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睿王的爹
于文锦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方巾罩住口鼻，跟着陈伯进了停尸间。
停尸间很大，整间屋子呈长方形，摆放尸体的长台分两边摆开，两边各放着七张停尸台，正好十四张。
陈伯带着于文锦走到最里面的一张停尸台前，指着那具盖着白色尸布的尸体说道：“这具尸体便是那位姑娘。”
于文锦点头，身后的景书递给于文锦一双羊皮手套。
景书走到尸体旁将白布掀开，扫了一眼躺在长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抿抿唇退到一边。
“王爷可要重新查看一番，待我去取工具来。”陈伯问道。
于文锦微微点头，陈伯便转身出了停尸间。
眼前这具尸体，因为是从水里捞出来，本来发胀的皮肉流失了水分后有些皱巴巴的。
单凭这尸体可以看出这女子是个五官轮廓秀丽，身材极佳，也许正是因此才遭了歹人惦记。
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却被人残害至此，于文锦眼中透出些同情。
案发时间大概就是他在凉州那段时间，接了雨婷回到王府，景画说京都发生了一件惊天惨案，当时也没细问。
他急着想着要给雨婷挑选一个信得过的随身丫鬟，雨婷的事，他不想假手她人。
在牙行挑选丫鬟时，他选中了花儿，虽然年龄有些偏小，但那孩子机灵，人也单纯，很小便做了乞丐，没有什么背景。
他问了一些她的情况，牙头说这孩子因为一起乞讨的女子被害，她害怕自己也遭遇那种事，所以才自卖自身的。
于文锦闻言，想起景画说的惨案。
派景画暗中调查此时，想着要将凶手找出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事本是暗中进行，只是前几天皇上突然发话要睿王监管这个案子，还给大理寺下了死令，一个月必须给民众一个交代，因此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暗中寻找线索也转为明面上的调查。
“王爷你看到什么线索了吗？”陈伯手里拿着一个油布卷走过来，将布卷在旁边的尸体上摊开，里面是他当仵作时用的验尸工具。
于文锦没回答陈伯的话，他盯着女尸的嘴。
陈伯没听到声音，看王爷盯着女子的嘴巴看，他也看过去。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
“王爷，她的嘴唇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陈伯忍不住问道，
“陈伯，你看看这死者的脸颊，是不是不太对称？”于文锦的目光盯着死者的脸。
陈伯站到尸体跟前，眯着眼仔细看。
景书也站过来看向死者的脸颊。
“嗯，似乎是有一点。”陈伯点头。
“她的右脸颊好像高出来，这种高不似是长得不对称。”
“她的口腔里有东西。”于文锦和陈伯几乎是同时开口。
由于死者的尸身之前在水里泡着，倒是没有看出来，
陈伯十分熟练地拿出准备好的香点燃，对着尸体拜了拜。
“姑娘，陈某要冒犯了，望姑娘海涵。”
将香插在他带来的小香炉里，摆在长台下，拿出一把小刀，一只镊子。
陈伯拿小刀小心翼翼地将死者脸颊的皮肉划开，镊子慢慢撬开死者牙齿，果然，死者的口腔里含着异物。
当陈伯将那团异物夹出来时，几人眼中皆是惊异之色。
那是拇指大小黑黢黢的一团，陈伯赶紧端来一碗盐水，待将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在盐水里泡了一小会，便可以看出那是一团肉。
说是肉，其实也不全是，由于最近天气凉爽，女子嘴巴一直紧闭，加之陈伯夫妇每日拿郁金香水和酒精擦拭尸身，也包括嘴唇及脸颊周围。
女尸表面部分皮肤已经开始变质，但被她含在嘴里的那东西却一点没变。
从那形状可以看出，当时女子是如何将一只乳头连带着男子胸口那块肉，给生生撕扯下来的。
想到那情景，不由得让人觉得胸口好疼。
陈伯将那东西扔在一只粗瓷碗里，又拿出针线将女尸的脸颊缝上，边缝边喃喃自语：“姑娘，你的控诉王爷收到了，你可以瞑目了，王爷一定会为你找到真凶，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于文锦等陈伯将尸体处理好了，一边向外走一边对陈伯说道：“陈伯，这具尸体就麻烦你好好安葬。”说完又给景书递了个眼色。
景书会意，从腰间取下钱袋子，准备给陈伯拿些银子。
“陈伯辛苦了，我们就走了。”于文锦一把扯过景书的钱袋子塞到陈伯手里。
景书看着自己长了翅膀的钱袋子，眼露留恋之色。
“多谢王爷，我一定给那姑娘弄口上好的棺材。”陈伯拿着钱袋子，躬身行礼道。
于文锦走出义庄，从拴马桩上取下马缰，翻身上马，景书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上马，两人并肩而行。
“走吧，我们去大理寺看看。”于文锦说完就抽了一下马屁股。
景书想着以后得跟景画学学，平时不带钱袋子出门，省得老被王爷打了秋风，幽幽地看了王爷的背影一眼，赶紧也打马跟上。
葛顺本是眯着眼想事情的，没想到还真睡着了。
手下的人也不敢惊扰他，于是，当王爷带着景侍卫进入大理寺时，有个衙卒赶紧飞奔去告诉他的葛头。
由于走得太匆忙，一转身就毫无顾忌地撞上了身后的粗木柱子，右边眼眶肉眼可见地肿起来一块。
他拿手掌蒙着受伤的眼眶在前面走，于文锦和景书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葛头，葛头。”衙卒进门就喊。
葛顺迷瞪着双眼道：“开饭了？”
“嗯，赶紧起来吃饭吧。”于文锦慢悠悠说道，走到葛顺面前，微眯着眼附身盯着葛顺的脸。
葛顺张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嘴巴张大，一个哈欠没打完，就注意到眼前那张让男人都容易产生臆想的俊脸。
吓得赶紧将放在案台上的双腿拿下。
“王，王爷。”他慌忙行礼，腿脚有些酸麻，却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于文锦长臂一伸，将他扶住。
“葛司直辛苦了。”他笑着说道。
“王爷辛苦，下官不辛苦，不辛苦。”葛顺连忙回道。
“那人呢？”于文锦问道。
“关在牢房里，就等着王爷来定夺，看看要怎么审呢。”葛顺躬身道。
“怎么抓了犯人审都不审？难道葛司直是觉得此人不该抓？”于文锦盯着葛顺的脸，微笑着说道。
眼神却透出些寒意。
手上沾染过人命的将军，仅凭一个眼神就让葛顺觉得压力好大，他躬着的腰有些直不起来了。
“王爷叫抓，那此人一定该抓，别的，在下也不敢多想。”他低声道。
于文锦收起眼底的寒凉，很有深意地看了葛顺一眼。
“带路吧。”他说道。
停尸间很大，整间屋子呈长方形，摆放尸体的长台分两边摆开，两边各放着七张停尸台，正好十四张。
陈伯带着于文锦走到最里面的一张停尸台前，指着那具盖着白色尸布的尸体说道：“这具尸体便是那位姑娘。”
于文锦点头，身后的景书递给于文锦一双羊皮手套。
景书走到尸体旁将白布掀开，扫了一眼躺在长台上的尸体皱了皱眉，抿抿唇退到一边。
“王爷可要重新查看一番，待我去取工具来。”陈伯问道。
于文锦微微点头，陈伯便转身出了停尸间。
眼前这具尸体，因为是从水里捞出来，本来发胀的皮肉流失了水分后有些皱巴巴的。
单凭这尸体可以看出这女子是个五官轮廓秀丽，身材极佳，也许正是因此才遭了歹人惦记。
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却被人残害至此，于文锦眼中透出些同情。
案发时间大概就是他在凉州那段时间，接了雨婷回到王府，景画说京都发生了一件惊天惨案，当时也没细问。
他急着想着要给雨婷挑选一个信得过的随身丫鬟，雨婷的事，他不想假手她人。
在牙行挑选丫鬟时，他选中了花儿，虽然年龄有些偏小，但那孩子机灵，人也单纯，很小便做了乞丐，没有什么背景。
他问了一些她的情况，牙头说这孩子因为一起乞讨的女子被害，她害怕自己也遭遇那种事，所以才自卖自身的。
于文锦闻言，想起景画说的惨案。
派景画暗中调查此时，想着要将凶手找出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这事本是暗中进行，只是前几天皇上突然发话要睿王监管这个案子，还给大理寺下了死令，一个月必须给民众一个交代，因此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暗中寻找线索也转为明面上的调查。
“王爷你看到什么线索了吗？”陈伯手里拿着一个油布卷走过来，将布卷在旁边的尸体上摊开，里面是他当仵作时用的验尸工具。
于文锦没回答陈伯的话，他盯着女尸的嘴。
陈伯没听到声音，看王爷盯着女子的嘴巴看，他也看过去。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
“王爷，她的嘴唇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陈伯忍不住问道，
“陈伯，你看看这死者的脸颊，是不是不太对称？”于文锦的目光盯着死者的脸。
陈伯站到尸体跟前，眯着眼仔细看。
景书也站过来看向死者的脸颊。
“嗯，似乎是有一点。”陈伯点头。
“她的右脸颊好像高出来，这种高不似是长得不对称。”
“她的口腔里有东西。”于文锦和陈伯几乎是同时开口。
由于死者的尸身之前在水里泡着，倒是没有看出来，
陈伯十分熟练地拿出准备好的香点燃，对着尸体拜了拜。
“姑娘，陈某要冒犯了，望姑娘海涵。”
将香插在他带来的小香炉里，摆在长台下，拿出一把小刀，一只镊子。
陈伯拿小刀小心翼翼地将死者脸颊的皮肉划开，镊子慢慢撬开死者牙齿，果然，死者的口腔里含着异物。
当陈伯将那团异物夹出来时，几人眼中皆是惊异之色。
那是拇指大小黑黢黢的一团，陈伯赶紧端来一碗盐水，待将那团黑黢黢的东西在盐水里泡了一小会，便可以看出那是一团肉。
说是肉，其实也不全是，由于最近天气凉爽，女子嘴巴一直紧闭，加之陈伯夫妇每日拿郁金香水和酒精擦拭尸身，也包括嘴唇及脸颊周围。
女尸表面部分皮肤已经开始变质，但被她含在嘴里的那东西却一点没变。
从那形状可以看出，当时女子是如何将一只乳头连带着男子胸口那块肉，给生生撕扯下来的。
想到那情景，不由得让人觉得胸口好疼。
陈伯将那东西扔在一只粗瓷碗里，又拿出针线将女尸的脸颊缝上，边缝边喃喃自语：“姑娘，你的控诉王爷收到了，你可以瞑目了，王爷一定会为你找到真凶，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于文锦等陈伯将尸体处理好了，一边向外走一边对陈伯说道：“陈伯，这具尸体就麻烦你好好安葬。”说完又给景书递了个眼色。
景书会意，从腰间取下钱袋子，准备给陈伯拿些银子。
“陈伯辛苦了，我们就走了。”于文锦一把扯过景书的钱袋子塞到陈伯手里。
景书看着自己长了翅膀的钱袋子，眼露留恋之色。
“多谢王爷，我一定给那姑娘弄口上好的棺材。”陈伯拿着钱袋子，躬身行礼道。
于文锦走出义庄，从拴马桩上取下马缰，翻身上马，景书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上马，两人并肩而行。
“走吧，我们去大理寺看看。”于文锦说完就抽了一下马屁股。
景书想着以后得跟景画学学，平时不带钱袋子出门，省得老被王爷打了秋风，幽幽地看了王爷的背影一眼，赶紧也打马跟上。
葛顺本是眯着眼想事情的，没想到还真睡着了。
手下的人也不敢惊扰他，于是，当王爷带着景侍卫进入大理寺时，有个衙卒赶紧飞奔去告诉他的葛头。
由于走得太匆忙，一转身就毫无顾忌地撞上了身后的粗木柱子，右边眼眶肉眼可见地肿起来一块。
他拿手掌蒙着受伤的眼眶在前面走，于文锦和景书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葛头，葛头。”衙卒进门就喊。
葛顺迷瞪着双眼道：“开饭了？”
“嗯，赶紧起来吃饭吧。”于文锦慢悠悠说道，走到葛顺面前，微眯着眼附身盯着葛顺的脸。
葛顺张嘴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嘴巴张大，一个哈欠没打完，就注意到眼前那张让男人都容易产生臆想的俊脸。
吓得赶紧将放在案台上的双腿拿下。
“王，王爷。”他慌忙行礼，腿脚有些酸麻，却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于文锦长臂一伸，将他扶住。
“葛司直辛苦了。”他笑着说道。
“王爷辛苦，下官不辛苦，不辛苦。”葛顺连忙回道。
“那人呢？”于文锦问道。
“关在牢房里，就等着王爷来定夺，看看要怎么审呢。”葛顺躬身道。
“怎么抓了犯人审都不审？难道葛司直是觉得此人不该抓？”于文锦盯着葛顺的脸，微笑着说道。
眼神却透出些寒意。
手上沾染过人命的将军，仅凭一个眼神就让葛顺觉得压力好大，他躬着的腰有些直不起来了。
“王爷叫抓，那此人一定该抓，别的，在下也不敢多想。”他低声道。
于文锦收起眼底的寒凉，很有深意地看了葛顺一眼。
“带路吧。”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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