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偷穿官服的法官大人
乞丐遂垂下眼皮，再不看白雨婷。
“谁家？”于文锦问景书道。
“是忠勇候府。”景书回道。
“确定？”于文锦看着乞丐又问了一句。
“回王爷，花姐那天确实是进了忠勇候府。”乞丐也说道。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于文锦再次问乞丐道。
“千真万确！不敢欺瞒王爷，花姐那日确实是进了府，只是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乞丐说道。
于文锦沉思一会，对景书道：“给他找个地方安置。”
“是，王爷。”景书躬身道。
两人一起出了书房。
看着两人离开，于文锦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
“忠勇候吗？”他喃喃自语。
和雨婷吵架的是忠勇侯家的小姐，忠勇侯家的小姐刁蛮任性，这事京都人都知道。
忠勇侯杨思冈本是前朝光禄寺卿，掌管宫廷守卫和护从事宜，他的儿子杨光远是楚皇的近身侍卫，领侍郎宿卫之职。
楚皇登基三年，政事上毫无建树，朝中有事全仰仗朝臣，兄长孙显华楚皇还是太子时便是太子师，而他的侄子孙建邺是太子伴读，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两人感情甚好。
太子登基后，立马就给他这位伴读好友封了骁骑都尉一职，成了禁军统领。
要说孙家父子有不臣之心，在三年前，于文锦也是不信的。
父亲在世时，一心只为楚家王朝，可以说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他的儿子却要篡楚家皇位，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然事实就在眼前，他怎能不信？
孙显华一手策划，侄子孙建邺起头，有杨思冈父子的全力配合下，他们十分轻松地就将前朝推翻，他的哥哥并未坐上皇位，而是将他的儿子孙建邺扶上皇位，自己做起了悠闲的太上皇。
而杨家父子成了开国功臣，杨思冈被封忠勇候，这侯爵之位来得也算容易，但这杨家父子可并非庸碌之辈，这二人其实也称得上有勇有谋，要不然，孙家父子谋朝篡位时也不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如果说那花姐被他们父子谁看中，直接纳入府中，就是如那书生说的当个洗脚丫头，在外人看来，也并不算辱没那女子。
他们大可不必偷偷摸摸行事，借人乞讨之际哄骗入府。
依乞丐所言，女子最后一次是在杨家失踪，这事？那乞丐有没有说谎呢？
若乞丐所言属实，那这件案子即便不是杨家父子所为，至少和忠勇候府也脱不了干系。
根据今天验尸的结果来看，害女子之人胸口必然会留下伤痕，伤痕的部位特殊，只要抓到凶手便知真伪，只是要知道谁的胸口有这样的伤，并不容易。没有确切把握，绝不能贸然行事，忠勇候府是新朝新贵，只怕自己那侄儿皇上也会出面包庇。这事还得暗中仔细查探。
白雨婷走出苔竹菀，花儿正在湖心桥上看锦鲤，看见白雨婷，她赶紧跑过来。
“小姐，我们这就回听雨轩了？”
“嗯，我们现在就回去。你是一直在这里看这些锦鲤？”白雨婷问她。
“是啊，景画不许我来打扰小姐，说王爷不喜欢身边有别的女子，我不敢来找小姐，只好在这外面等着。”花儿嘟着小嘴，有些委屈巴巴。
刚才确实是景画拦着她，说王爷要是生气了，可能会把她送去庄子上，再也不许她跟着小姐了，花儿闻言是真害怕，这些日子和小姐相处下来，她早已将自己视作小姐的人。
要是叫她离开小姐，她真的会很伤心不舍。
“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花儿你是自由的，不必事事以我为先。”白雨婷笑着道。
“我不，我就想时时跟着小姐嘛。”花儿拉住白雨婷胳膊晃了晃，把脑袋靠在她肩头撒娇道。
“好，以后我走哪儿都带着花儿，这样可好？”白雨婷笑着道，拿食指点了花儿的额头一下。
主仆二人手拉着手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听雨轩去。
一路上遇上几个打扫的奴仆和管理花园的奴仆，男女都有，女的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花儿，你在王府有没有看见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白雨婷忍不住问花儿。
“小姐，王府就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我听我们院子里的婆子说，王爷不喜女色，身边从不让丫鬟伺候，就是府中的家生女子，满了五岁，就被派到庄子上或者是铺子里学做生意或者种植。”花儿一边在前面蹦蹦跳跳，一边说道。
“这样吗？那是不是有点太严苛了？五岁就要离开爹娘吗？”白雨婷随口说道。
“她们不是离开爹娘，而是跟着自己的爹娘或者哥嫂，反正就是跟着相信的长辈。要么做生意要么在庄子上，学习赚银子养活自己，王府女子不用学人家伺候人。”
“女子本就和男子一样，在哪里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白雨婷说道。
“凡是王府的女子，要是嫁给王府的小厮，王爷都会给二十两安家银子，要是嫁出王府的的，也给十两银子，还恢复她们自由身。”
“这样？岂不是王府的女子都想要嫁出去？”白雨婷是真的佩服，文锦有如此胸襟。
“才不是呢，小姐，那些婆子说，王府的女子都愿意配给府中的小厮或者庄子上的汉子，很少有人嫁去外面的。”花儿反驳道。
“这倒是奇了怪，难道恢复自由身不好吗？”白雨婷有些不理解。
“小姐有所不知，地位高些，好点的人家，要求娶王府的家生女子，也多是做小或者纯粹是想攀附王府，差了的人家还不如王府的奴仆，再说王爷有个规定，嫁出王府的女子以后就和王府没有任何瓜葛。她们在外面过得好坏都与王府无关。”
“这样一来，那些女子就没了王府的依仗，在夫家的日子倒是不一定好过了。”白雨婷明白了，说到底，那些愿意娶个奴籍女子的人多半还是想攀附王府的关系，一旦女子脱了奴籍，与王府没了关系，那当然就等于女子没了娘家依靠。
与其那样，在王府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倒也不差。
于文锦这样也是老谋深算，如此一来，府中青年男女婚配问题便可在王府得到合理解决，算是内部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
主仆二人回到听雨轩时，差不多未时，院子里的婆子见二人回来。
给白雨婷施礼道：“姑娘，景侍卫送来几盆菊花，你看看要摆在哪里？”
“菊花吗？我没有要菊花呀。”白雨婷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提过想要菊花。
“景画侍卫说是王爷吩咐的。”婆子说道。
原来是于文锦吩咐的，没想到他能送自己菊花，那可是他娘最喜欢的。
“谁家？”于文锦问景书道。
“是忠勇候府。”景书回道。
“确定？”于文锦看着乞丐又问了一句。
“回王爷，花姐那天确实是进了忠勇候府。”乞丐也说道。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于文锦再次问乞丐道。
“千真万确！不敢欺瞒王爷，花姐那日确实是进了府，只是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乞丐说道。
于文锦沉思一会，对景书道：“给他找个地方安置。”
“是，王爷。”景书躬身道。
两人一起出了书房。
看着两人离开，于文锦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
“忠勇候吗？”他喃喃自语。
和雨婷吵架的是忠勇侯家的小姐，忠勇侯家的小姐刁蛮任性，这事京都人都知道。
忠勇侯杨思冈本是前朝光禄寺卿，掌管宫廷守卫和护从事宜，他的儿子杨光远是楚皇的近身侍卫，领侍郎宿卫之职。
楚皇登基三年，政事上毫无建树，朝中有事全仰仗朝臣，兄长孙显华楚皇还是太子时便是太子师，而他的侄子孙建邺是太子伴读，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两人感情甚好。
太子登基后，立马就给他这位伴读好友封了骁骑都尉一职，成了禁军统领。
要说孙家父子有不臣之心，在三年前，于文锦也是不信的。
父亲在世时，一心只为楚家王朝，可以说呕心沥血，死而后已。
他的儿子却要篡楚家皇位，这事太匪夷所思了。
然事实就在眼前，他怎能不信？
孙显华一手策划，侄子孙建邺起头，有杨思冈父子的全力配合下，他们十分轻松地就将前朝推翻，他的哥哥并未坐上皇位，而是将他的儿子孙建邺扶上皇位，自己做起了悠闲的太上皇。
而杨家父子成了开国功臣，杨思冈被封忠勇候，这侯爵之位来得也算容易，但这杨家父子可并非庸碌之辈，这二人其实也称得上有勇有谋，要不然，孙家父子谋朝篡位时也不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如果说那花姐被他们父子谁看中，直接纳入府中，就是如那书生说的当个洗脚丫头，在外人看来，也并不算辱没那女子。
他们大可不必偷偷摸摸行事，借人乞讨之际哄骗入府。
依乞丐所言，女子最后一次是在杨家失踪，这事？那乞丐有没有说谎呢？
若乞丐所言属实，那这件案子即便不是杨家父子所为，至少和忠勇候府也脱不了干系。
根据今天验尸的结果来看，害女子之人胸口必然会留下伤痕，伤痕的部位特殊，只要抓到凶手便知真伪，只是要知道谁的胸口有这样的伤，并不容易。没有确切把握，绝不能贸然行事，忠勇候府是新朝新贵，只怕自己那侄儿皇上也会出面包庇。这事还得暗中仔细查探。
白雨婷走出苔竹菀，花儿正在湖心桥上看锦鲤，看见白雨婷，她赶紧跑过来。
“小姐，我们这就回听雨轩了？”
“嗯，我们现在就回去。你是一直在这里看这些锦鲤？”白雨婷问她。
“是啊，景画不许我来打扰小姐，说王爷不喜欢身边有别的女子，我不敢来找小姐，只好在这外面等着。”花儿嘟着小嘴，有些委屈巴巴。
刚才确实是景画拦着她，说王爷要是生气了，可能会把她送去庄子上，再也不许她跟着小姐了，花儿闻言是真害怕，这些日子和小姐相处下来，她早已将自己视作小姐的人。
要是叫她离开小姐，她真的会很伤心不舍。
“在外面也没什么不好，花儿你是自由的，不必事事以我为先。”白雨婷笑着道。
“我不，我就想时时跟着小姐嘛。”花儿拉住白雨婷胳膊晃了晃，把脑袋靠在她肩头撒娇道。
“好，以后我走哪儿都带着花儿，这样可好？”白雨婷笑着道，拿食指点了花儿的额头一下。
主仆二人手拉着手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听雨轩去。
一路上遇上几个打扫的奴仆和管理花园的奴仆，男女都有，女的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花儿，你在王府有没有看见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白雨婷忍不住问花儿。
“小姐，王府就没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我听我们院子里的婆子说，王爷不喜女色，身边从不让丫鬟伺候，就是府中的家生女子，满了五岁，就被派到庄子上或者是铺子里学做生意或者种植。”花儿一边在前面蹦蹦跳跳，一边说道。
“这样吗？那是不是有点太严苛了？五岁就要离开爹娘吗？”白雨婷随口说道。
“她们不是离开爹娘，而是跟着自己的爹娘或者哥嫂，反正就是跟着相信的长辈。要么做生意要么在庄子上，学习赚银子养活自己，王府女子不用学人家伺候人。”
“女子本就和男子一样，在哪里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白雨婷说道。
“凡是王府的女子，要是嫁给王府的小厮，王爷都会给二十两安家银子，要是嫁出王府的的，也给十两银子，还恢复她们自由身。”
“这样？岂不是王府的女子都想要嫁出去？”白雨婷是真的佩服，文锦有如此胸襟。
“才不是呢，小姐，那些婆子说，王府的女子都愿意配给府中的小厮或者庄子上的汉子，很少有人嫁去外面的。”花儿反驳道。
“这倒是奇了怪，难道恢复自由身不好吗？”白雨婷有些不理解。
“小姐有所不知，地位高些，好点的人家，要求娶王府的家生女子，也多是做小或者纯粹是想攀附王府，差了的人家还不如王府的奴仆，再说王爷有个规定，嫁出王府的女子以后就和王府没有任何瓜葛。她们在外面过得好坏都与王府无关。”
“这样一来，那些女子就没了王府的依仗，在夫家的日子倒是不一定好过了。”白雨婷明白了，说到底，那些愿意娶个奴籍女子的人多半还是想攀附王府的关系，一旦女子脱了奴籍，与王府没了关系，那当然就等于女子没了娘家依靠。
与其那样，在王府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倒也不差。
于文锦这样也是老谋深算，如此一来，府中青年男女婚配问题便可在王府得到合理解决，算是内部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
主仆二人回到听雨轩时，差不多未时，院子里的婆子见二人回来。
给白雨婷施礼道：“姑娘，景侍卫送来几盆菊花，你看看要摆在哪里？”
“菊花吗？我没有要菊花呀。”白雨婷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提过想要菊花。
“景画侍卫说是王爷吩咐的。”婆子说道。
原来是于文锦吩咐的，没想到他能送自己菊花，那可是他娘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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