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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八婆找上门来啦!

    自从那天看到八婆不像是老奶的样子,又听纸人小甜妹说起在木板墙对面有一副棺材之后,赵木生就“生病”了。

    “咚咚咚~”

    他家老奶在灶房下,找了个柴火棍,砸着上面的楼板。

    “木生啊!我今天从田里回来,路过团街心,八婆让我告诉你,要是精神好点了,就去店里一趟,你说你平时身体不是挺壮实的吗?怎么现在反倒是生病了。”

    “哎呀!我生着病,难受!去不了,改天吧!啊!”

    窝在灶房阁楼被窝里的赵木生,只得敷衍了他家老奶两句,然后压根一点不想去香宝蜡烛店。

    因为看到八婆的“真面目”,加上纸人小甜妹发现墙壁里的棺材,赵木生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有些贪生怕死的他,并不想卷入到什么危险的事情里,干脆先拖着吧!

    香宝蜡烛店里

    八婆自然是也察觉到了赵木生的异常,常人生病倒是也不奇怪,但大抵有个征兆。

    赵木生那体格和旺盛的气血,也不像是生病需要养这么久的人啊!

    八婆坐在造型别致雕刻着花草图案的绣床上,朝着不远处趴在窗台边,往外眺望的小甜妹招了招手。

    “甜妹过来!老身有事问你。”

    小甜妹规规矩矩的走了过来,在八婆面前,她没有那么跳脱。

    “八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八婆想了想,问起了赵木生在店里最后一天发生的事,从纸人小甜妹的回答中,找到了些线索。

    “这么说他能在甬道看到你,而且你还把墙壁里,看到棺材的事告诉他了。”

    “嗯嗯嗯!”纸人小甜妹认真的摇晃着两头尖尖的船帽,点点头,然后多嘴了一句。“木生哥哥好几天没来店里了,我还真有点想他呢!”

    八婆两只手掌叠在一起,习惯性的搓了搓,似有所思的样子,开口吩咐小甜妹去给她准备洗漱,待会她要出门。

    待到过了好一会儿,纸人小甜妹才在二楼的窗口,看着八婆挎着一个黄色八卦袋子的身影走过团街心的拐角,消失不见了。

    “八小姐是去看木生哥哥了吗?店里好无聊啊!真是的,木生哥哥,怎么能生病呢?”

    团街心到赵木生家的夹子巷离得不远,才到巷子口,八婆就遇到了他们家挑着担子,戴着一顶发灰草帽,要去田里做活的老奶。

    他们家老奶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容。“哎呀~八姑来了啊!你来找木生是不是,那个臭小子不病就不病,你看看,这一病,他就好的慢了是...”

    之后,他们家老奶以为八婆是来看赵木生的,便引着八婆走进了三户人家的小巷道,一直走到最里面。

    门前六级磨得发亮的黑石台阶,大大小小的大理石层层堆砌起来的粗坯,历经岁月的磨砺,中间填补了些灰尘,变得光滑无缝了,但也不至于说会打滑。

    “八姑要不来进家里坐坐,喝口水啊!”

    八婆摇了摇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不用了,我想见见木生,你帮我叫他一声吧!”

    见八婆不进门,赵木生家老奶放下担子,踩着台阶上去了。

    “八姑你等等啊!我这就去给你叫木生~”

    在路过门口的时候,他们家老奶刻意叮嘱坐在门前吞云吐雾的老头子。“来客人,招呼着点。”

    老头子默默的点点头,一手扶着水烟筒,吐出一阵烟雾。

    老奶就进门去叫赵木生了。

    八婆看向在门槛上坐着的老头子,烟雾缭绕的看不清楚面容,她眉头微皱,左眼全白的眼中,闪过一丝蓝色,而后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老头子不对劲,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八婆即使开了灵眼,依旧看不透那层薄薄的烟雾,不能见到老头的全貌。

    不过这老头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按说即使是天尊,依着八婆现在的境界,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灵力波动。

    所以赵木生那个小子,真的是能对付将要破封炎魔的关键人物吗?

    灶房

    老奶叫了好一会儿,终于是不耐烦了,没有竹梯,就找了一根大木柴搭在楼板上,看样子老奶是准备爬上来了。

    “木生快下来,人八姑都到家门口看你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见他家老奶真准备爬上来。

    “哎哎哎!我家妈,别爬了,再给你摔了,我这就下来了。”

    赵木生从阁楼上放下了竹梯,一摇一摇“咯吱咯吱”的下来了,这竹梯倒也耐用,虽然赵木生已经重了不少,但用了好些年了,还没坏。

    赵木生来到门口,看到的八婆是个垂垂老矣,老态龙钟的老奶样,总算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八...”看八婆眼色渐冷,赵木生陪着笑赶忙改口。“师傅你怎么来了?”

    多日的相处,赵木生也能察觉到八婆的脸色变化了,高兴是平淡脸、日常是冷脸、生气是超级冷脸。

    外人总感觉这个老奶冷着个脸,不太好招惹的样子,实际这老奶还挺喜欢吃东西的,是个吃货。

    似乎想起自己还在生病,赵木生又夸张的前俯后仰的大咳了两声。“咳咳~师傅!这两天我生病了,就不好去守店了。”

    八婆低垂着眼角,在人前有气无力的样子。“嗯!老身知道你病了好几日,今天刚好带你去看看!”

    “啊!”赵木生心里一惊讶,感觉八婆有种要灭口的感觉啊!

    “这...这个...我就是感冒了,养养就好,不用师傅你破费了。”

    八婆的话,明显不是说给赵木生听的。

    赵木生明显低估了自家老奶贪小便宜的想法,她扯着赵木生走到八婆面前。“哎哎呀~八姑,不瞒你说,我这一天天就是忙的没时间,还麻烦你带他去看看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身正好在卫生所认识熟人。”

    不知道为什么八婆笑了,赵木生第一次看到八婆笑,总感觉自己成了掉进蜘蛛网上的大号绿头苍蝇,再怎么挣扎,都会被一个小小的八脚蜘蛛给吃掉。

    老奶你给认得,你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送啊!

    仔细想想,赵木生觉得老奶写信来南城给自己,就是她把自己往八婆的大火坑里推了。

    话说全指派,别是啥邪门邪派哦!

    “走吧木生,老身带你去卫生所看看。”

    八婆扯着赵木生的手袖,他使劲扎挣了,居然还没一个老奶力气大,被扯着走出去了一截。

    “等等!等等师傅!我有点事要和我妈交代”似乎为了让八婆同意,赵木生还强调了一下。“就普通的事,我就讲一句。”

    八婆睁开垂下的眼睑,似乎有些不信的样子,赵木生连忙开口。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句就一句。”

    八婆放开了手,倒是要看看这个傻小子要干嘛?

    “妈!给你点钱,留着自己买点好吃的!”

    他家老奶倒是有点欣慰,自己不主动给要,你倒是敢主动给了,往日天怎么没这么听话呢?

    “哎!木生,妈这不是要你的钱,是给你留着...”

    随后赵木生走远了,就感觉自己像是个奔赴刑场的勇士,头也不回的跟着八婆走了。

    八婆单间挎着黄色的八卦小布包,虽然脸色很平淡,但是心里也被这小子搞笑了。

    这什么人啊?

    这什么脑回路啊?

    这...这是我收的徒弟...

    想到这茬,八婆的脸色冷了些,被赵木生察觉到了,他下意识往后边退了一步。

    “哎呀呀!老身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八婆没头没尾的一句,倒是把赵木生搞得一头雾水。

    “你退什么退,还怕老身吃了你啊!”

    赵木生腹谤:是啊!我就怕你吃了我,吃之前还得生打蘸水,更过分的还是辣味的蘸水,男子汉大丈夫也遭不住啊。

    “哎呀呀!到底老身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空手打闲,拿着~”

    赵木生帮忙挎着八卦小黄包,跟在脚步不慢的八婆身后,心里暗暗猜测着。

    您到底是作恶的灵兽化形啊?还是什么邪门歪派的掌门人啊?

    我自小吃得不好,穿的不好,肉都没二两,不好吃,绝对不好吃啊!

    再说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怎么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没人了,您是不是要把我...

    在赵木生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之下,八婆带他找到了菜市场一侧的洼地。

    许多鬼火的拖拉机停在这,一些明显是穿着山民服饰的小娃娃在泥地上追逐打闹。

    这些拖拉机上,多是赤着黝黑上身,穿着蓝色土布裤子,左右各挂着一串银色铃铛的男人。

    “嘿!滚~出~去!”生硬的字节,组成了一句赵木生差点没听懂的话。

    看到两个镇民闯了进来,一个山民男人踩着拖拉机的背档板,条理分明的胳膊肌肉一用劲,便从拖拉机上翻身一跃,跳了下来,主打的就是一个肌肉与灵活并存,身体协调的腰马合一。

    他一双眼睛犹如动物一样,直勾勾的盯着八婆和赵木生,矮壮敦实的身子,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压迫力。

    赵木生下示意的上前,把八婆这个老奶挡在身后,而后想起这个老奶手劲比自己大。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都出头了,还能当缩头乌龟吗?

    为了不弱了气势,赵木生低头也盯着这个“矮木墩”,和他互相睁着大眼瞪着。

    对方眨眼了,要动手,绝对是要动手...他都眨眼了。

    赵木生直接握着拳头打了过去,与其让矮木墩先出手,自己受欺负,不如自己先抡一拳试试。

    那个矮壮敦实的山民,似乎已经看穿了赵木生的攻击动作,正准备躲避之后,出拳给这个傻大个的镇民一个教训...

    八婆实在不想让这出闹剧进行下去了,抬起左手巴掌,右手握拳敲了敲。

    “叩叩~”

    那个矮壮敦实的山民,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迟钝了,好像脑袋和身体之间隔了一层膜似的,直接被赵木生一拳给挖倒在地上了。

    不过这矮壮敦实的山民似乎没受什么大伤,在地上往后一蹚,晃了晃脑袋,便站了起来,眼神始终没离开赵木生。

    他看着两人,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了:“@!#¥@#¥@@?”

    赵木生听不懂,看周围的赤着上身的山民要围过来了,他立马想护着八婆跑路。

    “八婆快跑!快跑!”

    不过赵木生一时情急,忽略了八婆是个“怪力”老奶的事实,居然没拉动老奶。

    然后...冷静下来的赵木生,悄悄的躲到了八婆身后,心里为这些山民惋惜。

    哎!年纪轻轻的就要交代在这了,你们都不知道这老奶说不定就是只大妖怪,搞不好就把你们吃掉了。

    赵木生都有点后面和那个矮壮敦实的山民打架了,要是不和他打架,当时,老实绕路,说不定他们就不用被八婆这个老妖怪给团灭了,这么“悲惨”了。

    “!#@¥%¥#@%”

    好吧!最后赵木生想岔了,这些山民和八婆是一伙的啊!

    “哒哒~哒哒~”

    在一群拖拉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中,壮观的上百辆拖拉机车队,载着乱七八糟的的生活物资出发了。

    其中有十几辆拖拉机,都是拉着爆米花。

    除了没超重,那是超宽又超高,简直就是公路上,一座移动的小米花山。

    一拖拉机米就能碾出十车米花,赵木生真不知道,为什么山民喜欢吃这玩意。

    沿途镇民的车子纷纷拐进岔路避让,属于是敢怒不敢言了。

    路口,两个骑着鬼火小摩托的巡察,见到了无法无天的山民,好像见到了鬼一样,火速把鬼火小摩托丢在路边,墨镜一带,抬头望天。

    管不了,真管不了啊!

    盐城妖妖灵警戒警备中心都管不了九寨的山民,你还指望公路巡察啊!

    或者说九寨好像没啥油水,妖妖灵没有派更强的玄门中人来给九寨山民讲“道理”。

    赵木生坐在拖拉机后面,和一众好奇看着他的山民小屁孩子坐一起,中间围着一大尿素口袋装着的爆米花。

    八婆就坐在前边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坐在拖拉机上的赵木生,大概也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

    九寨

    一个赵木生一直在别人口中听过,六盘溪水镇镇民谈之色变的地方。

    似乎,之前来八婆香宝蜡烛店买白香的老奶说过,等赵木生去九寨玩。

    这么说,八婆暂时不会把自己吃了吧!

    “卡兹~”

    赵木生拿了小屁孩的一粒米花吃,看着对方一个小男孩不服气的表情。

    赵木生比了比自己手臂上的二头肌。“看什么看小屁孩,不就吃你一粒米花吗?再看扁你啊!”

    一个山民的小屁孩,居然在爬车兜子。

    “那边那个小屁孩,能不能老老实实坐着...”

    结果...

    “鸟~鸟~鸟鸟...”

    说不清楚,那个小屁孩当场给赵木生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小小鸟。

    赵木生腾出手来,叼着一粒米花,不情愿抱着这个小屁孩,给他在公路上飘尿了,越吃嘴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