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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赴文武大会

    傍晚,沈遥知在床板上打坐,脑子里的百八十套剑法一套套流水般从他眼前浮现又过去。

    他原本准备翻看一下《心诀表》就去睡。

    静谧的夜里,他听见一声怪异的长音划破空气,离自己越来越近,终于片刻过去一把剑破窗而出,沈遥知迅疾抽出身旁的无极,两剑相碰,“镪”地一声震人耳膜。

    那把剑被弹了出去,沈遥知的手臂也被微微震了一下。

    然后谢兰棹从窗户的破洞里钻了进来,拾了自己的剑。

    “怎么了?”

    “夜行无事练练剑啊,你倒是比我奇怪,坐塌上干嘛呢?”谢兰棹拍拍自己身上的灰,道。

    “我正打坐,你半夜练剑,莫不是也要参加文武大会?”沈遥知泡了杯清茶递给他,道。

    “嗯,还有疏仪和喻洲。”谢兰棹没半点客气,一口闷了清茶,自己又倒了好几杯。

    “额……你该不会也被沙月仙士拐着去了吧?”谢兰棹偏了头,戏谑似的盯着他。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弱。”沈遥知皱了皱眉。

    “得了你,不知道前些年是谁打架都打不赢我……”

    “喝你的茶吧。”沈遥知脸上有些难堪,他那时打不赢架是真,但练的十分耐揍,若他在文武大会上被人痛殴不死,是不是还得感谢谢兰棹把他练得抗揍了?

    “看你那样,谁稀罕和你打啊,整个神仙道也就我和沙月仙士肯搭理你。”谢兰棹抻了个懒腰道。

    “行了,很晚了,有弟子巡查,你不回去吗?”沈遥知没有赶他的意思,谢兰棹在他这里借宿不止一次,没什么奇怪。

    “无事——你莫不是以为我像你,我在巡查部混的熟可好说话了。”谢兰棹看沈遥知的眼神极其嫌弃,还带点熟悉的鄙夷感。

    沈遥知理都没理他,三年了,这人讲话口气一点都没变,偏偏也就沈遥知能天天被他损。

    沈遥知整日里就被谢兰棹欺负,谢兰棹一来,他就沦落到睡冰凉的地板的田地了。

    不过他无所谓,桥洞都睡过,地板算个什么,可是沈遥知很久都不能入眠。因为他想起了那个陪他睡桥洞的孩子。

    现在,如果他还活着,也和谢兰棹一般大了吧,十二三岁那么好的年纪。

    一夜无眠。

    很快就到了要去文武大会的日子,沈遥知和曲问星一道走,贺喻洲贺疏仪和谢兰棹一道走,随行的还伴了些沈遥知叫不出名字的弟子。

    沈遥知平日专心修习,众弟子中只认得谢兰棹,也只知道他是大师祖的弟子。于是曲问星在旁边给他介绍,咋呼半天,他终于弄明白了,贺疏仪贺喻洲是贺九嶷捡来的,当做自家孩子养着,还收了他们做本家弟子,拜在他自己门下,而且这俩孪生兄弟才十三岁,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号,这次文武大会进前五甲完全没问题。贺喻洲是哥哥,贺疏仪是弟弟。

    沈遥知看得眼花,这两人就跟照镜子似的,根本分不出个长幼来。

    谢兰棹整日里是怎么分辨他们的?不都长得一样吗?

    他看了许久才能勉强认出来那个安静的是哥哥贺喻洲,撒泼的是弟弟贺疏仪。

    沈遥知懒得费心思分这些没所谓的东西了,专心御剑,众弟子里就他一个人飞得最稳最快,于是放慢了速度,结果月亮都当头了一半路都没走到。

    黑夜不便御剑,夜行也危险,于是就地找了处客栈歇下了。

    神仙道好说也是是个大仙门,贺九嶷给他们的银子分支开来就只能要两间房。

    曲问星是长辈,占了一间。沈遥知睡地板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谢兰棹把贺疏仪和沈遥知从榻上推搡下来,霸占了整个床。于是三个无助少年躺在硌人的木地板上思考人生。

    贺疏仪一直在沈遥知耳边歪歪:“遥知兄,不如我们合伙把那小子从床上踹下来如何?”“遥知兄,放心,咱俩合起来他肯定打不过。”“遥知兄?遥知兄?”

    沈遥知一闭眼就是遥知兄遥知兄,实在是吵的他睡不着。好不容易贺疏仪精力消磨完沉沉睡去,沈遥知还没眯一会儿呢。

    天亮了。

    结果第二天沈遥知就顶着熊猫眼疲软地上路。

    谢兰棹居然还有脸嘲笑他,“哈哈哈哈哈,沈遥知哈哈哈天道好轮回啊!贺疏仪也皮到你头上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疏仪眼底那两团灰也浓重,挥舞着拳头怼到谢兰棹身上,然后捏了个什么奇诀,谢兰棹嗓子眼里的好笑劲儿还没过呢,一下竟浑身僵直不得动弹,连话也说不出了。

    “我看你才是欠收拾。”贺疏仪又怼了几拳,还连带着挠痒痒,谢兰棹要哭要笑都却叫不出来,眼珠转得都要呲出火星了,可是沈遥知一点都不可怜他,甚至还想帮贺疏仪打几拳。

    曲问星摇着扇子同其他弟子暗自轻笑,估计谢兰棹再回神仙道时,这桩“美事”就妇孺皆知了。

    他们御着剑云里雾里嬉笑着到了长洲城浮丘山叶氏的府邸。

    曲问星望那叶氏二字牌匾,一时间出了神,叶氏兴起也不过六九年,连弟子都没收,竟然能主持文武大会,可见其实力之强。曲问星收了扇把手背在身后,揣摩那位年轻的叶氏发家师祖叶卿,觉得这是个手腕和实力都不浅的人,恐怕以后不会比现在的朝歌差多少。凝神后目光流转之时突然发现,过来时的一群人现在只剩自己一个在大街上了。他的眉眼笑的弯弯没急着去寻,这个年纪的小少年正爱玩,也不存在被别人欺负,别人没被他们欺负就不错了。

    沈遥知原本不想去的,可谢兰棹和贺疏仪长得颇快,这样几拉一扯,他倒像年幼的那方。

    长洲城最闻名的是卧江楼,那是座酒楼,畔碧波谭而建,虽说是座酒楼却什么玩乐吃喝的都有,他们没银子,就跑到了最高的那层看风景。

    到都到这盛世美景处了,不看白不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