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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济民定规制 两派争高下

    当陈行简带着大半的公侯世家子弟愤然离去后,回春堂内终于恢复了秩序。

    这次再没有人跳出反对宋子羽担任会长,在和谐友好的氛围中,以“匡扶天下救济万民”为纲领的济民会,终于在七月二十五日这天成立。

    这天距宋子羽第二次魂穿魏朝已经过了十天!

    十天时间,在机缘巧合和宋子羽自己的布局下,他终于取得了一个防治鼠疫的民间组织话语权。

    而鼠疫,也借这十天时间,从修义坊迅速扩散到了整个上京城,让上京城人人谈“鼠”色变。

    为了跟鼠疫抢时间,宋子羽在静虚、了禅的支持下,强势在这天推动了济民会的组织架构设置,任命张京墨为副会长,宋时安为鼠疫防治统管,李江暖为后勤统管,刘铁柱为其副手,孙思林为医师统管,林可遇为其副手。

    而联合士农工商的好处也体现了出来。所有人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有两派带头认捐六千两白银做为会费的榜样,其他代表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当天一个刚刚成立的民间组织,账面上就记录了白银两万三千余两,用以存放物资,日常办公的院落一处,药材、米粮等各类物资不计其数。

    这次的大会也让宋子羽见识到流云观、弘法寺真正的底蕴。

    两派在上京城一百零八坊中,除距离皇宫最近的皇城十坊影响力稍有不足,其他九十八坊中皆布有影响力极大的人手。

    这些人或为里坊的坊正,或为武馆馆主,或为黑道巨擘,和平年代这些人或许对官方毫无威胁;一旦天下大乱,这些人在高端武力的带领下,整个上京都能被掀翻。

    宋子羽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魏国还是楚国,没有将两个如核弹般的门派斩草除根,实在是非不愿也,实不能尔。

    不过两派在民间的组织力如此强大,也正中了宋子羽下怀,当下他也不客气,干脆以坊为单位,又任命了九十八位主管。

    到任命主管这一步又出了幺蛾子,静虚和了禅互不相让,在一些重要坊市的人事任命上又起了争执。

    将效率至上刻到骨子里的宋子羽,哪里受得了古代人的磨磨唧唧。

    现场列了十条防治鼠疫的考核指标,当场言明:所有坊市除安排一派之人作为主事外,另外一派还可设一人作为监事。

    监事不干涉主事决策,不阻碍主事履职,只负责监督主事是否尽职。

    宋时安作为防治鼠疫的统管,除了指导上京各坊鼠疫防治,还要以七日为一考核周期,听取监事汇报本坊主事是否尽责,完成规定十条指标。

    未完成一项警告,未完成两项全会通告,未完成三项直接由监事取代主事之位,主事改任监事。

    规则极其简单,只是现代最简单的目标考核和监管分权思路,但静虚和了禅听完,再看宋子羽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他吞到肚子里。

    这世上什么最贵,人才最贵!

    这句话无论在什么时代,哪个世界都是普世通用的。

    尤其是像流云观、弘法寺这样的大派,懂得如何管人,如何经营的人才,更是要作为门派管理层培养的。

    待众人散去,宋子羽将济民会核心的静虚、了禅等九人再次聚到回春堂后堂,有些忧虑的直入主题道:“今日上京九十八坊的主事人都已定下,但皇城十坊却尚未确定主事之人,不知各位可有推荐?”

    在场其余六人皆是沉默,唯有静虚愤然道:“皇城十坊的那些世家勋贵当人上人都当惯了,谁能管的住他们?哼,能不给咱们添乱就不错了。”

    林可遇本想今日就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自己最后也与孙思林一起被拉下了水。

    不过既然已经入会,她也不再瞻前顾后,直言不讳道:“皇城十坊还是有不少明事理的,但如今朝中党争错综复杂,想选出能服众的管事当真是难。”

    众人沉默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终宋子羽只好拍板道:“如今只能指望今日参会的各士族代表,将今日会场之事传播出去,让皇城十坊各家警醒吧。”

    稍顿一下,宋子羽又坚定向张京墨道:“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做的,请张会长今日安排人手,将我今日写的防疫条陈给各府送上一份。”

    如此定下鼠疫防治的大概方略,宋子羽也不停歇,又与众人商定在座各位的职责和济民会章程。

    宋子羽本就有通盘考虑,如今济民会防治鼠疫的基础,比他最乐观的预计还要好许多。面对众人对章程和各自职责的问询,宋子羽游刃有余一一答复,偶有不妥也会根据情况迅速调整。

    看站在回春堂后堂胸有成竹,思虑周期的宋子羽,林可遇美目流盼,只觉这位新任会长位卑而不阿,有才而不矜,自有一股与其他王侯公孙不同的气度。

    张京墨、孙思林一生行医,青年才俊见过不少,但如宋子羽这般年轻而有才干的也是罕见,自是心悦诚服。

    李江暖、宋时安、刘铁柱更不用说,本就折服于宋子羽的才华气度,今日之后更成了他的小迷弟。

    唯有静虚、了禅二人在昨日就对宋子羽才干有所了解,倒不会有多惊讶。

    待在走出回春堂后,两人颇有默契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寒光闪动。

    为了不被对方压一头,静虚和了禅在回到山门后,又迅速召集本派所有济民会主事、监事开了个小会。

    两派会议的核心思想出奇的统一,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主事指标未完成,事后统统关进门派小黑屋;监事能取代本坊主事位置,事后门派一律重赏!

    两派会议结束后,各坊主事忙不迭回到坊市开始组织鼠疫防治。

    当然,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平日在坊内跟他们不对付,此时却恨不得与他们同吃同睡的挚(监)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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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宋子羽踏着夕阳回到住处,未料到又见一锦袍男子,捧着一盒子在他门口踟蹰不前。

    走到近前还未想起这人是谁,就见那人跪在地上向其哭诉道:“宋少爷,我财迷心窍,贪了您的月例银子,今日加倍奉上,请您务必饶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