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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剑圣

    银白色剑气来的忒快,朱剑宇不及多想,竹杖和邪气忙向剑气袭来的方向急挥,堪堪抵住剑气,和之前的从容不同,四人围堵之下的朱剑宇一步未动,现在邪气喷涌而出,双手死死握住竹杖,与银白色剑气僵持不下。待有几个呼吸之后,双脚已陷入脚下石头内半寸,才将剑气尽数抵消。朱剑宇忙将双掌向后一推,将劲力卸掉。口中鲜血险些喷出,强行一口气忍住不发,几个呼吸后,才怒吼道:“何人胆敢偷袭老夫,快快给老夫站出来。”

    “我人就在这里,可没偷袭你。”此话一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只见离朱剑宇百丈开外的一丛树枝上,站着一人,此人一个呼吸间,以肉眼不可见的身法,闪到朱剑宇十丈远的位置。来人一袭白衣胜雪,一头红发,面容威严,眉间与玄娥相同的菱形印记,双手负于身后,一把宝剑斜插在背后,剑鞘、剑柄、剑穗皆是雪白,毫无瑕疵。双眼微闭,似是根本未将这朱剑宇放在眼里。

    朱剑宇经方才一招,自觉与此人差距颇大,心下大惊,冷汗直冒,面色大变,却仍故作镇定的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袭于老夫。”

    “哼,跳梁小丑,也配问我名号。”

    来人大步向玄娥走去,嘴中却是训诫的语气道:“月......呃......玄娥,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让凡人轻易接触此剑,你怎的就是不听。”

    玄娥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来人又撇过头看向萧斩云,嘴中询问道:“他就是你说的人?修为虽然差了点,不过天赋倒是极佳,假以时日,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朱剑宇见他完全把自己晾在了一边,心中本就气愤已极,当下吼道:“竟敢如此瞧不起老夫......”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银白色剑气凭空而至,速度奇快无比,朱剑宇眼看着剑气横扫而来,来不及躲避,只好全力以竹杖抵挡,啪的一声,竹杖被削为两截,朱剑宇忙矮身偏头躲过,几缕白发也随剑气飞出,这一下要是躲慢了,恐怕人头落地,心下骇然道:“竟敢将老夫......”又是一道银白色剑气瞬息而至,朱剑宇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左手向前一伸,本能的想抓住剑气,岂料强横的剑气瞬间将左臂齐根斩断,断处却没有鲜血流下,朱剑宇痛的单膝跪下,右手死死抓住左边肩膀,鲜血才从指缝冒出。

    “我让你说话了吗?我没问你,你不要随便说话。”一句话是怼的朱剑宇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咬牙强忍剧痛。

    “玄娥,这小子,你可看清楚了?”

    “嗯,据我观察,萧少侠心胸坦荡,光明磊落。不知你意下如何。”

    “恩,应该是他不会错了,依我之见,可先传授他剑之大道,至于未来如何,全凭借他自己造化。我并不能亲自插手人界间事物,所以也不能在人界久留。小子,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萧斩云听的是云里雾里,见来人喊他,慢慢吞吞的走上前来,仍有些不明就里。

    “小子,我且问你,何为剑?”

    萧斩云挠了挠头道“前辈问的问题属实高深莫测,晚辈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道是自幼习武练剑,当它是称手的兵器而已,并无他想。”

    “哼,你小子倒是实在。好吧,既然玄娥推荐于你,我现在传你两招行剑之法,至于你能否掌握个中诀窍,全凭你的造化了。”

    说罢,只见一道银白色剑气,突然飞出,径直飞向左烈,左烈本就受伤不轻,但即使无伤在身,也没有抵挡的可能,剑气贯胸而过,左烈一声也没有发出来,随即倒地。

    萧斩云大惊,吼道:“前辈,你这是何意。”

    萧斩云话刚说完,只觉脖子上一凉,一道浅浅的血痕瞬间出现。只好张了张嘴,没有继续发出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道银白色剑气向紫钰袭去,紫钰亦是无法躲闪,睁大眼睛,眼看着剑气贯胸而过,身子一软同样倒地。

    “萧少侠不必担忧,静待下文便是。”见萧斩云面有怒色,玄娥忙说道。

    “看你修为,已能吞吐剑芒。下面我说的话,你要牢记于心。剑,器也,不只是剑,所有的兵器,都可称之为器,人自身,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器,以剑为器,修炼到极致便可借器生芒,以人为器,方可以器生气。剑气可攻可守,可御可愈,方才我以剑气伤那持枪的小子,为他除去内伤,伤那女娃娃,为她增强修为,是剑气的两种使用方向,以你之能,不日便能发出剑气。现在的你,好好修炼招式,但也不要拘泥于招式,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四两拨千斤是不存在的,一力降十会才是根基,你根基不错,日后修炼理应注重内功修为。把你的剑匣拿给我。”

    萧斩云听罢,忙卸下身上剑匣。白衣人于袖中探出一手,手指修长,冰肌玉骨,轻抚匣身,似是在回味什么,眼色凝重的道:“这匣内所留,对你来说意义非凡。”说罢,一卷手书,自匣内飞出,还不待萧斩云接稳,继续说道:“这玄天剑章,你好生习练便是。”

    一旁的朱剑宇看着他们,觉得到了该退走的时机,急呼道:“隼鹰!”右手一指向中央大石头处。又急呼一声:“盟主!”

    这边白衣人立即全身戒备,凝立当场,但见一只飞鹰急速飞向中央大石头,石头突然爆炸,一段物件飞上高空,飞鹰衔起物件旋即振翅疾飞,眨眼间化为天边一抹流光。白衣人见此立刻转头向朱剑宇看去,但哪里还有朱剑宇的影子。

    “失策,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

    几人从绝谷中退出来,来到一片丛林之中,紫钰和左烈也已经醒来。紫钰调息过后发现身体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左烈也发现自身伤势已然痊愈。两人相视过后,眼中均显诧异。忙躬身向白衣人致谢。白衣人背向众人,眺望远方,许久后,方才说道:“我本名孔周,世人皆称我为剑圣。那个朱剑宇阴险狠辣,智计百出,十分难缠,日后再遇到他,你们要加倍小心。至于其他的,我不便叙说。玄娥,你先带他们到最近的镇子上找家客栈,先安顿些时日。小子,你随我来。”......

    萧斩云随孔周来到一处山洞,于山洞之内,孔周命萧斩云日夜习练,先后习练了十日,萧斩云已将玄天剑章之内记载的五招剑势练熟,又牢记剑道义礼:剑道,在剑之上而不为高,在气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不用而用以之道,非数而数以之成。这十日间,渐进于人剑合一的境界。

    萧斩云本想称孔周为师,孔周却以不能收徒为由拒绝了。遂以十日后,返回镇上寻得三人于客栈。欲问计于玄娥,玄娥却是回到说让他们先休养一段时日,再行定夺。

    萧斩云一行也无甚去处,只好先暂时向京城进发。

    路上来到一座名为荫平的城镇,城中很是繁华,往来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

    四人在城中找到一处客栈先行落脚,待到傍晚十分,左烈突然面色惊慌的来唤萧斩云,萧斩云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让左兄如此惊慌?”

    “萧兄弟,我方才突然酒瘾发作,想出去找酒喝,发觉不对劲啊,城中安静的过分。”

    说话间,玄娥也急步走来:“不好了,紫钰姑娘不见了。”

    萧斩云一听这话,急上心头,赶忙问道:“怎么会这样,紫钰姑娘会不会无故离开,而没有知会我们?”

    玄娥眉头紧锁,略微思索后说道:“晚些的时候见紫钰姑娘说去集市上逛逛,无任何征兆,当不会一人离去。”

    “那玄娥姑娘,我们这便出去找找吧。”

    说话间,左烈也将自己发现的事情说了一边,玄娥略加思索后说道:“事有蹊跷,我们先去城中问询一番,再行定夺。”

    三人来到城中,但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左烈一连敲了好几户人家,均未有回应。一连走了几条街道,却是不见一个人影。待行至一条格外宽敞的街道之时,一时间阴风吹过,左烈便觉身体一凉,旁边玄娥两条丝带旋即飞向萧斩云和左烈,将两人拉至一屋顶暗下观瞧,只见街道尽头出现一怪人,此人十分魁梧,披头散发,面目凶恶,眼放红光,浑身缠满锁链,右手握着一把巨剑,左手中似乎提着一个人,身后横背一口棺材,嘴里念念有词:“人间再无红颜笑,半留相思上大道。”

    萧斩云看清那人手中提着的,正是紫钰,刚想急呼,却被玄娥拉了一把,道:“萧少侠不必惊慌,我们且看这人却待如何。”萧斩云听罢,心中虽是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当下只得先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