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城回忆:豆浆
第二日,刘木涯早早地起了床,但远不及苓儿早。
刘木涯起来之时,天色还显得浑暗,而苓儿已经备好一碗温热的豆浆放在安寝厢房的木桌上。
借着微弱的光,苓儿细看起来刘木涯的睡颜。
待到刘木涯按平日时刻起来,豆浆正好入口不烫不凉。
看了一眼木桌上温度恰好的豆浆,刘木涯感到心头一热,在外鬼混好几天,跟着祁云逛遍各大酒楼,尝过种种招牌美食,终究没有这一碗豆浆来的舒适。
“怎么又起这么早。”刘木涯装作埋怨道。
苓儿伺候着他更衣,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天睡五六个时辰!”
“多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怨我!”刘木涯撇了撇嘴。
苓儿手脚熟练,更过衣,坐在木桌前,将桌上豆浆移近,用手挡住道:“那我以后不做了,这碗你也不许喝!”
“别,可千万别,好苓儿,我馋了好些日子了。”刘木涯凑到苓儿旁,连忙投降。
苓儿轻笑一声,把手中豆浆推移到刘木涯身前。
刘木涯端起碗,嗅了一番,十分夸张地“嗯”了一声,很是享受那醇香甜味。
刘木涯好食甜食,平日里多数菜品都是甜口,苓儿做的豆浆,口味符合府上多数人,研磨过程中加入适当砂糖,微甜即可。
这刘大少爷的,则是要盛好后,再多放两三勺才够味。
刘木涯抿了一口豆浆,汁液挂在嘴角,再喝上一大口,香甜回味长久,好喝!
苓儿在一旁,扶着脑袋,看着刘木涯陶醉于其中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好喝,真甜!”刘木涯饮下大半碗豆浆,捧起碗来,看势是要舔干净碗底残余。
惹得苓儿伸手拍打,阻止刘木涯再继续下去。
“东厨应该还剩下些,我再去给你盛来。”苓儿端起空碗,正要走。
刘木涯伸手拦住她,笑道:“再喝下去,可就真停不下来了。”
“那我拾碗去收拾。”苓儿说。
刘木涯这才放下手,“等会让下人收拾就好。”
苓儿不理,自顾端着碗向东厨走去。
与此同时,东厨中,不见仆役在,到有一女子双手托着一婴孩,后者站在长桌上,向着桌上的小盆伸出还不好控制的脚,一进二退步地走着。
女子也不帮忙,很是喜欢看着婴孩恼羞成怒的模样。
“去……去!”半天够不着,男婴急的开口道。
“去,自己去。”女子笑着。
“放,放!”男婴总觉得是女子困住了自己,这才走不了路,想让女子放手。
女子顺着男婴的意思,松开托住男婴的双手。
男婴一下子不稳,直直摔坐在桌上,不大的年纪,挺大的重量,震得长桌微颤,小盆中的豆浆也跟着“颤抖”起来。
男婴不恼,也不站起,而是向小盆爬去。
虽然站着时百般无奈,但爬起来到是十分迅速,丝毫不见是一岁孩童的矫健。
爬到小盆旁,男婴双手死死拽住盆边,用力一拉,把足足装有满盆豆浆的盆子拉近,还淌出来不少。
盆虽然不大,但因为装得满,很重,对于婴孩来说。
平常来说,换作五六岁的孩童,都拉不动这小盆豆浆。
豆浆淌在桌面上,也淌出一些在盆边的小手上。
男婴把双手塞进嘴巴里,用力吮吸了起来,一脸陶醉模样,同厢房中的刘大少爷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夸张。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一旁女子好像做贼心虚般,迅速将男婴抱起,走到房中角落。
男婴本来想着抗议,但抵抗不了双手实在是香甜,不想伸出来,只好“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进来的正是苓儿,她将碗洗干净,放好位置,因为天才微亮,灯火在制好豆浆时恰好熄灭,厨房中还是暗了些许。
自然不用担心角落中的女子和男婴会被发现,就算是正午阳光灿烂之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子”。
只是单纯的有些心虚,女子才抱走男婴,躲了起来。
苓儿深吸一口气,这才有了些许困意,刘木涯不在的时日,苓儿还真是没有起早贪黑过,一日睡上五六个时辰也无人打搅,刘青海没有要求这未来儿媳妇什么,是放纵得很。
摇了摇脑袋,用湿手拍了拍脸,清醒后,苓儿注意到桌上洒出来的豆浆。
脸上露出不满,心里在暗算着是哪个手脚不麻利的仆役淌出来的。
想了一会儿,又放下紧锁的眉头,一脸不在意,收拾干净桌子,离去了。
角落里的男婴感到手上味道减弱,立即把手从口中抽出,不断伸向桌上小盆。
女子却不想随了男婴的愿,正要跟着苓儿去看看。
男婴着急得大喊大叫,双手还是不断伸向小盆。
女子一手托住男婴屁股,一手将男婴的双手压下去。
男婴见挣脱不开,只好转过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盯着女子。
女子见状,叹了叹气,又看了看桌上小盆里的豆浆,恶狠狠地瞪了男婴一眼。
女子右手一弹指,桌上小盆瞬间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豆浆流出,顺着桌腿流向地面。
不等男婴发作,女子手中凝出一滴水珠落在地面上,隐没下去。
女子抱着男婴走到大院外,见街上行人渐多,约莫是觉得喧杂,身形连同怀中男婴化作水,消散。
林间小溪,女子把男婴放在一旁,回头看了看山下逐渐热闹的街市。
男婴眼角挂着泪口中含着双手,还在回味之中。
不一会儿,林间小道之中,一排整整齐齐的黄豆自山下滚上山来。
顺着小路,一直滚到女子身前,如同待命的士兵,保持着队形。
“洗干净。”女子开口。
黄豆听了命令,个个跳入小溪中,不断翻滚起来。
有一颗黄豆正起跳,却被男婴抓住,也不正眼瞧一番,直接塞入口中。
女子捏住男婴的脸,从男婴口中将黄豆扣了出来,随手丢到溪中。
“不许动。”女子敲了敲男婴的脑袋。
男婴低垂着头,又把手塞进口中。
是女子怪异,这跳进小溪中“洗澡”的黄豆一个个跳回到地上,竟显得干净了许多。
好像那流水有意清洗一番,这黄豆看起来真有些晶莹剔透,不像一般黄豆,倒像琉璃珠子。
“磨。”女子再次开口。
溪中又是跳出两块大石头,一块呈凹形另一块呈凸形,十分契合。
晶莹黄豆都跳入凹状石头之中,那凸状石头狠狠地压了下去,顺时针旋转了起来。
那凸状石头压得深沉,转得飞快,小溪中的水很是规律地自溪中流入两块石头之间,一盏茶时间便将身下黄豆磨成豆浆。
“糖!”出口的不是女子,却是在一旁看着神奇景象的男婴。
其实女子所谓制豆浆的步骤,都是五更天看着那早起的苓儿学来的。
那男婴听到苓儿嘟囔了几句糖,就学到了口中。
女子俯下身子,又敲了敲男婴的头,“不许讲话。”
男婴撇过头去,自顾自地舔手。
女子没有加糖,想来是不必。
“散。”女子说道。
双石分开,凹石中只剩淡淡黄色的豆浆,豆浆中残余渣子都自动飘出,落到地上。
“煮。”
那凹石温度突然上升,石中豆浆迅速沸腾起来。
等到熟透之后,女子一摆手,豆浆慢慢止住沸腾。
男婴看得忘记了吮吸双手,只是呆呆地放在嘴里。
“温。”
女子开口后,石中豆浆温度降了下来,到不烫不凉。
男婴空出双手,爬到凹石前,伸出手来,蘸了蘸石中显得颜色清淡不少的豆浆,塞进口中,吮吸起来。
味道真好!男婴觉得这看着怪怪的豆浆,比那大院厨房里的还要好喝。
“喜欢?”女子问男婴,嘴角却已经自顾自地上扬。
男婴点了点头,又抽出双手,往凹石中蘸了蘸,再度塞进口中。
女子笑眯了眼,又看向山下大院,自然是刘家,随后轻哼了一声。
刘木涯起来之时,天色还显得浑暗,而苓儿已经备好一碗温热的豆浆放在安寝厢房的木桌上。
借着微弱的光,苓儿细看起来刘木涯的睡颜。
待到刘木涯按平日时刻起来,豆浆正好入口不烫不凉。
看了一眼木桌上温度恰好的豆浆,刘木涯感到心头一热,在外鬼混好几天,跟着祁云逛遍各大酒楼,尝过种种招牌美食,终究没有这一碗豆浆来的舒适。
“怎么又起这么早。”刘木涯装作埋怨道。
苓儿伺候着他更衣,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天睡五六个时辰!”
“多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怨我!”刘木涯撇了撇嘴。
苓儿手脚熟练,更过衣,坐在木桌前,将桌上豆浆移近,用手挡住道:“那我以后不做了,这碗你也不许喝!”
“别,可千万别,好苓儿,我馋了好些日子了。”刘木涯凑到苓儿旁,连忙投降。
苓儿轻笑一声,把手中豆浆推移到刘木涯身前。
刘木涯端起碗,嗅了一番,十分夸张地“嗯”了一声,很是享受那醇香甜味。
刘木涯好食甜食,平日里多数菜品都是甜口,苓儿做的豆浆,口味符合府上多数人,研磨过程中加入适当砂糖,微甜即可。
这刘大少爷的,则是要盛好后,再多放两三勺才够味。
刘木涯抿了一口豆浆,汁液挂在嘴角,再喝上一大口,香甜回味长久,好喝!
苓儿在一旁,扶着脑袋,看着刘木涯陶醉于其中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好喝,真甜!”刘木涯饮下大半碗豆浆,捧起碗来,看势是要舔干净碗底残余。
惹得苓儿伸手拍打,阻止刘木涯再继续下去。
“东厨应该还剩下些,我再去给你盛来。”苓儿端起空碗,正要走。
刘木涯伸手拦住她,笑道:“再喝下去,可就真停不下来了。”
“那我拾碗去收拾。”苓儿说。
刘木涯这才放下手,“等会让下人收拾就好。”
苓儿不理,自顾端着碗向东厨走去。
与此同时,东厨中,不见仆役在,到有一女子双手托着一婴孩,后者站在长桌上,向着桌上的小盆伸出还不好控制的脚,一进二退步地走着。
女子也不帮忙,很是喜欢看着婴孩恼羞成怒的模样。
“去……去!”半天够不着,男婴急的开口道。
“去,自己去。”女子笑着。
“放,放!”男婴总觉得是女子困住了自己,这才走不了路,想让女子放手。
女子顺着男婴的意思,松开托住男婴的双手。
男婴一下子不稳,直直摔坐在桌上,不大的年纪,挺大的重量,震得长桌微颤,小盆中的豆浆也跟着“颤抖”起来。
男婴不恼,也不站起,而是向小盆爬去。
虽然站着时百般无奈,但爬起来到是十分迅速,丝毫不见是一岁孩童的矫健。
爬到小盆旁,男婴双手死死拽住盆边,用力一拉,把足足装有满盆豆浆的盆子拉近,还淌出来不少。
盆虽然不大,但因为装得满,很重,对于婴孩来说。
平常来说,换作五六岁的孩童,都拉不动这小盆豆浆。
豆浆淌在桌面上,也淌出一些在盆边的小手上。
男婴把双手塞进嘴巴里,用力吮吸了起来,一脸陶醉模样,同厢房中的刘大少爷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夸张。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一旁女子好像做贼心虚般,迅速将男婴抱起,走到房中角落。
男婴本来想着抗议,但抵抗不了双手实在是香甜,不想伸出来,只好“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进来的正是苓儿,她将碗洗干净,放好位置,因为天才微亮,灯火在制好豆浆时恰好熄灭,厨房中还是暗了些许。
自然不用担心角落中的女子和男婴会被发现,就算是正午阳光灿烂之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对“母子”。
只是单纯的有些心虚,女子才抱走男婴,躲了起来。
苓儿深吸一口气,这才有了些许困意,刘木涯不在的时日,苓儿还真是没有起早贪黑过,一日睡上五六个时辰也无人打搅,刘青海没有要求这未来儿媳妇什么,是放纵得很。
摇了摇脑袋,用湿手拍了拍脸,清醒后,苓儿注意到桌上洒出来的豆浆。
脸上露出不满,心里在暗算着是哪个手脚不麻利的仆役淌出来的。
想了一会儿,又放下紧锁的眉头,一脸不在意,收拾干净桌子,离去了。
角落里的男婴感到手上味道减弱,立即把手从口中抽出,不断伸向桌上小盆。
女子却不想随了男婴的愿,正要跟着苓儿去看看。
男婴着急得大喊大叫,双手还是不断伸向小盆。
女子一手托住男婴屁股,一手将男婴的双手压下去。
男婴见挣脱不开,只好转过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盯着女子。
女子见状,叹了叹气,又看了看桌上小盆里的豆浆,恶狠狠地瞪了男婴一眼。
女子右手一弹指,桌上小盆瞬间破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豆浆流出,顺着桌腿流向地面。
不等男婴发作,女子手中凝出一滴水珠落在地面上,隐没下去。
女子抱着男婴走到大院外,见街上行人渐多,约莫是觉得喧杂,身形连同怀中男婴化作水,消散。
林间小溪,女子把男婴放在一旁,回头看了看山下逐渐热闹的街市。
男婴眼角挂着泪口中含着双手,还在回味之中。
不一会儿,林间小道之中,一排整整齐齐的黄豆自山下滚上山来。
顺着小路,一直滚到女子身前,如同待命的士兵,保持着队形。
“洗干净。”女子开口。
黄豆听了命令,个个跳入小溪中,不断翻滚起来。
有一颗黄豆正起跳,却被男婴抓住,也不正眼瞧一番,直接塞入口中。
女子捏住男婴的脸,从男婴口中将黄豆扣了出来,随手丢到溪中。
“不许动。”女子敲了敲男婴的脑袋。
男婴低垂着头,又把手塞进口中。
是女子怪异,这跳进小溪中“洗澡”的黄豆一个个跳回到地上,竟显得干净了许多。
好像那流水有意清洗一番,这黄豆看起来真有些晶莹剔透,不像一般黄豆,倒像琉璃珠子。
“磨。”女子再次开口。
溪中又是跳出两块大石头,一块呈凹形另一块呈凸形,十分契合。
晶莹黄豆都跳入凹状石头之中,那凸状石头狠狠地压了下去,顺时针旋转了起来。
那凸状石头压得深沉,转得飞快,小溪中的水很是规律地自溪中流入两块石头之间,一盏茶时间便将身下黄豆磨成豆浆。
“糖!”出口的不是女子,却是在一旁看着神奇景象的男婴。
其实女子所谓制豆浆的步骤,都是五更天看着那早起的苓儿学来的。
那男婴听到苓儿嘟囔了几句糖,就学到了口中。
女子俯下身子,又敲了敲男婴的头,“不许讲话。”
男婴撇过头去,自顾自地舔手。
女子没有加糖,想来是不必。
“散。”女子说道。
双石分开,凹石中只剩淡淡黄色的豆浆,豆浆中残余渣子都自动飘出,落到地上。
“煮。”
那凹石温度突然上升,石中豆浆迅速沸腾起来。
等到熟透之后,女子一摆手,豆浆慢慢止住沸腾。
男婴看得忘记了吮吸双手,只是呆呆地放在嘴里。
“温。”
女子开口后,石中豆浆温度降了下来,到不烫不凉。
男婴空出双手,爬到凹石前,伸出手来,蘸了蘸石中显得颜色清淡不少的豆浆,塞进口中,吮吸起来。
味道真好!男婴觉得这看着怪怪的豆浆,比那大院厨房里的还要好喝。
“喜欢?”女子问男婴,嘴角却已经自顾自地上扬。
男婴点了点头,又抽出双手,往凹石中蘸了蘸,再度塞进口中。
女子笑眯了眼,又看向山下大院,自然是刘家,随后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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