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奋斗在五代幽州 » 三四、我不是神棍

三四、我不是神棍

    萨满意志消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玗也觉得累了。

    虽然自己可以严格控制住握在手中蓍草的数量,但也是极耗精力的事情。

    尤其是连续十几次之后,精神疲惫了,更容易犯错。

    为了不让自己犯错,赵玗不敢放松一点点的精神,一次又一次地咬着舌尖提神。

    等伺候着萨满休息,耶律质古才蹑手蹑脚地跑出来,三蹦两跳地来到赵玗身边。

    “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玗说道:“你不是学过数学么,自己算一算就知道了。”

    耶律质古摇了摇头:“我不想算,就想听你说。”

    赵玗抓起耶律质古的手,放在蓍草上:“很简单,只要每次左手抓的都是二十四根就好了。”

    耶律质古瞪大了眼睛,回想起了赵玗刚才的操作。

    真的每次都抓的是二十四根。

    “你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的问题,这次问的却是,赵玗是如何能够保证每次都抓二十四根。

    赵玗笑着拍了拍耶律质古的脑袋:“无他,唯手熟尔。”

    这句经典语录,出自唐代柳宗元的《卖油翁》。熟读汉家经典的耶律质古,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

    “你的师父真是个怪人。”耶律质古想来想去,貌似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得通。

    “我的师父……”赵玗陷入了沉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师父。

    从小到大,如果自己的每一个老师都算是师父的话,那么自己也算是遍访名师了。

    耶律质古还以为赵玗想家了,乖巧地玩起了蓍草,不再打扰他。

    不得不说,耶律质古真的很有天分。

    只是尝试了不到十次,就能确保每次抓起的蓍草数量,在二十四左右,上下误差不超过两根。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而已。

    这样的手法熟练以后,只能保证每一次都抓出乾卦。

    想要抓出其他的卦象,还需要多出十倍百倍的辛苦练习才行。

    赵玗没有进一步地演示自己的技术,因为他也无法做到随时随地抽出自己想要的卦象。

    每次抽出二十四根,只是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地练出了肌肉记忆而已。

    ……

    耶律阮抽空回了一趟家,然后又来到了萨满家。

    赵玗觉得在萨满的家里更自在,打算在这里常住。

    耶律阮为了监视赵玗,不得不硬着头皮,也跟着搬了过来。

    庭院之中,耶律质古还在摆弄着蓍草,赵玗则是靠在桌案之上,思考着这次契丹之行。

    目光看着勾结在一起的树枝,就像是几方势力相互交叉一般,错综复杂。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历史的主角都跟自己产生了关联。

    一开始,石敬瑭成为了胜利者,当上了皇帝。

    然后他就像昙花一些一般凋零。等他的儿子石重贵上台之后,一度表现得像一个主角。

    可惜不是。

    在之后的十几年里,这个舞台真正的主角叫耶律德光。

    所有的汉人,都是这个契丹人的陪衬。

    再慢慢地,轮到郭威上场,轮到柴荣上场,到最后才等到了真命天子,赵匡胤。

    而自己,将在接下来的混战大戏中,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

    赵玗什么都想要,中原要,草原要,辽东要,西域也要。

    等拿到了这些地方,南方的几个割裂政权完全可以一纸诏书全部招降。

    不费一兵一卒地完成统一大业,然后便开始对星辰大海的征服。

    只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那么好惹。

    别的不说,光说自己身边的赵德钧,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赵玗在战场上的神奇表现,还仅仅限于防御战而已。

    可以说,新州武州二州的防御,堪称固若金汤,全天下都谁打不下来。

    耶律德光的十万大军就是做好的案例。

    但防守好,并不代表进攻好。

    五千个人可以把一座城池防守得固若金汤,并不代表五千人可以纵横野战,可以攻坚克难。

    别的不说,光是那广博的幽州城,那五千人连一圈都围不住,还谈什么攻城。

    想着想着,日渐西沉。

    耶律阮蹑手蹑脚地来到赵玗身边坐下。

    赵玗回过神来,说道:“来了老弟?”

    耶律阮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赵玗小声点。

    然后指了指赵玗的对面,用手势询问萨满去哪里了。

    赵玗说道:“萨满累了,去休息了。”

    “累了?”耶律阮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萨满累了。

    以往的大型祭祀,萨满从头主持到尾,一点疲态都没有。

    把无数的年轻小伙都熬得站不住了,萨满依然可以在祭祀台上纵情挥洒,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

    萨满脱胎于上古巫术,不仅需要能掐会算,还得能歌善舞才行。

    舞蹈,最早便脱胎于巫祝之术。

    很难想象,萨满今天啥也没干,竟然会累。

    耶律阮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萨满觉得累,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比祭祀还要大事。

    耶律阮觉得自己错过了,惋惜得不行。

    耶律质古收起了手中的蓍草,今天成果不错,已经可以达到很高的成功率了。

    抓十次,能有九次,恰好抓到二十四根蓍草。

    将蓍草收好,耶律质古说道:“我师父呀,被这家伙给气累了。”

    耶律阮嘴巴张得拳头大,直愣愣地看着赵玗。

    他自认为已经把赵玗的地位放得很高了,没想到他还能做出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耶律阮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了一些恭敬。

    赵玗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不过是连开了好几次乾卦而已。”

    耶律质古打趣道:“只是这样吗?某些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可以无穷无尽地开出乾卦。”

    耶律阮看了看赵玗,又看了看耶律质古,觉得两个人不像是说假话。

    忽然,耶律阮退后了一步,扑通跪倒,俯首朝着赵玗扣头。

    赵玗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起耶律阮:“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耶律阮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你若愿意帮我,我今天愿给你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