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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开门杀

    藜芦端着药碗无知无觉的朝里面走来,她这具身体只是普普通通并未有任何方面的加强,连天赋都一般般。

    唯一可称道的不过是神魂不凡罢了。

    因此,她还真没料到即将有一场开门杀在她眼前上演。

    打开门之时,刀芒瞬至。

    藜芦想要闪开,身体却跟不上神魂,再加上修为低下,直接被金丹期的威压震慑在原地。

    她手一僵,药碗砸在地上,眼前一道红光闪过,她眼睛一疼视野一黑,晕了过去。

    藜芦:杀千刀的翟清晨,你小子害我!

    天定府,天海宗外。

    正骑在宿盈脖子上的容娴尖叫声骤停,她下意识伸手抚上眼睛。带有凉意的触感格外清晰,她放下手时,嘴角翘起了一个格外诡谲的弧度。

    啊,这可是此方世界第一个伤了她的人。

    翟清晨,你开了先例。

    我得给你编一个刀子剧本,不虐你我良心过不去。

    ……

    域西四方城,莫空山。

    “有趣,真有趣。”琴师躺在桂花树上,拎着酒坛子大笑道。

    他随手将酒坛子一扔,身形一闪便落在地上。他顺势盘膝坐地,焦尾琴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出现在他膝盖上。

    他随心所欲的拨动着琴弦,清透的琴音穿透空间,环绕在整个莫空山。

    翟清晨的出现是意外,分身藜芦受伤也是意外,结识莽荒森林路过的那位修士大能更是意外。

    但三者结合起来,却让他嗅到某种味道。

    琴师蠢蠢欲动,很好,他要改剧本了。

    正在石屋捣药的疾医脸色微变,他扔下药杵跑了出来,直接与飞驰而来的剑客撞上了。

    好在二人反应都不慢,这才避免了互相撞得满头包的下场。

    剑客率先反应过来,身体一个凌空后翻,顺手拽住疾医的衣领就朝着琴声响起的方向飞去。

    他神色严肃,语速飞快地问:“怎么回事?他又发疯了?这琴音听得人心魔都要出来了。”

    疾医看了看天色,脸色紧绷:“今日三月十八,按理说他不该发疯的。很可能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他受刺激了。”

    “必须立刻干预!不然……”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剑客却明白他的意思。

    琴师的修为在发疯后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蹿升,一旦他发疯已不可控,留在莫空山的他们二人首当其冲。

    长生谷里,翟清晨接住倒下的女子,看着她眼上的刀痕手足无措。

    他出招时便发现了女子的无害,以及这很有可能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事情。

    更甚者,她长相太熟悉了,如同小小姐长大那般模样。

    可暗杀成习惯,出刀后无法收回。尽管他全力偏移,不料却还是伤到了这人的眼睛。

    他低头看着地上破碎的药碗和洒满了一地的汤药,头疼、心虚又愧疚。

    他收起刀,将人抱起放在床上,一时间愣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该怎么办,他对救命恩人出手了。

    #恩将仇报#的他惶恐极了。

    想了想,他转身出门,寻一些药材来,起码得处理好这姑娘眼睛上的伤口。

    翟清晨在谷内转了一圈后,神色更难看了。

    这山谷位处莽荒森林百里外,他来时曾听有修士简单提过一两句,说这谷叫长生谷,里面住着一位医修。

    医修修为不高,但医术不错,品性高洁。她一直留在这危险的地方不走是为了等他的未婚夫,她与未婚夫已失散七年。

    谁知医修医心本善救了他,就被他刺瞎了眼睛。

    一想到这些,心情更加沉重的翟清晨端着水盆站在门口,一时不敢踏进去。

    半晌后,他狠狠闭了闭眼,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医修安静的躺在床上,淡淡药香被血腥味覆盖,她紧闭着眼睛,血泪从眼角流下来。

    翟清晨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净血迹,又用清水擦拭了一遍。

    他刚放下帕子,便见床上的姑娘睫毛动了动,眼睛却没有睁开。

    房间内一片安静,翟清晨知道这姑娘醒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知她此时沉默是害怕恐惧,还是其它。

    翟清晨觉得不能沉默下去,不然这姑娘可能对他误会更深。

    即便现在已有无法解开的误会了。

    他认真说道:“姑娘,是我……”

    藜芦微微侧头,闭着眼睛正对着他。

    她脸色苍白,周身温暖的气韵萦绕,却越发显得孤寂。

    “是你伤得我,我救回来的那位小公子。”她的声音清澈柔软,似乎连迁怒都带着无奈和纵容。

    翟清晨垂下头,像是犯错的孩子。

    他呐呐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刚经历一场追杀,心神都在那血腥与追杀中沉浸着。醒来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才伤了人。

    他以往误伤旁人,也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情绪。唯有在这位姑娘面前不知如何是好,她很可能是小小姐的亲人,且还是他的恩人。

    他忽而开口说:“你愿意跟我回宗门吗?我们宗门的小小姐与你长相格外相似,今年大概七岁。”

    藜芦撑着起身,靠在了床头的软枕上。

    她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语调深远缥缈的说:“我不离开。”

    “我在这里等阿音,我等了他十年,还会继续等下去。”

    “我若走了,他找不到我该怎么办?”

    翟清晨紧紧攥紧拳头,眼里闪过痛楚和愧疚。若非是他,若非这姑娘是为了救他,也不会、不会被刺瞎了眼睛。

    他声音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祈求:“你跟我走吧,我们回宗门后,我求丹峰长老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眼睛。”

    “无论能否治好,我都第一时间送你回来,可好?”

    得让小小姐看看这姑娘是否是她的亲人,哪怕落在他身上的责罚让他无法承受也无妨,本就是他的错。

    总不能、总不能这姑娘的未婚夫回来了,她却看也看不见了。

    不知她未婚夫是否还一如既往潇洒倜傥,一如既往眼里闪烁着痴恋……

    藜芦微微一笑,神色温和道:“莫要内疚了,我知小公子并非有意,我也并不后悔救了你。”

    她阻止了翟清晨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道:“小公子若不嫌麻烦,有劳你将角落那柜子里的嫁衣取来。”

    她笑容甜蜜极了,眉宇间的落寞却格外显眼。

    翟清晨无法拒绝这样的她,小小姐活泼好动,生机勃勃,这与小小姐面容格外相似的姑娘却温柔情深,温暖如阳光。

    他走到角落打开木箱子,淡淡的药香扑鼻,一件鲜红的嫁衣叠放整齐的躺在里面。

    “我在等待阿音的这些年里,闲来无事便会绣上一些。”藜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感叹和忧伤,“我绣的很慢很慢,总想着是不是绣好了,阿音就回来了。”

    “可嫁衣绣好后,他却仍然没有回来。”

    “以后,我可能看不到那件嫁衣穿在身上是什么模样了。”

    她的语气听上去遗憾极了:“小公子出去吧,容我最后一次‘看看’穿上这嫁衣时的模样,是否真如人们口中所言的,新娘子是最美的。”

    翟清晨将嫁衣放在她手边,脚步僵硬地走了出去。

    守在门口时,他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心中笃定的说:你是最美的,世间无人能及。

    两刻钟后,房门打开。

    翟清晨回头便看到一片火红,那穿着红嫁衣的姑娘头顶着红盖头站在他眼前。

    半遮的唇角微微翘起,露出愉悦又温柔的弧度。

    “有劳小公子守门了,进来吧。”

    她转过身摸索着前行,坐在了床边。

    耳边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掀起盖头,露出那张苍白的脸。

    她神色凄楚,语调无比温柔,却让人眼睛发酸:“我再也看不到阿音啦。”

    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她叹道:“我这一生,并不容易……”

    “我以行医济世为准则,救助每一位需要帮助的人。但命运并未厚待我,在一个平凡又普通的日子里,我失去了所有家人。”

    “我以为此生与孤独仇恨为伴,直到我遇到阿音,我才知道什么是心中慰籍。”

    她迎着阳光紧闭着眼眸,嘴角含笑的模样无比圣洁,又寂寥无比。

    她温柔情深地笑了:“我们一起看过域西席卷天地的流沙,欣赏过域北繁花似锦,去过域东震撼人心的无尽冰海,在域南听遍了世间的靡靡之音……”

    “我们约好去看春天的野花,夏日的萤火虫,秋日的枫叶,冬日的落雪……”

    “可后来,敌人找上门来。我重伤为人所救,养好伤后却失去了阿音的下落。”

    她似是筋疲力尽,眉间藏着一抹郁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他还活着,我一直在等他。”

    “……可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她伸出手,苍白的指尖轻抚眉眼,落寞又悲伤。

    翟清晨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一把利刃捅穿,又狠狠搅动了几下,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哪怕、哪怕她言辞激烈的痛斥他,怨恨他,也比温温柔柔的原谅他好。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事,一道强绝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他艰难的动了动,却只能短暂地挪动一小步。

    仅是这一小步,便让他筋脉受创。

    敌人——来了!

    他看向倒在身前一身红嫁衣的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恐怖。

    他要连累她了,再一次。

    夭夭圣女站在长生谷外,神色清冷至极。

    她身旁站着一位白发老妪,那强大的威压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元婴期的修为!

    她是夭夭圣女的护道人。

    圣女受到刺杀,哪怕罪魁祸首是旁人,她也得雷霆出手,击杀杀手。只要想动手的人都怕了,自然无人敢接圣女的悬赏。

    而接悬赏的人,想必早已做好会死去的准备。

    “圣女,那人的气息就消失在这里。”老妪神色阴鸷道,“这长生谷里听说有一位医修,她敢出手救一位遍体鳞伤的人,很可能是那杀手的同伴。不若一起杀了吧。”

    夭夭神色有些迟疑,她不缺决断,但随意杀死可能的无辜人,却心有障碍。

    但一想到层出不穷的杀机,她便果断下令:“按你说的办吧。”

    她需要血腥手段震慑宵小,否则这些刺杀没完没了了。

    老妪得到允许后,脸上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扬手猛地朝下一压。

    周遭的天地好似刹那被倾覆,谷里的一切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碾压粉碎,四周的山石尘土压下。

    仅是一盏茶的功夫,长生谷已消失不见,直接被山石尘土填平了。

    老妪感应了下后,说:“已没有活人气息。”

    夭夭淡淡道:“将消息放出去,让那些接悬赏的人都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为钱财留住我的命。”

    “听闻老阁主离开域南看望朋友时,路上收了一位入室弟子。传信回阁里,将这消息给其她几位圣女。给她们找找事做,省得一天到位只盯着我。”

    “是,您请放心。”

    她们离开后,有好奇的修士悄悄来此处看了眼,又被吓走了。

    这域南圣音阁的人还真是霸道,说出手就出手,就是可惜了这里的那位无辜的医修。

    听说医修还在等她未婚夫,唉,可怜了一对有情人,就此阴阳相隔。

    厚重的尘土下,几块大石矗立的缝隙里。

    翟清晨苏醒过来后,立刻朝身侧看去,他护在怀里的人气息微弱,脑后大片大片的血迹正渗了出来。

    红嫁衣和红盖头被血液浸湿,连泥土都染上了红色。

    “……姑娘,姑娘?”他轻轻唤道,从储物空间内拿出所有丹药,看都不看便朝藜芦嘴里塞去。

    藜芦呛了一声,清醒了过来。

    别、别塞了,要噎死了!

    她艰难的将药咽了下去,感受了下这具身体。

    啊,没救了。

    翟清晨这小子是扫把星吧,一定是扫把星吧。

    她刚准备找本体自救时,天道敲她了。

    【在,别救了,等死吧。】

    藜芦:“……”

    【我需要完善一道规则,就用你这马上凉了的身体和身份。】

    藜芦:!!

    【做得好了收集力量的速度直线上升。】

    藜.容娴.芦斩钉截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