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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战斗无处不在

    东莞。长相思

    身千程,更兼织女恨,鹊桥难渡,羁旅南浔再逢秋月明,一岁淹将尽。心牵伊人那畔行。

    庭霜氛,怜玉容箫声,绣幕红灯,伤怀柳郎叹金烬漏深,万里问风尘,寄语相偎百年心。

    舞台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贾仁一早过来啊芳办公室。堆着笑脸说:

    董事长和你讲过没有,我们要增加一个机位的位置,要往你这边挪一个单机的身位就可以了。

    贾仁预备着看阿芳的表情,这样操作,有如联合国不允许的话,就有被视为藐视和侵略邻国的领土之嫌。估计啊芳会生气,假人等着她这个小妮子发火,侧面印证一下董事长有没有和啊芳谈话。

    啊芳很平淡的说:董事长没有说,没事,你把护栏折除,需要多少移动多少位置即可。

    贾仁犹如攒足了拳头打到空气上,有点失望,这啊芳没有一点心气神,看来董事长到现在还没有和她谈话,不由的心底暗笑。

    正在闲聊中,淼淼把那个在包装组后端叠纸箱的老公带上来了,贾仁不久给副总预测会钉在那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做黄粱美梦的家伙怎么上楼了。他有点恍惚,啊芳和三水妮子笑嘻嘻的把人领到生产线去了,把他凉在一边不知所措。

    不知发生什么的还有副总和陈慧,一早陈涛例行巡视完一楼切割组包装组镀膜制镜组之后上楼,就看到了陈涛给他招手。

    怎么那个老公上来了,还在工作台准备着色工具哩?贾仁问副总。

    陈涛有点错愕的说:我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大庄生小庄生和跟在后面慢悠悠走过来东张西望的中庄生径直走到彩绘组。

    中庄生折返过来鬼鬼祟祟的装走无意的走到可爱的土肥圆李斌机位旁,一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手势极快隐蔽的摸出两包三五牌香烟塞给他,土肥圆想说谢谢,中庄生指着彩绘组那边,说着谁也不知道的唇语走了过去。

    大庄生看到陈涛和贾仁他们,招手让过来。

    啊芳吩咐目前着色最快,撞色效果做的最好的黑妹过来和刘刚面对面的在工作台两侧准备同时生产,

    其他组员们停下工作围着一圈准备看莫名其妙的比赛。

    董事长要她们腾开5张大台,准备给他们两个翻台使用。

    啊芳把刘刚领到董事长面前。

    老公,这位是我们的董事长,你没有见过的。

    刘刚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阵势太大了,哪里是工作台,是舞台啊。

    大庄生看这孩子还稚楞的有点紧张手在颤抖,面目清秀白净惹人怜惜,不由的笑着说:

    你是不是童工啊,童工可不能当老公哦。而且你还后宫三千哩,大家都喊你老公,好啊。

    小庄生也笑着鼓励刘刚说:放手做,别紧张,你看组长和组员都支持你呀,别紧张,别紧张。

    围在旁边的姑娘们都笑了,紧绷的空气貌似一下子化解了。

    陈涛和贾仁面面相觑,勉强的挤出应景的笑脸,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但是确定的是董事长和啊芳有过深切的沟通谈话,眼前这一切是早就预备好了的。

    陈慧一言不语,她很后悔上来这里,心里百味杂陈,不知所以。

    刘刚掩着羞红的脸,环顾四周,在啊芳的身后,淼淼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的也跟了过来,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在说:放手一搏吧,为了啊芳,为了自己。

    啊芳把刚丝绒给刘刚,董事长看着他貌似依照需要着色的空间大小,在细小的针头上缠绕着合适的园头,刚丝绒可以伸可缩像棉花棒一样大幅增加着色面积和进度。棉花密实里面半浓的底色色膏是很难析出的,反而刚丝绒是可以压实和可以蓬松有间隙的。董事长看在眼里,不由的赞赏,这个老公灵思妙想,委实聪明。

    一阵着色对比下来,大家明显的对比发现,黑妹着色犹如蜗牛行地,迟缓无比,刘刚这边如疾行秋风,狂飙猛进,两人不在一个维度一样,确实反差太强了。

    啊芳最后统计:玫瑰花#012产品,在同等的时间段,黑妹着色190片,刘刚着色398片。

    董事长和小庄生在逐一在台面检查对比色板样品,不由的心头大喜。

    董事长走到刘刚身前,拍着刘刚的肩膀赞赏的说:咱们的老公做的很好,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好。

    小庄生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改进方法,我们在台湾一直是针头着色的,没有想到这样改变,希望你们以后多有奇思,只要把工作做好,我们都是支持的。

    淼淼和啊芳兴奋不已。

    董事长问刘刚:你是怎么想到的。

    刘刚望着啊芳说:我组长启发我的,我刚进来什么都不懂,是她教我的。

    董事长满脸赞赏有加的笑,看来这小伙子是个厚道人,居功不擅功,不怪啊芳拼死要人啊。

    啊芳连忙说:我可没有想到,就是想到也不敢擅自改变工艺啊,是他一人做到的。

    旁边贾仁一脸铁青,他用手挠着额头掩着惊讶,他回头看自己的轮雕组,很多人伸着脖子望着这边,特别是那个惹人喜欢的土肥圆更是站在隔离护栏在观察。不由的心头一痛,我得回线上去,回线上去。

    反观陈涛也露着浅浅的笑,陈慧一脸冷漠连奉陪一下假敷衍都不屑,她感觉到哀莫大于心死,我在这里干什么,不该来这里。

    彩绘组女孩子们蹦起来了,老板都在这里不好闹腾,要不老公长老公短的喊开了。教我呀教我呀,也许以后不要这么拼命的加班到晚10点半,洗完澡冲完凉,简单的聊下,每天晚上12点后才入眠吧。

    陈涛默默的低头无语,他在这么长的时间督线,怎么没有发现一丝端异,而且啊芳不给自己汇报,还给自己打突然袭击,让老板怎么看待自己哩。前天还在说阿芳管理不善,没有办法,现在不是把自己脸打肿了吗。

    我是笑话吗?

    他回过头来看贾仁,早就不见了,现在担心陈慧是个尴尬的存在,把她置于危险境地,假如她能再回到包装组是最好的选择,要不是自己害了她置于危险的平衡木上,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什么动作都不能做。

    他看到笑颜如花的啊芳,心底说,我被她摆了一道。还有那个老公,小看他了,不可以被他那俊朗无害的脸所迷惑,他是啊芳的黑武器,是针对自己的存在。

    董事长兄弟临走的时候对啊芳和刘刚说:

    你们两个跟我来,咱们讨论下改进后的进度,是否还有必要扩线增人,以求万一。

    讨论的结果是,全员达到刘刚的9帕产量就可以了,只是翻台没能及时跟进上。着色完的单品无法在完全自然风干的情况下收拾起来,腾出工作台进行下一轮着色。

    小庄生说还是在食堂腾开桌椅摆放二十张工作台即可。大庄生觉得也可以,本来就是之前的预案。

    啊芳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的人来回跑和分两条线不好管理,而且人也不好分配,撞色和单色通常是2比一的人员搭配,最好还是在一个车间完成所有程序。

    刘刚想了一会欲言又止,董事长注意到了,鼓励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刘刚望着阿芳说:邱组长,你上次提的一个设想我觉得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阿芳奇怪自己不曾想过什么建议,她有点明白刘刚的意思,也许是他的想法,眼前变现成自己的设想,在给自己这个组长添光增彩。

    刘刚说,咱们在印刷组旁边有个空地旁做一个类似养蚕用的多层次承重格架,多准备些密度板,咱们把刚上完色的工作板子撤换到隔板上去自然凉干是一样的,这样空间就可以完全摆放了。

    阿芳和大庄生三兄弟瞬间明白刘刚的意思,齐声说这个办法好。

    董事长对阿芳说:困难总是有的,但是办法总是比困难多,你们想的很周全,是用了心的,我很高兴你有个好助手,反过来说,你这个组长任人唯贤大胆举荐,互为成就,我很感动,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班子了。

    阿芳一脸自豪,小女人的恬然娇羞让中庄生看的换不过眼来,在旁边鼓掌。只会一声声的说好好。

    董事长面对刘刚说:有些人天生会打仗,譬喻卫青,一个养马的贱奴,还有他外甥霍去病17岁就领军打击匈奴,他们之前都不是专业的,也许印证了今天的一切,你能发挥有这个舞台,是你的组长力荐的,我在想,我再不约见她,她可能会为了你离我们而去哩。

    董事长笑着加重语气说:刘刚你不应该谢谢你的组长吗。

    阿芳瞬间感觉有泪水模糊了双眼,什么都逃不过董事长的法眼,今天的一切怎么这么美好哩。

    刘刚嗫嚅这嘴巴,声音小的要用心才听得到,那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声音:

    谢谢。

    中庄生说:我怎么没有听到哩。

    大庄生笑着说:好了好了,这就是言为心声吧。

    小庄生跟他哥哥用他们听不懂的客家话说:现在有个副组长了,他咱们怎么安排。

    大庄生说,那个副组长不是才上来几天吗,线上添人总是好的,直接上线生产吧。叫淼淼出通告让刘刚做阿芳的副组长,你没有看到他们的默契吗,我喜欢这样互相成全的班子,才团结才协力。

    大庄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弟弟说:公告不要淼淼写了,直接让啊芳写,然后签她的名字,再拿给我签字。

    小庄生心说还是哥哥厉害,心思缜密,前两天还故意钓着阿芳,现在把互为成全的美事破例交个阿芳做了。

    刘刚跟着阿芳身后,离开写字楼,隐隐约约的听见他们三兄弟在说着可以听得懂几句的客家话笑话。

    刘刚,老公,

    老公,

    是有意思。

    齐家治国平天下太难了

    二表嫂嫉妒大表姐夫妻俩的生意做的红火,而且进货一下子就囤积这么多面粉和油,都赶上了超市仓库了。大表姐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不还不找她小叔子闹翻天,厚此薄彼总是不好的。老家的二哥还在受苦种田哩,就不能帮帮他哥哥挣点他姐夫这样的快钱。她最后做出的总结是:写信太慢了,打电报叫老公过来,他弟弟能耐大着,不能不管他。

    岂不知威廉每天如履薄冰,虽然伊莉莎没有找他谈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不代表云偃风息,他前不久做出辞退陈露的和提升襄理戴维分别处理负责事项的决定,都是预计好了的行动,阿超他们给他递话,新襄理戴维李不是个好东西,是个吃不饱的狼,要小心点。可怎么小心,他天天在自己身边,让威廉感觉似乎置身匪窝,如芒在背。RY集团从制一厂直至制八厂,副手取代上级的事情普而不鲜,比比皆是,可恶的是总部也喜欢这样的游戏,美名其曰的说,人需要打鸡血才有动力奋进工作。副手就是在旁边给自己打鸡血的人,但是你永远不确定他给你打的是氨基酸还是可卡因。

    他的用意是密斯田和叶子做出来前几个季度的供应商各项从头至尾的资料,移交给戴维李负责,过程中的发生和明细都要戴维补签字,完成规范存档管理,那么就是戴维李经手过的所有事情和威廉没有多大关系了,倘若查档如有问题,至多是自己监督不完全,下沉不到位而已,换言之官僚化。

    不知道这个规范存档的下沉权利给戴维李的设想能不能在密斯田的全场跟踪下完成。自己还是要应对那几个投诉的供应商,总得有个万全的方法为好,希望最坏的情况不要发生。

    通过阿超和天禧粮他们反馈的情况,戴维李自夸和伊莉莎关系非同一般,还有借机索要回扣,用鑫多粮油他们敲山震虎暗示他们,预计戴维李在其间脱离不了干系,更有甚者有可能参与其中。

    威廉自觉是个有道德底线的参与者,几个有实力的供应商把红包回扣约定,他们买个放心眼线和踏实,自己被动的成为索要者,但是保持最低的行业标准索于,就像这是一汪浅水,不可以无限度的榨取,鱼要养肥,自己充其量就是寒江蓑笠翁只取弱水三千中的一瓢饮而已。

    而现在戴维李无缝不入,破坏行业潜规则,狮子大开口,有极度的危险性存在,假若一环不甚,有牵连大家全军覆没的可能发生。

    有鉴及次,想到他表亲杰生陈那不堪的过往和在东来聚穿透人心的眼神,威廉觉得背上冷汗沁湿了白衬衣。有道是无毒不丈夫,都是这些人逼的,可又不能把戴维怎么样,刚刚提升起来的襄理,之前一直是自己的办公室主任,也算是深度参与者,目前这个局势,和戴维李就必须像在水里按葫芦,前提得按着,沉不下去,但也别飘起来。这个有限度的平衡很难把控。

    他打电话叫密斯田过来一下。

    密斯田抱着一摞文件夹,不紧不慢的走进威廉的透明办公室。在RY合格的文员和协助不管去哪里,标准的程序是怀里必须抱着只有自己知道用不用着报告的文件夹,这才是敬业的该有形象。

    密斯田背对着大家,给威廉抛了个媚眼。

    威廉望着玻璃外面一本正经的说:统计资料汇编成册。事务长和政虎哪里要尽快报上来。

    接着大声说:交接的事情要跟进,你联系一下三轮供应商,重新提供样品存档,防止以后以次充好。

    密斯田点点头,说:我和戴维一起去吗。

    威廉压低声音说:这次你一个人去。

    密斯田明白威廉的意思,说:好的我去和戴维商量一下。他近期很忙,天天在叶子哪里哩。

    威廉赞许的挥挥手掌背,密斯田忙去了。晚上看来有的忙一下了。老家的二哥丢下庄稼和两个孩子给老爸带,单身一人到了大姐夫哪里了,这次不能带着密斯田,家事还是自己来办为好,上次阿超给自己说把面粉和油送到了他远亲姐姐哪里去了,现在着实有点后悔,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能因小失大啊。

    晚上的时候,二表哥和他老婆在他姐夫油炸摊前观摩和学习,说这个不难,在这个只要把生饭弄熟就有人吃的地方,生意看来是很好做的,工厂不进也罢,外面摊位多的很,不妨自己照葫芦画瓢,也复制粘贴做个油炸摊。

    威廉小五对他二哥说:你年纪还是有点大,估计每天加班你顶不住,大底厂招工,可以去拉模车间。

    他二嫂快嘴说:不去,车间能挣几个钱,还管的严,加班加死人啦。

    威廉无法,自己的亲二哥来了,自己就是当然的接盘侠,得想个办法,工厂不愿意进,二嫂看来对自己很大意见,但是油炸摊也不能做了,他要知道他大姐的油和面粉怎么来的,还不找自己变出来。

    他二嫂生气的说我还想辞工出来炸油条哩,我想好了,大姐哪里存了那么多面粉和油,可以先借给我们一点,后面我们周转过来就还给你。

    小五看他们争吵的越来越具体化,赶紧截住漫无边际的话头说:不吵了,二哥别摆摊了,我想办法找个轻松的工作做比这要好。

    威廉晚上回来的时候想起上次天禧粮油给他说要招聘一个押车送货员,专门对接他们公司的,他的意思威廉当然知道潜含义,老板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他们的意思是威廉你有自己人吗,直接押送货到您这里,对接一下仓库的政虎会省很多麻烦事。言外之意威廉太明白了,无非是以次充好减量供应吗。

    二哥确实难进厂,年纪大了,线上不合适挣不来多少嚼谷,看来关键时候这个岗位还是合适的,那天禧应该不会亏待二哥,就这么着,让密斯田去办。

    如是在某一天密斯田和他们几个物料供应商接洽之后,二表哥正式就任天禧粮油的押送货员,工资福利比照制三厂拉长的出粮标准来。二表嫂才做罢,没有吵闹要辞工出来摆摊,这样一来二往,密斯田已经被大家全部认识和认可了,被视为曾家未来的五媳妇,至少在RY集团视线以外的地方,可以登堂入室,做半个未婚主人了,可是密斯田不满足当个居家妇,要做新时代职场女白领,穿着至少七公分高跟鞋,一尘不染的仿绸职业装,她要威廉分权给自己在总务科有半亩方塘兼一席之天下。

    因为内部消息突然传来。行政部负责采购办公设备和应用器材的课长阿曼达胡小姐因为接受供应商好处已经受到公司法务部调查直接离职处理了,空缺的岗位还在虚悬之中,捷足者先登,密斯田要威廉把自己推荐上去做备选人员之一。

    事发之后威廉庆幸这个行政部门在去年8月份从自己这块划给与自己竞争好久落败的安迪宋负责,虽然隶属于总务的一个独立分支,也是因为对接制一厂至制八厂大件办公器材采购和应用耗材日常维护频繁,总裁办单独设岗直接向总经理报告,间接向威廉报告。

    安迪宋是位26岁的青年才俊,华师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身高180公分,相貌伟岸,激扬青春,本来在和威廉的竞争中一直遥遥领先,奈何个人侍俊行凶迷倒一众大小迷妹,导致私生活混乱不堪,被始乱终弃的多位公司内女士含恨举报,总公司认为虽然业务出色,但人品有亏,所以让老成持重的威廉从课长任上后来居上。

    消息下来的很是突然,伊莉莎邮件发给威廉之前,在园区RY总部威廉曾在一个星期前见过安迪宋,安迪宋虽然隶属于总务部,他行事一贯高调,但那几天有似霜打的茄子,了无生机,见了威廉草草的打了招呼,看来他是刚从伊莉莎那里下楼的,一定是挨批记过了。

    威廉看在眼里,着实对自己打击不小,有警告意味,多事之秋可不敢行差踏错。但某些事已入勾栏偎瘦马,难返材扉爱糟糠。只求平稳过渡了即可。

    可威廉手头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旧事未了新愁再来,很多事情还需要密斯田来过渡,他该如何在平衡木上表演托马斯360度旋转而不至于掉下来哩。

    事情总是没有预告的变化着

    叶子把整理成册的文件夹交给戴维案头上,新襄理格外享受下属毕恭毕敬给自己汇报,之前是没有这个待遇,此类的文件根本没有授权可以看到。看到叶子,不由的想起曾经叫了两天的陈妹妹,现在已不知芳踪,才知道她根本没有去制六厂人事报道,结了薪资了无踪迹了。戴维李感叹物是人非,有时默默的看这办公区,好似陈露从来没有在这个空间出现和存在过,犹记得佳人香酥手仿佛只在梦里触摸过一次。

    他非常高兴的行使着难得下放的权利和职责,旁边密斯田也对自己高看了几分,不比以前倨傲。他依照着密斯田的逐条指引,在需要襄理签名的地方,潇洒不羁的写着狂草。为了写好自己的签名,他练习了好久,目前看来,还是很满意的。

    好久没有表哥陈涛见面联系了,听说他们公司忙的飞起,他虽然在总公司下的分公司协昶担任副总一职,下面整个工厂也只是仅仅200多人而已,如果他平行切换到现在自己的位置来,顶多是课长一级罢了。薪资只能和RY公司的副襄理看齐,这样算起来,自己后来者居上,忝胜很多了,不禁有些得意非常。

    文件逐一签字完毕后,密斯田直接带走。没有给戴维留下备份,戴维李本想分析下各个供应商的物料和报价情况,可以更好的比较啊超他们二轮胜者和脱标者鑫多几位粮油商的各项指标比,乃至于可以和他们几方说说私下的“心里话”可以比较以优雅的方寸来拿捏各位,我新襄理也是可以决定诸位前途的人哦,不要眼睛只盯着威廉,哪知道现在只能凭有限的记忆去和他们私下沟通了。

    他回过来头来问叶子:我这里没有存档备份,可以在调一份给我吗。

    叶子陪着笑脸说:是存在U盘里的,也交给田小姐了,我这里没有权利存档。

    戴维李转个身来,叹口气,自己应该到外面拷贝一份,感情密斯田就是不让自己看,防我犹如防贼,心内发恨有她在威廉身边自己也无出头之日,想想无奈也罢。

    叶子看他做沉思状,稍后就向密斯田做了绘声绘色的场景汇报,密斯田夸她做的好,这是公司职责要求的,每个人做好分内事即可,末了还说:

    戴维李其他都好,我就是不喜欢他色色的看女孩子们,所以总觉得不可靠,你也要注意哦,他老家有老婆的,不知道离不离得了。

    叶子说:他以前看陈露就像有透视眼一样,我就害怕。说完就嘻嘻的笑,密斯田点着她的额头说:小妮子漂亮可爱,懂的多着,不知道将来便宜那个男的哩。

    叶子一脸真诚的说:我将来的男朋友有咱们副总的一半样子就万幸了,可是我绝对不会远嫁的,我老家有说好的亲哦。

    辛好一句话没有断章,才不至于吓密斯田一跳。

    叶子是旁观者清,她要站队威廉和密斯田,办公室私下谁不知道他们的暧昧关系。这个时候密斯田就是她的月亮,威廉就是她的太阳,看不清这一点的人,还能在这个地方立足吗。可笑陈露在RY白白的呆了两年。

    密斯田为了候补行政部的的课长职务,这几天在和威廉撒娇,要他把自己上报总部人事部。

    威廉说:这个不是咱们的计划之中,事发突然,这个岗位未必理想啊。

    他想的是,去了那个地方,她上司就变成了安迪宋,他一向看自己不起,说是军人匹夫草莽贱寇,现在自己的禁脔岂可去安迪的麾下,那安迪是浪子堆里的领袖,勾栏院的娇客,万不可割肉侍虎,有去无回啊。

    密斯田宁可鸡头不做凤尾,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事业,非是自己能力不逮,为什么不可以,副理不把自己申报上去也会申报不相干的人,为啥便宜了别人。

    还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岂止在朝朝暮暮,我是爱你的,你大可放心了。

    威廉无法,密斯田要安抚,后院千万不可以起火,想那行政部也在一个平层办公,早晚都见得到,也许不会像断线的风筝无法掌控和回收,他得想想,不可以贸然做决定。

    怎知这样迁延几天,密斯田直接和伊莉莎碰头了,女人的办法就是多,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安迪宋某天竟然大驾光临端着菜盘在干部食堂和威廉不期而遇,难得的寒暄了天气和外贸大趋势。末了说:

    老兄,工作难做啊,我们行政部事发意外,搞的我很狼狈,阿曼达离职后她经手的事务迁延积久,我们那里没有合适的人,老兄你可支援一个如何。

    威廉呵呵笑着说:我这里的人你随便挑,蒙你承让,我的挑子都是帮你挑的,咱们还是互相关照为盼才是啊。

    安迪说:老兄太过谦了。我怎敢如此,一切还是听伊莉莎的安排,我那里的几个人委实挑不起这个担子啊。

    威廉心想密斯田工作做的够细啊,女人的能量就是大,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哩,不禁的头大如箩,拿定注意不去理睬,一个敷衍和拖字了得。

    谁知道几天后伊莉莎通知他去园区总部开会,聊了会三轮竞标在即,上次脱标的鑫多几个粮油生鲜供应商组团竞标的意向,他们计划会像总公司预交违约金,也可以半年结款条件。

    威廉说总部的意思是倾向那个方案,我在对接即可。话里意思是你决定了就好,任何时候我都是回避的,坊间传说利益输送是脱标者的谣言,不可以掉入巢穴妄听妄信的。

    伊莉莎道:这个事情不能形而上,还是你们基层务实对接为好,一哄而上不能再这样了。但是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三轮标书可以接受,这样可以敲打有能力竞标者,不能在给我们讨价还价了,至于我个人不太倾向于组团竞标,没有先例而且有弊无利。

    威廉这才听到关键的一句,代表了伊莉莎肯定了竞标的走向,他也好操作。

    随后伊莉莎话锋一转:行政部需要递补一名课长,阿曼达离职后,很多事情都耽搁了,你觉得哪个人选比较合适,我们好做报告。

    说完听威廉的意见。

    威廉说:我们还是听听安迪的建议,虽然我是他的领导,直接管理不是很多,这个您是知道的,其实用人衡量选择他更有建议。

    伊莉莎听出来他的意思,是在委婉的回避,大家心知肚明,密斯田是威廉的心腹干将,追求上进是必然而且正常的,她也有这个权利,至于自荐确实胆子很大,想必是在工作中历练成功多于失败造成的自信。

    她在解读威廉的心语,杰生陈拜托她多关照戴维李,都是一个地方的,总有一天回到老家大家彼此还是要见面的,所以在程序之内不违规的,还是无有不准的。

    前不久有脱标供应商的投诉书快递给自己,她奇怪某个人告诉对方她的收件地址,投诉的对象就是面前的威廉,她一直压着,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佐证,竞标不成恶意诬告也有可能,威廉一直看着稳重可靠,不好贸然问询。

    前两天老乡戴维李给自己来信了,说是自己可以去做这个行政部的课长,低一级也未尝不可,体会到襄理的工作很多都被密斯田兼了,感觉很无作为。甚是苦恼,希望看在亲戚和老乡的份上给自己多些引领指导和建议,努力把工作做好,给老乡增彩添光。

    末了伊莉莎才看出来戴维的意思是希望把密斯田调离换岗。

    伊莉莎看着抽屉里面的投诉信,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建议和目前面临的计划忒好,就把密斯田调离威廉的身边剪去羽翼,以便暗中调查,遂作出决定打报告给人事部让密斯田去行政部顶替阿曼达的遗缺,整个动作润物无声一气呵成顺理成章。

    她直视着威廉的眼睛,分明在等待他提出人选,而这个人选两人都知道密斯田确实合适,但也知道她非池中物也非笼中雁。

    威廉很痛苦,来了一个心怀叵测的新襄理,再去一个和自己衔接无缝的有力羽翼,他实在没有理由阻止密斯田的上进之心,在敷衍下去,事情反而适得其反,让密斯田对自己由爱生恨得不偿失,但是非常不明白为什么密斯田这次升职这么顺利,似乎一路绿灯呼啸而来,而自己却无法推却和阻挡

    恨和爱都可以天荒地老

    陈慧对她副总堂哥说:我也不想在彩绘组呆了,看看我还是回到包装组吧。

    副总说:现在我做不了主了,大小庄生过来了,凡事都要过小庄生那道坎,咱们用什么理由哩。

    由阿芳签字的公告,刘刚升为彩绘组副组长,周小姐一埃董事长签名就最快的速度张贴在通告栏了。

    陈慧无法上下,阿芳得到老板的授意,在接下来的着色量产中,给她分配了单色任务。陈慧老大不愿意,特别是黑妹她们好像每天过大年一样的很高兴的看她笑话,她们像欢迎凯旋归来的将军一样簇拥着刘刚和阿芳,对她们二人兄弟姐妹一样的愈发亲近,好衬托对她无比的嘲讽和冷漠,她心底发恨,一晚上的辗转反侧之后,也没有告诉她堂哥,直接辞职不干了。

    陈涛内心有愧,抽空送陈慧出厂的时候,他妹妹咬牙切齿的对他说:阿芳不是个好东西,她和刘刚把我当空气,指使两条线上的人针对孤立我,太藐视人了。

    陈慧添油加醋的说这二人的不是,也算是局部描叙正确,组长和副组长不好安排她,无论如何,她额头上顶着副总的招牌,而且有过先科,脾气不好对付,只求她能安分的做个闲散山人即可。

    副总对不起自己的堂妹,好心做了坏事,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隐隐作痛,只能认为阿芳和老公合伙把自己摆了一道,绝对不能善罢甘休,自己现在已经在协昶上至董事长兄弟和下至车间员工,十分面子已经丢了七成,让人笑话。

    特别是贾仁更是感觉到了阿芳咄咄逼人的进取之心,她和刘刚两人几乎是旧宠加新爱,甚得大庄生兄弟的欢心,尽然现在和老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一个会议室开会,已明显授人以柄告诉他人自己有眼无珠,妒贤嫉能格局狭小不堪大任,在潮汕粥铺,两个失意的人在喝着烧心的闷酒。

    副总心里在检讨最早只是看不中他,后来想把自己的妹妹调上去挤开这个无名小卒,加上贾仁的撺掇各怀心思,乃至于坏到如此境地,实在不值当。

    至于贾仁有先见之明,一早借试工甩掉了未来的威胁,为压制阿芳的崛起,做了无数的小动作,不想功亏一篑,虽然现在课长还在闷葫芦里面扣着不知最终花落谁家,但是看来大庄生兄弟相比较自己,应该更欣赏阿芳了。

    副总经此一事,对贾仁有点生气了,很多事情都是他引出来的。

    如是说:大家都是靠脸撑着,如果不是这样我真的不想在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假人说:小庄生应该知道您和陈慧的关系,这样处理,我觉得太过了,哪里安插不下一个副组长,实在不行,回到中秋哪里也行啊。

    陈涛不想听他分析这个揭他伤疤,不由的替假人担心起来他也有一块伤疤可揭。

    彩绘组有了副组长,你做好准备要提一个副组长哦,这个也是老板的意思,加强管理吗,全厂工作的中心就在你们两个组。

    假人嗫嚅到:我觉得目前没有必要,我也不是管理不过来。现在只不过是增加了20来人和半条线,我在线上找了一个人,可以帮我一下,只不过绩效加分一点而已,如果提升一个副组长,公司是不是给干部加薪了,这个帐谁都算的过来呀。

    副总说:你算的是家里的小帐吗,老板会在乎这个名号给员工。你必须得提一个,有计划的人选吗?

    我觉得没有那个合适,大家都有生产任务哩,提任何一个人,而且必须是老人,是不是都得脱产,我目前忙的飞起,实在是多此一举。

    副总说: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传达老板的决定,只不过提前告诉你,你主动一些最好。

    贾仁想起邻县的老乡土肥圆,线上的人也尊敬他,看来老板和副总也认为李斌最合适,除了他没有第二人选。一直压制着防止篡位,最好自己能升课长以后再主动提他。

    副总说:老公升职后,你们组的李斌还有阿英几个湖北四川的也恭喜他,说是好歹在雕刻组做过一个星期的同事。

    贾仁如被人捏着了痛脚,他们肯定会议论自己,保不定自己的当初的小心思会被他们无限放大,经此一役后,或许他们有结成同盟的可能,看来自己树欲静而风不止,无法躲闪的事情只能迎头而上了。

    如是把心一横:你们是不是认为我该把李斌报告上去。

    副总说:大家认为他比较合适,我看老板也是这个意思。

    假人发恨说:大家都看他笑呵呵的,人也和善,我看是伪装的,我线上的人被他洗脑不少,他上去了,我到哪里去。

    副总很开心假人对自己敞开了心扉,这就对了,假人总是对任何人掩着半扇门,还是要替他参谋筹划的。

    我看这件事是拦不住的,你主动一些为好,反过来你在想想,一心一意谋求课长啊,目前把货赶出来。这件事还没有结论哩。

    阿芳虽然改进了工艺,最后大庄生还是额外的给她们5个人招工名额以求保险万一,但是货还在赶货期间,谁能保证一定风平浪静哩。

    而且她们两个化学反应一直好到低吗,你是过来人,咱们伺机而动,总是有机会的。

    副总分析完鼓励着对假人说:机会总是给有预见和有准备的人的。

    他的意思不能明说:你假人利用我,现在反其道而行之,你要当我的矛,刺向伤害玩弄我的人。

    难得星期天能有全天的休息,淼淼在振华书屋等着刘刚,两个开心的人自然有着开心的计划,他们向东江大堤上走去,高大的棕榈树正是五月的花期,浪漫而又挺拔。

    刘刚认识到生活无处不在的战斗和艰辛,淼淼也觉得他成熟不小,两人现在很自然的面对过往路人的侧目礼,毫不怀疑这是一对情侣,他们在压着这踩得流光水滑的鹅卵石铺就的一段小路。很不幸的是,说着话的淼淼突然一个趔趄,高跟鞋给崴在石头的间隙中折断了,身不由己的倒在刘刚怀里。

    刘刚接着侧倒过来的淼淼,毫无预症的搂了个满怀,脸挨着脸有了卿如盼偶佳人遇上了陌上如玉郎君,一时间羞红了脸,似乎这短暂的一瞬间肌肤之亲必须要有以后的始终保证。

    刘刚扶着淼淼在前面的长排石凳坐下。

    脚给崴了吗,我看看,刘刚蹲下把淼淼的细嫩而又白净如玉的脚捧在手掌心,小心的揉搓点压。

    淼淼心底柔情似水泛滥,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这样亲近过,脚崴的疼,可心底美的舒畅。

    是有点疼,感觉是崴了。淼淼害羞的把脚抽回来。

    刘刚说:咱们离街区有点远,诊所怎么去得了。我扶着你,慢慢去。

    淼淼说,不急,咱们在这里坐会,缓一缓,这个鞋子穿不了啦,你把那个鞋子的跟也拔掉。

    刘刚说。我去买点零食和鞋子来。

    淼淼说:什么也不要,我一个人坐在这里怕。

    她眼里含着隐隐的泪水,尽力不让它溢出来,在刘刚捧在手心揉着脚的时候,她感动着喜欢着那一刻有把自己全部身心,交给眼前这个男孩的念头,她只想挨着刘刚头靠在他的肩上静静的坐一下午。如果男孩子再大胆一点的话,可以亲自己娇羞如酡的红颜,可以把自己的手扣在心怀。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长椅上,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正肩头相偎,任是少男情怀初开不可辜负淼淼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关心和爱护,两人不觉不知的紧紧靠在一起,远处吹来的江风把淼淼的长发吹散在刘刚的脸上,一阵一阵的摩擦着炙热的心,他不由的把手伸过去搂着这淼淼的腰际,那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淼淼全身僵硬发抖,她希望刘刚能像电影中的男主角亲自己的额头让自己身体放松。

    她转过炙热的双颊,眼神迷离的望着刘刚,刘刚也勇敢的迎接这她,在那一刹那,他亲了怀里女孩的额头。

    淼淼,我爱你,但是我不配,我心很乱,一直很乱。

    我也爱你,自从那天在照相馆第一眼看到你。

    你把我招聘进来的,我经常在问自己,是感激吗,还是爱慕更多,我真的不知道,我感觉很无力,可抑制不住的想你。

    淼淼大着胆子急忙的用嘴唇封印刘刚的胆怯。

    两个人的第一次初吻给予了彼此,如喝醇酒般晕眩着,如电流击穿暗夜的长空,有如掏空了脑子一片空白。

    淼淼含羞带痴的说着:傻瓜,你什么也不要说,你就这样陪我坐着,如果可能,陪我坐到天荒地老。

    大家都有美好的计划,

    密斯田得偿所愿,逶迤在威廉怀里回忆不到一年来的恩爱时刻,追忆过往的革命时光,副理助理也不过高阶文员的薪资标准,但是依附在威廉身边再好,也比不上课长独立开府置衙的光鲜。威廉警告她说,阿曼达在哪里跌倒,此地确是危途,大家眼睛注视的焦点,你可要小心。

    密斯田不以为然的说:她是她,我是我,怎么可以一概而论哩,只能说她行事不够周密,跟你身边我学习了很多,你尽可放心了。

    密斯田回过头来追问威廉:我走后,你打算让谁去接替我的工作。

    她审视着威廉,肯定要找个女生啊,哪有找男的道理。威廉不放心我,我更加不放心他呀,男人啊,她是了解了,但凡鼻孔有一口气在,食色性,到了八十也不能少一样。

    威廉说:我也不知道,人事部会安排吧。似乎他很怅惘,表情上显现出来密斯田离开的悲伤,为了安慰怀中吃饱喝足的小猫,他不得不提到安迪宋。

    我真担心你过去会忘了我啊,还有那安迪,我一晚一晚的睡不着觉。

    密斯田很高兴威廉为她失眠,劝慰他说:我知道他的黑历史,你放心好了,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不管在哪里咱们绝对不能辜负对方啊。

    威廉说:还有你走后的手尾工作要安排和交接好,我担心戴维有所发觉,把他作为了挡箭牌。

    密斯田自信的说:他那边的我已经完成了,供应商的我也分别沟通了,走之前,我会抓紧把你不方便出面的争取扫尾的干干净净,要不我也不放心啊。

    至于戴维,我觉得他总有一天会后知后觉,单看表情和下续的工作,他应该没有发现异常,估计我离开,他会很高兴,一点点权利选择性下放给他,他就迷惑了,男人啊浅薄,也就这样吗。

    密斯田说完一脸鄙夷,心说威廉风吹草动都会怕,在这个采购的岗位上,所有人都会认为你会搞灰色动作,你不搞也会百嘴莫辩,那为啥不做的巧妙一点哩,在威廉言传身教下,学习的知识厚积薄发总是要有个平台发挥利用实践一下才好,要不技痒难耐,反观阿曼达胡就是个笨蛋。

    安迪代表行政部欢迎密斯田的到来。下面一众姐妹齐声夸赞安娜长的真漂亮,殊不知安娜之前短暂做过总部前台,但凡做过前台的能有歪瓜裂枣吗,如是有人私下就预测了安迪会不会被乱蜂迷眼移情别恋,更有甚者八卦说,俊男靓女朝夕相处一定会碰出火花,咱们等着看吧。

    安迪希望密斯田尽快熟悉业务,特别是引发阿曼达离职的办公设备供应商,广州总部的一位公关部蒙姓经理已经在行政部等待了一个星期了,他希望见到新的课长,不要影响以后的持续合作关系。

    安迪喊进来一位捧着资料的赵小姐,要她把文件夹交给新课长。

    我会直接给你辅导一个礼拜吧,这些合同和资料文书,你慢慢熟悉,然后在对接。

    安娜心说:看文件熟悉业务可以,我是不会在我未经手和不了解情况的下签名的,看安迪很欣赏自己的眼光,更像是分析美女外在线条和内涵骨相,不禁更加坚定那个通俗的说法,男人都是浅薄的,一辈子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有此同样想法的是伊莉莎,她考虑威廉身边需要一个新的行政助理,记得彼得吴对负责会议召集记录和会议精神落实与跟踪的黛比欣赏有加,上次还特别口头表扬她,黛比是湖北女孩,青春靓丽,身高165公分,盈盈一把细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同为女生,大抵希望自己身边的同类应该都要比自己难看上三分最好,美是一钟生产力,让人产生动力和激情。她试着想把黛比报告给彼得吴看看,可不可以把她调岗。

    伊莉莎要让黛比感觉到自己是提拔她的幕后推手,要一力的感谢自己和配合日后的工作安排,如是在获得了彼得吴的首肯后,和她在自己办公室见面谈话。

    你过去后就是高级行政助理,威廉年轻有为,你协助他把工作做好。

    黛比很幸福,升迁总是让人愉快的,她要请教伊莉莎,自己该如何把工作做好。

    我的工作内容,要注意什么。可以先给我岗前培训吗。

    会有的,你的上级威廉会告诉你的,这个放心,熟悉业务是有周期的,至于要注意些什么,我会给你辅导的。

    伊莉莎当然不会一下子告诉黛比,你过去了,要注意一下你的副理有没有鑫多粮油举报的那个索贿扣点甚至占股的情况线索。

    大头林天禧粮油的新的押车送货员二表哥有了个新的名字彭祖国,威廉不让他使用自己身份证登记,一定要借了别人的身份证办理入职,大头林心照不宣。老板下面的工人全部改姓阿了,阿国你以后专跑RY线,阿洪跑长安线,阿水跟踪中堂万江线,大家各自任务,井井有条不可以乱了章法。

    阿国送货的时候在仓库看到了他的大姐,威廉有交待过,你们是互相不认识,当然以后熟悉了就认识了也是可以的,威廉不能让人知道物流常来常往的地方,不能都是曾家班吧,会让人有很多遐想,引发不必要的误会。可是他二哥,现在是阿国了,看到仓库的面粉袋子和油桶包装,马上就明白了她姐姐出租房里面的东西一模一样的长相,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他心里隐隐作痛,结论是,自己来晚了,他五弟真的是厚此薄彼,愈发要觉得要把失去的财富争分夺秒的抓回来。

    二表嫂咬牙切齿的说:我早就觉察到不对劲,大姐哪有钱置办那么多东西,可恨啊,都是一家人,还瞒着我们,这不是吃独食吗,你问问你老不死的爹,你是他在垃圾桶里捡来的吧。

    媳妇每天在车间加班加点的累的半死,逮着阿国一顿臭骂,淤积多久的气要爆发,二表哥低着头反击一句:你既然发现了,怎么不早点叫我出来。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抢吧。

    怎么不能,我是叫你抢吗。二表嫂恨他老公弱者,给他上课普及知识。

    大官大偷,小民小摸,咱们线上胆大的把皮子缠在腰里带出厂,像你这样蛋子小的只能饿死。

    阿国生气的说:我胆子蛋子都不小,你聪明你教我呀,我还恨哩。

    二表嫂毕竟聪明:我想了下,你可以半路把油和面每次卸下一包两包的,他们还点数吗。不值钱的不要弄,弄了也不好脱手。

    阿国眼睛一亮,还是婆娘有主意,这个办法好,大姐说那个负责收货清点的是小五帮忙弄进来的,叫什么阿城,应该有戏。

    如是拍着胸脯说:我也不比人家少点什么,长卵子的人能被你们这些娘们看不起,咱们慢慢来,等我侦查好了,动手就是。大姐弄了多少,咱们也要弄多少,小五不公平,我要弄的更多。

    他老婆看的更远:这才差不多。我在想啊。我辞工也去弄个油炸摊子,自己用不完的在去买,两头赚钱两头都落着。

    可惜阿城不知道大家都在打他的主意,他不明白,副总的大姐那么贪得无厌,对油有莫名的喜爱,没有够的时候,他劝过曾姐,但是不起任何作用。他很害怕,星期天马上就要来了,他想去找刘刚,如果他们厂招工或许可以跳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最好能进他们工厂,和自己一起蹲过坑扛过枪,玩过命把机会留给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那才好哩。

    人才从来不缺乏发现

    贾仁无奈,他和阿芳两个大组一定要实现双管理,阿芳率先垂范,非常高兴的把刘刚要了回来而且还亲自出通告签名把老公升级为副组长,陈涛和他聊过后,再也不能敷衍塞责下去,他叫李斌到自己的车间小办公室里来,说有话和他谈谈。

    我们新添了20来人,半拉线,新人也多,培训和生产任务都很重,比不了阿芳她们运气好有捷径可走,我在想,要提一个人来帮我处理有些事情。

    他观察土肥圆的表情,他相信李斌听懂了他的话,我是提拔你的,也愿意提拔你,你可得对我感恩戴德才行。

    土肥圆没有表情可以管理,他似乎没有听出来什么意思,一本正经的对同龄的贾人说:确实很忙,目前生产的这款雕刻线条比较多,产量比上次要慢。重复单调的,我也感到吃力。

    假人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听不出来好歹话,可恨他是小庄生托人从老家他们工厂请来的,比自己后台要硬的多,他都没法和土肥圆比艺术雕刻的熟练和难度,只是比他早到公司一年而已,而且是半路出家学习雕刻,都是带着老婆一起进厂,比那些没有开化的生瓜蛋子要更有混江湖的深度。

    土肥圆愈是是冷水不冒泡,贾仁越是感觉他比自己要深刻的多,他心知李斌对自己有气,一直以来想把他边缘化,哪知道土肥圆和同事相处脾气特别好,也愿意指教新人,和帮他们用金刚锉修砂轮幅度,想不到现在他有点拿酸做醋,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厂有规模就有深度和多维空间,小厂人不多,就是一个平面,小庄生对主要人才和储备干部有一目了然的认识,所以土肥圆根本不着急,如果不是假人早他先来的话,组长就得姓李而不是姓贾。这次升副组长,他擎等着才不着急承假人的假情,犯不上,心底里有一千个鄙视假人的做派和阴损,只会糊弄刚出社会的小年轻们。

    假人无法,见土肥圆油盐不进,只好推心置腹的样子说:

    我们是老乡,你在老家有工作经验和管理经验,我给董事长和总经理请示,力主把你提升为副组长,本来他们想提升一个外地的,说最好不是一个地方的。

    假人在发挥他的想象力,有真有假的言之凿凿的说:

    咱们是老乡不错,我们又不是搞帮派,怎么不行,有能力的人只有你可以做副组长,如果派别人,帮不了我,我情愿不做组长,老板爱叫谁就叫谁。

    土肥圆很感激的样子,应景生情的表情总是要有的。

    哦,这么回事啊,难为你,我觉得你真的不要太为难,你关照我我是知道的。

    假人说:我这样争取之后,老板总算是同意了,估计这几天就有通告。说完之后发现自己措词有误,表演太过犹不及,伤害了土肥圆。

    土肥圆果然说:我其实没有兴趣做什么副组长,老板没有这个意思,太勉强了我也没有意思,你还是找别人吧。

    假人沉浸在自我感觉良好中,没有想到适得其反,李斌请他不要把自己报告上去。

    土肥圆身高158公分,体重横向发展足足有150斤至多,可他心眼自估长的比假人要正,他可恨假人自他进厂后对他又防又怕的特殊照顾,和对刘刚使用的小伎俩,老板也许是有地域考虑或者会有使用刘刚掺沙子的想法。但是被假人化解无形了,但是自己体量够大,假人吃不了吞不下,现在这样说,我就不买你的情,坐等小庄生找我谈话。气死你个假人。

    假人只好说:老板不是这个意思啦,你看我们组只有你最合适,小年轻懂什么管理啊,我一定要你上,别人我是不会报告的,老乡怎么啦,老乡更应该一条心互相合作搞好工作啊,这不是对公司好吗。

    土肥圆看看差不多得了,就说:当然啦,咱们是老乡,任何时候我都维护你工作的。

    假人可恨他装的太圣人,谈话完到最后都没有一句谢谢两个字敷衍奉送给他,他可愁死了,这都到那跟那,还刚刚开始哩,对面线的阿芳和刘刚难对付,自己窝里又横着一条霸王龙,那课长必须要争取,要不自己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大庄生这次提心吊胆的过来,不想刘刚和阿芳给自己解决了难题,彩绘组全面改变了工艺流程和着色手法,刘刚教会他她们赶帮带,总结单色要的是速度,撞色要的是感觉,阿芳敲起战鼓,大家顺心顺意的生产,自然也否定了副总要求他们每晚加班的命令,一个星期两晚无需加班,星期天还能休息,绩效工资也不差,大家都说阿芳和老公的好话,翻台有序井井有条,大小庄生兄弟看在眼里,甚感欣慰,有心请他们两个出去吃饭,鼓励她们把货一定要赶出来。

    小庄生对他哥说:要不请大家一起吃饭,单独总是不好的,他们知道了不知道怎么说我们厚此薄彼,你一走,还不是我来面对。

    大庄生点点头,也觉得是,但是刘刚和阿芳是个好组合,心里想的是嫩坯芽要爱护,她们没有那么多心眼,比不上陈涛和假人他们,课长看来还是得吊在房梁上,暂时先不做决定,至于贾仁那个副组长,李斌是很合适的,他对小庄生说:

    把李斌提上来,新人总是有新想法的,刘刚就是个例子,你不妨找他聊聊,看看他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我看贾仁就没有阿芳那样的胸襟。

    小庄生说:那么叫淼淼出公告,之后我在找他聊聊,没出公告前谈,贾仁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大庄生貌似执着的说:这样可以,我回台湾之前,还是和阿芳老公吃个饭吧,当然保密,你安排一下。

    这个时候中庄生插话说:这个不是很简单吗,要不星期天他们休息,我带阿芳去莞城听古筝,晚上就在外面吃饭,刘刚让阿芳通知晚上在哪里汇合就是,不要司机开车,我来开,带上一起出发就是。

    大庄生点头认可,他想要小庄生明白,激励人心有很多办法,公司虽然自有管理章程,但是他更喜欢曲折通幽直指人心。这批货按时交货后,生产能力就证明了大幅度提升,RY总公司要求契合国际贸易大热趋势。有能力有信心把之前不敢接的订单拿下来,这才是他考虑的首要问题,但是大的事情和小的事情是息息相扣互为消涨的。

    有欧美客商曾经问他能不能接下tiffany工艺彩绘大片生产订单,相较于巴掌大的珠宝箱门窗和盖子的装饰小片,工艺难度更大,反之利润更大,大庄生知道手工彩绘的尽头几乎就是这个等级的手工生产标准。可是目前做不到。

    线条全部都是手拉,必须有足够的高度,类似如西斯廷教堂里的彩绘壁画要求,欧美人物花鸟草木都是很形象的具体表现化,色彩多异,整体非常有张力,给人视觉焕然一新的冲击力。他心里有这个计划,不够成熟暂时没有给他弟弟讲。

    5月下旬欧美各秀场兼有加紧的频密的召开,伴随着客商逐渐而来。他有计划把这个项目引进来,面前老公的思路很对他胃口,年轻人锐意进取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回台湾前在和她们二人组聊聊天,深入了解一下这个老公,目前他是没有后顾之忧也无前进之阻,才可做扶摇直上的鲲鹏,未来的新品种开发和生产对他期望之大,想看看他是不是可造之材能否勇挑重担。

    对刘刚观察的人很多。阿芳发现淼淼对刘刚眼神传输有别样的情愫所系,女孩子天生的敏锐,和一直一来对刘刚特别的帮助和聊天以刘刚为中心的话题,淼淼显然喜欢上了老公,她很欣慰,刘刚解脱了自己于苦海,帮助她更加接近课长职务的可能大增。她也乐见二人感情玉成的可能。在和中庄生闲聊中,无意的透露了她的猜测。

    中庄生非常高兴说:这是个好事啊,我等会送他两包烟吧。

    阿芳说:他不抽烟的,淼淼说他字写的好,还能写词哩。

    中庄生说:那好办,我下次过来给他带本台湾出版的繁体字帖吧。

    阿芳说:这样好,我想他也喜欢的。

    他帮你把工作做好,你轻松些,应该表扬的。

    中庄生好奇的问阿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之前一直觉得淼淼对刘刚很热情,我想是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有意思吧,他没有好衣服穿。可是个好坯子靓仔哩。

    中庄生如是说:年轻真是让人羡慕啊,你也是,你们这个车间课长我觉得你最有希望。

    阿芳说:目前没有想那么多,这批货保质保量的赶完就可以了,人家还会认为我靠裙带风来竞争哩,我才不要这样。

    中庄生说:我晓得你的意思,这次和董事长回去后,我很久不会在过来了,还有人说啥哩,都是靠你自己的能力争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芳无语看着可怜的中庄生心底波澜微起,他们私底下说我傍大款,爱钱,还有作风不检点,处处中伤我,这些都没有的事,可是谁能相信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