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颜丑文良，不讲文德
袁子仪也是连连点头。
她虽然不懂诗词，但感受得到那一股感染众人的奇异力量。
儒家的修炼力量，异于道家。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袁子仪不由看向姬方正，心想：
“这人老不正经，没想到有点才华。”
要是姬方正知晓袁子仪此刻心中所想，恐怕要说一句我岂止有点才华，我是有亿点点才华好吧。
最后一句，仿佛神来之笔，打开了心绪闸门，将刚刚酝酿累积的情绪宣泄出来。
萧瑟秋风中，商船解缆。
少女送别情郎，离愁别绪如千丝万柳萦绕心头。
树！树！树！树！
这一句，更像是少女心绪之音，直接就传达到了众人心间。
此一别，何时才可相聚。
柳树啊柳树，你为何系不住商船呢。
少女难舍情郎，可惜不得不分。
诗词虽是小道，亦有直击心灵的神奇力量。
这就是儒道的神奇之处，言语之力，不仅可直抵人心，修炼至高深者还可以言出法随。
老学究站起来，理了理衣冠，朝方正作揖行了一礼。
“姬官人诗才惊艳绝伦，不才佩服至极。”
“表哥才华之高，不亚于诗仙太白。表弟窃以为，表哥有首辅之资。”牧颜兴赞道。
姬方正一首咏柳诗，惊艳众人，轻而易举的通过了第一关。
孔甲己表情很精彩，最后恼羞成怒，一拂袖，emo着进了山庄。
轮到袁子仪了。
“这位——女侠，进入山庄前，请作诗一首。”老学究脸色一正，说道。
姬方正暗地里摇头叹气。
袁子仪哪懂作诗。
老学究让她作诗，等于是自己作死。
铮一声，袁子仪佩剑出鞘。
一抹寒光从老学究脸面闪过。
“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袁子仪念着，直接把出鞘利剑拍在案桌上。
老学究心里一突，差点吓出心梗来。
他身体猛地一震，带着椅子直直向后仰起，摔倒在地。
老学究连忙爬起来，竖直大拇指拖长声音高喊了一声好，赞道：
“好一个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气势恢弘磅礴，好诗。第一关，女侠过了。”
姬方正嘿嘿一笑。
这老学究，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书呆子。
或许老学究还不明白，这也是他难入志士境的原因。
袁子仪收剑回鞘，在周围学子敬畏赞叹目光中，满意的抿嘴一笑。
不过0.1秒，袁子仪收敛笑容，又恢复了冰山美人状态。
“子仪师姐，这句诗我听着耳熟。从哪里偷来的”姬方正说道。
袁子仪哼的一声，狡辩道：
“窃诗怎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姬方正笑笑，也不在意，往山庄走进去。
他的事情，林子晴小师姐这位“内鬼”估计透露的差不多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公鸭嗓的叫唤。
“表哥，且等我一下。”
姬方正停住，转身，只见身后徐徐驶来一架马车。
一张叙利亚风格的大脸从马车车窗探了出来，带着几分惊喜激动。
马车停下，一个穿着襕衫学子走了下来。
嗯，叙利亚风格脸庞下，是矮短肥躯体。
这学子偏生一双明亮双眸，衣冠整洁，有一股独属于书生的凛然正气。
学子喊了一声，朝牧颜兴颔首示意一下。
来者也是姬方正表弟，叫做牧文兴，牧颜兴之弟。
牧颜兴穿着锦衣，腰系碧玉，扎了个逍遥巾，手持折扇，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
相比之下，牧文兴矮短肥，容貌惨不忍睹，高下立判。
可真是同爹不同貌同娘不同样。
老学究看一眼马车豪华，于是客气有礼说道：
“官人，参加文斗赛，请先以树作诗，通过方有资格。”
牧文兴略微沉吟，便写了一首咏梅诗。
字迹沉稳豁达，法度严谨，自有一股气势韵味在其中。
老学究点点头，赞了一句。
此诗虽然比不上姬方正那首，但匆忙急促之间，能有此水准，实属难得。
牧颜兴接着也写了一首打油诗。
鸡爪体，鬼画符一样。
硬要夸赞的话，只能说是放荡不羁笔走龙蛇了。
姬方正看了一眼，一阵摇头叹气。
这两位老表，他有一个比较概括性的印象。
牧文兴，人如其名，堪称是颜丑文良。
牧颜兴，也人如其名，堪称是颜良文丑。
几人进了山庄，一路穿过照壁游廊和庭院，到了里面小广场。
广场搭建有两座等高擂台。
寻常学子大多是文弱书生，虽然修炼六艺，但毕竟不是道家又或者武夫，跳远能力一般。
两座擂台间隔了七八米。
这个距离很安全。
文斗赛的一方学子即便被喷的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恼羞成怒，想要跳到对面擂台前，也得先掂量冷静一下。
此时两座擂台上，正要两个学子在口吐芬芳互喷。
学子互喷一般文雅，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们引经据典，圣人言语脱口而出。
骂人不骂娘，说几不说把，文明你我他。
姬方正找了个座位坐下。
没一会，擂台上文斗双方分出了胜负。
此时，一颔下蓄须的中年男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书卷，缓步而来。
万松书院教谕，儒家志士孔宜来。
在场学子将孔宜来到来，连忙站起来，齐齐作揖行礼。
“孔教谕。”
待孔宜来嗯的一声，点头示意后，一众学子才直立身子。
姬方正和袁子仪坐着没动。
“表哥，你以前也是书院学子，见到教谕怎不行礼。”牧文兴问道。
“你不是说是以前么，现在我是修道之人。”
牧文兴闻言，点了点头，一时找不到反驳理由。
孔宜来朝姬方正这边看过来，眼中闪过讶异之色，旋即恢复正常。
孔宜来在专门设立裁判席坐下，与两侧的书院教谕细声聊了起来。
孔甲己气势十足，顺着台阶，昂首挺胸上了其中一座擂台上。
孔甲己走到擂台边缘，居高临下盯着姬方正，朗声道：
“姬方正，我要挑战你。”
姬方正摸摸鼻子，没有理会孔甲己。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袁子仪，冷不丁说了个笑话。
袁子仪噗嗤一笑。
冰霜融化，绽放刹那芳华。
旋即袁子仪俏脸一板，把头撇过去，道：
“无聊。”
她肩膀微微颤动着，明显是在极力压抑笑意。
孔甲己没想到姬方正无视他的邀战，不由恼了。
孔甲己看了一眼裁判席上的孔宜来，深呼吸一口气，激将姬方正：
“怎样姬方正，你害怕了么。”
“表哥，不要中计。孔宜来是孔甲己的亲戚，小心黑手。”牧颜兴提醒道。
姬方正微微摇头，并不在乎。
不过姬方正可不是阿猫阿狗叫一下就答应的主。
要他出场，得有彩头。
“想要挑战我，得有彩头。”姬方正站起身，很是自然平静的开口。
众人哗然。
文斗赛也没有出现过类似一幕。
要彩头的文斗赛，还叫文斗赛么。
孔甲己一拂衣袖，一脸的鄙视轻蔑：
“开口闭口阿堵物，有辱斯文。”
“输了一百金，同不同意。”姬方正也不废话，懒得跟孔甲己争辩解释。
孔甲己哼一声，说了一声好后，姬方正才慢悠悠上了擂台。
孔甲己学着孔宜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放于胸前，傲然道：
“出手吧，文斗武斗随你，我孔甲己奉陪到底。你我新仇旧怨，今日做个了结。”
孔甲己这话说的，倒也有点光风霁月。
便是为了了心中结新仇旧怨，孔甲己也没有遮掩，颇有君子坦荡荡的气度。
孔宜来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
其余几位裁判教谕亦是如此。
“文斗武斗都随我！？”姬方正朗声问道。
姬方正已经笑了。
这孔甲己装过头了。
这不是把脸送过来，求姬方正狠狠扇么。
孔甲己眼角余光瞥见孔宜来等教谕赞许神色，心里得意，飘飘然的。
姬方正如此问，孔甲己想也不想，便高声说道：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要不要准备一下？”姬方正到了擂台边缘，认真再问擂台对面的孔甲己。
“无需，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孔甲己有点不耐烦了，觉得姬方正啰嗦婆妈。
孔宜来等教谕微微蹙眉。
他们觉得姬方正话里有话，似乎在挖坑给孔甲己。
可偏偏孔甲己太过自信，完全没察觉到异样来。
袁子仪看了眼姬方正的站位，嘴角一翘，0.2秒后，收了回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牧文兴牧颜兴正疑惑不解，蓦然之间，他们嘴巴圆张，眼睛瞪大。
孔甲己看着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拳头，一下愣在了原地。
“姬方正，你不讲文德。”孔甲己反应过来，怒不可遏。
她虽然不懂诗词，但感受得到那一股感染众人的奇异力量。
儒家的修炼力量，异于道家。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袁子仪不由看向姬方正，心想：
“这人老不正经，没想到有点才华。”
要是姬方正知晓袁子仪此刻心中所想，恐怕要说一句我岂止有点才华，我是有亿点点才华好吧。
最后一句，仿佛神来之笔，打开了心绪闸门，将刚刚酝酿累积的情绪宣泄出来。
萧瑟秋风中，商船解缆。
少女送别情郎，离愁别绪如千丝万柳萦绕心头。
树！树！树！树！
这一句，更像是少女心绪之音，直接就传达到了众人心间。
此一别，何时才可相聚。
柳树啊柳树，你为何系不住商船呢。
少女难舍情郎，可惜不得不分。
诗词虽是小道，亦有直击心灵的神奇力量。
这就是儒道的神奇之处，言语之力，不仅可直抵人心，修炼至高深者还可以言出法随。
老学究站起来，理了理衣冠，朝方正作揖行了一礼。
“姬官人诗才惊艳绝伦，不才佩服至极。”
“表哥才华之高，不亚于诗仙太白。表弟窃以为，表哥有首辅之资。”牧颜兴赞道。
姬方正一首咏柳诗，惊艳众人，轻而易举的通过了第一关。
孔甲己表情很精彩，最后恼羞成怒，一拂袖，emo着进了山庄。
轮到袁子仪了。
“这位——女侠，进入山庄前，请作诗一首。”老学究脸色一正，说道。
姬方正暗地里摇头叹气。
袁子仪哪懂作诗。
老学究让她作诗，等于是自己作死。
铮一声，袁子仪佩剑出鞘。
一抹寒光从老学究脸面闪过。
“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袁子仪念着，直接把出鞘利剑拍在案桌上。
老学究心里一突，差点吓出心梗来。
他身体猛地一震，带着椅子直直向后仰起，摔倒在地。
老学究连忙爬起来，竖直大拇指拖长声音高喊了一声好，赞道：
“好一个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气势恢弘磅礴，好诗。第一关，女侠过了。”
姬方正嘿嘿一笑。
这老学究，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书呆子。
或许老学究还不明白，这也是他难入志士境的原因。
袁子仪收剑回鞘，在周围学子敬畏赞叹目光中，满意的抿嘴一笑。
不过0.1秒，袁子仪收敛笑容，又恢复了冰山美人状态。
“子仪师姐，这句诗我听着耳熟。从哪里偷来的”姬方正说道。
袁子仪哼的一声，狡辩道：
“窃诗怎能算偷，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姬方正笑笑，也不在意，往山庄走进去。
他的事情，林子晴小师姐这位“内鬼”估计透露的差不多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公鸭嗓的叫唤。
“表哥，且等我一下。”
姬方正停住，转身，只见身后徐徐驶来一架马车。
一张叙利亚风格的大脸从马车车窗探了出来，带着几分惊喜激动。
马车停下，一个穿着襕衫学子走了下来。
嗯，叙利亚风格脸庞下，是矮短肥躯体。
这学子偏生一双明亮双眸，衣冠整洁，有一股独属于书生的凛然正气。
学子喊了一声，朝牧颜兴颔首示意一下。
来者也是姬方正表弟，叫做牧文兴，牧颜兴之弟。
牧颜兴穿着锦衣，腰系碧玉，扎了个逍遥巾，手持折扇，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
相比之下，牧文兴矮短肥，容貌惨不忍睹，高下立判。
可真是同爹不同貌同娘不同样。
老学究看一眼马车豪华，于是客气有礼说道：
“官人，参加文斗赛，请先以树作诗，通过方有资格。”
牧文兴略微沉吟，便写了一首咏梅诗。
字迹沉稳豁达，法度严谨，自有一股气势韵味在其中。
老学究点点头，赞了一句。
此诗虽然比不上姬方正那首，但匆忙急促之间，能有此水准，实属难得。
牧颜兴接着也写了一首打油诗。
鸡爪体，鬼画符一样。
硬要夸赞的话，只能说是放荡不羁笔走龙蛇了。
姬方正看了一眼，一阵摇头叹气。
这两位老表，他有一个比较概括性的印象。
牧文兴，人如其名，堪称是颜丑文良。
牧颜兴，也人如其名，堪称是颜良文丑。
几人进了山庄，一路穿过照壁游廊和庭院，到了里面小广场。
广场搭建有两座等高擂台。
寻常学子大多是文弱书生，虽然修炼六艺，但毕竟不是道家又或者武夫，跳远能力一般。
两座擂台间隔了七八米。
这个距离很安全。
文斗赛的一方学子即便被喷的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恼羞成怒，想要跳到对面擂台前，也得先掂量冷静一下。
此时两座擂台上，正要两个学子在口吐芬芳互喷。
学子互喷一般文雅，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们引经据典，圣人言语脱口而出。
骂人不骂娘，说几不说把，文明你我他。
姬方正找了个座位坐下。
没一会，擂台上文斗双方分出了胜负。
此时，一颔下蓄须的中年男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书卷，缓步而来。
万松书院教谕，儒家志士孔宜来。
在场学子将孔宜来到来，连忙站起来，齐齐作揖行礼。
“孔教谕。”
待孔宜来嗯的一声，点头示意后，一众学子才直立身子。
姬方正和袁子仪坐着没动。
“表哥，你以前也是书院学子，见到教谕怎不行礼。”牧文兴问道。
“你不是说是以前么，现在我是修道之人。”
牧文兴闻言，点了点头，一时找不到反驳理由。
孔宜来朝姬方正这边看过来，眼中闪过讶异之色，旋即恢复正常。
孔宜来在专门设立裁判席坐下，与两侧的书院教谕细声聊了起来。
孔甲己气势十足，顺着台阶，昂首挺胸上了其中一座擂台上。
孔甲己走到擂台边缘，居高临下盯着姬方正，朗声道：
“姬方正，我要挑战你。”
姬方正摸摸鼻子，没有理会孔甲己。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袁子仪，冷不丁说了个笑话。
袁子仪噗嗤一笑。
冰霜融化，绽放刹那芳华。
旋即袁子仪俏脸一板，把头撇过去，道：
“无聊。”
她肩膀微微颤动着，明显是在极力压抑笑意。
孔甲己没想到姬方正无视他的邀战，不由恼了。
孔甲己看了一眼裁判席上的孔宜来，深呼吸一口气，激将姬方正：
“怎样姬方正，你害怕了么。”
“表哥，不要中计。孔宜来是孔甲己的亲戚，小心黑手。”牧颜兴提醒道。
姬方正微微摇头，并不在乎。
不过姬方正可不是阿猫阿狗叫一下就答应的主。
要他出场，得有彩头。
“想要挑战我，得有彩头。”姬方正站起身，很是自然平静的开口。
众人哗然。
文斗赛也没有出现过类似一幕。
要彩头的文斗赛，还叫文斗赛么。
孔甲己一拂衣袖，一脸的鄙视轻蔑：
“开口闭口阿堵物，有辱斯文。”
“输了一百金，同不同意。”姬方正也不废话，懒得跟孔甲己争辩解释。
孔甲己哼一声，说了一声好后，姬方正才慢悠悠上了擂台。
孔甲己学着孔宜来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放于胸前，傲然道：
“出手吧，文斗武斗随你，我孔甲己奉陪到底。你我新仇旧怨，今日做个了结。”
孔甲己这话说的，倒也有点光风霁月。
便是为了了心中结新仇旧怨，孔甲己也没有遮掩，颇有君子坦荡荡的气度。
孔宜来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
其余几位裁判教谕亦是如此。
“文斗武斗都随我！？”姬方正朗声问道。
姬方正已经笑了。
这孔甲己装过头了。
这不是把脸送过来，求姬方正狠狠扇么。
孔甲己眼角余光瞥见孔宜来等教谕赞许神色，心里得意，飘飘然的。
姬方正如此问，孔甲己想也不想，便高声说道：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要不要准备一下？”姬方正到了擂台边缘，认真再问擂台对面的孔甲己。
“无需，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孔甲己有点不耐烦了，觉得姬方正啰嗦婆妈。
孔宜来等教谕微微蹙眉。
他们觉得姬方正话里有话，似乎在挖坑给孔甲己。
可偏偏孔甲己太过自信，完全没察觉到异样来。
袁子仪看了眼姬方正的站位，嘴角一翘，0.2秒后，收了回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牧文兴牧颜兴正疑惑不解，蓦然之间，他们嘴巴圆张，眼睛瞪大。
孔甲己看着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拳头，一下愣在了原地。
“姬方正，你不讲文德。”孔甲己反应过来，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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