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章 方氏女帝
裴氏哼笑两声道：“你们有《至善笔记》，有各种交织的谍网，有天眼盟支撑，有灵峰女帝的势力，有秦皓月这个卧底，连我身边最可信赖的赵四、钱八都在最后关头互相残杀、兄弟相残，早知如此…我索性就直接宣布退位让权，也好省却你们那么多麻烦。”
方静道：“是因为你太自信，以为能掌控一切，最终从司空无求到赵四、钱八，你一个都掌握不了。”
裴氏苦笑，心里就算有别的疑问也已不想知道答案，何必再自取其辱，她的目光终于落在秦思农的脸上道：“那你呢？到底是什么东西？钱八临死之前想和你同归于尽，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才是幕后最关键的人物，灵峰女帝的大叔情人、秦皓月的亲叔、段懿德结拜的贤弟、方静的干爹、方九娘的前夫、秦伤怀的弟弟，你敢只身来我皇宫，没有早一天识破你的真面目才是我最大的失败，我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就在自己手里，却没有意识到，真是天亡我也。”
秦思农笑道：“不识破才是你最英明的举动，你看现在，你活着、司空无求活着，除了一个本该死的赵四方，所有人都活着，宁宜国的皇权回归方氏，在我看来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于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是个替人看门种草的大叔，突然有一天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自称是我亲哥秦伤怀，是云海大陆公认的最强武圣，身怀‘八奇一劣’九项功绩，彻夜长谈之后就改变了我平淡无奇的人生。你说的那些身份我都不否认，只是我真正的身份…只有我自己清楚，特别清楚。”
裴氏忽地放声大笑，笑罢斩钉截铁，似是用尽了全部气力道：“是，不仅你自己特别清楚，我现在也特别特别特别地清楚，我认出你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秦思农，你！”她抬手一指道，“你就是秦伤怀！”
秦思农哀声一叹道：“你瞧你瞧，这就是你没风度了，失败了还咬人，关于我是不是秦伤怀这件事这里的每个人都比你更关心，各个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试探和求证，结果…”他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我就是秦思农。”
裴氏不再继续盯着秦思农，转向方静道：“你打算如何待我？”
方静道：“我和你没什么仇怨，你怎么对待司空无求的女人，我就怎么对待你。”
裴氏隆眉道：“永久软禁！”
方静道：“也未必，你软禁她的那个地方就不错，她走后你就住进去，并不需要永久软禁，关你二十年再放你出来，想必到那时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老太婆总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吧。”
裴氏嘿嘿一笑道：“女帝慈悲。”
方静道：“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咱们就此再也不见了吧。”
裴氏缓缓闭上眼睛，嘴角依旧挂着失败者不甘心的一抹冷笑，心道：方静啊方静，你以为在宁宜当女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你太天真了，等着你的将是永无宁日！
同一个晚上，地牢里的张牢头已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慌，谁做皇帝他不关心也无所谓，问题是牢里这一男一女可真要命。女的又凶又暴躁，要求特别多，一会喊饿一会又要如厕；男的更让他胆战心惊，以前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赐戴金面具的钱八爷，如今受伤被囚，据说赵四爷已死在朝堂，牢里这两位都不好惹，也不知道谁人来管，谁人能来救他脱离苦海。
张牢头正苦恼着，忽地面前人影晃动，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直接歪倒在地。
慕容金铃一听这动静，立刻惊呼道：“什么人？”
外面走进了两个人，灯火有些昏暗，可慕容金铃依旧认出来道：“是你们，苏倩茜想要干什么？杀我灭口吗？”
紫青双煞皆是心里一笑，慕容金铃至今都不知她们的身份，还以为是小红、小白。
挽紫道：“女帝陛下还没惦记到你，我们来是送钱八面上路的，至于你嘛，揪心闹腾一天也该累了吧，先睡会。”说着挽紫弹指射出一物，慕容金铃避无可避，来袭之物击中她下巴，一缕幽香散开，慕容金铃瞬间失去意识，再度被迷晕。
钱八面这才开口问道：“他真的没事吗？”
挽紫道：“没事，你那一镖射在金珠上，弹开了。”
钱八面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又很好奇道：“是巧合吗？那个位置正好有一枚金珠？”
青丝、挽紫彼此瞧了瞧，青丝道：“不知道，我们观察得很仔细，却丝毫没瞧出任何破绽。”
钱八面哼笑一声道：“如果他真是你们的主人秦伤怀，知道你们这么试探他，一定气得七窍生烟，我是真后悔答应帮你们试探，万一这镖他没躲过去，我可能早就上路了，而且一定会死得很惨。”
挽紫道：“谁叫你也好奇，谁叫你是主人的崇拜者，谁叫你…才是我们不服堂安排在太后身边的最大卧底。放心吧，倘若他是主人，他会谅解我们的用心，再何况若他不是，咱们也就可以安心了。”
钱八面一脸困扰道：“那他到底是不是？你们能不能给我个准信，无论如何我钱八面绝不相信他会跳崖自尽。”
挽紫道：“准信就是不知道。得啦，你也别再纠结，替妻子报了仇，也完成潜伏宁宜皇宫的任务，你自由了。”说完，打开牢门，解开束缚铁链，挽紫瞧了一眼道，“你的这点伤应该没事吧，司空皓月还杀不了你。”
钱八面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道：“还真就是点皮外伤，不过被她踢得一脚可不轻。对了，能不能告诉我司空皓月是不是秦伤怀的女儿，我也很好奇。”
挽紫道：“是。”
钱八面“哦”了一声，点头笑道：“真不错，这些年在宁宜皇宫我暗中挺照顾她的，还差点以为我的任务是保护她。”
青丝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这段时间就别出现了吧，免得叫人起疑，有我们在真相总有传到你耳朵里的一天。”
钱八面笑道：“要不我也找个地方养养花种种草，或者你们引荐我给秦思农当个徒弟也不错。”
紫青双煞齐齐笑骂道：“快滚！”
钱八面走出地牢，弹地上房，最后环顾了一眼宁宜皇城，道了声再见，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丝瞧着隔壁的慕容金铃道：“她要怎么办，是交给方静还是我们处置掉？”
挽紫笑道：“处置？怎么处置？杀了埋了？司空皓月的身份一天不公开，慕容金铃就永远是秦伤怀的女儿，如果要杀她就不会在女神峰放她走。继续关着吧，相信有会人主动关心她的去留和安置问题，女神峰剩下的三护教还在宫外等消息，沈鱼沉监视着她们，我觉得最好的处置方法还是继续流放，这回送她们去康圣，李静峰不是已经先去了。”
隔日，宁宜早朝。
方静第一次以宁宜女帝的身份端坐龙椅宝座，下面有司空无求、方九娘、段懿德，以及做为灵峰国嘉宾的苏倩茜、秦思农等人。只是，宁宜国朝中的官员竟然缺席过半，来的都是昨晚率先效忠的那些人，甚至也有昨晚效忠今天缺席的。
方静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她知道登基成女帝只是开始，接下来会有大量棘手的问题来自朝野各面，好在她有母亲和段懿德的天眼盟势力支持，不会像苏倩茜刚登基那会，隔三差五就有人进宫搞暗杀，皇宫和屠宰场似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刺客的身影。
司空无求再次宣布自己的决定，以最后的皇榜诏告宁宜子民，将一应物品、典册和专用之物悉数移交，正式完成皇权的交接，叩拜“天赐皇权玉玺”，再叩拜女帝方静，他身后的朝臣纷纷效仿叩拜，表示接受和理解司空氏的选择，承认宁宜新帝登基。
他们完事之后，才轮到苏倩茜恭贺。苏倩茜才贺喜完，秦思农忽地高声道：“为恭贺宁宜女帝登基，宁宜庶民秦思农有一宝物奉上。”他走出队列，来到方静下方，双手捧着一本小册子道，“此物名唤《至善笔记》，作者乃宁宜前首善叶至善，他同时也是康圣国派驻我宁宜卧底三十年的谍首，笔记之中记载有大量宁宜国机要秘事，上至君臣、中至百官、下至平民，共有七百余条，我将此物奉给女帝，愿我主以此为镜洞察百官，使百姓安居乐业，再创宁宜辉煌盛世。”
段懿德上前接过《至善笔记》转呈给方静，方静翻看了几页道：“烧了吧。”
这轻轻一语震得朝堂四惊，段懿德亲自执行，将《至善笔记》付之一炬。
方静道：“秦思农，若来日《至善笔记》上的秘密外泄，即使你已离开宁宜甚至在他国身居高位，我必虽远诛之。”这几句说得威仪，接着她略带调侃道，“我后爹，也就是你的结拜兄长也不会放过你。”
秦思农瞧了眼段懿德，笑道：“是，草民是个健忘之人，也许明儿就把笔记上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方静道：“我宣布登基后的第一道政令：即日起撤销对秦伤怀的通缉令，对其诛灭叶至善的举动予以平反，他是我宁宜国的忠臣和功臣，只可惜已不在人世，特追封他为宁宜‘九奇神将’，对他的封赏由其弟秦思农承袭。”
秦思农当即跪下磕头谢恩，山呼万岁。
方静道：“秦思农快请起。现在我要宣布第二条政令：即日起宁宜国和灵峰国将签署互不侵犯五十年的停战协议，并开放边境城市的通商。”
苏倩茜将已拟好并盖上灵峰御玺的协议文本递交上前，方静当着众人的面用“宁宜天赐皇权玉玺”做为御玺加盖，并向群臣展示，以示此印从此替代司空氏执政时所用之印。
此时，殿下有人出列启奏道：“女帝陛下，据臣所知，灵峰国女帝之所以来我宁宜，乃是国中生乱，右相谢无忌擅自调换灵翼城的城防，有消息还声称他的目的是生擒女帝逼迫其退位让贤，灵峰女帝处于流亡状态，灵峰内乱已起随时可能易主，那么陛下手中这纸协议岂不是形同废纸一张，毫无用处。”
方静道：“灵峰国内确实有点问题，不过现在并没有消息，也没有迹象表明谢无忌已公然谋逆造反。据我所知，苏女帝并没有失去对灵峰的控制，为了灵峰和宁宜能和睦久安，我宁宜会出面协助苏女帝回灵峰，有乱平乱、无乱护送，我会尽全力让这一纸来之不易的协议成为现实，这是我登基伊始送给全体宁宜子民的一份礼物，化干戈为玉帛，难道不是大家的共同心愿吗？”
出列之臣“哦”了一声，退回原位不再说话。
方静道：“今天就到此结束，烦请诸位转告缺席今日朝会的宁宜朝臣，我允许你今天观望，允许你明天还观望，倘若你后天再不来，那就永远不要来了。”
朝散之后，按照昨日的约定，方静要和司空皓月一起送司空无求离宫，司空无求思念佳人心切，仿佛一刻都等不及，苏倩茜、秦思农等人无所事事也跟着看热闹。司空无求换了常服，身边就跟随一名仆人，仆人携带的行李也极简单，司空无求净身出宫，实际上司空氏在宫外名下的财产并不少，足够养活他一辈子。
皇宫的东北侧门外已停着一辆马车，车窗密闭几不透风，天眼盟派出六人小队担任保护马车和车里人的任务。
司空无求最后和方静道别，坦言道：“方女帝，我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你，实际上并不是我造成和我所愿的。如今我走了，这个局面也唯有你去应对，希望灵峰女帝在治国上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
方静笑着点点头，和苏倩茜彼此瞧了一眼。
司空无求又对司空皓月道：“姐，司空氏的家产我会留一半给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当然最好带着姐夫一起。”
司空皓月笑道：“行，我会的，就先留在女帝身边帮帮忙，或者出去闯荡闯荡江湖，等玩累了就回去找你。”
司空无求再无多求，朝送行的众人一抱拳，转身直奔马车，在车门之前整整衣冠，这才撩起帘栊进去车厢，他的仆人上车驭马，马车缓缓驶离，与宁宜皇宫渐行渐远。
方静道：“是因为你太自信，以为能掌控一切，最终从司空无求到赵四、钱八，你一个都掌握不了。”
裴氏苦笑，心里就算有别的疑问也已不想知道答案，何必再自取其辱，她的目光终于落在秦思农的脸上道：“那你呢？到底是什么东西？钱八临死之前想和你同归于尽，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才是幕后最关键的人物，灵峰女帝的大叔情人、秦皓月的亲叔、段懿德结拜的贤弟、方静的干爹、方九娘的前夫、秦伤怀的弟弟，你敢只身来我皇宫，没有早一天识破你的真面目才是我最大的失败，我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就在自己手里，却没有意识到，真是天亡我也。”
秦思农笑道：“不识破才是你最英明的举动，你看现在，你活着、司空无求活着，除了一个本该死的赵四方，所有人都活着，宁宜国的皇权回归方氏，在我看来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于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是个替人看门种草的大叔，突然有一天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自称是我亲哥秦伤怀，是云海大陆公认的最强武圣，身怀‘八奇一劣’九项功绩，彻夜长谈之后就改变了我平淡无奇的人生。你说的那些身份我都不否认，只是我真正的身份…只有我自己清楚，特别清楚。”
裴氏忽地放声大笑，笑罢斩钉截铁，似是用尽了全部气力道：“是，不仅你自己特别清楚，我现在也特别特别特别地清楚，我认出你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秦思农，你！”她抬手一指道，“你就是秦伤怀！”
秦思农哀声一叹道：“你瞧你瞧，这就是你没风度了，失败了还咬人，关于我是不是秦伤怀这件事这里的每个人都比你更关心，各个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试探和求证，结果…”他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我就是秦思农。”
裴氏不再继续盯着秦思农，转向方静道：“你打算如何待我？”
方静道：“我和你没什么仇怨，你怎么对待司空无求的女人，我就怎么对待你。”
裴氏隆眉道：“永久软禁！”
方静道：“也未必，你软禁她的那个地方就不错，她走后你就住进去，并不需要永久软禁，关你二十年再放你出来，想必到那时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老太婆总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吧。”
裴氏嘿嘿一笑道：“女帝慈悲。”
方静道：“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咱们就此再也不见了吧。”
裴氏缓缓闭上眼睛，嘴角依旧挂着失败者不甘心的一抹冷笑，心道：方静啊方静，你以为在宁宜当女帝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你太天真了，等着你的将是永无宁日！
同一个晚上，地牢里的张牢头已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慌，谁做皇帝他不关心也无所谓，问题是牢里这一男一女可真要命。女的又凶又暴躁，要求特别多，一会喊饿一会又要如厕；男的更让他胆战心惊，以前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赐戴金面具的钱八爷，如今受伤被囚，据说赵四爷已死在朝堂，牢里这两位都不好惹，也不知道谁人来管，谁人能来救他脱离苦海。
张牢头正苦恼着，忽地面前人影晃动，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直接歪倒在地。
慕容金铃一听这动静，立刻惊呼道：“什么人？”
外面走进了两个人，灯火有些昏暗，可慕容金铃依旧认出来道：“是你们，苏倩茜想要干什么？杀我灭口吗？”
紫青双煞皆是心里一笑，慕容金铃至今都不知她们的身份，还以为是小红、小白。
挽紫道：“女帝陛下还没惦记到你，我们来是送钱八面上路的，至于你嘛，揪心闹腾一天也该累了吧，先睡会。”说着挽紫弹指射出一物，慕容金铃避无可避，来袭之物击中她下巴，一缕幽香散开，慕容金铃瞬间失去意识，再度被迷晕。
钱八面这才开口问道：“他真的没事吗？”
挽紫道：“没事，你那一镖射在金珠上，弹开了。”
钱八面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又很好奇道：“是巧合吗？那个位置正好有一枚金珠？”
青丝、挽紫彼此瞧了瞧，青丝道：“不知道，我们观察得很仔细，却丝毫没瞧出任何破绽。”
钱八面哼笑一声道：“如果他真是你们的主人秦伤怀，知道你们这么试探他，一定气得七窍生烟，我是真后悔答应帮你们试探，万一这镖他没躲过去，我可能早就上路了，而且一定会死得很惨。”
挽紫道：“谁叫你也好奇，谁叫你是主人的崇拜者，谁叫你…才是我们不服堂安排在太后身边的最大卧底。放心吧，倘若他是主人，他会谅解我们的用心，再何况若他不是，咱们也就可以安心了。”
钱八面一脸困扰道：“那他到底是不是？你们能不能给我个准信，无论如何我钱八面绝不相信他会跳崖自尽。”
挽紫道：“准信就是不知道。得啦，你也别再纠结，替妻子报了仇，也完成潜伏宁宜皇宫的任务，你自由了。”说完，打开牢门，解开束缚铁链，挽紫瞧了一眼道，“你的这点伤应该没事吧，司空皓月还杀不了你。”
钱八面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道：“还真就是点皮外伤，不过被她踢得一脚可不轻。对了，能不能告诉我司空皓月是不是秦伤怀的女儿，我也很好奇。”
挽紫道：“是。”
钱八面“哦”了一声，点头笑道：“真不错，这些年在宁宜皇宫我暗中挺照顾她的，还差点以为我的任务是保护她。”
青丝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这段时间就别出现了吧，免得叫人起疑，有我们在真相总有传到你耳朵里的一天。”
钱八面笑道：“要不我也找个地方养养花种种草，或者你们引荐我给秦思农当个徒弟也不错。”
紫青双煞齐齐笑骂道：“快滚！”
钱八面走出地牢，弹地上房，最后环顾了一眼宁宜皇城，道了声再见，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丝瞧着隔壁的慕容金铃道：“她要怎么办，是交给方静还是我们处置掉？”
挽紫笑道：“处置？怎么处置？杀了埋了？司空皓月的身份一天不公开，慕容金铃就永远是秦伤怀的女儿，如果要杀她就不会在女神峰放她走。继续关着吧，相信有会人主动关心她的去留和安置问题，女神峰剩下的三护教还在宫外等消息，沈鱼沉监视着她们，我觉得最好的处置方法还是继续流放，这回送她们去康圣，李静峰不是已经先去了。”
隔日，宁宜早朝。
方静第一次以宁宜女帝的身份端坐龙椅宝座，下面有司空无求、方九娘、段懿德，以及做为灵峰国嘉宾的苏倩茜、秦思农等人。只是，宁宜国朝中的官员竟然缺席过半，来的都是昨晚率先效忠的那些人，甚至也有昨晚效忠今天缺席的。
方静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她知道登基成女帝只是开始，接下来会有大量棘手的问题来自朝野各面，好在她有母亲和段懿德的天眼盟势力支持，不会像苏倩茜刚登基那会，隔三差五就有人进宫搞暗杀，皇宫和屠宰场似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刺客的身影。
司空无求再次宣布自己的决定，以最后的皇榜诏告宁宜子民，将一应物品、典册和专用之物悉数移交，正式完成皇权的交接，叩拜“天赐皇权玉玺”，再叩拜女帝方静，他身后的朝臣纷纷效仿叩拜，表示接受和理解司空氏的选择，承认宁宜新帝登基。
他们完事之后，才轮到苏倩茜恭贺。苏倩茜才贺喜完，秦思农忽地高声道：“为恭贺宁宜女帝登基，宁宜庶民秦思农有一宝物奉上。”他走出队列，来到方静下方，双手捧着一本小册子道，“此物名唤《至善笔记》，作者乃宁宜前首善叶至善，他同时也是康圣国派驻我宁宜卧底三十年的谍首，笔记之中记载有大量宁宜国机要秘事，上至君臣、中至百官、下至平民，共有七百余条，我将此物奉给女帝，愿我主以此为镜洞察百官，使百姓安居乐业，再创宁宜辉煌盛世。”
段懿德上前接过《至善笔记》转呈给方静，方静翻看了几页道：“烧了吧。”
这轻轻一语震得朝堂四惊，段懿德亲自执行，将《至善笔记》付之一炬。
方静道：“秦思农，若来日《至善笔记》上的秘密外泄，即使你已离开宁宜甚至在他国身居高位，我必虽远诛之。”这几句说得威仪，接着她略带调侃道，“我后爹，也就是你的结拜兄长也不会放过你。”
秦思农瞧了眼段懿德，笑道：“是，草民是个健忘之人，也许明儿就把笔记上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
方静道：“我宣布登基后的第一道政令：即日起撤销对秦伤怀的通缉令，对其诛灭叶至善的举动予以平反，他是我宁宜国的忠臣和功臣，只可惜已不在人世，特追封他为宁宜‘九奇神将’，对他的封赏由其弟秦思农承袭。”
秦思农当即跪下磕头谢恩，山呼万岁。
方静道：“秦思农快请起。现在我要宣布第二条政令：即日起宁宜国和灵峰国将签署互不侵犯五十年的停战协议，并开放边境城市的通商。”
苏倩茜将已拟好并盖上灵峰御玺的协议文本递交上前，方静当着众人的面用“宁宜天赐皇权玉玺”做为御玺加盖，并向群臣展示，以示此印从此替代司空氏执政时所用之印。
此时，殿下有人出列启奏道：“女帝陛下，据臣所知，灵峰国女帝之所以来我宁宜，乃是国中生乱，右相谢无忌擅自调换灵翼城的城防，有消息还声称他的目的是生擒女帝逼迫其退位让贤，灵峰女帝处于流亡状态，灵峰内乱已起随时可能易主，那么陛下手中这纸协议岂不是形同废纸一张，毫无用处。”
方静道：“灵峰国内确实有点问题，不过现在并没有消息，也没有迹象表明谢无忌已公然谋逆造反。据我所知，苏女帝并没有失去对灵峰的控制，为了灵峰和宁宜能和睦久安，我宁宜会出面协助苏女帝回灵峰，有乱平乱、无乱护送，我会尽全力让这一纸来之不易的协议成为现实，这是我登基伊始送给全体宁宜子民的一份礼物，化干戈为玉帛，难道不是大家的共同心愿吗？”
出列之臣“哦”了一声，退回原位不再说话。
方静道：“今天就到此结束，烦请诸位转告缺席今日朝会的宁宜朝臣，我允许你今天观望，允许你明天还观望，倘若你后天再不来，那就永远不要来了。”
朝散之后，按照昨日的约定，方静要和司空皓月一起送司空无求离宫，司空无求思念佳人心切，仿佛一刻都等不及，苏倩茜、秦思农等人无所事事也跟着看热闹。司空无求换了常服，身边就跟随一名仆人，仆人携带的行李也极简单，司空无求净身出宫，实际上司空氏在宫外名下的财产并不少，足够养活他一辈子。
皇宫的东北侧门外已停着一辆马车，车窗密闭几不透风，天眼盟派出六人小队担任保护马车和车里人的任务。
司空无求最后和方静道别，坦言道：“方女帝，我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你，实际上并不是我造成和我所愿的。如今我走了，这个局面也唯有你去应对，希望灵峰女帝在治国上能给你提供更多的帮助。”
方静笑着点点头，和苏倩茜彼此瞧了一眼。
司空无求又对司空皓月道：“姐，司空氏的家产我会留一半给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当然最好带着姐夫一起。”
司空皓月笑道：“行，我会的，就先留在女帝身边帮帮忙，或者出去闯荡闯荡江湖，等玩累了就回去找你。”
司空无求再无多求，朝送行的众人一抱拳，转身直奔马车，在车门之前整整衣冠，这才撩起帘栊进去车厢，他的仆人上车驭马，马车缓缓驶离，与宁宜皇宫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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