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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章 姬妃求婚

    次日,早朝散退。苏倩茜还在回寝宫的路上,小白就来报道:“陛下,姬妃从你上朝走后就一直在等你,说有事要找你…聊聊。”

    苏倩茜道:“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女在寝宫外的一处小天井里相遇,天井里石桌、石凳,三面竹林环绕。小白、小红给大小主子奉茶端果盘,安心、安然同样守在不远,等于是四女一起伺候着她们,不愿错过这一出好戏。

    姬妃瞧这架势就知道昨晚之事必瞒不过苏倩茜,她的本意也不想要瞒。

    苏倩茜率先开口问道:“姬妃今天怎么有空找我聊天,我看你挺忙的呀。”

    姬妃笑道:“再忙也忙不过女帝,我忙得都是闲事,你忙得那可都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稍有不慎就要翻船的哦。”

    苏倩茜道:“嗯,你再不来找我聊聊,咱们之间友谊的小船就快说翻就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我很忙。”

    姬妃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皇宫,对吗?”

    苏倩茜道:“嗯,没错,你这是要离开我了吗?这几年在宫里钱攒够了,打算出宫嫁人生娃了吗?或者我给你介绍个合适的。”

    姬妃笑道:“多谢女帝成全,我已经替自己物色好了,只等陛下答应,我今天就可以带他出宫。”

    “带他出宫?”苏倩茜先是一愣,随即笑得惊天动地,格外吓人道,“你打算带个太监出宫结婚吗?你对我父王真是太忠诚了,就算改嫁也不再委身他人是吧。”

    姬妃不吃苏倩茜一惊一乍的表情,保持着淡然的笑容道:“我要带走的不是什么太监而是正在给你带来巨大麻烦的花匠秦思农。”

    苏倩茜脱口而出道:“不行。”

    姬妃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和秦伤怀长得太像,你做假隐瞒灵峰国人七年,可终究纸包不住火,这次‘朝堂辩贼’无论如何他是过不了关的。”

    苏倩茜道:“那又如何,长得像不等于就是,秦思农就是秦思农,谁能证明他是国贼秦伤怀,你亲眼见过他,你能吗?”

    姬妃道:“能不能已经不重要,他长得像罪不至死,可他在灵峰国,在灵峰女帝的身边就是罪无可赦,因为秦伤怀是杀死你父兄的国贼,‘私通国贼’、‘叛国通敌’的罪随便往你头上一扣,这七年的坚守都将灰飞烟灭。”

    苏倩茜冷笑一声道:“问题并不出在秦思农的长相上,而是我的朝堂上始终有人从心底不想我当这个女帝,私通国贼无非就是借口。”

    姬妃道:“你拿他们有办法吗?如果没有,就不要让秦思农成为引火烧身的导火索,让我把他带走,远远地离开灵峰国,对大家都好。”

    苏倩茜忽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秦伤怀的宝藏’?”

    姬妃道:“富可敌国的财富、一辈子都练不完的武功秘籍,以及名震江湖的七大名剑和很多秘密。”

    苏倩茜道:“你带走一个可疑的秦思农,就等于带走一个江湖,就算你侥幸逃离灵峰却永远逃不出江湖,可以想象到时会有多少江湖人围追堵截你们,仅仅就是因为秦思农可能就是秦伤怀,找到秦伤怀就能挖掘出他的宝藏。姬妃啊,你的初衷不会就是觊觎‘秦伤怀的宝藏’吧。”

    姬妃严肃道:“我发誓,从未想过什么宝藏。”

    苏倩茜道:“那你带他走纯是为了我吗?为我的帝位和安危着想吗?”

    姬妃露出一丝羞涩地笑意道:“也不全是,是一见钟情,我喜欢秦思农,而且我们年纪相仿,我不在乎他是谁,喜欢的就是那种感觉。”

    苏倩茜一翻白眼道:“你是太久没见过男人了吧。你可是嫁给过我父王,见过无数王公贵族的姬妃,就这么一个整天和花草烂泥打交道的大叔能让你一见钟情?你是拿我当小孩子来骗吧。”

    姬妃道:“正因为无论我在进宫前还是进宫后见过的男人太多,所以才会觉得平凡是多么可贵,何况陛下您可能没有经历过‘一见钟情’,暂时还无法理解那种刹那间划过心头的甜蜜。”

    她说完和苏倩茜彼此望着,猛地生出一种直觉,不可思议地直觉,面前的这位女帝不仅能理解什么是“一见钟情”甚至还正沉迷其中。不对,不对,姬妃兀自摇头,不应该会发生这种事,这怎么可能?

    苏倩茜并没察觉到姬妃的神情变化,而是叹了一声道:“姬妃,就算我不懂一见钟情但这种事情总该两厢情愿的吧,秦思农答应你了吗?他答应跟你出宫远走天涯,从此走上另一种逃亡之路了吗?”

    姬妃道:“遇上这种腼腆的大叔,我主动点就行,凭我的条件…他迟早是情愿的,我了解男人。”

    苏倩茜不屑道:“得了吧你,你都三十六啦,还以为是昔日歌舞伎坊的头牌啊,就算你在宫里调养的再好也躲不过岁月那把刀。再则,告诉你一件事,我问过他为什么四十岁还不娶妻,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姬妃略有紧张道:“他说什么?”

    “一见佳人误终身!”苏倩茜道,“他心里有人,只是求之而不得。”

    姬妃展颜笑道:“说明他是个痴情、常情之人,这就更可贵了。也许…曾经误了他终身的佳人就是我呢。”

    苏倩茜大声道:“我呸,你是真不要脸啊!”

    姬妃短叹一声,失落且失望地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带走秦思农吗?”

    苏倩茜起身道:“姬妃,我很珍视咱们七年来之不易的友谊,为了不让这友谊说颠覆就颠覆,我给你个机会跟我去见秦思农,如果他亲口答应跟你走,我无话可说,今天就送你们出宫;可如果他不愿意,那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

    姬妃道:“你别当面威胁他,特别是‘跟我走就要面对整个江湖’这种话。”

    苏倩茜哼笑道:“行,就事论事绝不威胁。”

    六女离开天井去到花园,秦思农抬头一看这阵仗就知来者不善,双肩一耸道:“看来姬妃真的是姬妃呀。”

    姬妃并不答话,而是恭恭敬敬站在苏倩茜身侧。

    苏倩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秦思农大叔,姬妃想要带你离开皇宫,你愿意不愿意?”

    秦思农笑道:“是吗?带我去过幸福美满的下半生。”

    苏倩茜冷冷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秦思农蓦地一阵沉默,左右踱了几步,抬头偷偷瞧瞧苏倩茜和姬妃,最终答道:“我还是留在宫里替陛下养花种草吧。”

    苏倩茜忍不住地得意道:“姬妃,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姬妃心里揣着那份不可思议的直觉,以及进宫十年的察言观色,让她在“一见钟情”面前迅速冷静下来,安静地回答道:“我可以回清音阁了。”

    苏倩茜笑问道:“不走了?”

    姬妃道:“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不如陪陪陛下。”

    苏倩茜道:“我也去清音阁,咱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六女转身离开花园,谁都没再关注秦思农。秦思农长吁口气,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女帝和姬妃唱得什么大戏,大约还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秦伤怀,显然这关他是过了,还白看一场烛光歌舞,唯有苦笑轻叹,继续埋头花园里的工作。

    是夜,苏倩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需要一个答案,于是穿上衣服在安心、安然的陪同下来到花园,假山后小屋的房门在时隔一夜后再度被敲响。

    秦思农隔了好久才睡眼惺忪地开门,无奈道:“还以为又是姬妃,陛下不会也要载歌载舞逼我看表演吧,大叔可吃不消喽。”

    “为什么不跟姬妃走?”苏倩茜问得直接。

    “这…”秦思农答得颇显为难。

    “你觉得她漂亮吗?”

    秦思农不得不点头承认,还附上一句道:“不仅脸蛋儿漂亮,身材也很曲折。”

    “她以前是名妓,歌舞俱佳,又擅调养,脸蛋身材肯定不会差,这几年还在宫里积攒了不少钱,跟她走不是蛮好。”

    “这…”秦思农苦恼道,“大叔我不是不想跟她走,而是怕死呀。”

    “切!”苏倩茜道,“我不会派人追杀你们,反正被别人追杀是迟早的事。”

    秦思农神秘一笑,摇头道:“不不,被追杀固然可怕,可大叔怕的不是这个…”

    苏倩茜追着问道:“那你到底在怕什么?”

    秦思农面露恐怖之情描述道:“一个曾经是名妓又歌舞俱佳的美丽女子,嫁进了皇宫没几年,皇帝就死啦,她没有选择出宫而是在宫里活活守了七年寡,七年呐,她那是多么的如狼似虎啊,现在她逮到了我。我一个未婚的大叔,她又是那么诱人,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很冲动,如果一旦我从了她,那我就完啦,非死在她床上不可。”

    苏倩茜听完,皱眉,先忍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许久才道:“大叔的想法真是…颇有远见、洞若观火,甚至还深思熟虑啊。”

    秦思农跟着笑道:“是啊是啊,如果换做寻常女子,没那么漂亮火辣的话,或许我也就答应下来了。”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家伙,你不是‘一见佳人误终身’嘛,你的佳人在哪?你就不想去见见佳人?”

    “唉…”秦思农慨然一声长叹,反复道,“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啊!”

    苏倩茜哼哼两声道:“我走啦,没工夫听你胡说八道,好好种你的草。”

    秦思农目送她走出几步,才慢条斯理道:“其实姬妃有一句话是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

    苏倩茜脚步一停,没回头。

    “她说:‘天下之大无处容身,不如陪陪陛下。’”

    花园外,就在苏倩茜去敲小屋门后没多久,安心、安然就拦下了同样夤夜而来的姬妃。

    安心道:“姬妃,我们知道你想要个答案,可现在不是时候,你想要的答案也未必能让你满意。您一向最明哲保身,何必在秦思农的身上搞得那么狼狈,甚至引火烧身,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七年前面对国难时惶惶无助的十四岁少女。”

    姬妃道:“即便她已不是少女,可喜欢上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大叔还养在宫里,这…像话吗?”

    安心道:“姬妃慎言。”

    姬妃道:“需要我慎言吗?你俩在她身边那么久肯定比我更心知肚明,如果忘年交、忘年恋还能被接受,可她恋的是一张永远也摆脱不了国贼嫌疑的脸,她这样下去绝对是害人害己没有好结果,甚至极有可能丢了她的江山和帝位。你们作为她的心腹,难道就不应该劝劝她吗?”

    安然道:“劝她把秦思农赐给你吗?”

    姬妃道:“劝她不要在歧途上越走越远,秦思农跟不跟我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和你们的女帝有…有情。”

    话音才落,苏倩茜的大笑声就从小屋方向传来。

    安心道:“姬妃,我也劝你这就回清音阁去,免得陛下出来看见你毁了她的好心情,我们会守口如瓶忘记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你要么在宫里岁月静好的慢慢老去,要么走出去寻找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忘了秦思农就好。”

    姬妃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我选择在宫里慢慢老去,就算以后的岁月难再静好我也会竭尽所能阻止她自毁江山,甚至是自掘坟墓!”说罢,转身就走。

    安心、安然目送她走远,安心道:“她不是主人的卧底。”

    安然赞同道:“嗯,肯定不是。”

    姬妃并没有再来找过秦思农,苏倩茜似乎也有意避嫌,每隔两天才去花园逛逛,顺便和秦思农聊上几句,多半问的都是花花草草的问题。

    可暗地里,秦思农的一举一动都在青丝、挽紫和安心、安然的严密监视之中,每隔两个时辰都会向苏倩茜汇报。

    在此期间,安心派出去调查秦思农背景的人也送回了消息。秦思农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宁宜国边境小城守野城的人,乱粉黛街秦家,上面有一个姐姐,家里很是清简,但在乱粉黛街并不算穷人。

    八年之前秦思农就离开守野城,他姐姐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每年都收到秦思农的信,信的内容也很简短,只是报个平安。

    探子看到了这八封信,最早的一封信纸已泛黄,字迹模糊。

    苏倩茜得知消息之后心情很矛盾,能证明秦思农就是秦思农固然好,可她心里抱有的那一点幻想也随之破灭。不过至少,在即将到来的“朝堂辩贼”上她手里握有一份能证明秦思农不是“国贼”秦伤怀的有力证据。

    这些日子,各方势力派去宁宜国的人也陆续回来,认识秦伤怀的人先后抵达,“朝堂辨贼”的日子终于敲定下来,左右相、六部大臣和御史台一致同意,事不宜迟,日子就定在明天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