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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带刺的花

    这时群狼再不敢妄自向他二人靠近,均是恶狠狠地盯着殷知画及郭威。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火堆已渐渐熄灭,郭威唯恐火光一灭,那时群狼一拥而上,他和殷知画只有插翅才能逃脱。当下忍着疼痛,伸手去捡地上的干柴。忽然一声狼嚎。殷知画暴喝一声:“中!”

    只听得四声惨呼,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传来,郭威脱口赞道:“好暗器,几乎是同时命中!”殷知画嫣然笑道:“今日竟在老师傅面前打拳,让你笑话啦!”郭威道:“我可没笑话你,我说得句句属实,你暗器功夫确实很好,可比我要强太多啦!”殷知画听他语气真诚,当下又道:“那谢谢你啦!”双目时不时缓缓移动,唯恐狼群暗自偷袭。

    这时郭威添了几根柴,担心道:“倘若狼群迟迟不退,怎么办?”殷知画叹一口气,道:“那你我二人只好毙命于此了!”郭威道:“唉……可惜黯然销魂针的暗器并未在我手上,倘若我带在身上,别说这区区几十只狼,便是成百上千只恶狼,我也不惧!”话音刚落,不禁叫道:“啊哟!我竟将这事给忘啦!”殷知画道:“怎么?”郭威道:“我包袱中带着千余只钢针,那是黯然销魂针的暗器!”殷知画喜道:“快拿出来!”郭威当下从背后将包袱解下,缓缓打开,只见里面仍有一个小包裹,待郭威解开后,其中是一个木盒,盒子中放满钢针,约有千余只。

    殷知画信手取过几枚钢针,只见钢针跃有一指长,随手一挥,只听得几只狼“呜呜”一声,向后退出许远。殷知画喜道:“我身上仅剩十余枚金钱镖正自发愁,好在你身上带着这许多暗器!也是怪我,竟忘了天下第一大盗的暗器名家郭雀儿,身上又怎会不带暗器呢?”郭威惭愧道:“天下第一大盗受之有愧,暗器名家更是克不敢当,殷姑娘,你就不要挖苦我啦!”殷知画嫣然一笑,当下将盒子拿过,伸手抄起数一把钢针,只见手腕一转,跟着猛然间一扬,火光照耀之下,只听得“呜呜”的惨呼声不绝,登时又有几头狼跌倒,却尚自动弹,并未气绝。殷知画一伸舌头,道:“我没使过钢针当暗器,打的不好,没能将它们尽数打死!”

    俗话说灯下不观色,夜间不相亲。郭威只见火光映射之下,殷知画面如冠玉,白璧无瑕,更加说不尽妩媚,哪里顾得上她暗器打得准不准?夜里观物,本就看不出东西的好坏优劣之分,夜间观人更是如此。倘若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夜里瞧她时,只觉她闭月羞花,有倾国倾城之貌。何况殷知画本就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此时又是夜晚,火光之下,更加的楚楚动人。

    殷知画不听郭威答话,当下转头瞧了一眼,只见他正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脸色一红,扭过了脸,又嗔又喜道:“你看我作甚?”郭威一怔,这才回过神,过了良久,才道:“暗器之中只有钢针最难,想不到你手法竟也如此精奇!”

    殷知画道:“你再夸我一会儿,我可要当真啦!”话音未落,只见她手腕一甩,又有几头恶狼跌倒,只是钢针分别射入狼的头顶、腿上、脸上,并未能一击毙命。只听得几头狼呜呜几声惨呼,当即又已站起,殷知画急道:“不好!一击未能毙命,惹恼了它们,它们定要强攻啦!”郭威道:“眼下只好乱拳打死老师傅啦!你将钢针尽数射出,我就不信,打不死一只!”殷知画依言又抄起十余根钢针,疾射而出,郭威道:“双手齐发,不能让狼群有喘息之机!”殷知画微微点头,跟着双手齐抓暗器,分别朝前后左右射出。只见她毫不停留,双手连连发射,瞬时间已打倒二三十头恶狼。

    这时只听得远处一声狼嚎声,群狼跟着仰天长啸,郭威道:“不好,它们要跟咱们拼命啦!”这时啸声一顿,群狼纷纷退去。临走时,还不忘将被殷知画杀死的同伴拖去。

    殷知画暗松一口气,道:“它们总算退去了,吓死我啦!”说着伸手在胸口轻拍几下。

    郭威道:“你又救了我一命!”殷知画摇头道:“这次算不得救你,我不过是自保罢了!”郭威道:“倘若你将我撇下,独自个儿逃走,我焉有活命的道理?”殷知画忽然掩嘴笑道:“那也未必!你外号叫作郭雀儿,自然会长翅膀飞走啊!”郭威笑道:“我这只雀儿是假的,倒是你一枝花却是真的!”殷知画道:“怎么?”郭威故意使劲用鼻子嗅了几下,道:“你外号叫作一枝花,可当真香得很!”殷知画见他嬉皮笑脸,嗔道:“你又要胡说八道了是不是?”郭威一凛,心想:“她既然不喜欢听我胡说八道,我不说话便是!”但他天生性格诙谐,当下又道:“好好的一枝花,有刺便罢了,却还有毒,采又采不得,闻又不敢闻!”

    殷知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反而拿起刀,将捉来的兔子剥开皮,将五脏六腑掏出,道:“你再胡说八道,这只兔子便是你的下场!”郭威叹道:“一枝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殷知画呸了一声,道:“既然你想作个风流鬼,我便成全你!”话音未落,只见她左手将刀握住刀柄,胳膊一拐,将刀刃朝外,朝郭威咽喉之处划去。眼见刀刃离郭威咽喉之处,不到半寸,忽然一顿,道:“你怕不怕死?”郭威笑道:“当然不怕,你救了我这许多次,这般轻易地杀了我,岂不是白费了你一番心血?”殷知画道:“我高兴杀你便杀你,高兴救你便救你!”郭威笑道:“倘若你一时动怒,将我杀了,日后我还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殷知画听他说起“报答救命之恩”几个字时,忽然一愣,跟着脸色一红,“呸”了一声,道:“你嘴里一向没好话!你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定然又是什么‘以身相许’!”原来数月前在契丹皇都城外时,郭威曾开玩笑道,自己为报答殷知画救命之恩,只得以身相许。这等玩笑话,这时听殷知画说起,不禁柔声道:“你……这句话你还记得?”

    殷知画点了点头,脸色又是一红,当下站起身,削了两根树枝,将兔肉穿在其中,放在火堆上烤。郭威叹一口气,道:“上次你和我单独相处时,也是夜里,也是在烤肉,也是你救了我一命!”殷知画一言不发,望着火堆中的兔肉发呆,思绪早已飞到数月前的契丹皇都城外。过了良久,只听郭威道:“肉要熟啦,快加盐加调味料!”殷知画登时晃过神来,道:“荒山野岭,哪有调料啊?”郭威笑道:“我有!”当下一指包袱,道:“我包袱中还有一个小木匣子,你打开便是盐和调味料啦!”

    殷知画将包袱取过,依言将小木匣子打开,果然见到盐、花椒粉、茴香粉、孜然粉、辣椒粉等调味料,不禁好奇道:“你为何总是带着这些东西?”郭威道:“我一向贪吃,又素来风餐露宿,是以每到荒山野岭之间时,也可做出美味佳肴!”殷知画笑道:“你这哪里是贪吃,你分明是嘴馋!”边说边将盐及调味料洒在兔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