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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正邪相斗四回合 官挟人质令六君

    42

    一天深夜,五个黑衣蒙面人拿梯子登入恩正浩家的院墙。顿时,看家狗叫着冲过来,一黑衣人往地上扔了块骨头,狗去啃骨头,黑衣人趁机挥刀砍狗,狗洒血毙命。

    “什么人?”“谁?干什么的?”“抓贼啊!”各个屋里陆续传出喝问声,屋内的烛灯亮了,主仆纷纷穿衣出门察看动静。

    五个黑衣蒙面人躲藏在暗处。

    同志帮的五个男子也一跃而起,借着微弱的月光搜寻黑暗角落。

    吉多冠提着茶油灯到处照看,到了院门附近,发现爱犬倒在血泊中,大喊:“谁杀死了狗!吉多亚,我们的狗死了!”

    吉多亚跑过来,趴在狗身上痛哭起来。众人围过来。恩正浩说:“院墙这么高,一般人爬跳不出去,院门关得好好的,后门也没动静,可以肯定贼还在里面。”随后他提高嗓音:“所有人给我仔细搜查每个角落,谁生擒一个贼奖赏10两银子!”

    大家分头查找。忽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吉多冠背后窜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别动!把金银珠宝都拿出来!”此刻,其余四个蒙面人也从黑暗中跳出来,与众人针锋相对。

    幸幸一看这架势,知道不能硬碰硬,得智取。他对同志帮成员暗语:一对一盯住贼,准备随机应变。

    “快拿出金银珠宝!快点!”黑衣蒙面人紧紧相逼,刀刃逼近脖子。

    “我一个孩子家,哪有金银珠宝!”吉多冠应答。

    “你没有,你的父亲有,你的朋友有!叫他们拿出来,否则,我数三下后,你的脑袋就搬家了!”黑衣蒙面人叫嚣着,“我开始数了,一……”

    “慢着慢着,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恩正浩看见儿子的脖子被刀刃划出了血痕,既担心又心疼,赶紧向贼喊停。

    “爸,不要妥协,不要怕他,我没关系,我死了他们都逃不了!”吉多冠颇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此时幸幸已走到吉多冠跟前,对黑衣蒙面人说:“我有金银珠宝!你要多少?”

    黑衣蒙面人借助吉多冠手上的灯火打量幸幸,显得有些吃惊:“你……你……”

    幸幸看出黑衣蒙面人情绪有点波动,忙给吉多冠使眼色让他看脚。吉多冠心领神会,迅疾抬右脚猛踩蒙面人右脚。蒙面人“哎哟”一声嚎叫,弹跳起来,吉多冠趁机一把推开蒙面人。与此同时,幸幸飞起一脚,踢落蒙面人手上的刀,再一个翻身,蒙面人的脖子已被幸幸用手臂勒住。

    小吹、小痴、小胆、小默四人见状也摆开擒拿阵势,使出幸幸教授的擒拿法,不过几招,一一将其余四贼拿下。

    吉多冠揭下幸幸手中蒙面人的遮面布,竟是癞皮狗。吉多亚揭下其余四贼的遮面布,全是癞皮狗的手下即“四瘪”。

    幸幸觉得癞皮狗有些眼熟,但一时记不起来了。癞皮狗又故伎重演,对幸幸说:“少侠,美少年,小英雄,小人有眼不识英雄,请再饶我一次吧!”一听这口气,幸幸记起来,问他:“你就是八百村的地痞、人称癞皮狗、抢过我白蛇挨过我打而跪地求饶的那个?”

    “是在下,是在下,在下该死!”

    “上次饶你已经警告你别做坏事了,如今是变本加厉啦,啊?!”

    “没有,没有,基本没做什么坏事了!”

    “还没有?今晚不算做坏事?与官勾结奸淫民女、网罗打手欺行霸市,这些都不是坏事?”

    “我,我错了,我知错了,饶命啊……”

    吉多亚逼问四贼:“狗是谁杀的?”四贼不答话,一致看着癞皮狗。

    吉多冠逼问癞皮狗:“看来,狗是你杀的?!”

    “我……它要咬我……”癞皮狗支支吾吾。

    吉多冠冲上去打了他两耳光,问:“你用骨头作诱饵,趁机杀了它是不是?”

    “你明知何必多问!”癞皮狗被打后有些反抗。

    吉多冠又给了他两耳光,怒道:“你缺德还横!再横我宰了你!”

    吉多亚捡起地上的刀欲刺向癞皮狗,幸幸急忙挡住:“吉多亚,冷静点,我们不可以随便杀人!”

    “我的狗被害死了,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得让他这条癞皮狗偿命!”

    幸幸说:“吉多亚,我看这样吧,你像你哥那样,先打他几下解解气好不好?然后让他赔偿。”

    吉多冠朝吉多亚点点头。吉多亚扔下刀,朝癞皮狗身上一阵拳打脚踢,疼得癞皮狗哇哇大叫。而后吉多亚索赔100两银子。

    “100两?”癞皮狗瞠目结舌,“我可以买50只狗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它是我们家庭的一员,陪伴我们8年了,8年彼此忠厚的感情岂是100两银子能买来的?100两,太便宜你了!”吉多冠说。

    幸幸逼道:“想要命就快点答应,明天正午以前把银子送过来,不许再敲诈他人,否则,你们五个都得丧命!”

    “四瘪”吓得浑身哆嗦,劝癞皮狗:“赖哥,快答应吧,我们可不想死啊!”“赖哥,您的银子多,不差这100两。”“赖哥,我们落在人家手里,不得不低头啊。”“赖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答应下来。”

    “唉,好吧!我答应了!”癞皮狗丧气地说。

    幸幸说:“我还有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们为什么要来盗劫金银珠宝?”

    “全村人都知道这家来了贵客,有许多金银珠宝,我们动了贪图之心,就来冒冒险,却不知道贵客就是你,早知道我们就不敢下手了。”

    “那你听好,以后有什么恩怨尽管找我一个人算账,不关这家人的事。如果这家人不论主仆出了什么状况,我一定不饶你!”

    “是!是!”

    “记住,这是第二次饶你了,改过从善,不要有第三次求饶,滚!”

    幸幸拿出灵芝试救吉多冠的爱犬,但它中伤太深流血过多,他没能挽回它的性命。他安慰在一旁哭泣的吉多亚:“不要伤心,它知道你这么舍不得它,转世一定再回到你身边!要不,明天用他赔来的钱再去买最好的狗,买几只都行。”

    恩正浩却哈哈大笑:“果然英雄出少年,身手不凡,言语不凡,让癞皮狗‘夹着尾巴’逃跑了!我佩服。我的儿子结交的朋友果然不一般。”

    吉多冠对家人说:“我早就说他很厉害的嘛,你们今晚总算略知一二了。救了我的命,替我们的狗讨了公道,还把一切后果都往他自己身上揽,你们说该怎么报答啊?”

    小吹连忙说:“要说我们帮主啊,不仅仅是厉害,而且神奇。你们不知道,他武功盖世,打败许多妖魔鬼怪,他能飞,能救活死人,那些大鸟啊、白蛇啊、红鱼啊等等精灵都听他的使唤。他的传奇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众人听得眼都不眨一下。“真有这般奇事?”恩正浩问。

    小胆说:“那是当然!他立功无数,德才兼备,我们桃源村公推他为‘少年王’、‘英雄侠’,也是我们同志帮的帮主!”

    “哇,幸幸,师傅!你竟有这么多光彩的事情没告诉我!快讲给我听听!”吉多冠叫道,“明天露几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多怪他们多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教你武功,总会让你看到我的真本事。”幸幸淡淡地说。

    恩正浩已命妻子拿来银子,宣布:“我的许诺马上兑现,擒到贼的五位贤士每人奖赏10两银子。幸幸因救了我长子一命,另加赏50两。”

    幸幸推辞说:“此事说到底因我们到来而起,我们又在贵宅食宿多日多有打扰,未曾敬谢怎敢收受您的奖赏!”

    恩正浩说:“你能到我家作客,你我也算有缘;你既是我儿子的朋友又是他们的师傅,我们理应款待;你和你的五位成员出资赎出那么多人,又不接受礼物谢意,我也深受感动;今晚之事不论起因如何,你救了我儿子是事实;所有种种,用区区几十两银子表达感谢真的不成敬意,希望你笑纳!如果不接受,那就是嫌我俗气,看不起我了。”

    幸幸不好再推辞,接过银子,塞给吉多冠30两:“向你借的30两买白蛇,现在还给你!”

    “我明明说给你的,不用还的!”吉多冠塞回给幸幸,“况且拜师学艺也要交学费吧!”

    幸幸又还给吉多冠:“我说过要还的就一定要还,请你尊重我的意见吧!而且你知道吗,因为你借的30两,我们救的那条白蛇真的不一般……它不应该用钱来衡量,所以也必须还给你!”

    “怎么不一般了?你爸爸吃了它病好了吗?”

    “不是,我把它放生了,它竟然是白蟒公主,在三年内随时可以来报恩……”

    第二天上午,癞皮狗派瘪三送来100两白银。恩正浩对吉多冠说:“这100两银子就你和吉多亚拿着花吧,招待好你的师傅!”

    临近中午,突然来了一帮衙役,以暂住要登记交费为由,要收取幸幸等六人每人1两银子。吉多冠的爷爷对衙役说:“古往今来,从没听说客人、朋友、亲戚到异地小住要交费的。这是哪门子法令?”

    一衙役怒道:“老头子,由不得你放肆!我们村长的话就是法令!”

    “你……”吉多冠的爷爷气得说不出话。

    “你们一帮走狗!爪牙……”吉多冠怒骂。

    “吉多冠,别说了。”恩正浩急忙制止他。

    “你胆敢骂我们官差,活得不耐烦了!”那衙役提刀上前。

    吉多冠也挺胸上前,两人分别被拉开。另一衙役说:“有话好商量。有不明白的我来解释。交这个‘暂住费’嘛,村长已经写好法规,虽然是地方性法规,但治理该地方还是管用的。我们只是当差跑腿的,所以请这位少爷体谅!”

    “这话还差不多。”吉多冠犹有余怒。

    恩正浩把他拉到一旁说:“官府的势力很大,我们惹不起,给他们几两银子算了。”

    “可是,我们做百姓的也不能老被欺负啊。”

    正说话间,幸幸已将6两银子交付给衙役。衙役问哪里人氏,幸幸正要答,被吉多冠拦住,他对幸幸耳语:“不要告诉他,说不定哪天官兵又进驻你们那里,岂不遭殃?”然后对衙役道:“已经给你们银子了,何必那么啰嗦!”

    衙役说:“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幸幸想了想,说:“我是天外来客!”

    衙役大惊:“难道上次在街市张贴辱骂官府的告示、署名天外来客的就是你?!”

    “是!”幸幸斩钉截铁地说,“所以,请官府以后别再冤枉好人,更不要乱抓乱打好人,有问题找我吧!”

    “幸幸,你,明明不是……”吉多冠还没说完,就被幸幸打断:“我们都来自天外村,我的外号叫‘天外来客’,贴告示的明明不是别人,官府军士却错抓了很多人,实在不该!”

    大家都盯着幸幸。幸幸向吉多冠等人使了个不易觉察的眼色。

    “既然认罪,那就跟我们去官府!”衙役说。

    “我只说是天外来客,何罪之有,何时认罪?”

    “张贴辱骂官府的告示就是罪行,你承认是天外来客就是认罪!”

    “告示所言皆是事实,何谓辱骂,何来罪行?”

    “村长说是罪就是罪!”

    “那打算把我怎么样?”

    “先抓你入监狱再说!”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来,不来硬的你不会低头。弟兄们,抽刀给我上!”为首衙役喊道。几个衙役齐唰唰拔出长刀上前。

    此时小胆过来向众衙役发了一掌,忽然狂风大作,众衙役被风刮倒在数丈之外。

    衙役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窜而去。

    “哟,小胆,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好了不得!”小吹说。

    小痴问:“是不是帮主偷偷教你一个人的?”

    小胆说:“没有啊,你们两个又附和,烦!”

    “哦,我想起来了!”依欣说,“大家还记得上次小胆被风力蛇咬伤的事吗?那个白蟒公主说蛇毒转化为内力,增进的功力遇暴发时一使劲会引发大风!”

    小默说:“正确!”

    小胆说:“刚才我突然有一股冲动的力气,就对他们发了一掌,然后就这样了。”

    “对!看来真有这么回事!”幸幸说,“小胆,你再发一掌试试。”

    小胆又向空中发了几掌,可是却没有一丝风。众人感到不解。幸幸分析:“我认为要做到两点才可以发挥风力功能,一是可以自行调节情绪,当危险或愤怒等情急时会暴发出来;二是提高自身的武功能力,当功力基础深厚会对本身各种功能了如指掌、运用自如。”

    大家点头。

    “小胆,你目前功力有限,今后加强训练可以做到我说的第二点。关于第一点,你现在就可以试着自行调节情绪。如果随时能把自己引入情急状态,那就成功了。”幸幸说。

    “怎么将自己引入情急状态呢?”小胆问。

    “如果不是身处危急境地,最简便有效的方法就是联想,想像自己面对着猛兽恶魔或者最憎恨的强敌,如果你不杀死他,他就会杀死你。试一下!来,就把我当作仇敌,向我发掌试试!”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以向你发掌!我办不到!”

    幸幸站到一丈外,让小胆发掌:“快点!这是命令!我是你的仇敌!快打我呀!”

    “那我真打了!?”

    “打!使劲!”

    小胆咬牙闭眼猛然打出一掌,风起了,院子内外的树木呼呼作响。幸幸没有倒。

    “再打!使劲!双掌齐发!把我当成癞皮狗和可恶的村长!”幸幸命令。

    小胆运足内力,双掌齐推,霎时间风起云涌,昏天暗地,树枝纷纷折断。然而幸幸没有倒也没有退,从风中走来,高兴地说:“小胆,你做到了,成功了!”

    大家高兴得欢叫,拍手蹦跳着。

    “可是,这么大的风,你怎么不被吹倒呢?”吉多冠问。

    幸幸说:“我在紫云山的一个悬崖上学成了定力。”

    “定力?这也是一门武功吗?”

    “是的。是只守不攻的一门武术功力。分硬定力和软定力两种。硬定力就像我刚才那样安然不动,需要很强的内功支撑。软定力说白了就是忍耐力,主要是心志坚定,不为任何人事、言行、物质所动。两种都不容易学成。”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绝招我没见识过的。”吉多冠说,“哦,对了,你刚才说是天外来客,又替我背黑锅了!那群官兵不会善罢甘休的。”

    幸幸笑道:“没关系。这样我既可以隐瞒住址身份,他们也不会再抓无辜的人顶替天外来客了。”

    43

    村长、师爷、癞皮狗三人坐在醉翁酒店里吃菜喝酒。“四瘪”另坐一桌。癞皮狗满头满脸的红肿。

    师爷说:“我说赖子啊,亏你想得出收‘暂住费’,哈哈,我还得为你这个点子动脑子写个法规,难为我哟!”

    “有劳师爷了!你看我被打成这样,还破了大财,也就为出出气而已。由官府出面,想必他们得乖乖地交费。收来的银子虽不多,全归二位了。”癞皮狗讨好地说。

    “哎哟,这哪够啊!”师爷故作惊讶。接着说明:“我倒无所谓,主要是大人帮你派了兵你得谢,收来的几两银子只够衙役跑腿费。”

    “那,不好意思,请二位再笑纳这个吧!”癞皮狗从袖口中掏出两大锭银子放在两人面前,足有20两。旁边的“四瘪”看得直咽口水。

    师爷把银子推回去,说:“我就免了。大人也不缺银子。”

    “那——?”癞皮狗拖长音问。

    司马厉干咳了一声,缓缓地说:“赖子啊,你,能不能,再替我,物色一个,姑娘?上次,很好,你立了大功。可是,我还想她,你却把她弄丢了……”

    “冤枉啊,大人!那女子不是我弄丢的呀!”癞皮狗急忙辩解。

    “好了,不管怎么不见了,反正是转到你手里后出事的。只要你再替我找一个,我就不怪你,并且还有赏。”

    “可是,太难找了!哎,大人,我冒昧问您,您的夫人这么漂亮,还不能满足您吗?”

    “唉,赖子,怎么跟你说呢。世间哪个男人不对年轻貌美的少女动心啊?不瞒你说,我的夫人虽香艳,但对我太苛刻了,从她那里得不到真正的乐趣。上次的事,把她软禁了一阵,至今还生我的气,不愿意跟我亲近哪!”

    此时,师爷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暗想:“夫人的心早已向着我了!”

    “那我想办法吧。”癞皮狗不敢直接肯定答复。

    正在这时,几个衙役气喘吁吁跑进来:“报告……大人……不……不好了……”

    师爷问:“什么事,这样不守规矩地闯进来?”

    癞皮狗问:“难道收不成暂住费?”

    衙役回答:“暂住费收了,在这,6人6两……”

    司马厉说:“银子交师爷存入官银库。快说究竟何事?”

    “那,那小子,竟说自己就是天外来客!我们几个要带他回府,他的同伴一掌全把我们打倒了,好厉害,我们打不过,先回来请示大人该怎么办?”

    “岂有此理!几个小毛孩都对付不了,你们全是饭桶吗?”

    癞皮狗说:“大人,也不能全怪他们。那几个孩子的身手确实了得,我和弟兄们是亲身领教过的。不如派出全体军士试试看。张贴告示辱骂官府,如此胆大妄为,不能就这样算了!”

    “唉!”司马厉猛喝了一杯酒,命令衙役:“你们带全体衙役去,给我把六个全抓回来!”

    吉多冠一家正在吃午饭,整个院子被30多名衙役包围。院门口为首的衙役在喊话:“喂,天外来客,乖乖出来投降,跟我们走!喂,天外来客,你跑不了了!”

    幸幸等人走出来,几名衙役后退了几步。幸幸问:“怎么?怕了还来?”

    衙役紧张答:“谁……谁怕了,我们……我们这回要抓……抓你们六个回去!我们人多,乖乖跟……跟我们走,免得吃苦!”

    “搬来救兵了是吧,那就看看谁吃苦!”幸幸说着飞身横踢几脚,院门口几衙役全部倒地。

    “踢得好!”小吹大叫,“帮主多是逆来顺受,难得这次主动出击!”

    幸幸应:“那要看对什么人什么事了。我虽有足够定力,但对坏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衙役们捂着胸、肚爬起来,招呼其他衙役:“快,一起上!”“砍死他们!”

    小胆对幸幸说:“帮主,这次让我来!”

    小胆奋力发出双掌,风卷残云,枝叶飘零,一大拨衙役退倒。又一拨衙役上前,小胆再发双掌,狂风怒号,乌云密布,众衙役又退倒。趁他们还没爬起来,小胆接着发第三掌、第四掌,顿时风如扫帚拍打着他们,昼夜交替,电闪雷鸣。十余衙役被刮出数十丈远。众衙役又一次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跑了。

    看到衙役身上伤的伤、脸面脏的脏、头发乱的乱,司马厉大为恼怒。

    癞皮狗又献计:“去学堂,抓几个相关的学生当人质!”

    下午,吉多冠等人在江边沙地练功。吉多亚急冲冲赶来汇报:“不好了!官府军士绑架学生了!好像要逼幸幸六人就范。”

    “绑架了哪些学生?”吉多冠问。

    “我看到他们抓了秋若红和秋如黄姐弟。我想他们一定知道丙水深、秋似橙父子在我们家做劳工,所以抓了丙水深的子女。本来他们也想绑架我的,幸亏我也向幸幸师傅学了几招,把抓我的衙役打翻我就跑了。”

    “好。你回家告诉丙水深、秋似橙父子。我和幸幸商量对策。”

    吉多亚应声小跑而去。

    幸幸对吉多冠说:“只有以牙还牙,没有其他对策了。我们直接去学堂吧。”

    他们赶到学堂,却不见人影,赶到衙门,也不见官兵。此时,丙水深、秋似橙父子也已经赶来。他们一同往江边的官船跑去。

    官兵们果然都在官船周围守卫,秋若红和秋如黄被绳子绑着,军士押着他们站在船头,成百的群众在围观。

    丙水深、秋似橙拨开人群,看到秋若红和秋如黄,担忧地喊他们的名字:“红儿!黄儿!”秋如黄哭喊着:“爸爸,哥哥,救救我们!”

    秋若红看到吉多冠,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丙水深、秋似橙要上船解救,被衙役阻挡着踢倒在地,被幸幸等人扶起。丙水深对着船上大骂:“官府就可以鱼肉百姓为所欲为了吗?凭什么抓我的子女!绑匪、强盗……”

    “凭你不该在恩正浩家呆着,不该和他家有关联,用你的子女换他家的贵客,不知道他肯不肯?”司马厉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船房内走出,后面跟着师爷和癞皮狗。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我们不过是劳工……”秋似橙骂道,“我跟你们拼了!”他上前推打衙役,却反被踢打。

    “胆敢辱骂本官和官府的,给我狠狠地打!”司马厉下令。但因幸幸、小胆等人在场护着,衙役们不敢上前。

    “你们用这种卑劣手段逼人就范,这是你们官府一贯的作风吗?”吉多冠问。

    “你小小毛孩,撒什么野来了?给我拿下!”司马厉说。癞皮狗马上对司马厉耳语。司马厉又说道:“原来是恩正浩的长子。听说赖子满身满脸的伤都是你和你弟弟打的,你可认罪?”

    “那你为官祸害民众,与地痞狼狈为奸可认罪?”

    “反了,反了,给我抓起来送入牛棚监狱!再严刑拷打!不拿1000两白银来不可赎罪!”

    衙役们无动于衷。司马厉咆哮:“你们都耳聋了吗?把小毛孩抓起来!”

    衙役们吞吞吐吐:“……天外……来客……天外来客在!”

    “废话少说,狗官!我就是天外来客!你要怎么样才肯放秋若红和秋如黄?”幸幸问。

    “你……你真是天外来客?”司马厉有点紧张地问。而癞皮狗已在发抖。

    “骗你对我没好处!”

    “那你和你的团伙先乖乖被我们绑上,我才可以放了他们。”

    “没问题,来吧!”幸幸应答,同时对大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跟着他应对。

    待幸幸等六人全部被捆绑后,秋若红和秋如黄被释放。吉多冠和吉多亚走近幸幸,对他说:“他们心狠手辣,你们该怎么办?”“我们一定让父亲把你们赎出来!”

    幸幸对他们说:“千万不要赎,把银子交给贪官不值得!我们会自救的!你们各自保重,替我们保管好三箱白银和珠宝,那是我们建设桃源村的资金。拜托了!”

    六人被带离,群众纷纷喊道:“好人哪,不能被抓走啊!”“求求官府放了他们吧!”“好人保重啊!”“天外来客,你们是好样的……”

    夜晚,恩正浩全家在客厅里商议赎救之策,众人始终愁眉紧锁。

    恩正浩说:“官府竟以人质相要挟,这是动用了最省力最卑劣最恶毒的手段,我们稍有不慎都可能被抓去当人质。所以,若不满足官府的条件去强行私救难免还有人质之忧!”

    吉多冠爷爷说:“只听说前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哪料今日村官挟弱童以令侠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朝廷若以这般官府为代表,真比历朝黑暗时期还昏昧无道!”

    “哎呀,你们说点实质性的救人建议嘛!”吉多冠着急道,“要不,干脆拿幸幸带来的枪和炮弹跟官府对峙!”

    “那样只会使冲突激化!危机加大!”恩正浩说,“明天我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用银子通融通融。”

    “狗官威胁要抓哥哥都要用1000两银子去赎,那赎他们六人还不得6000两啊,哪有那么多银子!”吉多亚说。

    “哎呀,幸幸强调,千万不要拿银子去赎人!”吉多冠急着叫,“我们得尊重他的意见吧!要不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府怎么会不要银子,要了银子当然会放人,银子不够也可以去借!”

    大家纷说意见,莫衷一是。

    一会儿后,在秋若红暂住的房间里,秋若红给吉多冠讲述老师当天新教的内容,而他无心像往常一样接受她帮他补习,放下课本,说:“算了,今天我不学了!”

    她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为朋友难过!那明天再学吧。”

    “让你无辜受委屈,我也难过!这帮没有人性的家伙!你的手还疼吗?他们打你了吗?”

    她摇头说:“不疼了,没打我。”又说:“今天我表现得很懦弱,让你见笑了!”

    “在暴力威胁面前,你不妥协求饶,你很勇敢!当时我真为你担心,是你的微笑安抚了我!”

    “谢谢你,吉多冠……我,以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叫你——冠吗?”她有些娇羞地探问。

    “好啊!”

    他们双目对视,她含情脉脉,脸颊泛红。

    “这几天见识了你的朋友幸幸,真是了不起!现被关进监狱,只怕官府不会轻易放人!”

    “我和父亲商议也没有确定救他的办法。不过幸幸说他们能自救,但愿他平安吧!”

    ……

    醉翁酒家里,司马厉、师爷、癞皮狗畅饮欢谈。

    “大人,您准备怎么处置几个野小子呢?”癞皮狗问。

    司马厉说:“你不是说他们多的是金银珠宝嘛,那我就要他们的珠宝。等到他们答应交出来之前,就饿得他们筋疲力尽,看能熬多久!……哎,赖子,那个,你给我物色到了吗?”

    “大人,您在说笑吧,我一整天不都跟您在一块吗,如何去物色?”

    “……哦……那现在夜深人静,你看……”

    师爷窃笑。

    同志六君子分别单独被绑在牛棚栏杆上。一端关牛,一端关人。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牛棚监狱啊!”小痴感叹。又抱怨:“我真搞不懂帮主怎么想的,无故惹祸上身!还得与牛为伍,闻着臭牛粪,活受罪!”

    小吹说:“你懂什么,帮主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一点挫折都不能受似的,你配做同志帮一员吗?”

    小痴生气道:“难道做同志帮一员,只有受苦受累受气受罪受挫折受委屈才可以吗?”

    “同志帮,互帮和帮人才是要义!老想着你自己,多自私啊!再说成长过程的摸爬滚打算什么,千锤百炼只会使人更坚强!”小吹说得理直气壮。

    “自身都不能自保怎么帮人?”

    “不能自保?我们落难了吗?”

    “被关在这种地方不算落难吗?”

    “烦!烦!烦!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吵什么啊!”小胆一副烦躁的样子。

    小默说:“我们还是听听帮主的想法吧!”依欣看着幸幸,也期待他的答案。

    幸幸显得有些不高兴:“遇事要沉着冷静,看问题不要片面,不能被假象迷惑。比如现在,我为什么要束手就擒?在别人看来,就是天外来客惹事要伏法,再就是为了救无辜的人我们挺胸而出。事实上,帮助、救援八百村的百姓是一个方面,所以尽量把坏事、祸事转嫁到我们身上。这样我们虽然受点委屈,处境艰难一些,但总不至于不能自保、任人宰割。如果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或者自觉无法这么做,那么我同意他退出同志帮!”

    大家都低头沉默,惊异于幸幸会说出这么严厉的话,这可是第一次。

    稍停顿后,幸幸接下去说:“另一方面,我们要想方设法抵制、摧垮直至彻底毁灭这样的伪官府。也许你们会想,我们带来了猎枪、炮弹,摧毁他们还不容易吗。或者,单凭我们的武功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干掉他们。但是,他们毕竟是人、是朝廷的官兵,与野兽不一样,所以不可以轻易杀戮。最好也由朝廷的上级官府来处决他们。或者,待到他们罪恶滔天,可以不把他们当人看时,百姓个个欲得而诛之时,我们才可以为民处决。”

    “再或者,我们暗中迫使他们无法在八百村呆下去,让他们不得不自己撤出八百村。总之,摧毁他们不外乎这三条路,在情况发生转变时要灵活应变。而今晚我假装受困,为的是盗窃官银库,那些银子都是从村民身上搜刮的,等风波过后也应归还于民。待我盗成藏好银子,回来还和你们完好地绑在这,等他们来察看,就不会有盗窃嫌疑。如果官银库屡屡失窃,他无法及时向朝廷上缴赋税,想必就难以在八百村呆下去了。”

    幸幸叹了一口气,问:“明白了吗?”

    “明白!”大家异口同声。但空气有些沉闷。

    依欣打破沉闷:“啊哈,帮主这一番论述,不仅讲得精彩,而且想得深远,也能做得周到,我们该好好消化消化了!”

    “我是越来越佩服帮主了。虽然我的脑筋转得不太快,但某些人似乎没有脑筋。”小吹说着瞟了一眼小痴。

    小痴低下头闷闷不乐。

    幸幸双手慢慢使劲,绳套变得大了些,他抽出双手。小胆问:“帮主,你是怎么松开绳套的?我以为我的风力功运到双手够力量绷断绳子,结果还是不行。”

    “还是你自身的功力不够。如果把练武者具备的最高功力看作十成的话,我估计练到五成就可以把这种粗绳绷断了。你的风力功约占三成,而你自身的功力还不到两成。”

    “哎呀,真惭愧!那么,帮主,你的功力达到几成了?”

    “我不清楚,但我确信可以轻易将它绷断。但如果绷断了绳子待会儿我怎么反绑自己?所以得剩下绳套可以穿回去。对了,假如你们以后再被绑,可以在遭绑时趁机给自己双手间多留点空隙,这样容易脱套。”

    “原来如此!帮主,你太精明了!”

    “好了,我去盗窃官银库了。你们在原地待着,等我回来。”

    几个牛棚外是放牧区,放牧区边沿有高墙,整个放牧区形成围场,有两个出入口,重兵把守着,高墙外还有昼夜巡逻的一队衙役,这些都是为了看牢“天外来客”特别加强戒备的。

    幸幸当然不必经过围场出入口,他跨出牛棚,一跃腾上高空,飞向衙门的院落。悄无声息地摸索到官银库门口,双手运力折断铜插锁,进库房发现两大箱白银,奋力一手各提一箱,再次腾空飞向山林。借着月光,他用树枝挖了一个大坑,埋好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