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叛徒
火鹤真君走后，隔日。
三乌镇内，被血染的石板路已经被清洗过了，这条小镇的主街，重新喧嚣起来，人们又开始为生活奔波。
死去的人固然遗憾，但活下来的人更重要。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只有一些相关联的人或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但大多数人缅怀了死去的人后，便已经不再悲伤。
三乌客栈成了小镇最热闹的地方，小镇上往日从不在三乌客栈吃饭的居民，纷纷踏破了客栈门槛，白天到夜里在三乌客栈喝起酒、吹起牛来。
“我说，鸟三，你这客栈白日里来可没这么热闹过。再上酒来！”
客栈一楼大厅里坐满了人，一桌客人正拍着桌子划拳喝酒，对着四处奔走的乌三随意的调侃。
乌三听后黑炭的脸上满是笑意的应着，身形在一张张桌子前来回穿过，去到后厨又去搬酒去了。
刚才那调侃的客人看见乌三消失在大厅，只留下他女儿乌姝在招待客人，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随后对着那桌其他客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乌三这厮也真是命好！有个能修仙的女儿！”
一桌上四个男人都纷纷点头，压低了声音，“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乌姝这孩子能让火鹤真君看上，乌三这鸟人，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话说，火鹤真君那法子真行吗？”
“谁知道。拿细猪肉代替人肉，那群食火兽可也能上当？”
“我觉得火鹤真君这一步走差了……”
“管他呢。也不知道火鹤真君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两个外乡人，我觉得前夜的食火兽能进来，跟他们一定有关系！”男人说完，将面前的大碗端了起来，准备喝酒。
身旁的人连忙嘘声叫断，“嘘！别乱说话！听乌三说，可能是许老二当了叛徒。”
“许老二？打铁的许老二？！”其余三人皆是一脸震惊。
“嗯，许老二前夜里不在广场，而且死的人里面也没他，至今还下落不明呢！”
“怎会？他不是一直宽厚老实的样子吗？为了啥？”
回答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三人，
“越是这种人，做的事越狠。听乌三说，按外乡人那说法，许老二那家里人前几次其实还没死…被食火兽捉去本打算做了吃食，前夜里估计联系上了许老二，你们也知道许老二对待自己媳妇和闺女啥样子。”
三人想着镇子里东头打铁的许老二，身子精壮，但蓬头垢面，整日里不苟言笑，每日就是一把黑铁锤敲敲打打，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只有对待自家媳妇和闺女才能从他黑铁般僵硬的脸上看见一丝笑意。
四人想到这，纷纷摇摇头，刚想拿起酒碰杯，话还没要讲，客栈外传来吆喝声。
“许老二！许老二回来了……”
客栈里的人纷纷都起身，压到了客栈门口。刚才四个喝酒的人站在了人群最前面，探头望了出去。
“嚯。还真让那俩外乡人说对了，许老二真带着自家婆娘回来了！”
客栈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一头青发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在看到街上已经被围的里一层外一层的许老二三人，确认之后，又退回到房间里，将窗户关上。
街上，喧闹的买卖吆喝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聚在一起的人群私语。
许老二紧紧护着身后的母女，穿梭在人群中，黑铁般的脸上露出说不出的凝重。
“爹，我怕……”
许老二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嘴中温柔的说道
“阿囡不怕，爹爹在。”
身后两行泪水不断地中年妇女也紧紧握着黑铁般男人的臂膀。
她们衣衫褴褛，不少地方还流着血。
“许老二你还我丈夫！”
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女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手中拿着白绫想要勒死许老二，但许老二不躲，拖着那女人继续往前走。
“许老二，就是你把食火兽放了进来是不是？！我哥没了，我哥没了……我要让你偿命！”
“许老二！你该死啊……”
许老二脑袋上鼓起一个巨大的包，是刚才被人用石头重重砸了一下，身后有刀伤，血在汨汨流着，拿着刀的人被架走。
三人身上还沾着臭鸡蛋、烂菜叶以及金汤，恶臭难闻，小女孩忍不住的大声哭喊。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黑铁般的男人嘴中不断喃喃道，身形无意识的在人群中往前走着。
“回家？这里没有你们的家！！”
人群中首先传出的是拐杖重重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道极其愤怒的吼声。
“族长……”
许老二嘴唇干涩，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发族长此刻像是比以往苍老了十岁，佝偻的背更直不起来。
“许老二…你让全镇的人寒心！”
又一声怒吼，黑铁般的男人，身形抖了抖，站不太住。
“我…”
“镇子没了十二个人啊，这十二个人可都是你的邻里乡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那食火兽可都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啊！”
老人的背带着怒气直了起来，口中唾沫打到许老二脸上。
许老二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弯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中热泪翻滚。
“族长，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也是被逼的……禾秀她们不该死啊！”
男人的声音凄惨，额头与地面重重的撞击着，发出砰砰砰的声音，鲜血在额头上渗了出来。
“我对不起乡亲们，我对不起镇子！我可以死！我可以死！让禾秀她们活着就行，族长求求你了！”
身后的母女俩也跪了下来，不断的对着老人磕头。
老人看着眼前三人这幅模样，心里绞痛不已，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是迫不得已，但越是这样，他的心越痛。
都是命啊，苍天怎么会如此对待他们！
“我不会让你白白的死，你得赎罪，你得赎罪……”
老人指了指客栈二楼不知何时又打开的窗户，
“你们去二楼找那两个外乡人，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做，快滚！”
老人开口，许老二知道他们三人暂时捡回了一条命，磕头更深。
磕完头后，连忙起身，带着母女俩朝着客栈二楼走去。
三乌镇内，被血染的石板路已经被清洗过了，这条小镇的主街，重新喧嚣起来，人们又开始为生活奔波。
死去的人固然遗憾，但活下来的人更重要。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只有一些相关联的人或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但大多数人缅怀了死去的人后，便已经不再悲伤。
三乌客栈成了小镇最热闹的地方，小镇上往日从不在三乌客栈吃饭的居民，纷纷踏破了客栈门槛，白天到夜里在三乌客栈喝起酒、吹起牛来。
“我说，鸟三，你这客栈白日里来可没这么热闹过。再上酒来！”
客栈一楼大厅里坐满了人，一桌客人正拍着桌子划拳喝酒，对着四处奔走的乌三随意的调侃。
乌三听后黑炭的脸上满是笑意的应着，身形在一张张桌子前来回穿过，去到后厨又去搬酒去了。
刚才那调侃的客人看见乌三消失在大厅，只留下他女儿乌姝在招待客人，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随后对着那桌其他客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乌三这厮也真是命好！有个能修仙的女儿！”
一桌上四个男人都纷纷点头，压低了声音，“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乌姝这孩子能让火鹤真君看上，乌三这鸟人，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话说，火鹤真君那法子真行吗？”
“谁知道。拿细猪肉代替人肉，那群食火兽可也能上当？”
“我觉得火鹤真君这一步走差了……”
“管他呢。也不知道火鹤真君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两个外乡人，我觉得前夜的食火兽能进来，跟他们一定有关系！”男人说完，将面前的大碗端了起来，准备喝酒。
身旁的人连忙嘘声叫断，“嘘！别乱说话！听乌三说，可能是许老二当了叛徒。”
“许老二？打铁的许老二？！”其余三人皆是一脸震惊。
“嗯，许老二前夜里不在广场，而且死的人里面也没他，至今还下落不明呢！”
“怎会？他不是一直宽厚老实的样子吗？为了啥？”
回答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三人，
“越是这种人，做的事越狠。听乌三说，按外乡人那说法，许老二那家里人前几次其实还没死…被食火兽捉去本打算做了吃食，前夜里估计联系上了许老二，你们也知道许老二对待自己媳妇和闺女啥样子。”
三人想着镇子里东头打铁的许老二，身子精壮，但蓬头垢面，整日里不苟言笑，每日就是一把黑铁锤敲敲打打，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只有对待自家媳妇和闺女才能从他黑铁般僵硬的脸上看见一丝笑意。
四人想到这，纷纷摇摇头，刚想拿起酒碰杯，话还没要讲，客栈外传来吆喝声。
“许老二！许老二回来了……”
客栈里的人纷纷都起身，压到了客栈门口。刚才四个喝酒的人站在了人群最前面，探头望了出去。
“嚯。还真让那俩外乡人说对了，许老二真带着自家婆娘回来了！”
客栈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一头青发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在看到街上已经被围的里一层外一层的许老二三人，确认之后，又退回到房间里，将窗户关上。
街上，喧闹的买卖吆喝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聚在一起的人群私语。
许老二紧紧护着身后的母女，穿梭在人群中，黑铁般的脸上露出说不出的凝重。
“爹，我怕……”
许老二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嘴中温柔的说道
“阿囡不怕，爹爹在。”
身后两行泪水不断地中年妇女也紧紧握着黑铁般男人的臂膀。
她们衣衫褴褛，不少地方还流着血。
“许老二你还我丈夫！”
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女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手中拿着白绫想要勒死许老二，但许老二不躲，拖着那女人继续往前走。
“许老二，就是你把食火兽放了进来是不是？！我哥没了，我哥没了……我要让你偿命！”
“许老二！你该死啊……”
许老二脑袋上鼓起一个巨大的包，是刚才被人用石头重重砸了一下，身后有刀伤，血在汨汨流着，拿着刀的人被架走。
三人身上还沾着臭鸡蛋、烂菜叶以及金汤，恶臭难闻，小女孩忍不住的大声哭喊。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黑铁般的男人嘴中不断喃喃道，身形无意识的在人群中往前走着。
“回家？这里没有你们的家！！”
人群中首先传出的是拐杖重重坠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道极其愤怒的吼声。
“族长……”
许老二嘴唇干涩，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发族长此刻像是比以往苍老了十岁，佝偻的背更直不起来。
“许老二…你让全镇的人寒心！”
又一声怒吼，黑铁般的男人，身形抖了抖，站不太住。
“我…”
“镇子没了十二个人啊，这十二个人可都是你的邻里乡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那食火兽可都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啊！”
老人的背带着怒气直了起来，口中唾沫打到许老二脸上。
许老二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弯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眼中热泪翻滚。
“族长，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也是被逼的……禾秀她们不该死啊！”
男人的声音凄惨，额头与地面重重的撞击着，发出砰砰砰的声音，鲜血在额头上渗了出来。
“我对不起乡亲们，我对不起镇子！我可以死！我可以死！让禾秀她们活着就行，族长求求你了！”
身后的母女俩也跪了下来，不断的对着老人磕头。
老人看着眼前三人这幅模样，心里绞痛不已，他知道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是迫不得已，但越是这样，他的心越痛。
都是命啊，苍天怎么会如此对待他们！
“我不会让你白白的死，你得赎罪，你得赎罪……”
老人指了指客栈二楼不知何时又打开的窗户，
“你们去二楼找那两个外乡人，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做，快滚！”
老人开口，许老二知道他们三人暂时捡回了一条命，磕头更深。
磕完头后，连忙起身，带着母女俩朝着客栈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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