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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望仙

    夜幕下,莫十九快速走在街道上,诡异的是,明明天刚暗,两侧还有货摊,却不见一个人影。

    莫十九脚步放慢,刚走上这条道就心生警惕,右手缓缓抽刀,轻吟在寂静的街道响起,只因他看前方一老一少慢慢飘来。

    莫十九用力揉了几下眼睛,还真是飘过来,我去,撞鬼了?顿时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心脏扑通直跳。

    想要转身就跑,可一想到村里老人说过,人若是撞见鬼就跑,鬼会觉得人怕它,会缠你,要假装没看见,才有可能逃过一劫。

    莫十九狠揪一把打颤的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身面向一旁的货摊,然而抖动的锦云出卖了他,耳边一老一少交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两人靠近,莫十九越发确定这两是鬼的想法,没有影子能不是鬼吗?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师傅,这百年符合的凡人差不多了,现在就返回仙崖吗?”小童的抬头问老者,语气有些伤感。

    老者抬手拍了拍小童,笑道,“不急,武林大会也是百年一遇,结束再返回也不迟,说不定还能找到底子不错的凡人,想家了?”老者一身白袍,手杵着拐杖,举手投足间尽显仙风道骨。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想家?乱葬岗到处都是,那都是你家。莫十九暗道。

    小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师傅,海域那边真的有仙人吗?”

    老者止住脚步,正好停在莫十九身后,看着小童一改善目,喝道,“你是觉得为师的术法都是假的吗?”

    “为师的先祖是仙人座下弟子,怎会有假。念你年幼,下次再敢胡言,为师便将你逐出师门!”老者仿佛被戳到逆鳞。

    小童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认错,“可是,师傅去海域,之后就看不到师傅了。”

    老者一愣,慈爱的抚摸着小童,“这是师傅的使命,以后也是你的使命,等你到师傅这么老了,我们就会见面了。”

    “哎,我们山门安居一隅,不问世事一心求仙,每百年前往海域,都像石沉大海,毫无音讯,若非代代相传,以及山门仙法,为师也会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老者紧握拐杖,心道,这仙法让我活了一百五十年,怎会假?若是能求得更好的仙法,长生便是现实。

    快走啊,叽歪什么?鬼就鬼,还仙法?真会扯犊子。莫十九暗骂,手心被汗水打湿。

    事与愿违。

    “师傅,这有个凡人。”小童拽了拽老者衣袖轻声道。

    老者这才注意到站在阴影处的莫十九。

    听到小童的话,莫十九暗道不好,呼吸沉重起来,更加紧张,鬼这种东西,自己也不常见,不慌才怪。

    “不管他,应该是不小心卷入仙阵的。”老者淡淡看了一眼,不以为意,转身离开。

    莫十九一喜,是个好鬼,改天给你多烧点纸。

    而接下来小童的话,却让莫十九心沉到谷底,“师傅,这个凡人,好像很紧张,他是不是能看到我们?”

    靠,该死小鬼,看我不把你坟撅了行不行。莫十九恨不得抓起那小鬼一顿毒打。

    老者眉头一皱,凭他的本事夜间视物并不难,确实发现眼前青年有些不对劲,“有意思。”这仙阵是仙人所留,虽是改良缩小版,但骗骗这些凡夫俗子确实绰绰有余。

    山门也是因为仙人亲手布下的仙阵才没有被世人发现。

    凡人被卷入仙阵也发生过,可以往仙阵中就算自己站在凡人面前,凡人不会有任何察觉,此刻这人倒是有些奇怪。

    老者飘到莫十九身后,道,“你看得见我们?”

    “看得见。”莫十九脱口而出,话音一落,就后悔了。

    但莫二狗何其会演,转头左右胡乱看,“谁?谁在说话?”老者当即伸手抓住莫十九手臂,这一抓,让老者心头一惊,仙韵!

    一个凡人身上居然有仙人才具有的仙韵。仙韵,只有仙人自身,或是仙人长久使用的物件才会具有,自己绝不会看错,毕竟山门遗留着仙人使用过的器物。

    此人身上也没有于仙人物件,这就怪了?莫不是此人与仙人有所接触?不,不可能,有仙人驾临,自己定能察觉。

    老者苦恼之际,莫十九鸡皮疙瘩顿起,心一横,艹!拼了,大喝一声,眼中凶光暴起,“给我死来!”

    腰身扭动,锦云顺势出鞘,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劈向老者头颅。

    老者不躲不闪,甚至感觉有些想笑,杵着拐杖的手微动,淡淡的青光眨眼间在老者身上闪过,整个人变得有些虚幻。

    锦云顺势斩中,没有鲜血飞溅的场景,直接从老者脸部穿过,没有任何阻拦,更加诡异的是,老者就如一幅活生生的画,被斩开的脸部缓缓流动重新恢复如初。

    这一幕属实冲击到了莫十九,眼球几乎突出眼眶,张大嘴说不出话,还是小童的话音将莫十九拉回现实。

    “师傅,这人吓傻了。”

    “你姥姥的!”莫十九怪叫一声,抬脚踹向小童,打不过老的打小的,不出所料,一脚踹空,手臂也从老者手中穿过,由于用力太猛,莫十九直接在大街上摔了个底朝天。

    顾不得屁股疼痛,站起身脚下踏云飘狂奔出去,边跑边喊,有鬼啊,快来人抓鬼。

    不知跑了多远,身边热闹起来,人来人往。

    莫十九扶墙喘着粗气,突然被路人撞到,锦云斩出,那人也是反应迅速,翻身躲过。

    “你疯啦!”路人骂道。

    莫十九则抬头警惕看着四周,发现行人皆是古怪的看着自己。

    那路人看着莫十九的样子,不想多事,骂了就几句疯子,便离去了。

    好一会,莫十九才缓过劲来,回头看着自己来的方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后背汗毛竖立,慌忙消失在人流中。

    “师傅,那人以为我们是鬼。哈哈哈。”小童笑得直不起腰。

    老者则一脸迷惑,向着莫十九的方向跟了上去。

    两人得身影直接从满街行人身体中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