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百官聚集，程奇怒揍李勤
“陛下，她招了。”
彩雀疾步入殿，对着褪了龙袍，正闭目养神的周灵作礼说道。
卧榻上原本闭目休憩的周灵，倏然便睁开美眸起身，彩雀忙取过外套供她披上。
简单收拾一番，周灵就对候在外头的齐若吩咐道；“你且去请一趟莫侯爷，劳他……客请百官，于我旧府一叙。”
齐若没错过周灵目中那丝玩味笑容，笑得温和，点头应下：“诺。”
“陛下。”
方踏入府，就见到站定在门口的凌云。
此时凌云刚刚苏醒，身上诸多暗伤，面色惨白，没什么血色。不过少年如此模样，少了平时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些许单薄萧寂感，忽就显得亲切许多。
周灵刚听见的时候，也是恍惚了一下方才回神。
见凌云一身单薄还傻站着受冷，周灵忙摆手：“你受那么重的伤，该好好养着。”
凌云缓缓摇头：“没事了，我无碍的。”
“现如今无事，你就别老拿这佩剑了，提在手上多吃力。”
周灵见凌云怀抱的佩剑，秀眉微黛，从他怀中夺过交给彩雀拿下去。触及凌云冷冰冰的手腕，面上的不悦又多了一份，解了肩头披风盖在凌云身上，周灵吩咐道。
“赶紧给我回房去，好生歇息听着没？”
凌云抓了抓肩头披风，咳了一声，轻轻点头，但触及周灵额头那道疤时，脸又冷了下来：“陛下，你……疼不疼？”
见凌云伸手指着额头方向，周灵抬手摸了摸那道细微伤口，哑然失笑：“自然不疼，这么点伤口，早好了。”
张了张唇，又反复瞧上两眼，凌云才垂眸颔首：“陛下，若是有需要，一定叫我。”
周灵有些无奈，朝他说道：“把身子养好，这才是你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齐若会帮衬的。”
“我……”
凌云开口，刚想说什么，齐若恰此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堵在内院，也堵住了凌云的话。见周灵明显有正事在办，凌云就先一步回了房间歇息。
“陛下，办妥了。”
齐若摇着羽扇踏进内院，一向温润的脸上，竟含着快绷不住的笑意。周灵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莫平渊缓步在后，百官则如一群旱鸭子，被他手中那画戟赶来赶去，顿时被这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程奇正一脸苦大仇深，不知这位莫侯爷是哪看他不顺眼了，持着长戟就杀到他府上，将还在与周公下棋的他从美梦中提溜起来，赶到了这处。
当瞧见前头的是周灵，心里头那既是庆幸又是委屈的，蹬蹬几步跑向周灵就吐苦水。
“陛下啊！您在这儿可真是太好了，您可不知道，莫侯爷他，大晚上不睡觉，杀到府中就把我这老骨头拽了过来，哎呦喂！我这老骨头，可不经捏啊！”
程奇虽是带玩笑成分，但脸上那份提心吊胆是真真的，连他都如此，就更别说其他的人。尤其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虽说周灵早间凶悍，但再如何凶悍，也比不得这半夜拿着刀尖对着你的莫侯爷。
“这……”
周灵看了眼自入了院子，便坐着自顾喝茶，不闻窗外之事的莫侯爷，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只好解释道：“其实，召各位前来，是朕之意，莫平侯也是受朕之托方如此，望诸位海涵。”
“陛下您抓……不是，喊我们来的？”
程奇脸上满是惊诧，其他大臣也俱是惊愕神色。
“陛下，您……这个时候召集我们，所为何事啊？”
董侍郎斟酌词汇好片刻，才小心问出。看这架势，指不定一个不好又要被劈。
周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答道：“寻真相。”
“啊？真相？”
“什么真相？”
百官面面相觑，全是一脸不明所以。
无需周灵多开口说些什么，多年来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体会。
齐若翩翩上前，含笑问道；“各位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陛下今早登基之时，为何会连斩李尚书等人么？难道真的因为他扰了登基，陛下恼怒因而大开杀戒么？”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了起来。想了一天也不曾想通的程奇，此刻也站定不动，陷入沉思。
表面看来，的确是因李尚书等人出言不逊，扰乱登基大典，周灵劝服不得，恼怒之下才将那些人杀了个一干二净。可明显有个说不通的点，周灵为人，朝中大部分人不说知根知底，但也绝对或多或少看在眼里的。
本质上，周灵并不是个易怒之人，怎可能因为李尚书等人的三言两语就被乱了心神。何况杀了李尚书等文臣会有如何后果，连朝中不太能与其他人比拟的官员都能猜出一二，像周灵这种，推翻前朝，然后一步登天做皇帝的人，心思手段，有一步错了便是满盘皆输，怎么可能是个不带脑的？
明明知道，却还是做了，除非……
这个时候，程奇是百官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那望着周灵的双瞳，反复收缩了好几次。
除非陛下她是故意的，除非那些人的死，对她不会有实质性威胁。能够让那么多颇具威望的文官失去威胁，唯一的法子便是他们道德败坏，身败名裂。人已死，道德到底如何已不重要，何况一条命相比，即便他们身前真有什么不好的，也比不上周灵滥杀无辜，残暴的罪名重。
就只有身败名裂。
能够让那么多死人身败名裂，遭万民唾弃，人诛之鬼厌之的地步，那只剩下……
谋反，叛国！
谋反不可能，大周文官无兵权，就是只没爪虎，可若想有张利爪，便只剩借势。
这下子，程奇是彻底想通了，非但没了今日一整天的郁闷忧愁，反倒还咬牙切齿起来。
“来人，将人提上来。”
周灵朝左右吩咐，手下人收到指令，即刻便去办了。
不多时，两位侍从便压着一位老者而来。当跪在地上的老者抬头，百官中一片惊呼。
“李丞相！”
“丞相大人，是丞相大人。”
原来李勤真的在周灵手里，并且现如今还活着。只是他面色鼻青脸肿，显然吃了不少苦。
“陛下，丞相大人乃我朝文官心脉，您怎么能……”
见周灵身边的彩雀一直冷着脸盯着自己，那文官吞了口唾沫，气势瞬间弱下去，小声咕哝：“怎么能让丞相大人变成这幅模样？”
除却程奇咬牙切齿，其余不少人自发围在李勤身边将人扶起，虽未说话，但那看周灵的神色，满目都充斥着谴责与不悦。
彩雀疾步入殿，对着褪了龙袍，正闭目养神的周灵作礼说道。
卧榻上原本闭目休憩的周灵，倏然便睁开美眸起身，彩雀忙取过外套供她披上。
简单收拾一番，周灵就对候在外头的齐若吩咐道；“你且去请一趟莫侯爷，劳他……客请百官，于我旧府一叙。”
齐若没错过周灵目中那丝玩味笑容，笑得温和，点头应下：“诺。”
“陛下。”
方踏入府，就见到站定在门口的凌云。
此时凌云刚刚苏醒，身上诸多暗伤，面色惨白，没什么血色。不过少年如此模样，少了平时那份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些许单薄萧寂感，忽就显得亲切许多。
周灵刚听见的时候，也是恍惚了一下方才回神。
见凌云一身单薄还傻站着受冷，周灵忙摆手：“你受那么重的伤，该好好养着。”
凌云缓缓摇头：“没事了，我无碍的。”
“现如今无事，你就别老拿这佩剑了，提在手上多吃力。”
周灵见凌云怀抱的佩剑，秀眉微黛，从他怀中夺过交给彩雀拿下去。触及凌云冷冰冰的手腕，面上的不悦又多了一份，解了肩头披风盖在凌云身上，周灵吩咐道。
“赶紧给我回房去，好生歇息听着没？”
凌云抓了抓肩头披风，咳了一声，轻轻点头，但触及周灵额头那道疤时，脸又冷了下来：“陛下，你……疼不疼？”
见凌云伸手指着额头方向，周灵抬手摸了摸那道细微伤口，哑然失笑：“自然不疼，这么点伤口，早好了。”
张了张唇，又反复瞧上两眼，凌云才垂眸颔首：“陛下，若是有需要，一定叫我。”
周灵有些无奈，朝他说道：“把身子养好，这才是你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齐若会帮衬的。”
“我……”
凌云开口，刚想说什么，齐若恰此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堵在内院，也堵住了凌云的话。见周灵明显有正事在办，凌云就先一步回了房间歇息。
“陛下，办妥了。”
齐若摇着羽扇踏进内院，一向温润的脸上，竟含着快绷不住的笑意。周灵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莫平渊缓步在后，百官则如一群旱鸭子，被他手中那画戟赶来赶去，顿时被这幕震得说不出话来。
程奇正一脸苦大仇深，不知这位莫侯爷是哪看他不顺眼了，持着长戟就杀到他府上，将还在与周公下棋的他从美梦中提溜起来，赶到了这处。
当瞧见前头的是周灵，心里头那既是庆幸又是委屈的，蹬蹬几步跑向周灵就吐苦水。
“陛下啊！您在这儿可真是太好了，您可不知道，莫侯爷他，大晚上不睡觉，杀到府中就把我这老骨头拽了过来，哎呦喂！我这老骨头，可不经捏啊！”
程奇虽是带玩笑成分，但脸上那份提心吊胆是真真的，连他都如此，就更别说其他的人。尤其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虽说周灵早间凶悍，但再如何凶悍，也比不得这半夜拿着刀尖对着你的莫侯爷。
“这……”
周灵看了眼自入了院子，便坐着自顾喝茶，不闻窗外之事的莫侯爷，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只好解释道：“其实，召各位前来，是朕之意，莫平侯也是受朕之托方如此，望诸位海涵。”
“陛下您抓……不是，喊我们来的？”
程奇脸上满是惊诧，其他大臣也俱是惊愕神色。
“陛下，您……这个时候召集我们，所为何事啊？”
董侍郎斟酌词汇好片刻，才小心问出。看这架势，指不定一个不好又要被劈。
周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答道：“寻真相。”
“啊？真相？”
“什么真相？”
百官面面相觑，全是一脸不明所以。
无需周灵多开口说些什么，多年来的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体会。
齐若翩翩上前，含笑问道；“各位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陛下今早登基之时，为何会连斩李尚书等人么？难道真的因为他扰了登基，陛下恼怒因而大开杀戒么？”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声议论了起来。想了一天也不曾想通的程奇，此刻也站定不动，陷入沉思。
表面看来，的确是因李尚书等人出言不逊，扰乱登基大典，周灵劝服不得，恼怒之下才将那些人杀了个一干二净。可明显有个说不通的点，周灵为人，朝中大部分人不说知根知底，但也绝对或多或少看在眼里的。
本质上，周灵并不是个易怒之人，怎可能因为李尚书等人的三言两语就被乱了心神。何况杀了李尚书等文臣会有如何后果，连朝中不太能与其他人比拟的官员都能猜出一二，像周灵这种，推翻前朝，然后一步登天做皇帝的人，心思手段，有一步错了便是满盘皆输，怎么可能是个不带脑的？
明明知道，却还是做了，除非……
这个时候，程奇是百官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那望着周灵的双瞳，反复收缩了好几次。
除非陛下她是故意的，除非那些人的死，对她不会有实质性威胁。能够让那么多颇具威望的文官失去威胁，唯一的法子便是他们道德败坏，身败名裂。人已死，道德到底如何已不重要，何况一条命相比，即便他们身前真有什么不好的，也比不上周灵滥杀无辜，残暴的罪名重。
就只有身败名裂。
能够让那么多死人身败名裂，遭万民唾弃，人诛之鬼厌之的地步，那只剩下……
谋反，叛国！
谋反不可能，大周文官无兵权，就是只没爪虎，可若想有张利爪，便只剩借势。
这下子，程奇是彻底想通了，非但没了今日一整天的郁闷忧愁，反倒还咬牙切齿起来。
“来人，将人提上来。”
周灵朝左右吩咐，手下人收到指令，即刻便去办了。
不多时，两位侍从便压着一位老者而来。当跪在地上的老者抬头，百官中一片惊呼。
“李丞相！”
“丞相大人，是丞相大人。”
原来李勤真的在周灵手里，并且现如今还活着。只是他面色鼻青脸肿，显然吃了不少苦。
“陛下，丞相大人乃我朝文官心脉，您怎么能……”
见周灵身边的彩雀一直冷着脸盯着自己，那文官吞了口唾沫，气势瞬间弱下去，小声咕哝：“怎么能让丞相大人变成这幅模样？”
除却程奇咬牙切齿，其余不少人自发围在李勤身边将人扶起，虽未说话，但那看周灵的神色，满目都充斥着谴责与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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