欧阳笑问道:“卿是在何处与黑衣人交的手?”听到公孙神武这么问,又看到望月、听风两位将军,欧阳笑便猜到公孙神武是要捕捉残留的灵力以断定来人身份,便回禀道:”臣只是在圣池东南侧岸边和那黑衣人交手。”公孙神武听后,给左右使了个眼色,望月、听风两位将军便领命,化作两道白光从左右两侧飞出,在圣池东南侧展开细致地搜寻。不过两分钟时间,两位将军便回到公孙神武面前,回禀道并未搜寻到任何一丝灵力的痕迹,就连欧阳笑的灵力也未察觉。欧阳笑也听到了望月、听风两位所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未在东南岸交手,但自己每日巡游圣池,多多少少也应该有自己的灵力。公孙神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欧阳笑,欧阳笑正遇着公孙神武的目光,不由心头一颤,背脊一阵发凉。公孙神武听后也并未说什么,他明白,欧阳笑巡守圣池,不可能连他的灵力都未能察觉到,除非,有人刻意抹去了灵力的痕迹!公孙神武走到圣池边上,张开双臂,深深吐息一口气后即闭上双目,众人正疑惑之间,突然,一股霸道凌厉的灵力压迫着整个崂山圣池,除公孙神武自己外,所有人都被这股灵力压得跪在了地上,无法动弹,欧阳笑更是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欧阳笑不可思议到:这便是身为神的实力么!?原来,公孙神武正在用最霸道的方式搜寻着圣池内的蛛丝马迹,那就是用自己强大的灵力充斥着整个崂山圣池,对崂山圣池内的每一寸土每一滴水每一片树叶都细细地搜查。近两分钟过去了,那股霸道的灵力非但丝毫未减,却有逐渐加强之势。突然间,公孙神武像是发现了什么,右手手指向前一拈,拈过一片什么东西,握进手心以后,那股强大的灵力便在一瞬间突然消失了。公孙神武抬手示意,众人纷纷起身,东方敬向前拱手问道:“君上可是有了什么发现?”公孙神武将手上的东西递与众人——是一片破损的衣襟!欧阳笑心中一惊,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辩解。“这是…”东方敬有些不解,公孙神武捋了捋胡须道:“辛苦欧阳爱卿,来人虽然在事后刻意抹除了整个圣池内外灵力的痕迹,但…这片掉落在独峰破口处的衣襟,还残留着一丝灵力,估计连这黑衣人自己也未曾察觉。”东方敬似乎醒悟过来了,道:“君上是说这破损的衣襟是那黑衣人身上的?”公孙神武点了点头。找到了线索,公孙神武看起来非但没有一丝喜悦,反倒面色凝重起来,谓左右道:“韩帅今日何在?”听风上前禀道:“韩帅因身体抱恙,告假已有月余。”公孙神武将那片衣襟攥入手中,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谓左右道:“速招降龙、伏虎、揽鹤、灵蛇四位将军!”左右领命而去。公孙神武双手向后一背,狠狠说道:“好一个身体抱恙!哼!移驾天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