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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水牢

    莫十九看着巡查司府衙进出不停搬东西的人,眉头紧锁,上前拦下一人,问道,“这是做什么?”

    那人被拦下,还有些恼火,不过在看到莫十九的官服后就焉气了,“大人,您有所不知,上头下令,要撤回秦州了。”

    “撤回秦州?”莫十九迷惑了,但也不是管这个的时候,继续问道,“镇抚使在吗?”

    “回禀大人,总旗以上的大人被王爷召去了。”

    听到这话,莫十九大喜,将躲在暗处的长生叫出来,“你去忙吧。”

    “是!”

    莫十九领着长生大摇大摆进入巡查司监牢,守卫也不敢阻拦,逼近镇抚使任命监管犯人。

    “长生,注意看先生是那个。”莫十九也是第二次进入。

    监牢中阴风阵阵,二人一直深入都没找到楚九思。

    莫十九看着牢房内吊着的人影,一阵发麻,那人是个老头浑身是血。

    “莫莫哥。在这,先生在这。”长生惊喜喊道。

    牢中老头听到缓缓抬起头来,莫十九连忙过去,只见是一间水牢,一道人影被捆在中间的柱子上,柱子周围污水被血液染红。

    “确定吗?”莫十九问道。

    “莫莫哥就是先生,快救先生。”长生一脸激动。

    莫十九点了点头,锦云一刀砍断铁锁,跳入水牢,将人救下,在身上拉向先生手臂上,莫十九心里咯噔一下。

    奋力将人带出水牢,长生一下扑上去哭了起来。

    “快走!”正当莫十九要背起楚九思离开始,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把人放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抬头正看见扈白再在前方看着自己。

    莫十九脸色微变,片刻后,放下楚九思,一脸讨好走上前去,“扈大人,帮个忙通融一下。”手中掏出一沓银票塞过去。

    扈白憋了眼莫十九手中的银票,道,“大人不敢当,父亲跟我说过,你是可造之才,不要走错路。”

    莫十九掏出身上所有银票一并递上,道,“扈兄,你就当没看见,这恩情,兄弟日后必有重谢。”

    扈白任然不为所动,轻轻推回银票,道,“父亲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不要自误。”扈白心中暗喜,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这种人最好掌握,吓唬一下就会乖乖听话。

    莫十九见说不动,告罪一声,转身之际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手掌摸向腰间的短匕,抽出,以极快的速度捅近扈白的喉咙。

    “额!”扈白眼中不可置信,眼前往日平和有些软弱的人怎么回突然怒下杀手。

    莫十九捂住扈白的嘴,不让其让出一点声音,等到扈白彻底没了气息,才将人放下。

    背起楚九思,“快走!”冲着呆住的长生喊道。

    “少侠,有机会去这方看看。”老道丢出一本书。

    莫十九单手接过,胡乱塞入怀中,飞速向外赶,此地不宜久留。

    快到门口时,莫十九就被牢中一只手扯了一把,险些摔倒,回头看去,那人一脸血污,好不凄惨。

    “是你!快救救我,带我走!”那犯人喊道。

    听声音很熟悉,细细辨认才认出,这不就是李睿吗?说起来,莫十九可在李公子这讹诈了不少银子,不过此时可没闲工夫,“滚尼玛的蛋。”

    莫十九直接跑出监牢,府衙内的人都忙着帮东西,也没人注意,三人顺利离开巡查司。

    路上莫十九靠着巡查司身份抢来一辆马车,接上倾荷直奔城外,倾荷看见先生的惨状,尽是直接昏倒过去。

    ···

    “白儿呢?”扈江离问道。

    “镇抚使大人,小旗在牢中提审犯人。”

    扈江离微微点头想着监牢走去,来着中州已经数年,家中双亲格外思念这个孙儿,念叨着早些回去,就让白儿明日提前回去,让双亲高兴高兴。

    行到深处扈江离瞳孔一缩,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影,腰间挂着的香囊,表明了身份,但扈江离任抱有一丝侥幸,轻轻翻看尸体,不甘的面容,咽喉处的匕首将扈江离的侥幸撕成碎片。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道,“是谁!说出来,我可以做主放你走!”

    “贫道老眼昏花,扈大人问错人了。”老道回答。“啧啧,贫道早就说,扈大人丧尽天良,迟早断子绝孙,想不到报应来的这快。”

    扈江离扭头看向老道,眼中杀机翻腾,老道浑然不惧,与之对视。

    “那你就去死吧!”扈江离拔出短匕甩向老道,抱着扈白尸体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监牢门口。

    扈江离轻柔擦着扈白脸上的血迹,道,“除了白儿,还有谁来过。”

    “这···”手下人一片静默,先前的守卫叫去搬东西,众人也不清楚,得把人叫才知道,就要开口,听到牢里传出声音。

    “大人,小人知道是谁。”

    “谁?”扈江离回头看向声音方向,赫然是李睿,语气平淡道,“把他放出来。”

    李睿恭敬跪在地上,道,“小人说了能活命吗。”

    “能。”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是你们内部的人,叫莫十九。”李睿谄媚道。

    “有意思。杀了吧””扈江离眼神微眯,不等李睿继续说什么,抱着尸体走了出去。

    城门口。

    “速速开门!我乃巡查司小旗官,奉命出城办事。”莫十九心急如焚,在城门前高喊,扈江离回来发现扈白被杀,定会追杀,到时被抓住必死无疑。

    “大人,这夜间没有文书禁止出城的。”城门守卫道。

    “放肆,秦王殿下有命,若是耽误了你有几颗脑袋砍?”见守卫还在犹豫,莫十九拔刀直逼。

    守卫斟酌一番后,对城楼吆喝两声,城门响起难听的声音,缓缓打开。

    莫十九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驱马疾驰而去,望着远去的皇城,长舒一口气,但马车的速度并没有慢,反而更快起来。

    出城没打一会,扈江离便独自一人来到城门,“可有人出城!”

    “回禀大人,方才巡查司小旗官匆忙出城。”守卫回答。

    “废物!”扈江离一刀斩杀守卫,纵马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