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太后心思
赵四方猛地就跪下道：“太后恕罪，我酒后乱性才犯下大错，酒醒已悔之晚矣，又没有勇气承认，只能…只能此生追随师兄上天入地，但愿有机会能赎罪。”
裴太后道：“你起来吧，你师兄钱八面早就怀疑是你，也跟我说过这事，他在夫妻和师弟之间难以抉择，那才是他真正痛苦的根源，不是怕被天眼盟追杀而是心灰意冷。这事若没人提，你们俩就永远彼此瞒下去。”
赵四方磕头谢过太后，这才缓缓站起来。
秦思农道：“太后，我说出了这个秘密，赵四方会不会杀我灭口？”
裴太后道：“有哀家在，他不会，你也不会蠢到去告诉钱八面。此外，哀家和秦伤怀并没有深仇大恨，前太子之事就是他咎由自取，秦伤怀是帮了哀家的大忙。如果皓月公主真是他和慕容莲所生，哀家念在多年绕膝之情并不会改变她俩的身份，慕容金铃不可能回到我宁宜皇室。”
秦思农道：“她本就不是宁宜皇室，《至善笔记》里并没有太后说的互换身份之事。”
裴太后问道：“你进宫见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苏倩茜是不是勾结方氏企图颠覆我宁宜司空氏的皇权？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秦思农道：“这种事我哥当年想做早就做了，不会留到现在让我来扮演什么角色，我既回了宁宜就不得不和太后见上一面，并有求于太后帮苏倩茜平灵峰内乱，至于方氏…太后不是已经答应联姻，的确是个两全齐美的帝王之策。”
裴太后瞪眼道：“帮苏倩茜平灵峰内乱，我宁宜和灵峰是宿敌，巴不得灵峰内乱我们可以一举将其吞并，不乘虚而入已是慈悲，还要让哀家帮苏倩茜平乱，简直岂有此理。”
秦思农道：“我在灵峰皇宫苏倩茜身边待了大半年，以灵峰现在的国力和军力，即使暂时发生内乱，宁宜想要乘虚而入一举吞并的可能性也极低，不如太后就做个顺水人情，苏倩茜会念着你的好，两国至少几十年内不起兵戈，而太后也能如愿得到《至善笔记》，攘外必先安内，吞并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裴太后听闻，沉默片刻，质疑道：“你不过就是个替人看宅子的花匠，可如今说出来的话和说话的口气反倒像极了哀家所认识的秦伤怀，你若真是秦伤怀，哀家只怕一句话都不敢信你。”
秦思农道：“我也是被逼的，在灵峰皇宫的那段日子不断面对各种考验和逼问，不断替自己解释，把我一个默默无闻整年都说不上一百句话的花匠活生生变成个口若悬河、能说会道的大叔，最终把我送到太后面前，还肩负着宁宜、灵峰两国的命运，时势造英雄，大概说得就是我吧。”说罢，自嘲而笑道，“英雄就算了，我还是想尽快摆脱这一切，回去继续种我的花花草草。”
裴太后道：“把你逼到今天的不是什么时势，而是你哥秦伤怀，是他的宝藏以及《至善笔记》，如果你把笔记老老实实给了哀家，哀家给你一座山让你种草都没问题。”
秦思农道：“太后还是先见见苏倩茜，听听她怎么说。”
裴太后耸肩笑道：“其实哀家并非没有别的办法，大可以命皓月公主带人对你用刑，各种酷刑朝你身上招呼过去，哀家就不信你能承受得住，《至善笔记》就算没了也比落在别人手里强。”
秦思农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祈祷我哥真的没死，他要替我报仇雪恨踏平宁宜皇宫应该不会太难。”
裴太后忽地问道：“皓月，你怎么看？”
司空皓月道：“此人满口胡言、自以为事，胆敢恐吓太后，我能杀他一次，就能再杀他第二次，只要太后说一声，我现在就动手。”
裴太后真就开口命令道：“杀了他！”
司空皓月拔出赵四方的剑，一步步走向牢门，话不多说举剑就刺，却被赵四方抓住手腕将剑夺回。
赵四方也不解释，收剑回鞘站在太后身边。
司空皓月瞧了瞧太后的脸色，知道这就是一句试探，她在宫里早就习惯，并不多问回到太后身旁。
裴太后道：“日子还长，你多想想。我们走。”
秦思农忽道：“太后且慢，我有一个请求。这四条铁链实在不适合我，我没必要、更不可能逃跑，望太后慈悲，让我这牢中之人过得稍微舒坦些，皓月公主在灵峰皇宫地牢做客时的待遇可要比我好太多。”
裴太后道：“既如此，皓月，他在牢里的一切就交由你负责。”
司空皓月道：“遵命。暂时先去掉他双手的镣铐，若不老实直接把手砍掉！”
隔日早朝，裴太后在听完国内奏禀之后并没有为难苏倩茜，命人将她们唤入大殿。
苏倩茜、安心、安然、艾花、艾草跟着进宫，紫青双煞和沈鱼沉并未入宫，暂时留在宫外听信。
苏倩茜以灵峰女帝的身份递交一封国书，国书直接先落在裴太后手中，她展开国书瞧完内容，不由哼笑一声道：“这样的国书哀家还是头一回瞧见，实在新鲜。灵峰女帝，你怀疑灵峰右相谢无忌谋逆叛乱，想在我宁宜皇宫寻求避难，并在适当的时机还希望宁宜国出面帮你平乱，护送你回国。难道你不知道宁宜和灵峰是敌国吗？哀家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帮你这个忙，不把你推出去斩首示众就已经很仁慈了。”
苏倩茜道：“太后需要理由我就给你几个理由，我可以撤走潜伏在宁宜国的全部灵峰谍网，让这些潜伏多年的人一夜消失，永不回来；我可以和太后谈条件，待平乱之后，宁宜灵峰两国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休战通商，百姓富足；我可以和太后结盟，将来剑指康圣，甚至瓜分康圣；我可以协助太后得到《至善笔记》，毕竟那个人是我灵峰的人。”
裴太后听完摇头一笑道：“‘那个人’在我手里，我不需要你的协助也能得到笔记，至于剩下那些现在都是空谈，哀家可以相信你，但前提是你是真正的灵峰女帝，现在你已经是流亡的身份，哀家还能帮你什么呢？”
苏倩茜问道：“太后见过‘那个人’了吗？”
裴太后道：“见过，他和你说的一样，要我帮你，才肯交出笔记。”
苏倩茜道：“太后答应我在宁宜皇宫里避难就已经是帮我，至于如何回国平乱，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待时机成熟太后再帮忙也不迟，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超过三个月，若三个月到了我还没想出办法，自行离宫谋出路。”
裴太后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跟哀家客气，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苏倩茜道：“那我们继续谈谈‘那个人’吧，他现在好吗？是被软禁在宫里，还是被投入了牢里？”
裴太后道：“在牢里，四条大铁链子锁着。”
苏倩茜道：“在灵峰时，宁宜皓月公主在我朝堂上公然行凶杀人，那么大的罪我也只是将她关在地牢，不施镣铐，还派专人伺候饮食起居，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给了她公主应有的全部尊严。我希望‘那个人’在太后的宫里也能享受同样的待遇，毕竟他并没有拔剑行刺太后，也没有隐藏武功，四条大铁链子实在是有些夸张。”
裴太后道：“那照你的意思，哀家是不是该将他供进佛堂，每日顶礼膜拜。”
苏倩茜道：“那倒不必，我一共带进宫四个人，可以匀出去两个去伺候他，最好能从牢里放出来，给间像样的屋子，饮食的费用我自己出。”
裴太后依旧哼笑两声，实在听不下去，若非她带着灵峰国的玉玺国书，若非有司空皓月的确认，甚至已怀疑她是不是灵峰女帝，转而问司空无求道：“皇帝，你觉得灵峰女帝的要求咱们该不该答应？”
司空无求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听太后问自己立刻恭敬道：“一切凭太后做主。”
裴太后已习惯他一如既往的没主意，目光朝下道：“诸位爱卿，你们意见如何？”
这一句问，朝堂下立刻开锅煮沸似的热闹，众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咋咋各自表态发言，结论居然模棱两可，众说纷纭一大堆最终还是将难题留给太后，全都由太后定夺。裴太后听罢这一通鼓噪，微微一叹道：“好吧，哀家就先答应灵峰女帝进宫避难的请求，让她在宫里住上三月。来人啊，将女帝一行五人带去‘玉瓶楼’。”
苏倩茜道：“慢着，‘那个人’太后还没给我答复。”
裴太后奇道：“‘那个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如此关心他。”
苏倩茜道：“他是我灵峰国的…重臣，国之栋梁。”
裴太后道：“你放心，哀家暂时不会为难他，但前提是你们要识时务、要识趣，这儿可是宁宜国的皇宫，如果打算胡作非为或者勾结谁一起胡作非为的话，哀家会亲自摘下你那颗灵峰第一美的脑袋。”
苏倩茜五人住进玉瓶楼的第二天，司空皓月前来道：“太后同意你们见秦思农，跟我走吧。”
苏倩茜道：“我就不去了，艾花、艾草，你们去跑一趟。”
司空皓月道：“怎么，你灵峰国的重臣、国之栋梁，你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如今能见面时又不见了？”
苏倩茜道：“不见，见了频添惆怅，见了又能说啥，还有你们的监视，根本说不了什么贴心话，还是让她们替我去见见吧。”
司空皓月不再多说，带着艾氏姐妹去地牢见秦思农。秦思农手腕上的镣铐已解，脚踝上依旧锁着铁链，他见到艾氏姐妹呵呵一笑道：“你们也来啦。”
艾草道：“陛下派我们来看看你，你还行吗？”
秦思农笑道：“还行，还行，一切都由公主照拂，我过得挺好。”
艾草道：“那就好，我们这就去跟陛下回复。皓月公主，我们可以走了。”
司空皓月道：“来人，送两位姑娘回玉瓶楼。”
艾氏姐妹前脚才出地牢门，秦思农叫住司空皓月道：“公主，我有东西转交太后。”
司空皓月站住，转身皱眉道：“什么？”
秦思农递上一张纸笺道：“只求太后看过之后能把我脚上的锁链也除掉。”
司空皓月接过纸笺一瞧，哼了声道：“算你识时务，多配合少吃苦。”说罢，她离开地牢直奔太后寝宫。
裴太后正在听钱八面汇报宫里的情况，方氏母女、段懿德等人在宫里的一言一行皆在她的掌控中，同样苏倩茜入宫之后也有专人负责监视。
司空皓月等钱八面汇报完才来到裴太后面前道：“苏倩茜的两个随行艾花、艾草刚见过秦思农，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裴太后也奇道：“苏倩茜自己居然没去。”
司空皓月道：“没去，说处在咱们严格监视之下，说不了什么贴心话，让手下人去看看就行。此外，秦思农交上来一样东西，希望太后除掉他脚上的锁链。”说着将纸笺递上。
裴太后展开一瞧，略略惊喜道：“哦，这是康圣国在我宁宜的谍网名单。”说着将纸笺交给钱八面道，“速去核实，若属实立刻实施抓捕。”
钱八面走后，裴太后道：“皓月，这两日宫里正忙着筹办皇帝和方静的婚典，哀家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望征得你的同意。”
司空皓月道：“只是要太后的旨意，皓月都同意。”
裴太后淡淡一笑道：“哀家想将两个婚典放在一起，皇帝娶，你出嫁！”
司空皓月一听“出嫁”两个字，猛地皱眉，望着裴太后道：“嫁…嫁给谁？”
裴太后目光骤亮道：“嫁给灵峰国的国之栋梁。”
司空皓月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跪下惊呼道：“太后…”
裴太后沉声道：“皓月，在你说话之前，哀家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哀家的良苦用心。”
司空皓月低着头沉默片刻，猛地抬头道：“让我出嫁是假，太后要在婚典上动手，同时铲除方氏和苏倩茜两股势力。”
裴太后道：“你起来吧，你师兄钱八面早就怀疑是你，也跟我说过这事，他在夫妻和师弟之间难以抉择，那才是他真正痛苦的根源，不是怕被天眼盟追杀而是心灰意冷。这事若没人提，你们俩就永远彼此瞒下去。”
赵四方磕头谢过太后，这才缓缓站起来。
秦思农道：“太后，我说出了这个秘密，赵四方会不会杀我灭口？”
裴太后道：“有哀家在，他不会，你也不会蠢到去告诉钱八面。此外，哀家和秦伤怀并没有深仇大恨，前太子之事就是他咎由自取，秦伤怀是帮了哀家的大忙。如果皓月公主真是他和慕容莲所生，哀家念在多年绕膝之情并不会改变她俩的身份，慕容金铃不可能回到我宁宜皇室。”
秦思农道：“她本就不是宁宜皇室，《至善笔记》里并没有太后说的互换身份之事。”
裴太后问道：“你进宫见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苏倩茜是不是勾结方氏企图颠覆我宁宜司空氏的皇权？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秦思农道：“这种事我哥当年想做早就做了，不会留到现在让我来扮演什么角色，我既回了宁宜就不得不和太后见上一面，并有求于太后帮苏倩茜平灵峰内乱，至于方氏…太后不是已经答应联姻，的确是个两全齐美的帝王之策。”
裴太后瞪眼道：“帮苏倩茜平灵峰内乱，我宁宜和灵峰是宿敌，巴不得灵峰内乱我们可以一举将其吞并，不乘虚而入已是慈悲，还要让哀家帮苏倩茜平乱，简直岂有此理。”
秦思农道：“我在灵峰皇宫苏倩茜身边待了大半年，以灵峰现在的国力和军力，即使暂时发生内乱，宁宜想要乘虚而入一举吞并的可能性也极低，不如太后就做个顺水人情，苏倩茜会念着你的好，两国至少几十年内不起兵戈，而太后也能如愿得到《至善笔记》，攘外必先安内，吞并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裴太后听闻，沉默片刻，质疑道：“你不过就是个替人看宅子的花匠，可如今说出来的话和说话的口气反倒像极了哀家所认识的秦伤怀，你若真是秦伤怀，哀家只怕一句话都不敢信你。”
秦思农道：“我也是被逼的，在灵峰皇宫的那段日子不断面对各种考验和逼问，不断替自己解释，把我一个默默无闻整年都说不上一百句话的花匠活生生变成个口若悬河、能说会道的大叔，最终把我送到太后面前，还肩负着宁宜、灵峰两国的命运，时势造英雄，大概说得就是我吧。”说罢，自嘲而笑道，“英雄就算了，我还是想尽快摆脱这一切，回去继续种我的花花草草。”
裴太后道：“把你逼到今天的不是什么时势，而是你哥秦伤怀，是他的宝藏以及《至善笔记》，如果你把笔记老老实实给了哀家，哀家给你一座山让你种草都没问题。”
秦思农道：“太后还是先见见苏倩茜，听听她怎么说。”
裴太后耸肩笑道：“其实哀家并非没有别的办法，大可以命皓月公主带人对你用刑，各种酷刑朝你身上招呼过去，哀家就不信你能承受得住，《至善笔记》就算没了也比落在别人手里强。”
秦思农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祈祷我哥真的没死，他要替我报仇雪恨踏平宁宜皇宫应该不会太难。”
裴太后忽地问道：“皓月，你怎么看？”
司空皓月道：“此人满口胡言、自以为事，胆敢恐吓太后，我能杀他一次，就能再杀他第二次，只要太后说一声，我现在就动手。”
裴太后真就开口命令道：“杀了他！”
司空皓月拔出赵四方的剑，一步步走向牢门，话不多说举剑就刺，却被赵四方抓住手腕将剑夺回。
赵四方也不解释，收剑回鞘站在太后身边。
司空皓月瞧了瞧太后的脸色，知道这就是一句试探，她在宫里早就习惯，并不多问回到太后身旁。
裴太后道：“日子还长，你多想想。我们走。”
秦思农忽道：“太后且慢，我有一个请求。这四条铁链实在不适合我，我没必要、更不可能逃跑，望太后慈悲，让我这牢中之人过得稍微舒坦些，皓月公主在灵峰皇宫地牢做客时的待遇可要比我好太多。”
裴太后道：“既如此，皓月，他在牢里的一切就交由你负责。”
司空皓月道：“遵命。暂时先去掉他双手的镣铐，若不老实直接把手砍掉！”
隔日早朝，裴太后在听完国内奏禀之后并没有为难苏倩茜，命人将她们唤入大殿。
苏倩茜、安心、安然、艾花、艾草跟着进宫，紫青双煞和沈鱼沉并未入宫，暂时留在宫外听信。
苏倩茜以灵峰女帝的身份递交一封国书，国书直接先落在裴太后手中，她展开国书瞧完内容，不由哼笑一声道：“这样的国书哀家还是头一回瞧见，实在新鲜。灵峰女帝，你怀疑灵峰右相谢无忌谋逆叛乱，想在我宁宜皇宫寻求避难，并在适当的时机还希望宁宜国出面帮你平乱，护送你回国。难道你不知道宁宜和灵峰是敌国吗？哀家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帮你这个忙，不把你推出去斩首示众就已经很仁慈了。”
苏倩茜道：“太后需要理由我就给你几个理由，我可以撤走潜伏在宁宜国的全部灵峰谍网，让这些潜伏多年的人一夜消失，永不回来；我可以和太后谈条件，待平乱之后，宁宜灵峰两国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休战通商，百姓富足；我可以和太后结盟，将来剑指康圣，甚至瓜分康圣；我可以协助太后得到《至善笔记》，毕竟那个人是我灵峰的人。”
裴太后听完摇头一笑道：“‘那个人’在我手里，我不需要你的协助也能得到笔记，至于剩下那些现在都是空谈，哀家可以相信你，但前提是你是真正的灵峰女帝，现在你已经是流亡的身份，哀家还能帮你什么呢？”
苏倩茜问道：“太后见过‘那个人’了吗？”
裴太后道：“见过，他和你说的一样，要我帮你，才肯交出笔记。”
苏倩茜道：“太后答应我在宁宜皇宫里避难就已经是帮我，至于如何回国平乱，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待时机成熟太后再帮忙也不迟，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超过三个月，若三个月到了我还没想出办法，自行离宫谋出路。”
裴太后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跟哀家客气，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苏倩茜道：“那我们继续谈谈‘那个人’吧，他现在好吗？是被软禁在宫里，还是被投入了牢里？”
裴太后道：“在牢里，四条大铁链子锁着。”
苏倩茜道：“在灵峰时，宁宜皓月公主在我朝堂上公然行凶杀人，那么大的罪我也只是将她关在地牢，不施镣铐，还派专人伺候饮食起居，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给了她公主应有的全部尊严。我希望‘那个人’在太后的宫里也能享受同样的待遇，毕竟他并没有拔剑行刺太后，也没有隐藏武功，四条大铁链子实在是有些夸张。”
裴太后道：“那照你的意思，哀家是不是该将他供进佛堂，每日顶礼膜拜。”
苏倩茜道：“那倒不必，我一共带进宫四个人，可以匀出去两个去伺候他，最好能从牢里放出来，给间像样的屋子，饮食的费用我自己出。”
裴太后依旧哼笑两声，实在听不下去，若非她带着灵峰国的玉玺国书，若非有司空皓月的确认，甚至已怀疑她是不是灵峰女帝，转而问司空无求道：“皇帝，你觉得灵峰女帝的要求咱们该不该答应？”
司空无求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听太后问自己立刻恭敬道：“一切凭太后做主。”
裴太后已习惯他一如既往的没主意，目光朝下道：“诸位爱卿，你们意见如何？”
这一句问，朝堂下立刻开锅煮沸似的热闹，众朝臣你一言、我一语，唧唧咋咋各自表态发言，结论居然模棱两可，众说纷纭一大堆最终还是将难题留给太后，全都由太后定夺。裴太后听罢这一通鼓噪，微微一叹道：“好吧，哀家就先答应灵峰女帝进宫避难的请求，让她在宫里住上三月。来人啊，将女帝一行五人带去‘玉瓶楼’。”
苏倩茜道：“慢着，‘那个人’太后还没给我答复。”
裴太后奇道：“‘那个人’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如此关心他。”
苏倩茜道：“他是我灵峰国的…重臣，国之栋梁。”
裴太后道：“你放心，哀家暂时不会为难他，但前提是你们要识时务、要识趣，这儿可是宁宜国的皇宫，如果打算胡作非为或者勾结谁一起胡作非为的话，哀家会亲自摘下你那颗灵峰第一美的脑袋。”
苏倩茜五人住进玉瓶楼的第二天，司空皓月前来道：“太后同意你们见秦思农，跟我走吧。”
苏倩茜道：“我就不去了，艾花、艾草，你们去跑一趟。”
司空皓月道：“怎么，你灵峰国的重臣、国之栋梁，你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如今能见面时又不见了？”
苏倩茜道：“不见，见了频添惆怅，见了又能说啥，还有你们的监视，根本说不了什么贴心话，还是让她们替我去见见吧。”
司空皓月不再多说，带着艾氏姐妹去地牢见秦思农。秦思农手腕上的镣铐已解，脚踝上依旧锁着铁链，他见到艾氏姐妹呵呵一笑道：“你们也来啦。”
艾草道：“陛下派我们来看看你，你还行吗？”
秦思农笑道：“还行，还行，一切都由公主照拂，我过得挺好。”
艾草道：“那就好，我们这就去跟陛下回复。皓月公主，我们可以走了。”
司空皓月道：“来人，送两位姑娘回玉瓶楼。”
艾氏姐妹前脚才出地牢门，秦思农叫住司空皓月道：“公主，我有东西转交太后。”
司空皓月站住，转身皱眉道：“什么？”
秦思农递上一张纸笺道：“只求太后看过之后能把我脚上的锁链也除掉。”
司空皓月接过纸笺一瞧，哼了声道：“算你识时务，多配合少吃苦。”说罢，她离开地牢直奔太后寝宫。
裴太后正在听钱八面汇报宫里的情况，方氏母女、段懿德等人在宫里的一言一行皆在她的掌控中，同样苏倩茜入宫之后也有专人负责监视。
司空皓月等钱八面汇报完才来到裴太后面前道：“苏倩茜的两个随行艾花、艾草刚见过秦思农，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裴太后也奇道：“苏倩茜自己居然没去。”
司空皓月道：“没去，说处在咱们严格监视之下，说不了什么贴心话，让手下人去看看就行。此外，秦思农交上来一样东西，希望太后除掉他脚上的锁链。”说着将纸笺递上。
裴太后展开一瞧，略略惊喜道：“哦，这是康圣国在我宁宜的谍网名单。”说着将纸笺交给钱八面道，“速去核实，若属实立刻实施抓捕。”
钱八面走后，裴太后道：“皓月，这两日宫里正忙着筹办皇帝和方静的婚典，哀家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望征得你的同意。”
司空皓月道：“只是要太后的旨意，皓月都同意。”
裴太后淡淡一笑道：“哀家想将两个婚典放在一起，皇帝娶，你出嫁！”
司空皓月一听“出嫁”两个字，猛地皱眉，望着裴太后道：“嫁…嫁给谁？”
裴太后目光骤亮道：“嫁给灵峰国的国之栋梁。”
司空皓月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跪下惊呼道：“太后…”
裴太后沉声道：“皓月，在你说话之前，哀家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哀家的良苦用心。”
司空皓月低着头沉默片刻，猛地抬头道：“让我出嫁是假，太后要在婚典上动手，同时铲除方氏和苏倩茜两股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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