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三.二、但求劳苦赴他乡（3）酒样
124《光霞庄园》第三卷“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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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王建伟和王家德才开车离开嘉禾华酒厂。
临行前，赵佳胜取了四款酒样，每款四瓶，给王建伟两瓶，酒厂这边封样留存两瓶，而且十分认真地嘱咐王建伟，去任何酒厂取样，必须两瓶以上，一瓶是品尝的，另一瓶是留做成品比较的，以防酒厂更换酒汁，还悄声叮嘱王建伟‘这是咱俩投脾气，我才和你讲的，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王建伟自是诚挚地道谢。
薛晓东给拿了一份报价表，内容很详细，先是酒汁的报价，里面填了王建伟四款酒样对应的内容，简洁清楚地写了编号、品种、价格等信息，然后是两组空的表格，一组是加工费用，包括冷冻、过滤、灌装等等，被潇洒地一笔勾了，在合计处写了个‘免’字；另一组是包装费，包括瓶、塞、帽、标、盒、箱等，也是被一笔划了，潦草地写了‘通用’两字。
再看最底下的价格合计部分，写的是“按1330计，加2.37，详见协议”
“这个是什么意思？”王建伟指了指这部分问。
薛晓东脆生生地解释道：“1吨酒灌装成瓶实际上是1333点3循环嘛，但我们都是按1330瓶折算，所以这里先标明一下，两块三毛七是我这边代采普通包材的成本，我们没加一分钱，至于实际发生的话，还是具体看你选定的是哪款酒，这个就按照我们的灌装协议执行就行。”
“两块三毛七？全都包含了？”
“是啊！你看，我给你算算啊~~”，薛晓东拿着笔在‘包装费’那里边写边道“波尔多瓶按八毛五，塞子三毛五，帽按一毛七吧，标是四毛，盒子没有，箱子三块六~~你算算，是不是两块三毛七！”
“哦~~”王建伟粗略算了一下，算到箱子的时候，问“箱子三块六，就是每瓶折六毛钱呗”
“对的对的，六瓶装的嘛！”
“嗯嗯嗯~~薛经理这价格太实在了！”王建伟道。
“我哪里报过这个价哦”，薛晓东笑着道，“刘总一再强调，不允许我加一分钱，我得按照领导要求执行啊！”
“谢谢、谢谢！”王建伟自是客气地道谢。
俩人车子开到了国道上的时候，王家德就从座位上坐直了，用手捋着稀松的几缕头发，懒懒地道“哎呀~~中午真是喝了不少，回市里吧~~”
“不去赵总那儿了？离这儿也不远吧？”，王建伟放慢了车速，奇怪地问。
“今天就不去了，我下午还有事儿~~”，王家德向后靠了靠座椅，然后淡淡地问：“今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这开始吧，觉得做葡萄酒肯定特别复杂，慢慢的了解了一些，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和做电子产品也差不多，虽然好坏贵贱的鉴别上没有电子产品那么一目了然，但同样都是‘一分钱一分货’，大差不差~~”
“嗯~~”王家德点了点头“道理上其实都一样~~”
“是，可是，今天这一圈儿下来，我又觉得这葡萄酒复杂起来了~~”，王建伟说着，呵呵地笑着摇了摇头“呵呵~~感觉这葡萄酒啊，还是比电子产品的‘水’深多了~~”
“怎么说？”王家德直了直腰，又把座椅调直了。
“先说这‘路子’吧，今天这几家真是一家一个套路！先是那个什么长江的姚经理，看样子是酒不愁卖的那种~~热情不敢说，也不是冷淡，就是对业务不那么积极”
“差点劲儿，是吧？”
“是这个意思，就是往前再推一下的那个劲儿~~我想吧，他家是不想做外行，或者刚入行人的生意”
“对喽！我也这么认为，嫌麻烦，嫌磨叽！”
“‘长江’就不说了，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却只是个生产工厂。”
“从大的组织架构上来说，连大工厂都谈不上，顶多是个大车间。”
“下面就是那个关门不卖酒的吧，叫什么‘红百年’的，大马路边上办酒厂，却关门不营业？！这是怕同行啊？还是怕主管部门暗访？还是和‘长江’一样，也是个车间，不管销售的事？！”
“嘿嘿~~有，听说也有不对外卖酒的，就是生产单位用酒，自产自用！”
“接下来就是那个‘美’什么葡萄酒~~叫‘美’什么来着？”
“美夏！”
“对！好家伙~~那小姑娘这通忽悠！”
“还别说，讲得挺不错的~~”
“是，弄得和卖旅游产品一样！”
“嗯~~就是针对外地游客的~~”
“还有这个嘉禾华，东西便宜，人又热情，兄长弟短的这么亲切，一句一句‘说实在的’，可给的价格也谈不上多实在~~”
“不是便宜吗？怎么又不实在了？”王家德有些奇怪。
“真便宜的是酒汁，总价也的确便宜点，说是没要加工费，可包装价格高了出来~~虽然高的也不多，但还是加了些钱~~”
“嗯~~这倒也是一种套路！但总价算下来也应该是挺便宜吧？！”
“那倒是~~都便宜到酒汁上了，心里反倒没了底~~”
“是是是，我也是没底~~呵呵~~”说着，王家德呵呵地笑出了声。
“咋了？”王建伟不知道王家德在笑什么。
“呵呵呵呵~~”，王家德又呵呵地笑了两声才停下来，问道：“中午喝的酒你都看了吧？”
“看了！也没怎么细看，怎么了？”
“你记得喝到中间的时候，他们拿上来一瓶‘长江’酒吧？后来被那个车间主任拿走了”
“有点印象，是那个姓赵的酿酒师拿走的！没喝那瓶酒嘛！”
“哦哦~~对对，是那瓶酒，你没看出点什么吗？”
“咋了？那酒不对？”
“呵呵~~嗯，那不是‘长江’的酒！”
“啊？”王建伟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吧？我没看出有啥不同啊？！”
“首先，那瓶酒的英文不对，他那酒写的不是“GREATRIVER”，而是“GREATWINER~~”
“喔去！我没注意！”
“两个英文差不多，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这是仿冒‘长江’常用的英文写法，还有的英文用的是拼音‘CHANGJIANG’，也有的用‘CHANGRIVER’”。
“喔勒个去！我还真见过‘GREATWINER’的，当时还以为这个才是正品呢！”
“还有那个‘长江’的字，你看着是‘长江’的繁体字吧？”
“不会吧？！这两个字也有问题？”王建伟更有些吃惊。
“那个‘长’字看着像是繁体字‘長’的手写体，可仔细看看，就能看出其实是‘辰’~~”
“啊？~~”王建伟大大地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辰江，其实那两个字写的是‘辰江’！”
“哎呀我勒个去！真~~T~牛叉！”
“还有后来的那个‘进口酒’，看那个车间主任拿酒的那个样子，估计我不提一下，他们可能就默认成真的进口酒给我们喝喽~~”。
“叫赵佳胜，不是车间主任，是酿酒师~~”王建伟纠正了一下。
“哦哦~~酿酒师、酿酒师——对了，你和老赵那个酿酒师处着没有？”王家德忽然就问起了胡小英。
“怎么聊着聊着，聊到她了？”王建伟呵呵地笑，“先不说那个，先说说嘉禾华接下来怎么谈呗！”
“这个吧~~~你随便吧，我就是牵个线、搭个桥”，王家德说着，又向后靠了靠椅背“你们谈吧——总之啊，干什么事，都不能急功近利~~”
“要么去老赵那转转吧，反正离得也不远~~”
“嗯~~”王家德缓缓地点了点头，“也行，我给老赵打个电话，你就从前面的路口向北，我们走北边的国道回去，那就顺便过去看看~~”
赵文才很快就接听了王家德的电话，大嗓门从王家德的听筒里嗡嗡地传出来：“王老板~~啥事儿？！”
“快到你酒厂了，问问你在不在”
“你这~~快到了才说？！早说啊，我中午才出来的，咋了？不在市里好好待着，跑我们黎平县干什么去了？”
“建伟~~建伟过来了，我就陪他转转~~”
“嗐呀！你这个人啊，建伟过来你怎么不上午到？中午是去哪儿喝了？”
“在嘉禾华喝的~~”
“哦~~哦、哦，刘也在？”
“没有、没有，哪能呢？老板也姓刘，叫刘志强！”
王建伟心道：‘这王家德和赵文才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连这种私底下考察市场的事，也能这么如实地聊’，这么想着，就听不清那边听筒里的声音了。
王家德讲电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变化：“哦~~我们一起开车出来的，我也不会开车，他开呗~~不咋样，中午喝了几种吧，感觉一般~~嗯，没啥好酒，普普通通吧~~没有、没有，那倒是不至于~~嗯，嗯~~是、是~~没啥关系、没啥关系~~呵呵~~酒样？没给拿吧？”
忽然听王家德这么一问，王建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啊？’了一句，心道：‘刚给拿的三四箱酒样，装车的时候你没看见？’
“哦~~”，王家德冲着王建伟轻轻摆了摆手，又对手机道：“应该是没给拿吧？那可能是忘了，回头再说吧~~对了，那就去你厂子拿几个酒样吧，到你酒厂找谁？~~行行行，那就到酒厂门口，陆什么？陆文华~~行，你把我电话给他，我们十几分钟吧，也就到了~~好好，好！这样~~嗯！”
挂了电话，王家德道：“陆文华，老赵那市场部的经理，一会儿到门口接咱们~~原来是不是有个叫范红霞的？”
“是，销售经理，这个陆文华倒是没听说过~~”
“说是新来的~~对了，后边装的那几箱是酒样？”
听王家德这么问，王建伟有些好笑，这是酒喝多了不记得了，还是没看清？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四款酒样，每款四瓶，怕弄乱了，就装了四个箱子”
王家德又向后仔细瞄了瞄，嘟囔了一句“哦，是空白的周转箱~~”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东方长江葡萄酒厂门口，见大门是敞开着的，远远就能看见厂区里的路旁，一个‘举着葡萄篮的少女’的石雕旁边，站着两个人。
此时，门口站着的门卫大爷，在扫了一眼车牌号后，就侧身让过，做了个通行的手势，王建伟就驾着车直奔石雕下的二人。
这二人其中一位是范红霞，另一位是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陆文华。
王建伟赶紧一边伸手打招呼，一边停了车。
王家德很麻利地从车上下去，迎着范红霞就过去握了手，然后指着院里办公楼下的停车位，冲着王建伟招了招手。
王建伟停好了车，见三人已经有说有笑的过来，就迎上去打招呼，冲着走在前面的范红霞亲热地喊了声“范姐！”
范红霞笑得就更灿烂了，“建伟啊建伟，你来不给姐打电话也就算了，你也不给小英打个电话？”
“马上打、马上打”王建伟就忙地去掏手机。
范红霞就咯咯地笑起来，“现在才打？呵呵呵~~打吧打吧，小英给你取酒样去了”
“喂！”胡小英那边很快接了电话。
王建伟就握着电话向旁边踱了几步，道：“忙不忙？我到你们酒厂了”
“啥事儿快说！我在车间给你灌酒样呢！”
王建伟调侃道：“你这业务范围挺广啊，这事儿也得你亲自办？”
“就是说呢，本来是车间的活儿，非得让我弄！让我弄，我不还是要找车间？”
“这是领导对你的信任呗！”
“那我是没感觉出来，倒是感觉和你有关~~”
“跟我有啥关系？！”
“我就发现，摊上是你的事儿，都找我！好像都是我的事儿~~哦，行了，缩帽？不用、不用，不给他缩帽了~~”
“哪个不用缩帽了？我的酒样不缩帽了？”
“是、是！酒样还缩什么帽？！”
“好看呗~~还显得干净~~”
“行啦、行啦，哪有酒样封帽的？多麻烦？！”
“那你给我拿了几款酒？”
“三款！”
“每款一箱？”
“都是四瓶，足够用了~~行了、行了，你在哪儿？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办公楼这边，估计范姐带着去接待室了~~”
“不是你自己来的？”
“不是呗，我今天就是司机，拉着我们老板来的~~”
“快挂了吧你，越说越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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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王建伟和王家德才开车离开嘉禾华酒厂。
临行前，赵佳胜取了四款酒样，每款四瓶，给王建伟两瓶，酒厂这边封样留存两瓶，而且十分认真地嘱咐王建伟，去任何酒厂取样，必须两瓶以上，一瓶是品尝的，另一瓶是留做成品比较的，以防酒厂更换酒汁，还悄声叮嘱王建伟‘这是咱俩投脾气，我才和你讲的，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王建伟自是诚挚地道谢。
薛晓东给拿了一份报价表，内容很详细，先是酒汁的报价，里面填了王建伟四款酒样对应的内容，简洁清楚地写了编号、品种、价格等信息，然后是两组空的表格，一组是加工费用，包括冷冻、过滤、灌装等等，被潇洒地一笔勾了，在合计处写了个‘免’字；另一组是包装费，包括瓶、塞、帽、标、盒、箱等，也是被一笔划了，潦草地写了‘通用’两字。
再看最底下的价格合计部分，写的是“按1330计，加2.37，详见协议”
“这个是什么意思？”王建伟指了指这部分问。
薛晓东脆生生地解释道：“1吨酒灌装成瓶实际上是1333点3循环嘛，但我们都是按1330瓶折算，所以这里先标明一下，两块三毛七是我这边代采普通包材的成本，我们没加一分钱，至于实际发生的话，还是具体看你选定的是哪款酒，这个就按照我们的灌装协议执行就行。”
“两块三毛七？全都包含了？”
“是啊！你看，我给你算算啊~~”，薛晓东拿着笔在‘包装费’那里边写边道“波尔多瓶按八毛五，塞子三毛五，帽按一毛七吧，标是四毛，盒子没有，箱子三块六~~你算算，是不是两块三毛七！”
“哦~~”王建伟粗略算了一下，算到箱子的时候，问“箱子三块六，就是每瓶折六毛钱呗”
“对的对的，六瓶装的嘛！”
“嗯嗯嗯~~薛经理这价格太实在了！”王建伟道。
“我哪里报过这个价哦”，薛晓东笑着道，“刘总一再强调，不允许我加一分钱，我得按照领导要求执行啊！”
“谢谢、谢谢！”王建伟自是客气地道谢。
俩人车子开到了国道上的时候，王家德就从座位上坐直了，用手捋着稀松的几缕头发，懒懒地道“哎呀~~中午真是喝了不少，回市里吧~~”
“不去赵总那儿了？离这儿也不远吧？”，王建伟放慢了车速，奇怪地问。
“今天就不去了，我下午还有事儿~~”，王家德向后靠了靠座椅，然后淡淡地问：“今天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这开始吧，觉得做葡萄酒肯定特别复杂，慢慢的了解了一些，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和做电子产品也差不多，虽然好坏贵贱的鉴别上没有电子产品那么一目了然，但同样都是‘一分钱一分货’，大差不差~~”
“嗯~~”王家德点了点头“道理上其实都一样~~”
“是，可是，今天这一圈儿下来，我又觉得这葡萄酒复杂起来了~~”，王建伟说着，呵呵地笑着摇了摇头“呵呵~~感觉这葡萄酒啊，还是比电子产品的‘水’深多了~~”
“怎么说？”王家德直了直腰，又把座椅调直了。
“先说这‘路子’吧，今天这几家真是一家一个套路！先是那个什么长江的姚经理，看样子是酒不愁卖的那种~~热情不敢说，也不是冷淡，就是对业务不那么积极”
“差点劲儿，是吧？”
“是这个意思，就是往前再推一下的那个劲儿~~我想吧，他家是不想做外行，或者刚入行人的生意”
“对喽！我也这么认为，嫌麻烦，嫌磨叽！”
“‘长江’就不说了，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却只是个生产工厂。”
“从大的组织架构上来说，连大工厂都谈不上，顶多是个大车间。”
“下面就是那个关门不卖酒的吧，叫什么‘红百年’的，大马路边上办酒厂，却关门不营业？！这是怕同行啊？还是怕主管部门暗访？还是和‘长江’一样，也是个车间，不管销售的事？！”
“嘿嘿~~有，听说也有不对外卖酒的，就是生产单位用酒，自产自用！”
“接下来就是那个‘美’什么葡萄酒~~叫‘美’什么来着？”
“美夏！”
“对！好家伙~~那小姑娘这通忽悠！”
“还别说，讲得挺不错的~~”
“是，弄得和卖旅游产品一样！”
“嗯~~就是针对外地游客的~~”
“还有这个嘉禾华，东西便宜，人又热情，兄长弟短的这么亲切，一句一句‘说实在的’，可给的价格也谈不上多实在~~”
“不是便宜吗？怎么又不实在了？”王家德有些奇怪。
“真便宜的是酒汁，总价也的确便宜点，说是没要加工费，可包装价格高了出来~~虽然高的也不多，但还是加了些钱~~”
“嗯~~这倒也是一种套路！但总价算下来也应该是挺便宜吧？！”
“那倒是~~都便宜到酒汁上了，心里反倒没了底~~”
“是是是，我也是没底~~呵呵~~”说着，王家德呵呵地笑出了声。
“咋了？”王建伟不知道王家德在笑什么。
“呵呵呵呵~~”，王家德又呵呵地笑了两声才停下来，问道：“中午喝的酒你都看了吧？”
“看了！也没怎么细看，怎么了？”
“你记得喝到中间的时候，他们拿上来一瓶‘长江’酒吧？后来被那个车间主任拿走了”
“有点印象，是那个姓赵的酿酒师拿走的！没喝那瓶酒嘛！”
“哦哦~~对对，是那瓶酒，你没看出点什么吗？”
“咋了？那酒不对？”
“呵呵~~嗯，那不是‘长江’的酒！”
“啊？”王建伟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吧？我没看出有啥不同啊？！”
“首先，那瓶酒的英文不对，他那酒写的不是“GREATRIVER”，而是“GREATWINER~~”
“喔去！我没注意！”
“两个英文差不多，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这是仿冒‘长江’常用的英文写法，还有的英文用的是拼音‘CHANGJIANG’，也有的用‘CHANGRIVER’”。
“喔勒个去！我还真见过‘GREATWINER’的，当时还以为这个才是正品呢！”
“还有那个‘长江’的字，你看着是‘长江’的繁体字吧？”
“不会吧？！这两个字也有问题？”王建伟更有些吃惊。
“那个‘长’字看着像是繁体字‘長’的手写体，可仔细看看，就能看出其实是‘辰’~~”
“啊？~~”王建伟大大地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辰江，其实那两个字写的是‘辰江’！”
“哎呀我勒个去！真~~T~牛叉！”
“还有后来的那个‘进口酒’，看那个车间主任拿酒的那个样子，估计我不提一下，他们可能就默认成真的进口酒给我们喝喽~~”。
“叫赵佳胜，不是车间主任，是酿酒师~~”王建伟纠正了一下。
“哦哦~~酿酒师、酿酒师——对了，你和老赵那个酿酒师处着没有？”王家德忽然就问起了胡小英。
“怎么聊着聊着，聊到她了？”王建伟呵呵地笑，“先不说那个，先说说嘉禾华接下来怎么谈呗！”
“这个吧~~~你随便吧，我就是牵个线、搭个桥”，王家德说着，又向后靠了靠椅背“你们谈吧——总之啊，干什么事，都不能急功近利~~”
“要么去老赵那转转吧，反正离得也不远~~”
“嗯~~”王家德缓缓地点了点头，“也行，我给老赵打个电话，你就从前面的路口向北，我们走北边的国道回去，那就顺便过去看看~~”
赵文才很快就接听了王家德的电话，大嗓门从王家德的听筒里嗡嗡地传出来：“王老板~~啥事儿？！”
“快到你酒厂了，问问你在不在”
“你这~~快到了才说？！早说啊，我中午才出来的，咋了？不在市里好好待着，跑我们黎平县干什么去了？”
“建伟~~建伟过来了，我就陪他转转~~”
“嗐呀！你这个人啊，建伟过来你怎么不上午到？中午是去哪儿喝了？”
“在嘉禾华喝的~~”
“哦~~哦、哦，刘也在？”
“没有、没有，哪能呢？老板也姓刘，叫刘志强！”
王建伟心道：‘这王家德和赵文才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连这种私底下考察市场的事，也能这么如实地聊’，这么想着，就听不清那边听筒里的声音了。
王家德讲电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变化：“哦~~我们一起开车出来的，我也不会开车，他开呗~~不咋样，中午喝了几种吧，感觉一般~~嗯，没啥好酒，普普通通吧~~没有、没有，那倒是不至于~~嗯，嗯~~是、是~~没啥关系、没啥关系~~呵呵~~酒样？没给拿吧？”
忽然听王家德这么一问，王建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啊？’了一句，心道：‘刚给拿的三四箱酒样，装车的时候你没看见？’
“哦~~”，王家德冲着王建伟轻轻摆了摆手，又对手机道：“应该是没给拿吧？那可能是忘了，回头再说吧~~对了，那就去你厂子拿几个酒样吧，到你酒厂找谁？~~行行行，那就到酒厂门口，陆什么？陆文华~~行，你把我电话给他，我们十几分钟吧，也就到了~~好好，好！这样~~嗯！”
挂了电话，王家德道：“陆文华，老赵那市场部的经理，一会儿到门口接咱们~~原来是不是有个叫范红霞的？”
“是，销售经理，这个陆文华倒是没听说过~~”
“说是新来的~~对了，后边装的那几箱是酒样？”
听王家德这么问，王建伟有些好笑，这是酒喝多了不记得了，还是没看清？但还是认真地回答道：“四款酒样，每款四瓶，怕弄乱了，就装了四个箱子”
王家德又向后仔细瞄了瞄，嘟囔了一句“哦，是空白的周转箱~~”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东方长江葡萄酒厂门口，见大门是敞开着的，远远就能看见厂区里的路旁，一个‘举着葡萄篮的少女’的石雕旁边，站着两个人。
此时，门口站着的门卫大爷，在扫了一眼车牌号后，就侧身让过，做了个通行的手势，王建伟就驾着车直奔石雕下的二人。
这二人其中一位是范红霞，另一位是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陆文华。
王建伟赶紧一边伸手打招呼，一边停了车。
王家德很麻利地从车上下去，迎着范红霞就过去握了手，然后指着院里办公楼下的停车位，冲着王建伟招了招手。
王建伟停好了车，见三人已经有说有笑的过来，就迎上去打招呼，冲着走在前面的范红霞亲热地喊了声“范姐！”
范红霞笑得就更灿烂了，“建伟啊建伟，你来不给姐打电话也就算了，你也不给小英打个电话？”
“马上打、马上打”王建伟就忙地去掏手机。
范红霞就咯咯地笑起来，“现在才打？呵呵呵~~打吧打吧，小英给你取酒样去了”
“喂！”胡小英那边很快接了电话。
王建伟就握着电话向旁边踱了几步，道：“忙不忙？我到你们酒厂了”
“啥事儿快说！我在车间给你灌酒样呢！”
王建伟调侃道：“你这业务范围挺广啊，这事儿也得你亲自办？”
“就是说呢，本来是车间的活儿，非得让我弄！让我弄，我不还是要找车间？”
“这是领导对你的信任呗！”
“那我是没感觉出来，倒是感觉和你有关~~”
“跟我有啥关系？！”
“我就发现，摊上是你的事儿，都找我！好像都是我的事儿~~哦，行了，缩帽？不用、不用，不给他缩帽了~~”
“哪个不用缩帽了？我的酒样不缩帽了？”
“是、是！酒样还缩什么帽？！”
“好看呗~~还显得干净~~”
“行啦、行啦，哪有酒样封帽的？多麻烦？！”
“那你给我拿了几款酒？”
“三款！”
“每款一箱？”
“都是四瓶，足够用了~~行了、行了，你在哪儿？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办公楼这边，估计范姐带着去接待室了~~”
“不是你自己来的？”
“不是呗，我今天就是司机，拉着我们老板来的~~”
“快挂了吧你，越说越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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