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是结束亦是新生（24）
“现在怎么样了？”陈安问郎中。
“已包扎妥善，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围在榻边的两名郎中跟陈安交代“还有一些注意事项需要记下”
“好，你们随小道一同出去细说”陈安来到刘卿袅身旁“我出去跟郎中对接，你要是害怕也跟我出去”
刘卿袅木讷的摇摇头，陈安才领着郎中出去。
屋内再无其余人，一旁的陈州才敢开口“公子”
魏莫然才发觉一旁还有个人“陈州？”
陈州身上外伤众多，大大小小缠了不少细布，但并不影响日常行动。
方才刘卿袅不敢确认榻上的就是她阿母，如今看见陈州也在，刘卿袅顿时心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怒吼“陈州！”
陈州低头不敢与刘卿袅对视“公子抱歉”
榻上的人闻声，艰难的偏头，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声音“公子...”
“阿母”刘卿袅跪在榻边，双手死死扒着床沿“卿袅对不起你”
“公子，隔墙有耳，别...放松警惕”吃力的吐字，短短几句话让李惠累得大口喘息。
“......”刘卿袅喉咙哽咽“不要担心我，观里大家都叫我阿珏呢”
“还有我师父，是归真法师，他收我为徒了”
李惠眨眼以做回应“好”
刘卿袅终是没忍住泪水，趴在榻边痛哭。
“公子不哭”李惠听着心里难受又煎熬，又无能为力，无力阖上眼。
“阿珏，你怎么样了”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怀安似乎想要进来。
刘卿袅咬牙压制情绪，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起身迎怀安进门。
“怀安道兄”刘卿袅犹如霜打茄子一般低垂着头颅。
“确认是你要找的两人吗？”
“是”刘卿袅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虽然眼泪被擦净，但通红的眼眶骗不了人，萎靡不振的模样的模样被怀安尽收眼底，他叹了口气，安慰的揉了一把刘卿袅的脑袋“别怕，我已经跟归真道爷说了，道爷说让两人在观里养伤，药费他出，等伤好了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可以留下吗？”刘卿袅来的一点精神，湿润泛红的眼眶一瞬不瞬的盯着怀安。
“对，可以留下来做义工”
怀安没忍住将刘卿袅抱起，用袖子给她轻擦脸颊“好了，郎中说了烧得不严重，只是面积大，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不要担心。”
“嗯”刘卿袅还是闷闷的“弟弟呢？”
“刚刚醒来要食，言真带去喂奶了，你用早膳了吗？”
“我不想吃，怀安道兄，我想陪陪他们”刘卿袅甩甩悬空的腿，示意想要下来。
“那我们离开，你跟他们聚聚”怀安将她放下，还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塞给了刘卿袅，让她饿了能吃。
回到内室，李惠已经入睡了，似乎睡得并不好，呼吸沉重。
刘卿袅坐在塌边发呆，两眼无神。
“陈州”刘卿袅突然发声。
“公子”陈州单膝跪在刘卿袅面前。
“我该怪你吗？”
陈州低头沉默了，想起和李惠的第一次见面，李惠问他“服侍一个孩童，你可会不满，你可会完全忠心？”
说实话，侍奉一个还不足六岁的孩童，他没办法做到无怨无悔，他更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跟随着，他甚至都想到了，她会像他在江湖上遇到的孩童一样，哭闹不止，预想的并没有发生，她很冷静，没有哭闹。
她有着上流的高傲，不信任他，也不在他面前表现情绪，被一个小孩看低，他也会不满，但她从来不会趾高气昂，也不会看低他，她的道德与礼仪，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在江湖待久了，他学会了耍滑，在刘卿袅稚嫩又礼貌的外表下，他不止一次的觉得他可以肆意妄为，很多时候他并不尽心尽力，比如这次。
脖子的冰凉让陈州回神，刘卿袅不知何时抽出了匕首，狠狠的抵在他的脖子上，面露凶狠，暴戾的眼神与她稚嫩的面孔很是违和。
陈州心生胆颤，血液倒流般激起一阵阵寒意，下意识的吞咽唾液，喉结滚动使得刀尖划破肌肤，刺痛感传来，陈州身体僵住。
“陈州，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犹如毒蛇索饶，陈州在这个五岁小孩身上受到生命威胁，如今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对他有礼，是因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可以随时放弃他。
陈州抬眼与刘卿袅对视，卑微的眼神带着祈求。
刘卿袅抬首，冷傲的俯视，看了他两眼，才收回匕首，可下一秒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外室带。
矮小的刘卿袅无法带动一个壮硕的男人，陈州自然心领神会的跟着她的步伐走，只是无法站直，只能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跟上，扯痛伤口也不敢出声。
将陈州扔在桌前，刘卿袅坐到凳上“说”
那日从归仁寺赶到定州，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陈州入城时有进行简易的伪装，没有人认出他是和李惠一同入城的，他心不在焉，因为在寺内被刘卿袅吼了，觉得颜面有点挂不住，虽然如此，他还是把公子的话在心上，只是耐不住他与李惠有些不愉快，找起李惠来，并不尽力，他在城内一直漫无目的的晃悠，城中混乱，他寻人并没有暗下寻，而是仗着没人认识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李惠躲得很好，但是她也发现四处转悠的陈州，她小心翼翼的试图给陈州发送信号，陈州粗心大意没有发现，眼看城内警戒越来越严谨，李惠又很担心姐弟二人，不知道陈州有没有将姐弟二人送到寺内。
心急如焚的李惠在巷里拽住陈州“公子呢！”
陈州见是李惠惊喜不已“你在这里！”
“我问你公子呢？”李惠沉下脸，神色不悦。
“我已经把公子安全送到你说的地方，只不过公子发热了”陈州一脸无所谓。
李惠一听急了，拽着陈州的衣领兴师问罪“那你不好好照顾公子，你跑这来做什么，要是公子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放过你！”
陈州不耐，对于李惠的口出狂言更是感到不屑“是公子让我来找你的”
李惠瞪了一眼他，看看天色，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不与陈州扯皮，李惠四处勘察周围的情况，白天她已经看好了，有一条河是通往外面的，打算借着夜色，从河道游出去。
两人偷摸到河边，离水口很近，陈州似乎不愿意下水，冬天的河水太刺骨。
“你在搞什么”李惠很生气，她不愿意拖太久。
“我打算从城门出去，反正没人认得我。”陈州双手抱胸，死活不愿下水。
“已包扎妥善，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围在榻边的两名郎中跟陈安交代“还有一些注意事项需要记下”
“好，你们随小道一同出去细说”陈安来到刘卿袅身旁“我出去跟郎中对接，你要是害怕也跟我出去”
刘卿袅木讷的摇摇头，陈安才领着郎中出去。
屋内再无其余人，一旁的陈州才敢开口“公子”
魏莫然才发觉一旁还有个人“陈州？”
陈州身上外伤众多，大大小小缠了不少细布，但并不影响日常行动。
方才刘卿袅不敢确认榻上的就是她阿母，如今看见陈州也在，刘卿袅顿时心崩，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怒吼“陈州！”
陈州低头不敢与刘卿袅对视“公子抱歉”
榻上的人闻声，艰难的偏头，喉咙里挤出细微的声音“公子...”
“阿母”刘卿袅跪在榻边，双手死死扒着床沿“卿袅对不起你”
“公子，隔墙有耳，别...放松警惕”吃力的吐字，短短几句话让李惠累得大口喘息。
“......”刘卿袅喉咙哽咽“不要担心我，观里大家都叫我阿珏呢”
“还有我师父，是归真法师，他收我为徒了”
李惠眨眼以做回应“好”
刘卿袅终是没忍住泪水，趴在榻边痛哭。
“公子不哭”李惠听着心里难受又煎熬，又无能为力，无力阖上眼。
“阿珏，你怎么样了”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怀安似乎想要进来。
刘卿袅咬牙压制情绪，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起身迎怀安进门。
“怀安道兄”刘卿袅犹如霜打茄子一般低垂着头颅。
“确认是你要找的两人吗？”
“是”刘卿袅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虽然眼泪被擦净，但通红的眼眶骗不了人，萎靡不振的模样的模样被怀安尽收眼底，他叹了口气，安慰的揉了一把刘卿袅的脑袋“别怕，我已经跟归真道爷说了，道爷说让两人在观里养伤，药费他出，等伤好了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可以留下吗？”刘卿袅来的一点精神，湿润泛红的眼眶一瞬不瞬的盯着怀安。
“对，可以留下来做义工”
怀安没忍住将刘卿袅抱起，用袖子给她轻擦脸颊“好了，郎中说了烧得不严重，只是面积大，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不要担心。”
“嗯”刘卿袅还是闷闷的“弟弟呢？”
“刚刚醒来要食，言真带去喂奶了，你用早膳了吗？”
“我不想吃，怀安道兄，我想陪陪他们”刘卿袅甩甩悬空的腿，示意想要下来。
“那我们离开，你跟他们聚聚”怀安将她放下，还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塞给了刘卿袅，让她饿了能吃。
回到内室，李惠已经入睡了，似乎睡得并不好，呼吸沉重。
刘卿袅坐在塌边发呆，两眼无神。
“陈州”刘卿袅突然发声。
“公子”陈州单膝跪在刘卿袅面前。
“我该怪你吗？”
陈州低头沉默了，想起和李惠的第一次见面，李惠问他“服侍一个孩童，你可会不满，你可会完全忠心？”
说实话，侍奉一个还不足六岁的孩童，他没办法做到无怨无悔，他更像是完成任务一般跟随着，他甚至都想到了，她会像他在江湖上遇到的孩童一样，哭闹不止，预想的并没有发生，她很冷静，没有哭闹。
她有着上流的高傲，不信任他，也不在他面前表现情绪，被一个小孩看低，他也会不满，但她从来不会趾高气昂，也不会看低他，她的道德与礼仪，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在江湖待久了，他学会了耍滑，在刘卿袅稚嫩又礼貌的外表下，他不止一次的觉得他可以肆意妄为，很多时候他并不尽心尽力，比如这次。
脖子的冰凉让陈州回神，刘卿袅不知何时抽出了匕首，狠狠的抵在他的脖子上，面露凶狠，暴戾的眼神与她稚嫩的面孔很是违和。
陈州心生胆颤，血液倒流般激起一阵阵寒意，下意识的吞咽唾液，喉结滚动使得刀尖划破肌肤，刺痛感传来，陈州身体僵住。
“陈州，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犹如毒蛇索饶，陈州在这个五岁小孩身上受到生命威胁，如今他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对他有礼，是因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可以随时放弃他。
陈州抬眼与刘卿袅对视，卑微的眼神带着祈求。
刘卿袅抬首，冷傲的俯视，看了他两眼，才收回匕首，可下一秒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外室带。
矮小的刘卿袅无法带动一个壮硕的男人，陈州自然心领神会的跟着她的步伐走，只是无法站直，只能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跟上，扯痛伤口也不敢出声。
将陈州扔在桌前，刘卿袅坐到凳上“说”
那日从归仁寺赶到定州，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陈州入城时有进行简易的伪装，没有人认出他是和李惠一同入城的，他心不在焉，因为在寺内被刘卿袅吼了，觉得颜面有点挂不住，虽然如此，他还是把公子的话在心上，只是耐不住他与李惠有些不愉快，找起李惠来，并不尽力，他在城内一直漫无目的的晃悠，城中混乱，他寻人并没有暗下寻，而是仗着没人认识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李惠躲得很好，但是她也发现四处转悠的陈州，她小心翼翼的试图给陈州发送信号，陈州粗心大意没有发现，眼看城内警戒越来越严谨，李惠又很担心姐弟二人，不知道陈州有没有将姐弟二人送到寺内。
心急如焚的李惠在巷里拽住陈州“公子呢！”
陈州见是李惠惊喜不已“你在这里！”
“我问你公子呢？”李惠沉下脸，神色不悦。
“我已经把公子安全送到你说的地方，只不过公子发热了”陈州一脸无所谓。
李惠一听急了，拽着陈州的衣领兴师问罪“那你不好好照顾公子，你跑这来做什么，要是公子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放过你！”
陈州不耐，对于李惠的口出狂言更是感到不屑“是公子让我来找你的”
李惠瞪了一眼他，看看天色，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不与陈州扯皮，李惠四处勘察周围的情况，白天她已经看好了，有一条河是通往外面的，打算借着夜色，从河道游出去。
两人偷摸到河边，离水口很近，陈州似乎不愿意下水，冬天的河水太刺骨。
“你在搞什么”李惠很生气，她不愿意拖太久。
“我打算从城门出去，反正没人认得我。”陈州双手抱胸，死活不愿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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