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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疑团

    陶玲珑语气忽然变得冷了起来,她当然知道来人是谁,对于来人,她不会流露出一丝的感情,哪怕是最简单的皱眉,因为她觉得他不值得得到她的任何感情。她道:“这里没有人说话,更没有别人。”

    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道:“那应该是我看错了。”他缓缓迈开脚步,走到桌子旁停了下来,他问道:“我记得你从来都不喜欢房间中没有光亮,为何今天却吹熄了蜡烛。”

    陶玲珑依旧冷冷的说话:“是风吹灭的蜡烛。”

    那人没有说话,黑暗中轻微的“噗嗤”声,火折子刹那的火光重新点燃了蜡烛,也照亮了他的一张脸来。

    是陶尚。陶庄主的侄子,陶玲珑的表弟。

    陶尚点完蜡烛,又来到了被打开的窗户前,此时夜已更浓,颗颗星星点缀夜空,煞是好看,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陶尚没有看向天空,他只是顺手要关起窗户,而即将关闭时,他猛地探头四下瞭望,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一般,不过好像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便彻底关上了窗户。

    他开口道:“奇怪,今天根本没有风,那窗户怎么会被吹开了呢?”

    他一边说话,一边沿着房间慢慢踱步,时不时的似不经意般拉开帷帐,又顺其自然的抬头看着屋顶的个个角落,直到他将整个屋子都看得仔仔细细,才停下来。

    期间陶玲珑一直都沉默着,直到这时,终于开口说话,她说道:“你搜遍整个房间也没有用,我说没有别人就是没有别人。”

    闻言,陶尚忽地嘴角扯起,同时一脸真诚道:“我怎么会不相信我的姐姐呢?春寒料峭,我只是担心姐姐在这里会不会冷到。”

    陶玲珑面上笼上了一层寒霜,嘴角已是掩饰不住的讥讽:“你何时学会关心起我来,若是你真的关系我,又何必要将我关到这里。”

    陶尚走到了她的面前,忽然蹲下身子,他手放在了陶玲珑的手臂上,亲昵的抚摸,却被陶玲珑一把甩开,而陶尚并没有因为这个行为产生任何的不满,依旧挂着笑容,这使得他看起来仿佛有着十足的耐心。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现在外面很乱,很不安全,叔叔不在,身为你现在唯一的亲人,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提到她的父亲,陶玲珑突然无法保持平静,她双手用力地抓住衣服,青筋隐现,指关节发白,她美丽的脸庞涌上血色,那是过于激动的表现。

    “你不配提我的父亲。”

    “不要激动,这样子很伤身体。”陶尚说话,可明明是关心的语句,听起来却没有一点关心的语气,而他脸上的笑容也变了,在烛火的映衬下,他的笑容邪恶,犹如最恶毒的恶魔嘲弄的看着他眼前的玩物,而陶尚现在就看着他的玩物,他道:“我可以不再提及我的叔叔,也可以放你了,不但放了你,还会保你以后的生活有享不尽的融化富贵,比任何人都过的无忧无虑。前提是,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桃花山庄的宝藏到底藏在哪里。”

    陶玲珑咬牙道:“不要想了,桃花山庄里根本就没有宝藏,即便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好,很好。”

    陶尚眯起眼睛:“你便接着在这里待下去吧。”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拂袖离开,而在门口时,脚步适时停了下来,他已没有了笑脸,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视线中掩饰不住的阴翳与狠辣。背对着灯光的他此时整张脸格外给外阴沉,除了可怕还是可怕。

    “我已经对你很有耐心,我也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人的耐心总有被磨尽的一天,到那时……”他停顿了,接着重新迈开脚步走了出去,他的声音从寂静的廊道中传了过来:“我不希望等到那个时候,所以,你最好好好考虑一下。”

    陶尚走远了,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小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寂静的只能听到陶玲珑她自己的喘息。而那喘息声越来越重,随着呼吸,陶玲珑感觉到了有什么滑落,温温的,湿湿的。是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滴落,又从眼角流出,她感觉这个寂静的空气中,好像有无数跟刺不停的扎进她的皮肤,扎进她的肉,有扎进了她的心脏,疼得她无法喘息。

    而难以忍受的疼痛终究使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哭了出来。

    小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小姐这般模样,她满目怜惜,万千心疼却是只化成了一句“小姐”

    ……

    李新人在黑夜中穿梭,无声无息。深夜的寒穿透黑暗打在他的身上,可他却没有一点直觉,因为他正沉浸在他的思绪中。

    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陶玲珑的影子,他在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眼盲,心却不盲,她的心能猜透别人的心思。从这一点看她要比许多人要强得多,因为有的人眼睛可以看到东西,可心却是瞎的,而人心向来难以揣测,不更说明这个女人的厉害。

    她叫陶玲珑,大概真有一个玲珑的心吧。

    可李新更多的是觉得可怕,他的可怕有两方面,一部分是自己仿佛被这个女人死死的拿捏住,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而另一部分则是对于桃花山庄,他有预感这个桃花山庄一定藏着什么,陶庄主的死只是一个开端,是打开一扇门的钥匙。至于门后是什么,他不知道,或许他本身也不想知道,但到了现在,到了这里,他恐怕想不知道也不行,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流沙,人陷入便不能自拔。

    说实话他现在的脑袋有点乱,本来他已经解开了一个疑惑,却发现等待他的是下一个更大的疑团,大到他自己无法控制,而就是这种无法控制的无力感让人很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要重新好好消化这一切,正当他产生这样的念头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喂”

    那人坐在屋檐上,夜色仿佛一层外衣包裹住他的人,勾勒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模糊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