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奇怪的丹丸
下山路上，萧乘龙垂头丧气的拎着被一棒敲死的兔子。
当然，到最后，他也没能凭借一己之力完成今天的任务。
只好在邋遢道人鄙夷的目光下，接过被弄晕的兔子，然后，恶狠狠的一棒子敲下。
被这只死兔子捉弄了一下午，让萧乘龙的心中只有沮丧和愤怒，因此完全忘记了棒杀兔子的残忍。
不仅如此，他还要负责对其开肠破肚，扒皮清洗的工作，
因为邋遢道人理所当然的说，
“这也是练胆量的一部分，要不然我费尽辛苦抓只活物来干啥？”
回到半山，萧乘龙打来山泉水，开始进行两世以来的第一次尝试。
按照邋遢道人的指挥，萧乘龙先将兔头一刀砍下，当鲜血溅出的时候，他的心也随之剧烈的一跳。
看着犹如脱衣服一般将兔皮剥下后，在自己手中渐渐变成粉红色，血管经络完全裸露在外的兔子，一种异样的感觉，逐渐从萧乘龙心中升起。
剥皮之后，才是开肠破肚，将内脏拽出，用干净的泉水清晰腹腔。
萧乘龙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刚开始的那种莫名的恐慌逐渐消失；
慢慢的，萧乘龙眼中的慌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因为他已经开始转变了心态，明白手里摆弄的不再是一条生命，而是自己丰盛的晚餐。
“看见了吧，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不要妄谈仁义，在强者眼中，你其实就是一顿饭而已。”
“人类还算披着伪善的外衣，不会吃掉你，但如果是妖兽呢？”
“打不过他，下场就跟这只兔子没什么两样。”
在妖魔与人类共存的世界里，弱者只配沦为食物，而强者则能支配生命。
萧乘龙从烦躁的情绪中脱离，渐渐变得沉静，开始认真思考自己面对的人生。
这里没有公平，也没有怜悯，每条生命最大的诉求，无外乎就是脱离宿命的藩篱，打破桎梏。
为此，哪怕将其他生命践踏在脚下，成为自己提升的阶梯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也是最原始的规则。
“我明白了……”
萧乘龙很聪明，一点就透，
“所以只有不断提高，才能保证自己不变成别人餐桌上的美味；”
“所以只需实力强到让人刮目相看，才能再见到小雨；”
“所以只要我不惧什么后天、练气、筑基，就能随意将陈志高踩在地上摩擦。”
邋遢道人淡笑着点点头，
“能自己悟出是最好的，这世界的残酷，超乎你的想象。”
“当有朝一日，你真的走出这十万大山，就会知道，自己悟出的道理多难能可贵。”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如今都跟你手中这只兔子一样的下场。”
“所以，不要奢望跟人讲道理，因为你首先得有讲道理的资格……”
“所以，洗完了就去弄点柴火来把肉烤熟罢，老道今天差点累死，先去休息片刻……”
萧乘龙横着眉毛，愤怒的喊道，
“凭什么又是我？”
“我这一天闲着了吗？上午十趟跑山啊；下午跟兔子捉迷藏累得半死；回来还得做苦役，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走到门口的邋遢道人停住脚，回头笑眯眯看着萧乘龙，
“你有资格跟我讲道理吗？”
“如果不是为了锤炼你小子，我至于陪你喝了半天风？”
“抓不着兔子难道怨我？是你自己笨手笨脚、傻不愣登好不好？”
“没我？你晚上就闻着一手尿骚做美梦去吧。”
“辛苦有屁用啊？没有结果，还不是一样喝西北风？”
“等你真能凭自己的实力打到猎物时，再跟我说公平二字吧。”
说完，邋遢道人大摇大摆进屋，不一会儿，就传出震耳欲聋的鼾声。
萧乘龙手提兔尸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片刻后，他不得不承认邋遢道人说的，一个字都没错。
拾柴、生火、烤兔。
什么都有第一次，以前不会，不代表以后不可以会。
萧乘龙聚精会神的翻烤着已经飘逸出浓香的兔肉，眼看着表面被火焰炙烤得金黄，不时还有油脂滴落火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个多月没闻过肉味，萧乘龙看着逐渐熟透，散发出无比诱人香味的烤兔，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嘿嘿，既然道长你熟睡不醒，那就别怪我不仗义，放心，我才不会像你那么没人性，给你留条腿好了。”
萧乘龙举着浑体金黄、闪着油花儿的烤肉，心满意足的闻了闻令他浑身毛孔都瞬间张开的香味。
正准备一口咬下，忽然，莫名其妙从身旁刮过一阵旋风。
“哈哈，终于好了，兔子，我来啦。”
等萧乘龙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已空空如也。
不远处，传来邋遢道人赞不绝口的声音，
“唔，真香啊，没想到你小子人不咋地，烤肉的手艺倒是不赖……”
萧乘龙大怒，“这恶道刚才还打着呼噜，怎么一眨眼就抢走了我的美食，这还了得？那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么？”
这时候，也顾不上矜持了，萧乘龙咆哮着扑过去，与邋遢道人抢作一团。
结果可想而知，萧乘龙哪是邋遢道人的对手，好在可恶的老道士也没想着吃独食，终究是分了一条兔腿给他。
看着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细腿骨，萧乘龙欲哭无泪，
“唉，真的是，到头来，为谁辛苦为谁忙，还不是只落得……”
“嗖……”
一个东西飞快射来，堵住萧乘龙的嘴。
“什么东西？呸呸呸……好个贼老道，你……”
“你什么你？吃完了还不去修炼，莫忘了今日的功课还没完成呢？”
强忍着恶心，萧乘龙将嘴里那根被邋遢道人啃得干干净净的兔骨吐出，气急败坏的问道，
“还有功课？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臭小子，自己笨手笨脚抓了一下午兔子，耽误了剩下的十趟跑山，难道不应该补上？”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究竟要不要开启灵根，自己看着办罢。”
萧乘龙再次哑口无言，他这时才想起来，原本应下午进行的功课，的确因为跟死兔子周旋而耽误了。
“哼，跑就跑，老子还没试过月下漫步的乐趣呢。”
等终于完成任务，当萧乘龙拖着疲倦的身躯回来，忽然惊喜的意识到，体质似乎增强了。
“今天的运动量可不小，要放到先前，估计我早累瘫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还有力气站着？”
看来，邋遢道人的训练方法果然有效果，这也极大地鼓舞了萧乘龙。
正准备进屋洗漱就寝，邋遢道人忽然出现的门口，伸开的手掌上，有一枚小指甲盖儿大小的黑色丹丸。
“喏，把这个吃了，然后我看看你现在的修炼功法。”
萧乘龙狐疑的拿起黑色丹丸，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隐隐的药草香和腥气夹杂在一起，飘进鼻腔。
“这是什么？”
“问那么多干啥，让吃你就吃，总之我又不会害你。”
“切，我怕你害我？”
萧乘龙毫不犹豫将丹丸一口吞下，一入口，丹丸立刻融化，带着一股隐隐的腥气和火热，直直进入肚腹。
邋遢道人笑嘻嘻的看着萧乘龙，问道，“你如今可有修炼功法？”
“小雨教过我‘心斋道法’。”
“念给我听听……”
片刻之后，邋遢道人皱眉摇头，“怎变成如此模样了？平添那许多故弄玄虚的东西，真是画蛇添足。”
萧乘龙似懂非懂的看着邋遢道人，“有问题？这是云剑宗的入门功法，普遍得很，想来不会有人弄个假的出来糊弄人吧。”
邋遢道人也不解释，低头琢磨了会儿，说道，
“我改良改良，你听清记牢，回房之后，不要睡觉，念诵功法口诀，压抑住内火焚炼，一个时辰即可。”
随后，邋遢道人将改良过的“心斋道法”口诀传给萧乘龙。
心斋道法乃是萧乘龙唯一学些过的修行功法，所以早记得滚瓜烂熟。
而这版改良的口诀至少比原先少了一半，且许多原本让萧乘龙觉得玄而又玄，完全不明其意的地方，在新版的口诀中都消失不见。
有之前的底子在，简化版的心斋道法似乎容易了不少。
所以，只是片刻之后，他就完全记住。
虽然还不明白所谓的“内火焚炼”为何物，但又是奇怪丹丸，又是改良版的“心斋道法”，邋遢道人今晚的这番举动，还是让他非常期待。
记熟口诀之后，萧乘龙就迫不及待的跑进屋里，盘膝坐在木床上，开始默默念诵。
当然，到最后，他也没能凭借一己之力完成今天的任务。
只好在邋遢道人鄙夷的目光下，接过被弄晕的兔子，然后，恶狠狠的一棒子敲下。
被这只死兔子捉弄了一下午，让萧乘龙的心中只有沮丧和愤怒，因此完全忘记了棒杀兔子的残忍。
不仅如此，他还要负责对其开肠破肚，扒皮清洗的工作，
因为邋遢道人理所当然的说，
“这也是练胆量的一部分，要不然我费尽辛苦抓只活物来干啥？”
回到半山，萧乘龙打来山泉水，开始进行两世以来的第一次尝试。
按照邋遢道人的指挥，萧乘龙先将兔头一刀砍下，当鲜血溅出的时候，他的心也随之剧烈的一跳。
看着犹如脱衣服一般将兔皮剥下后，在自己手中渐渐变成粉红色，血管经络完全裸露在外的兔子，一种异样的感觉，逐渐从萧乘龙心中升起。
剥皮之后，才是开肠破肚，将内脏拽出，用干净的泉水清晰腹腔。
萧乘龙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刚开始的那种莫名的恐慌逐渐消失；
慢慢的，萧乘龙眼中的慌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因为他已经开始转变了心态，明白手里摆弄的不再是一条生命，而是自己丰盛的晚餐。
“看见了吧，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不要妄谈仁义，在强者眼中，你其实就是一顿饭而已。”
“人类还算披着伪善的外衣，不会吃掉你，但如果是妖兽呢？”
“打不过他，下场就跟这只兔子没什么两样。”
在妖魔与人类共存的世界里，弱者只配沦为食物，而强者则能支配生命。
萧乘龙从烦躁的情绪中脱离，渐渐变得沉静，开始认真思考自己面对的人生。
这里没有公平，也没有怜悯，每条生命最大的诉求，无外乎就是脱离宿命的藩篱，打破桎梏。
为此，哪怕将其他生命践踏在脚下，成为自己提升的阶梯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也是最原始的规则。
“我明白了……”
萧乘龙很聪明，一点就透，
“所以只有不断提高，才能保证自己不变成别人餐桌上的美味；”
“所以只需实力强到让人刮目相看，才能再见到小雨；”
“所以只要我不惧什么后天、练气、筑基，就能随意将陈志高踩在地上摩擦。”
邋遢道人淡笑着点点头，
“能自己悟出是最好的，这世界的残酷，超乎你的想象。”
“当有朝一日，你真的走出这十万大山，就会知道，自己悟出的道理多难能可贵。”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如今都跟你手中这只兔子一样的下场。”
“所以，不要奢望跟人讲道理，因为你首先得有讲道理的资格……”
“所以，洗完了就去弄点柴火来把肉烤熟罢，老道今天差点累死，先去休息片刻……”
萧乘龙横着眉毛，愤怒的喊道，
“凭什么又是我？”
“我这一天闲着了吗？上午十趟跑山啊；下午跟兔子捉迷藏累得半死；回来还得做苦役，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走到门口的邋遢道人停住脚，回头笑眯眯看着萧乘龙，
“你有资格跟我讲道理吗？”
“如果不是为了锤炼你小子，我至于陪你喝了半天风？”
“抓不着兔子难道怨我？是你自己笨手笨脚、傻不愣登好不好？”
“没我？你晚上就闻着一手尿骚做美梦去吧。”
“辛苦有屁用啊？没有结果，还不是一样喝西北风？”
“等你真能凭自己的实力打到猎物时，再跟我说公平二字吧。”
说完，邋遢道人大摇大摆进屋，不一会儿，就传出震耳欲聋的鼾声。
萧乘龙手提兔尸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片刻后，他不得不承认邋遢道人说的，一个字都没错。
拾柴、生火、烤兔。
什么都有第一次，以前不会，不代表以后不可以会。
萧乘龙聚精会神的翻烤着已经飘逸出浓香的兔肉，眼看着表面被火焰炙烤得金黄，不时还有油脂滴落火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一个多月没闻过肉味，萧乘龙看着逐渐熟透，散发出无比诱人香味的烤兔，止不住的吞咽口水。
“嘿嘿，既然道长你熟睡不醒，那就别怪我不仗义，放心，我才不会像你那么没人性，给你留条腿好了。”
萧乘龙举着浑体金黄、闪着油花儿的烤肉，心满意足的闻了闻令他浑身毛孔都瞬间张开的香味。
正准备一口咬下，忽然，莫名其妙从身旁刮过一阵旋风。
“哈哈，终于好了，兔子，我来啦。”
等萧乘龙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已空空如也。
不远处，传来邋遢道人赞不绝口的声音，
“唔，真香啊，没想到你小子人不咋地，烤肉的手艺倒是不赖……”
萧乘龙大怒，“这恶道刚才还打着呼噜，怎么一眨眼就抢走了我的美食，这还了得？那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么？”
这时候，也顾不上矜持了，萧乘龙咆哮着扑过去，与邋遢道人抢作一团。
结果可想而知，萧乘龙哪是邋遢道人的对手，好在可恶的老道士也没想着吃独食，终究是分了一条兔腿给他。
看着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细腿骨，萧乘龙欲哭无泪，
“唉，真的是，到头来，为谁辛苦为谁忙，还不是只落得……”
“嗖……”
一个东西飞快射来，堵住萧乘龙的嘴。
“什么东西？呸呸呸……好个贼老道，你……”
“你什么你？吃完了还不去修炼，莫忘了今日的功课还没完成呢？”
强忍着恶心，萧乘龙将嘴里那根被邋遢道人啃得干干净净的兔骨吐出，气急败坏的问道，
“还有功课？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
“臭小子，自己笨手笨脚抓了一下午兔子，耽误了剩下的十趟跑山，难道不应该补上？”
“反正是你自己的事，究竟要不要开启灵根，自己看着办罢。”
萧乘龙再次哑口无言，他这时才想起来，原本应下午进行的功课，的确因为跟死兔子周旋而耽误了。
“哼，跑就跑，老子还没试过月下漫步的乐趣呢。”
等终于完成任务，当萧乘龙拖着疲倦的身躯回来，忽然惊喜的意识到，体质似乎增强了。
“今天的运动量可不小，要放到先前，估计我早累瘫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还有力气站着？”
看来，邋遢道人的训练方法果然有效果，这也极大地鼓舞了萧乘龙。
正准备进屋洗漱就寝，邋遢道人忽然出现的门口，伸开的手掌上，有一枚小指甲盖儿大小的黑色丹丸。
“喏，把这个吃了，然后我看看你现在的修炼功法。”
萧乘龙狐疑的拿起黑色丹丸，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隐隐的药草香和腥气夹杂在一起，飘进鼻腔。
“这是什么？”
“问那么多干啥，让吃你就吃，总之我又不会害你。”
“切，我怕你害我？”
萧乘龙毫不犹豫将丹丸一口吞下，一入口，丹丸立刻融化，带着一股隐隐的腥气和火热，直直进入肚腹。
邋遢道人笑嘻嘻的看着萧乘龙，问道，“你如今可有修炼功法？”
“小雨教过我‘心斋道法’。”
“念给我听听……”
片刻之后，邋遢道人皱眉摇头，“怎变成如此模样了？平添那许多故弄玄虚的东西，真是画蛇添足。”
萧乘龙似懂非懂的看着邋遢道人，“有问题？这是云剑宗的入门功法，普遍得很，想来不会有人弄个假的出来糊弄人吧。”
邋遢道人也不解释，低头琢磨了会儿，说道，
“我改良改良，你听清记牢，回房之后，不要睡觉，念诵功法口诀，压抑住内火焚炼，一个时辰即可。”
随后，邋遢道人将改良过的“心斋道法”口诀传给萧乘龙。
心斋道法乃是萧乘龙唯一学些过的修行功法，所以早记得滚瓜烂熟。
而这版改良的口诀至少比原先少了一半，且许多原本让萧乘龙觉得玄而又玄，完全不明其意的地方，在新版的口诀中都消失不见。
有之前的底子在，简化版的心斋道法似乎容易了不少。
所以，只是片刻之后，他就完全记住。
虽然还不明白所谓的“内火焚炼”为何物，但又是奇怪丹丸，又是改良版的“心斋道法”，邋遢道人今晚的这番举动，还是让他非常期待。
记熟口诀之后，萧乘龙就迫不及待的跑进屋里，盘膝坐在木床上，开始默默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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