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实在是死去活来（物理）
“我那娘哎！”徐瑞泽面色复杂，看着披麻戴孝哭倒在灵位边上的段慎，他的心虚指数直线上升。
谁能想到穿越之后第一次参加葬礼，竟然是因为系统“大发神威”？
人家好歹也是元婴六阶的修士，这算什么？因果性杀伤武器吗？
这两天整个北境宗全线停摆，大家来来往往都为二长老孙女的葬礼忙活。如果是与人争斗或者病逝（元婴估计不太容易病逝），葬礼倒是不会这样隆重。
然而好端端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灵魂与元婴彻底消散，死得不能再死了，这场葬礼就带有了某种驱邪的意味。
长老团们商量了一下，无比确信某种不祥的力量正在笼罩北境宗。
于是，在家属们身披白麻、头戴白帽，跪倒在灵位边上的时候，长老团的主要成员鞠完躬，还没等家属“回扣”，就马不停蹄赶往北境宗结界的各个重要核心处，一遍又一遍完善扫描与除妖阵法。
他们不知道的是，罪魁祸首就在为数不多前来参拜的弟子中。
徐瑞泽麻木着一张脸，怕被别人看出此事与他有什么牵连。然而当他靠近灵位准备鞠躬的时候，心里仅存的良知实在是让他不知所措，两腿一软就要磕一个。
一边跪着的段慎一把拉住了他：
“师弟！是我有眼无珠，没想过到我当时那样待你，你竟然还到此行如此大礼！”
段慎一把鼻涕一把泪，数落着自己母亲的弟子。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到场，要么说自己有修士联盟的公务在身，要么说自己到了突破的关键时期，甚至连随礼都没让人捎过来。
徐瑞泽更心虚了：“不是，师兄，我……”我都不认识她啊！
“师弟莫要再说！师兄都知道，咱私下里说，世态炎凉，现在还肯抽出时间来，为我母亲行此礼的同门，又有几个！更别说感情深，要磕头的了。
“呜呜呜，我那娘哎！可怜你操劳大半辈子，教了那么多学生，竟然没有一个念着你的好啊！”
段慎又哭成了泪人。徐瑞泽更加心虚了，一个劲舔嘴唇，右手不自觉地就要往嘴里放，想啃指甲。
“师弟！”段慎擦了擦眼泪，“我记得你今天的好！看你那日在藏经阁学习那样勤奋，必然是即将保丹的那一届。你放心，等这一切结束，我就找外曾祖父，让他把自己掌握的名额给你。可恨那周怡然、杨更，枉我外曾祖父那样重视！不当人子！”
徐瑞泽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应的了。他感觉自己全身好像不是自己的，摇摇晃晃就出了葬礼现场。身后的段慎看到他这般表现，更是确信徐瑞泽的悲痛不是装出来的。
他特地指示两个家仆，好生对待这位同门。
转过身，段慎看到代表宗主前来的董昊已经到了灵位前，连忙回到自己跪着的地方，等到董昊鞠躬完毕，连磕四个响头。末了，又呜呜哭了几声。
董昊又向旁边的家仆问了两句话，家仆指了指里屋的冰棺，摇了摇头。
徐瑞泽就在段家门口等着董昊。一看到徐瑞泽，他板着的一张脸一下子活络起来。
等到他们走了一段路以后，董昊朝徐瑞泽说：“世事无常，是吧？”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不能怪他冷血，实在是因为他已经代替自己父亲参加了不少这种仪式了，师兄弟的、师长的、弟子的，只要他父亲抽不出时间，董昊就得代替自己父亲参拜。
“是、是吧？”徐瑞泽不知道该怎么说。两辈子加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害”死别人。虽然动手的是系统，可是他还是说不出“非我之过也，系统也”这种话。
回宗门的路是这样漫长。加上考虑到尊重逝者，葬礼处方圆五里禁用神行类法宝，这条路就更显得漫长。
董昊以为是徐瑞泽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还不习惯，所以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然后又宽慰地拍了拍。
“对了，为什么刚才没看到二长老？”徐瑞泽想岔开话题。
“老人、长辈一般是不会参加这种葬礼的。这是下界的习俗，为的是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受不了。虽然二长老已经是化神期，但，还是别参加为好。”
回答他的不是董昊，是另一个饱含威严的声音。
“宗主/老爹！”
来人正是北境宗宗主董盛猛。与充满凶猛气息的名字不同，宗主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几根白色的头发点缀在鬓角，一副和蔼的模样。就连所教的课程，也是修仙流派分析这样文绉绉的内容。
“老爹你不是不打算来嘛？”董昊询问道。
董盛猛摸了摸董昊的头：“这不是正好抽出时间了，所以赶过来看看。这不，正好还能见见你新室友——能受得了你的人可不多。”
董昊不满地拍开自己老爹的手，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听到刚才段慎跟你说，要把二长老的名额给你？”宗主把脸朝向徐瑞泽，询问道。
徐瑞泽摸不清宗主的目的，加上这些话似乎不是能公开谈论的，只能悻悻地笑着，心里暗恨段慎，一点常识也没有，不知道修为高的人远远地就能听到小声交谈的话。
这下好了，咱俩都得玩完，被逐出宗门都算轻的。
宗主似乎看出了徐瑞泽的不安，出言宽慰：“没事没事，咱们私底下说，不碍事。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你到时候准备一下，考核的时候走个过场都行。”
说这话的时候，宗主一直盯着徐瑞泽的双眼，似乎要看出什么。
徐瑞泽慌慌张张地应了声“是”，然后双眼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似乎看宗主、不看宗主，都不是好选择。
“你这系统，直接害死我算了。你好端端的，弄人家母亲干什么？”
“叮——系统所做的一切乃是符合‘内卷’大道要求的。仗势欺人、依靠关系，这些不利于内卷的要素，系统会帮宿主消除。”
“我可谢谢您了！问题是你这次干的这事，不是在帮我，完全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叮——如果宿主不满意本次对外制裁，可以取消。”
“能取消？你这狗东西不早说！赶紧的赶紧的，让我鞠躬的账就先不算到你头上了。”
徐瑞泽一边怒骂系统，一边向宗主赔着个笑脸。
“叮——已取消制裁。”“妈呀！”
系统的提示音和段慎惊恐的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宗主也被这声巨响吸引，转移了视线。
段家院落里，响起嘈杂的声音，什么“醒了醒了！”“快去通知长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真活啦？”这类话，乌央乌央。
“我娘活啦！”段慎激动地冲出院门，一把将头上的白帽丢到空中，“我娘活啦！”
被吸引了目光的宗主，这时候又转过头来，看向徐瑞泽，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院落。在外面兴奋奔跑的段慎见到宗主到访，立刻往院子里赶。
他脱下的白麻布被攥在手里，迎风高高地扬了起来。
“世事无常啊，对吧。”董昊又耸了耸肩。禁制正在解除，他正打算拿出载人法宝，捎自己室友一程。
徐瑞泽长叹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谁说不是呢？”
唯一还在挂念的，可能就是那个不知道还算不算数的保丹名额了吧。不对，论文好像还没写完。
没事，反正我有系统。徐瑞泽挠了挠头，登上了董昊的法宝。他们迅速地离地，冲向云端，直直地朝宗门飞去。
谁能想到穿越之后第一次参加葬礼，竟然是因为系统“大发神威”？
人家好歹也是元婴六阶的修士，这算什么？因果性杀伤武器吗？
这两天整个北境宗全线停摆，大家来来往往都为二长老孙女的葬礼忙活。如果是与人争斗或者病逝（元婴估计不太容易病逝），葬礼倒是不会这样隆重。
然而好端端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灵魂与元婴彻底消散，死得不能再死了，这场葬礼就带有了某种驱邪的意味。
长老团们商量了一下，无比确信某种不祥的力量正在笼罩北境宗。
于是，在家属们身披白麻、头戴白帽，跪倒在灵位边上的时候，长老团的主要成员鞠完躬，还没等家属“回扣”，就马不停蹄赶往北境宗结界的各个重要核心处，一遍又一遍完善扫描与除妖阵法。
他们不知道的是，罪魁祸首就在为数不多前来参拜的弟子中。
徐瑞泽麻木着一张脸，怕被别人看出此事与他有什么牵连。然而当他靠近灵位准备鞠躬的时候，心里仅存的良知实在是让他不知所措，两腿一软就要磕一个。
一边跪着的段慎一把拉住了他：
“师弟！是我有眼无珠，没想过到我当时那样待你，你竟然还到此行如此大礼！”
段慎一把鼻涕一把泪，数落着自己母亲的弟子。他们竟然没有一个到场，要么说自己有修士联盟的公务在身，要么说自己到了突破的关键时期，甚至连随礼都没让人捎过来。
徐瑞泽更心虚了：“不是，师兄，我……”我都不认识她啊！
“师弟莫要再说！师兄都知道，咱私下里说，世态炎凉，现在还肯抽出时间来，为我母亲行此礼的同门，又有几个！更别说感情深，要磕头的了。
“呜呜呜，我那娘哎！可怜你操劳大半辈子，教了那么多学生，竟然没有一个念着你的好啊！”
段慎又哭成了泪人。徐瑞泽更加心虚了，一个劲舔嘴唇，右手不自觉地就要往嘴里放，想啃指甲。
“师弟！”段慎擦了擦眼泪，“我记得你今天的好！看你那日在藏经阁学习那样勤奋，必然是即将保丹的那一届。你放心，等这一切结束，我就找外曾祖父，让他把自己掌握的名额给你。可恨那周怡然、杨更，枉我外曾祖父那样重视！不当人子！”
徐瑞泽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应的了。他感觉自己全身好像不是自己的，摇摇晃晃就出了葬礼现场。身后的段慎看到他这般表现，更是确信徐瑞泽的悲痛不是装出来的。
他特地指示两个家仆，好生对待这位同门。
转过身，段慎看到代表宗主前来的董昊已经到了灵位前，连忙回到自己跪着的地方，等到董昊鞠躬完毕，连磕四个响头。末了，又呜呜哭了几声。
董昊又向旁边的家仆问了两句话，家仆指了指里屋的冰棺，摇了摇头。
徐瑞泽就在段家门口等着董昊。一看到徐瑞泽，他板着的一张脸一下子活络起来。
等到他们走了一段路以后，董昊朝徐瑞泽说：“世事无常，是吧？”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不能怪他冷血，实在是因为他已经代替自己父亲参加了不少这种仪式了，师兄弟的、师长的、弟子的，只要他父亲抽不出时间，董昊就得代替自己父亲参拜。
“是、是吧？”徐瑞泽不知道该怎么说。两辈子加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害”死别人。虽然动手的是系统，可是他还是说不出“非我之过也，系统也”这种话。
回宗门的路是这样漫长。加上考虑到尊重逝者，葬礼处方圆五里禁用神行类法宝，这条路就更显得漫长。
董昊以为是徐瑞泽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还不习惯，所以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然后又宽慰地拍了拍。
“对了，为什么刚才没看到二长老？”徐瑞泽想岔开话题。
“老人、长辈一般是不会参加这种葬礼的。这是下界的习俗，为的是考虑到老人年纪大了，受不了。虽然二长老已经是化神期，但，还是别参加为好。”
回答他的不是董昊，是另一个饱含威严的声音。
“宗主/老爹！”
来人正是北境宗宗主董盛猛。与充满凶猛气息的名字不同，宗主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几根白色的头发点缀在鬓角，一副和蔼的模样。就连所教的课程，也是修仙流派分析这样文绉绉的内容。
“老爹你不是不打算来嘛？”董昊询问道。
董盛猛摸了摸董昊的头：“这不是正好抽出时间了，所以赶过来看看。这不，正好还能见见你新室友——能受得了你的人可不多。”
董昊不满地拍开自己老爹的手，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听到刚才段慎跟你说，要把二长老的名额给你？”宗主把脸朝向徐瑞泽，询问道。
徐瑞泽摸不清宗主的目的，加上这些话似乎不是能公开谈论的，只能悻悻地笑着，心里暗恨段慎，一点常识也没有，不知道修为高的人远远地就能听到小声交谈的话。
这下好了，咱俩都得玩完，被逐出宗门都算轻的。
宗主似乎看出了徐瑞泽的不安，出言宽慰：“没事没事，咱们私底下说，不碍事。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你到时候准备一下，考核的时候走个过场都行。”
说这话的时候，宗主一直盯着徐瑞泽的双眼，似乎要看出什么。
徐瑞泽慌慌张张地应了声“是”，然后双眼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似乎看宗主、不看宗主，都不是好选择。
“你这系统，直接害死我算了。你好端端的，弄人家母亲干什么？”
“叮——系统所做的一切乃是符合‘内卷’大道要求的。仗势欺人、依靠关系，这些不利于内卷的要素，系统会帮宿主消除。”
“我可谢谢您了！问题是你这次干的这事，不是在帮我，完全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叮——如果宿主不满意本次对外制裁，可以取消。”
“能取消？你这狗东西不早说！赶紧的赶紧的，让我鞠躬的账就先不算到你头上了。”
徐瑞泽一边怒骂系统，一边向宗主赔着个笑脸。
“叮——已取消制裁。”“妈呀！”
系统的提示音和段慎惊恐的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宗主也被这声巨响吸引，转移了视线。
段家院落里，响起嘈杂的声音，什么“醒了醒了！”“快去通知长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真活啦？”这类话，乌央乌央。
“我娘活啦！”段慎激动地冲出院门，一把将头上的白帽丢到空中，“我娘活啦！”
被吸引了目光的宗主，这时候又转过头来，看向徐瑞泽，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了院落。在外面兴奋奔跑的段慎见到宗主到访，立刻往院子里赶。
他脱下的白麻布被攥在手里，迎风高高地扬了起来。
“世事无常啊，对吧。”董昊又耸了耸肩。禁制正在解除，他正打算拿出载人法宝，捎自己室友一程。
徐瑞泽长叹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谁说不是呢？”
唯一还在挂念的，可能就是那个不知道还算不算数的保丹名额了吧。不对，论文好像还没写完。
没事，反正我有系统。徐瑞泽挠了挠头，登上了董昊的法宝。他们迅速地离地，冲向云端，直直地朝宗门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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