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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母鸡争鸣

    郭威道:“这下有肉吃了!”只见殷知画纵身一跃,那只绵羊见状大惊,向一旁跑去,殷知画轻功何其之高,纵身跳跃几下,便已截住那绵羊去路,当下拔剑出鞘,只见青光闪耀,绵羊惨呼一声,便已倒在草地上。郭威拍手叫道:“好剑法!古有屠狗英雄,今有杀羊的大侠!”

    殷知画呸了一声,只道郭威有心嘲讽她,当下将绵羊拖到跟前,道:“你瞧!我只怕你饿死,又杀了生,这是第三次救你了,是不是?”郭威道:“我又没说要你救我。”殷知画气道:“哎呀,照你这么说,那是我多事了,是不是?好好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救你了。”

    郭威见她一脸娇嗔,更显得动人,笑道:“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殷知画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半点道歉的模样也没有,嬉皮笑脸的,一点诚意也无。”郭威坐直身子,一脸严肃道:“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气啦!”殷知画道:“你的命我也救了,羊也杀了,你想吃便吃,我要走啦!”说着转身便去牵马。

    郭威见她生气,急道:“殷姑娘,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生气么?”殷知画也不理睬,解开马缰,翻身上马,道:“我干么生气?”当下轻夹马腹,走至郭威跟前,冷道:“拿来!”郭威道:“什么?”殷知画道:“当然是玉玺啊!”郭威见她又要玉玺,不禁一时为难,过了半晌道:“你非要将玉玺带走!”殷知画大声道:“是!”郭威见她一脸认真,心想倘若方才她不理自己是死是活,大可将玉玺带走。这时她正大光明的伸手讨要,自己不给却是不行,当下只得将玉玺递过,说道:“你要将玉玺还给你兄长是么?”

    殷知画伸手将玉玺接过,道:“这东西是我的,我爱送给谁便送给谁,你管得着么?”郭威不知她为何忽然间大发脾气,心想女孩子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说道:“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殷知画道:“什么?”郭威道:“别将玉玺送给契丹人。”殷知画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当下猛夹一下马腹,已去得远了。

    郭威见她说去便去,瞬时间已去得远了,心中一阵失落,究竟为何失落,自己也说不清。耳听得四下里一片沉寂,不禁叹一口气,当下双脚盘膝,手中捏个法决,运功疗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运功完毕,只觉得浑身上下神采奕奕,伤势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禁暗赞殷未央武功之高,远胜于己,又暗暗担心殷未央日后会寻他晦气。

    忽然间腹中咕噜噜的叫了一阵,郭威微微一笑,心想从昨夜至今尚未进一口食物,当下站起身来,将侍卫的衣服脱了,又将跌落地上的神仙倒捡起放入怀中,这才将那只死绵羊拖到一条河流处,剥皮清洗。当下又寻了些干柴,在河边生起火。这时他想起萧元气曾在不来客栈中烤的羊肉,当下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个木盒,按动机关,那木盒嗖的一下,从中间突出五六个小盒子,每一个小盒子中放着几味调料,盐、胡椒粉、花椒粉等,又从包袱中取出两个小瓷瓶,将羊肉用刀切了,又砍了几根树枝,又将调料及瓷瓶中的酱油混搅在羊肉中,用树枝穿透,放在火上烧烤,过了片刻,只闻得熟肉的香气,不禁暗赞一声,待羊肉熟了,张口便吃,片刻间已吃得极饱,心想:“倘若再能喝上几口小酒,那是再好不过的啦!”

    待他吃饱之后,又微微有些困意,心想:“也不知天下第一英雄大会怎样了?管他呢,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说!”想到此处,只觉睡眼昏沉,忽然间想起柴莹一个人还在客栈中,不知道她醒来寻自己不见,是否该着急了,当下猛打了一个机灵,一拍脑勺,喃喃道:“我怎么将莹莹给忘了!”急忙起身,将火堆熄灭,赶赴城内。

    这时日头已渐渐偏西,行了将近多半个时辰,郭威这才赶到客栈,由于行的匆忙,进客栈门口时,迎面撞到一人身上,只觉对方身上一股弹力,震得郭威连退了三步,这才站稳脚跟,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道士,约莫五十余岁,风姿隽爽,湛然若神,当下心头一惊,暗道:“这道士好深的内力,被我撞了一下,竟连动也不动一下。”只见那道士淡然一笑,道:“小檀越,贫道一时出门匆忙,冒犯了你,你没什么大碍吧?”郭威忙道:“没事,没事!”当下从他一旁穿过,进入厅内,上了二楼。忽然间又似乎想到什么,急忙赶下楼去,奔到门口,只见那道士向东而去,料想他定是赶赴天下第一英雄大会去了。

    只听得柴莹叫道:“小雀儿,你在门口干么?怎地这会儿才回来?害我担心你一整日!”郭威转过身,只见柴莹穿一袭青萝淡雅衣裳,衬的她面如温玉,犹如天仙,笑道:“咱们回屋说。”当下携起她手,缓步上楼。

    二人进入屋内坐定,柴莹道:“你快说,你今日去哪了?”郭威将昨夜自己潜入皇宫,被殷未央所伤,又蒙殷知画所救,以及殷知画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又是殷未央的妹妹等事叙述一番。柴莹听得只为郭威捏一把汗,待听到郭威和殷知画在一块儿,又听到她是女扮男装时,不禁吃惊道:“你说那个一枝花是叫殷知画,原来是个姑娘?”郭威点头道:“正是!”柴莹道:“她一个姑娘家,要玉玺作甚?”

    郭威摇了摇头,柴莹叹气道:“昨晚你说要以玉玺搭救义父,可是被殷知画要了去,还怎么去救你义父啊!”郭威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玉玺在她手中,迟早一天我要再偷回来不可。”柴莹担心道:“她一个姑娘家,竟号令那许多黑道上的兄弟,单凭你自己绝非她的敌手,我瞧这个姑娘很是不简单。”郭威道:“我瞧她并没什么恶意,也非滥杀无辜之人,倘若昨夜她一剑将我杀了,再夺走玉玺,只怕当今世上,再没了郭雀儿这号人物了。”柴莹道:“你呀,实在是太过天真,她既然是群盗之首,定然不会滥杀无辜。我瞧她救你也未安什么好心,定是以后想教你替他办事,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郭威摇头道:“莹莹,她不过一个姑娘家,如何有这等心计?是你多虑了!”柴莹见郭威一派天真,长舒口气,道:“小雀儿啊小雀儿,你如何知道天下爱权之人甚多,她之所以救你性命,不过是略施小惠,好让你欠她人情。她一个小姑娘家,即便武功再高,也打不过他手下几百个弟兄啊,之所以尊她为首,自然是她有些手段。常言道:母鸡争鸣,绝非善类。”郭威笑道:“你是恼怒她昨夜在你脸上香了一口,恨她轻薄你是不是?”柴莹气道:“不是!”稍作停顿,又道:“昔日汉高祖一死,吕后便独揽朝政,以至于西晋贾南风贾后,再到唐朝的武则天,都是善于权术,心狠手辣之人。我在皇宫呆了不少时日,其中后宫争权夺势,再清楚不过,哪里像咱们常人一样,只盼能吃上一口饱饭便罢!”

    郭威虽听她剖析其中利害,但终究不信殷知画便似柴莹口中所说的那般,但见她一脸真诚,又不忍拂她好意,点头笑道:“是了,你说得很对,我再见到她时,便留个心眼儿!”柴莹听他语气大有敷衍之意,心想无论自己怎么说,他定是不信,非等到哪一天他吃了殷知画的大亏,才会长记性,不禁长叹口气。郭威道:“好啦,我下次见到她时,小心提防着些便是了。对了,你吃过饭没,饿不饿?”

    柴莹摇了摇头,道:“我不饿!”见郭威神态疲惫,料想一夜未曾好歇,柔声道:“你很困是不是?快睡一会儿吧!”郭威微微一笑,将头靠在她肩膀上,道:“我靠在你肩膀上睡会儿,好么?”柴莹见他神情语气跟个孩子一般,笑着在他头上轻抚道:“好,你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