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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赌

    片刻间,郭威只闻得酒香菜浓之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不禁惭愧道:“义父,我便是三天三夜不吃饭也不打紧,只是一顿不喝酒,便浑身难受。”许掌柜哈哈大笑道:“好孩子,果然有乃父风范!义父实话告诉你,老子也是一只馋嘴猫,但凡闻得些许酒味,恨不得口水流出来。”说罢二人哈哈大笑。段思平愁容满面,见他二人身处危境,竟也能开怀大笑,心中虽是称赞,却又是愁肠满肚,心想:“这般僵持不下,宇文求善就是不亲自动手,只须将我等三人围个三天三夜,非要饿死不可。”

    忽听宇文求善朗声道:“许先生,这里有上好的竹叶青,本来是本座从汾阳酒窖中取出为你准备的,唉……可惜你放着有酒有肉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和我作对。”但听得他声音缥缈,显是远在三十余丈外,知道他是以千里传音的功夫说话。

    许掌柜嘿嘿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郭威一眼,见他虽是身受重伤,但听到“竹叶青”三字时,两眼冒出精光,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威儿,你受伤重不重?”郭威道:“还好,只是一条胳膊断啦,非要修养半年不可。”许掌柜道:“我先将你骨头接上。”当下蹲下身子,扶住郭威的胳膊,缓缓摸去,待摸到断骨处,只听他道:“忍住啦!”话音未落,只听得“咯嘣”一声,只疼得郭威险些叫出声来,好在他素来硬气,这一声硬是没有喊出。

    只听得宇文求善道:“将死之人,何必耗费力气疗伤,不出三日,你们三个非要饿死在这花园不可。”许掌柜气道:“呸!别说三日,就是三十日、三年,老子也饿不死!”宇文求善对于许掌柜可谓是了若指掌,知道他此时定是一时气话,不禁笑道:“好好好,你许先生是神仙,就是三年不吃不喝也无大碍。”许掌柜听他言语轻浮,道:“怎么?你不信?敢不敢跟老子打个赌?”宇文求善道:“赌什么?”许掌柜道:“倘若三日之内我饿不死怎样?”宇文求善一怔,心想:“莫非他还在这花园中藏着食物?即便是藏着,只怕早已发了霉。”当下笑道:“本座就喜欢许先生这种性子,既然你想打赌,本座便跟你赌一次,只是你拿什么做赌注?”

    许掌柜道:“倘若三日之内,老子没饿死,你须放我等出去,怎样?”宇文求善道:“三日不成!”许掌柜道:“怎么不行?”宇文求善道:“郭雀儿中了我大阴掌,恐怕难活过三日,那时你饥不择食将他吃了,岂不是饿不死了?”许掌柜呸了一声骂道:“他娘的,老子是人,又不是禽兽,怎会吃我孩儿肉?”但想到郭威中了大阴掌,不禁又愁上心来,要知道宇文求善掌法素来阴柔,一日之内若不及时医治,非要浑身瘫软而死不可。

    段思平心头一颤,急忙将郭威扶起,道:“郭兄,我助你疗伤。”只听得宇文求善道:“昔年文王为求自保,连亲生儿子伯邑考的肉都吃了,何况郭雀儿又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吃了他又有何妨?”许掌柜气得直跺脚,大骂:“放屁,放屁!”宇文求善笑道:“好臭,好臭!”许掌柜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人打嘴炮,他一向伶牙俐齿,说话尖酸刻薄,从未遇着敌手,今日竟被宇文求善气得说不出话,在一旁跺脚不止。过了片刻,问道:“段小友,我见你内功雄厚,定能救我孩儿,是不是?”段思平道:“大阴掌素来阴毒,晚辈内力不纯,也不知……”

    只见郭威摆手道:“义父放心,宇文求善是骗你的,孩儿根本没中他大阴掌。段兄,你不必担心,小弟只须静坐片刻方可。”当下趺坐在地,运功调息。

    原来郭威虽然和宇文求善对了一掌,但宇文求善为恐杀了郭威,从此断了传国玉玺的讯息,是以这一掌只使出八成内力,饶是如此,郭威左臂折断不说,又受了极重的内伤。要知道宇文求善志在天下,登基称帝更是白虎帮历代帮主遗愿,他乃北魏皇室后裔,更是无时无刻地做着千秋皇帝的大梦。但想要当皇帝,须名正言顺才行,而名正言顺则需要传国玉玺不可。相传传国玉玺乃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所铸,其上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那是说皇帝是受于天命。其实历代皇帝争夺玉玺,其目的均是如此。倘若哪朝哪代的皇帝没有传国玉玺,那只能说是“白版皇帝”。传闻唐太宗李世民登基时因没有传国玉玺,是以耿耿于怀数年,又命无数巧工能匠打造十余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

    这时只听得宇文求善道:“大伙不必过于小心,谅他们三人也逃不出去,咱们且饮酒作乐。来来来,端起碗来,本座敬大伙儿一杯!”只听得白虎帮众人齐道:“喝!”过了片刻,宇文求善道:“忙了半夜都饿了吧?来来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伙儿不必拘谨!”只听得白虎帮众人齐声道:“谢帮主!”跟着听见吧唧嘴吃肉的声音,只馋得许掌柜涎水不止,恨不得立时冲出阵去,抢些回来。

    许掌柜饿着肚子,只见东方鱼肚泛白,挨了半夜饿,再忍不住,叫道:“宇文求善,你究竟敢不敢和老子打赌?”宇文求善道:“当然要赌,只是你甘愿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那什么做赌注?”许掌柜一怔,愕然道:“你想要什么?”宇文求善道:“本座别无他求,倘若你让郭雀儿交出传国玉玺,本座便放了你们,赌就不必打了!”许掌柜呸了一声,道:“想要传国玉玺,那是休想!”宇文求善道:“既然你不舍得传国玉玺,那本座也没什么好说的,三位请自便罢!”跟着又道:“曹堂主,你命一百名兄弟严守花园,一旦他们三人出阵,立时擒拿,交由本座发落。”曹旭道:“是!”宇文求善站起身来,伸个懒腰道:“许先生,忙活了一夜,恕本座困乏疲倦,不能相陪啦!”说罢便回屋歇息去了。许掌柜叫道:“慢着!”宇文求善顿住身形,只听许掌柜又道:“老子就拿传国玉玺和你打赌怎样?倘若三日之内,我没被饿死,你便放了我三人,倘若我输啦,便将传国玉玺拱手相让,怎样?”

    宇文求善笑道:“许先生打得好算盘,这等赌约怎样都是我吃亏。”许掌柜道:“你怎么吃亏啦?”宇文求善道:“三日之内你便是吃树叶、树根也饿你不死。”许掌柜气道:“要你说该当怎样?”宇文求善道:“倘若你当真饿死了,我又向谁讨要传国玉玺?依本座看来,还是莫要和你赌的好。”许掌柜哈哈大笑几声,道:“你不敢赌是不是?”宇文求善冷笑一声,道:“你若真想活命,便乖乖地交出玉玺,本座一定命人抬着大轿送你们回去。你们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禀告本座。”只听得他声音越来越远,到得后来已渐渐模糊,段思平已知他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