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定胜天
凌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丢失的赈灾粮，可脑袋刚往暗格里一伸，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脸色霎时就变了！
凶手何止猖狂，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漆黑狭小的空间，什么都看不清。
隐约能透过光线看见几个装着东西的麻袋，如今细细一瞧，那凹凸不平呈现的形状……还有那挥之不散的血腥味，分明像装着“人”。
凌姝咽了口唾沫，默默退到了后面。
“大人，您还是尽快通传另外两位大人为好。”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
“有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家禽……”
她毕竟是小人物，也不好断定里头是什么，但十有八九装着的是人，至于有没有死绝，也不该她第一个出头。
她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陈知县皱眉，立马上前查探，闻见味也是惊得面色骤变，急忙让人通传两位大人，又派身量较小的捕快爬进去打探。
瞧着想要吹着火折子的衙差，凌姝不得不上前将其吹灭。
众人惊讶，齐齐望向她。
凌姝尴尬一笑：“里头地方太小，周围都是赈灾粮不能见明火，万一点燃了，烧着船就麻烦大了，不如撬开几块隔板，也方便查案……”
烧船事小，里头封闭空间味道极重，周围又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面粉。
面粉点燃可是会爆炸的，真要炸开，整条船的人都完了。
陈知县一想也在理，就算爬进去，里面的人没死，也不方便揪出来，当即让人拆了几块隔板。
原本被隔板阻绝的大半气味立时飘了出来，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尖颤了颤。
眼见几个麻袋被抬了出来，凌云下意识将凌姝拉到身后，挡住她的目光。
凌姝有些不乐意想要钻出来，又被凌云一手遮住了眼睛，任她怎么扒拉都瞧见不见一丝一毫。
凌姝无奈，只能听着周围的动静，判断周围的情况。
只听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却无人喊救人，估摸着是死尸无疑了。
少顷，知府和两位大人也到了船舱。
两位大人显然脸上不太好，在他们眼皮底子下，有人被杀，着实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此事必须严查。
关于如何发现尸体的，陈知县是一字不落将凌姝“供”了出来。
众人霎时将目光落在夹在中间的“小男孩”身上，年幼白净双眼明亮，汉阳一带果真民风彪悍，连个小娃娃都敢出来走镖。
“你是怎么知道船上有暗格？”
“回禀监察御史大人，听闻行船水运，船舱都会用桐油油毡防水，粮袋和箱子定然也做了防护，比其他地方更容易留下痕迹，麦面落在上面，就能呈现出印记，草民也就是随手一试，谁料真有一块隔板干净异常，像是被人刻意擦拭过，定有蹊跷。”
“噢，那这事你怎么看？”
“草民愚钝。”
监察御史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看了眼凌姝，这会儿说愚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这“小子”，分明是不想惹事。
他立即道：“你就跟着左侍卫一起查案，查到线索，重重有赏。”
“……承蒙大人赏识，草民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
凌姝扶额，一个小人物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只能跟着查案？
本来只想押个镖，谁知道会遇上命案？
左侍卫显然有些看不起这些跑江湖的三脚猫，更何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分外不耐朝凌姝一喝。
“跟紧了，臭小子。”
“左大人若是嫌我碍事，咱们不如分头行事？”
“算了，御史大人都下令了，免得说我欺辱弱小。”
“……那左大人，打算从哪里查？”
“先查死者身份。”
凌姝点头，船员都有记载，一查便知死者生前身份，若是没有约莫就是混进来的匪徒，不过……
“大人还是先派人去监视一下船商，船上留有暗格一般只有船商知晓，此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还得另说。”
“知道了。”
“此外，还得看看船上有没有别的暗舱？出海途中可有停船，若是有，可有异常？现在派兵遣返，需要多少时日？”
“要不，你来查吧？”
“……是草民多嘴了。”
“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您可以多多留意下船员、侍卫官兵的手……抑或是他们的衣物，搬运沙石、面粉定会留有痕迹，肯定不能一次搬完，换洗次数可否正常？”
“……继续。”
“大人，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陈知县、凌云和江捕头几个面面相觑，只觉得没有自己能掺和的事，还有凌姝究竟是什么时候，想了这么多事？
好像才刚上船，刚了解案情吧？
这这这……是他们不配。
这会儿太阳方方落山，内海虽浅，但迎着海风的络绎不绝的码头，造就一片恬静如画的景色，看惯了苍茫肃杀的残阳，此时有种不真实的唯美。
凌家几个兄弟由衷赞叹，跟陈知县预支了工钱，买了好几个大水囊。
好不容易跑一样，这会儿一定要装够本！
陈知县见状哭笑不得，秦县城中倒是有几口井，只是每日井水都不够用，竭尽枯竭。
他之前还上奏朝廷，希望圣上能拨款挖渠改道引水入秦县，沿途虽远，但多少能让秦县也分一杯羹，不至于成为汉阳境内最缺水的地方。
无奈修渠改道耗时耗力耗钱，比拨赈灾粮还难。
再则边境骚乱，拨给汉阳的钱财，大多都驻防去了，战也难不战也难，苦的都是百姓而已。
陈知县长叹一声，余光又瞥见正在与左侍卫交谈的凌姝，心头猛地一个激灵，莫名升起一丝希望。
在秦县待久了，他深刻明白——天时地利人和三不沾，人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人怎么可能胜天？
但凌姝让他有了别的想法，求人求天，还不如求自己！
只要番薯苗种起来，百姓冬天没饿死冻死，整个秦县都会活过来。
到时候百姓有余力再召集人马，去开渠挖道，如凌丫头所说，冬日挖上冰窖，积雪成冰、来年再融冰化水，办法总比困难多！
有凌姝，总不会太差。
只要熬过寒冬，就是万物生长的春天！
凶手何止猖狂，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漆黑狭小的空间，什么都看不清。
隐约能透过光线看见几个装着东西的麻袋，如今细细一瞧，那凹凸不平呈现的形状……还有那挥之不散的血腥味，分明像装着“人”。
凌姝咽了口唾沫，默默退到了后面。
“大人，您还是尽快通传另外两位大人为好。”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
“有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家禽……”
她毕竟是小人物，也不好断定里头是什么，但十有八九装着的是人，至于有没有死绝，也不该她第一个出头。
她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陈知县皱眉，立马上前查探，闻见味也是惊得面色骤变，急忙让人通传两位大人，又派身量较小的捕快爬进去打探。
瞧着想要吹着火折子的衙差，凌姝不得不上前将其吹灭。
众人惊讶，齐齐望向她。
凌姝尴尬一笑：“里头地方太小，周围都是赈灾粮不能见明火，万一点燃了，烧着船就麻烦大了，不如撬开几块隔板，也方便查案……”
烧船事小，里头封闭空间味道极重，周围又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面粉。
面粉点燃可是会爆炸的，真要炸开，整条船的人都完了。
陈知县一想也在理，就算爬进去，里面的人没死，也不方便揪出来，当即让人拆了几块隔板。
原本被隔板阻绝的大半气味立时飘了出来，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尖颤了颤。
眼见几个麻袋被抬了出来，凌云下意识将凌姝拉到身后，挡住她的目光。
凌姝有些不乐意想要钻出来，又被凌云一手遮住了眼睛，任她怎么扒拉都瞧见不见一丝一毫。
凌姝无奈，只能听着周围的动静，判断周围的情况。
只听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却无人喊救人，估摸着是死尸无疑了。
少顷，知府和两位大人也到了船舱。
两位大人显然脸上不太好，在他们眼皮底子下，有人被杀，着实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此事必须严查。
关于如何发现尸体的，陈知县是一字不落将凌姝“供”了出来。
众人霎时将目光落在夹在中间的“小男孩”身上，年幼白净双眼明亮，汉阳一带果真民风彪悍，连个小娃娃都敢出来走镖。
“你是怎么知道船上有暗格？”
“回禀监察御史大人，听闻行船水运，船舱都会用桐油油毡防水，粮袋和箱子定然也做了防护，比其他地方更容易留下痕迹，麦面落在上面，就能呈现出印记，草民也就是随手一试，谁料真有一块隔板干净异常，像是被人刻意擦拭过，定有蹊跷。”
“噢，那这事你怎么看？”
“草民愚钝。”
监察御史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看了眼凌姝，这会儿说愚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
这“小子”，分明是不想惹事。
他立即道：“你就跟着左侍卫一起查案，查到线索，重重有赏。”
“……承蒙大人赏识，草民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
凌姝扶额，一个小人物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只能跟着查案？
本来只想押个镖，谁知道会遇上命案？
左侍卫显然有些看不起这些跑江湖的三脚猫，更何况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分外不耐朝凌姝一喝。
“跟紧了，臭小子。”
“左大人若是嫌我碍事，咱们不如分头行事？”
“算了，御史大人都下令了，免得说我欺辱弱小。”
“……那左大人，打算从哪里查？”
“先查死者身份。”
凌姝点头，船员都有记载，一查便知死者生前身份，若是没有约莫就是混进来的匪徒，不过……
“大人还是先派人去监视一下船商，船上留有暗格一般只有船商知晓，此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还得另说。”
“知道了。”
“此外，还得看看船上有没有别的暗舱？出海途中可有停船，若是有，可有异常？现在派兵遣返，需要多少时日？”
“要不，你来查吧？”
“……是草民多嘴了。”
“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您可以多多留意下船员、侍卫官兵的手……抑或是他们的衣物，搬运沙石、面粉定会留有痕迹，肯定不能一次搬完，换洗次数可否正常？”
“……继续。”
“大人，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陈知县、凌云和江捕头几个面面相觑，只觉得没有自己能掺和的事，还有凌姝究竟是什么时候，想了这么多事？
好像才刚上船，刚了解案情吧？
这这这……是他们不配。
这会儿太阳方方落山，内海虽浅，但迎着海风的络绎不绝的码头，造就一片恬静如画的景色，看惯了苍茫肃杀的残阳，此时有种不真实的唯美。
凌家几个兄弟由衷赞叹，跟陈知县预支了工钱，买了好几个大水囊。
好不容易跑一样，这会儿一定要装够本！
陈知县见状哭笑不得，秦县城中倒是有几口井，只是每日井水都不够用，竭尽枯竭。
他之前还上奏朝廷，希望圣上能拨款挖渠改道引水入秦县，沿途虽远，但多少能让秦县也分一杯羹，不至于成为汉阳境内最缺水的地方。
无奈修渠改道耗时耗力耗钱，比拨赈灾粮还难。
再则边境骚乱，拨给汉阳的钱财，大多都驻防去了，战也难不战也难，苦的都是百姓而已。
陈知县长叹一声，余光又瞥见正在与左侍卫交谈的凌姝，心头猛地一个激灵，莫名升起一丝希望。
在秦县待久了，他深刻明白——天时地利人和三不沾，人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人怎么可能胜天？
但凌姝让他有了别的想法，求人求天，还不如求自己！
只要番薯苗种起来，百姓冬天没饿死冻死，整个秦县都会活过来。
到时候百姓有余力再召集人马，去开渠挖道，如凌丫头所说，冬日挖上冰窖，积雪成冰、来年再融冰化水，办法总比困难多！
有凌姝，总不会太差。
只要熬过寒冬，就是万物生长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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