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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盗现身

    侯府的大将军铁谨在三楼见自己带来的鹊卢不但未能建功,而且还攻击了其他人,这让他非常恼火并大失所望。

    他本是个破落的秀才,由于家中兄弟太多,父母年龄又大,所以极度穷困。

    十几岁时,铁谨便认识到科举功名可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因为自己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便“穷则生变”,考虑学点武功,给人家看家护院,甚至走个镖什么的,混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于是便千方百计地拜倒在一个少林俗家弟子的门下。

    他拜的这个师父武功甚是稀松平常,不但行为不知道收敛,反而张扬得很,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

    铁谨拜师大概也就半年的样子,师父便让人上门打成重伤,并且伤重不治,很快便死了。

    而他在师父死后的混乱之中,趁机便把他师父的一个手抄卷给拿走了。

    这个手抄卷是铁谨的这个师父在听他的师父传授武功时,背着师父偷偷记下来的。

    这个手抄卷上记载的武功是那个应该算作铁谨师祖的人传下来的,那人乃是一个被南少林驱逐出门墙的酒肉和尚。

    没想到读书平常,对武学却很有天份,铁谨就是凭着这个手抄卷,居然练就了现在的这一身远远超出他师父当年的武功,现在就算那位酒肉和尚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其曾于二十年前独战点苍八虎,八虎获三残,败走。

    更于十五年前独斗南少林七罗汉,七罗汉一死三重伤,大败。但事实是,此役铁谨后背被击一掌,所受内伤三月之后方才痊癒;左肩中了一抓,左臂几乎被废,算是惨胜。

    即便如此,以上战绩亦可谓辉煌,且凭的全是硬桥硬马,绝无取巧之处,于是在江湖上便博得一个绰号“铁臂担山”。

    铁谨这人还是非常自负的,他认为自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在几乎在没有任何人指点教导帮助的情况下练就这样一身武功,当然,除了聪明的天份,他自己后天的努力刻苦自律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主要还是来自于参透那少林酒肉和尚的武功开始,这让他有时都忍不住要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自己,恨不得身外化身,拍着自己的肩膀称赞自己说:你真是好样的!

    如今拥有了今天的这一切,使得他的心里曾经一度非常满足,更是充满了自信。

    所以他对自己的人生非常满意。

    但是,新年以来的这几天,让他的自尊心很是受挫。

    赤阳侯的宝贝被人偷了,铁谨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被委以重任,奉命捉拿那盗窃宝贝的人。

    这可正是自己立功邀宠的好时机!

    接手之后,铁谨便立即行动,马不停蹄地率人围追堵截那盗宝之人,虽说侯爷已经指示了,怀疑十有八九是阊阖宫的人做的,但不管他是什么地方的,铁谨曾发誓,哪怕她是天王老子的人,也会尽快地把她拿下的!

    但实际的情况却是,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那人长的什么样子,自己仿佛总是后知后觉,往往人都已经跑了半天了,自己才反映过来。

    他感到自己可能要开始面对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了!

    于是,他想到用狗来搜查人的办法,可以说这思路是完全正确的。

    于是便将侯爷的爱犬带来帮他找人,但可惜的是,人家早已经想到了这一招。

    铁谨曾经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药是专门用来对付狗的,那人早已经算到自己会出这一招,所以先就在天沫之香中掺入了这种药。

    当那条价值一百黄金的名犬从地上跃起扑向公孙佐的时候,他的心里没有一丝高兴的劲,反而在心底生起了一丝悲凉。

    很多人以为那犬找到目标了,但他却知道,并非是它找到了他的目标,而且他还看出来,当时那条狗的身上再无光芒。

    就如一柄名贵的剑,不管之前有多锋利,名气多高,一旦断掉,那就只剩下它基本的属性了,再也不能赋予它什么其他的意义,也许以后就只能交由主妇用来勉强切肉,或牧童用来将就着打草而已。

    这条叫作鹊卢的狗,于那时已经彻底沦为一只普通的狗,只剩下了本能,也就是说,它只对他敏感的色彩有感觉,所以它选择了身穿蓝色丝绸长袍的公孙佐。

    只因为,在所有的颜色中,蓝色是它们最敏感的颜色之一。

    从现代的研究看,由于狗的光感细胞比较少,从而导致它们能分辨出的颜色种类非常有限。它们的视网膜能够识别短波长和中长波长的光波,在七种颜色中,也就是能感受到蓝光(波长短的光波)和红黄光(中长波长光波)。

    而那条春秋战国的名犬之后,那条叫作鹊卢的名犬,算是彻底地废了!今天从这里逃走之后,不管以后找得到找不到,它都将回到凭本能挣口食吃的低贱位置上,或看门、或守院,而最终等待他的必将是汤锅一口。

    之前为了稳妥,铁谨让侯爷将他的三千秋风铁骑也调了来,将水云坞围得如铁桶相似,自己当时还真不相信那盗贼能插翅膀飞走不成!

    待到将水云坞都快要翻个底朝天了,那个所谓的“阊阖宫”的“凌绰约”,依然踪影全无时,他觉得也许人家真的已经插翅膀飞走了。

    但有时,他又隐隐有种感觉,甚至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强烈,就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想找的人就在他身边离他不远!

    但感觉归感觉,铁谨此时能想的办法几乎已经用尽,大有黔驴技穷的味道,却依然未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到目前为止,就还只有地楼中没有搜查了

    如果地楼中还是搜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就要宣告行动失败。

    铁谨甚至已经在为自己见到侯爷时如何汇报,开始在拟腹稿了。

    窅然楼的地下一层称作地楼,因为在地下,所以在暑天时居住非常凉爽,而在冬去春来这个时节,基本上就是空着的。

    此时,那地楼也已经被公孙千里打开,铁谨至少派了五十人过去搜查,自己又亲自前往,就让士兵拎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那地楼的大门口指挥搜查。

    随着士兵前来报告,均无所获,那铁谨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忽然,铁谨问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公孙千里道:“这地楼中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搜查得不彻底的吗?”

    公孙千里沉吟了一下道:“在西北角有一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那里有一条通往山里的一个小山洞,但却是一个死胡同,不知士兵们搜过没有?”

    铁谨喔了一声,道:“有这回事?”公孙千里点点头。

    铁谨又接着道:“你带人去看看!”

    公孙千里道声:“是,将军!”便领着人,拿着火把便往里走去。

    没过多时,铁谨正在焦急,却见一个士兵跑来报告道:“禀报将军,在那隧道里发现了一个人!”

    铁谨大喜,忙道:“是吗?是什么人?快带过来!”

    那士兵却道:“她已经晕过去了!公孙总管说她是山庄里的一个小丫头!”

    铁谨道:“什么?山庄里的小丫头?!”

    正在说着话,就见十来把火把簇拥,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人向大门口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几个士兵将人放在了地上,铁谨一看,正是一个丫环打扮的人,便问道:“公孙千里怎么没来?”

    众士兵回头一看,那公孙千里正三步作两步向这边赶过来,便齐声叫道:“公孙总管你快些,铁将军正欲问你话呢!”

    刚才进到那隧道的最里端之后,便发现有人躺在地上,登时这群士兵便鼓噪起来,场面一度非常混乱,那公孙千里也没看清是谁,只是从衣着上能看得出来就是山庄里的丫头。那群士兵急着邀功,还没待公孙千里把人看清,把话说完,便忙忙地抬起地上那人,几乎是一溜小跑地去向将军报告去了。

    这时铁谨耐着性子等公孙千里来到近前问道:“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字?”

    公孙千里才走上前去,将那人脸上的灰拂了拂,这才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她的面容,就见公孙千里在嘴里喃喃道:“这不是阿宝么?”一幅打死也不敢相仿的语气。

    又接着语带疑惑地嘟囔道:“她刚才不是还在楼上吗?”

    铁谨一听猛地一怔,急忙吼道:“她刚才在哪里?快带我们去找!”

    公孙千里这时铜陵他的反映这么大,也是一呆,嗫嚅道:“她不就在这里么?”

    铁谨见他有点糊涂,转脸就走,边走边喝道:“我们快走,你们快快抓紧时间封锁三楼,一个人也不能放走!快、快、快、快!”一叠声地吩咐下去,便如着火了一般。

    铁谨这边一走,那边公孙千里才得到功夫来向公孙佐汇报地楼中的情况。

    公孙佐、公孙蘅薄父女二人与公孙千里回到窅然楼的时候,楼上楼下已经布满了士兵,看样子就算是一只蟑螂也休想从这楼里逃出来!

    刚才在公孙夫人的外屋时,公孙千里便告诉公孙佐,那从地楼隧道中搜出来的人正是大小姐公孙蘅薄的丫环阿宝,然后带着讪讪地神情道:“我是觉得我们山庄没有什么经不住查的,所以我没有先给您说就直接告诉铁将军了,老爷您就责罚我吧,怎么责罚都行!”

    公孙佐乍一听有点懵,那阿宝自己刚刚在三楼还看到的呀,怎么这一会的时间竟然能到了那地楼的隧道呢?

    后面公孙千里说的他都没在意听,“啊”了一声,又压低声音道:“其他还搜出什么没有?”

    公孙千里也轻轻道:“整个都已经仔仔细细地搜过了,没发现其他什么不是庄里的东西。”

    公孙佐点点头,不觉头上已经出了汗,下意识地用袖子擦了一下。

    今天确实与往常不太一样,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对于公孙佐来说,每样事都足以让他头疼不已。

    这时公孙佐见段石鳞还在为夫人诊脉,考虑到这边耽误的时间太长不太好,就是不论侯府的人,那朝庭中来的赵大人也还在那边等着自己呢!

    这边一时也还看不出来什么好歹,于是公孙佐便简单地嘱咐了段石鳞几句,再连忙将公孙蘅薄喊上,三人便匆匆地往窅然楼走去。

    路上公孙佐寻问了公孙蘅薄一路关于阿宝的事,公孙蘅薄也非常纳闷,这阿宝每天与除了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眼皮下晃悠,自己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呀。还有那小贝,也是这样的。

    怎么那阿宝什么时候到了那地楼的隧道中去了?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地楼中居然还有一条隧道!

    那铁谨带人上得楼来时,见赵渊如正在与县尉孟怀经说话。

    来到赵渊如身旁,在赵渊如的耳边轻声道:“我们现在要查找一个山庄的侍女,请大人父女暂避一时。”

    赵渊如不便多说什么,点头道:“好,你们查吧!无邪,我们走!”

    赵无邪应声道:“好的,爹!”父女两人便直接下楼而去。

    刚到楼下,便见公孙佐父女两与总管公孙千里一块正匆匆而来,准备上楼。

    公孙佐一见忙道:“大人哪里去?”

    赵渊如微笑道:“铁将军让我们父女回避一下,他说要查找一个侍女,这不我们就下来了。”

    公孙佐忙对公孙千里道:“先委屈赵大人他们父女,你把他们送到西书房去先喝茶,这边一完事我就过去!”

    一边又对赵渊如抱拳道:“恕罪,恕罪,委屈贤父女了!慢待之处,待事情过后,在下再给大人赔罪!”

    赵渊如也抱拳道:“庄主不必在意,你先去协助铁将军,公事要紧!”

    这边一送走赵渊如,公孙佐连忙与公孙蘅薄来到三楼。这时,铁谨正在命人将大厅里所有的人集中在一块,从头逐个看来,却并未发现有另一个阿宝在场。

    直到公孙佐父女来到三楼,那铁谨忙道:“公孙庄主,让令爱看看,这楼上有没有她的另一个侍女阿宝?”

    公孙佐忙侧脸对公孙蘅薄道:“蘅儿你快去看看!”

    公孙蘅薄应了一声:“是!爹!”便向那群人走了过去。

    来到那群人前,一眼看到那另一小侍女小贝正站在前面,忙道:“小贝,你看到阿宝没有?”

    那小贝两眼呆呆地、平直地望着前方,并不理睬公孙蘅薄。

    公孙蘅薄一见急了,一把拉过小贝的胳膊,谁知那小贝竟然软绵绵地倒在了公孙蘅薄的怀里,晕过去了。

    公孙蘅薄低头望着怀里急切道:“小贝,你怎么了?”

    众人俱皆愕然,不知怎么回事,都怀疑可能刚才被那大犬给吓着了。

    这时,公孙蘅薄忽然一抬头,惊讶地对着一个侍女模样的人道:“小翠,我刚才在楼下好象看到你往夫人那里去了,你怎么忽然又回到这里来了?”

    立刻,那另外几个侍女都转脸看向那位被呼作小翠的侍女,就见那位侍女嘻嘻一笑,一个倒翻向后跃去,手中连挥,厅中诸人就听得耳际不断不断发出嗤嗤的暗器破空之声,刹那间,大厅中的所有灯光尽数被打灭。

    但听得黑暗中立刻传来喝叱打斗之声,铁谨在黑暗中大喝道:“将窗户防好,别让点子溜了!”

    话音未落便有人哎哟大声呼痛,却是有人已经受伤,听声音是个男的,不可能是那个女贼,有可能是误斗误伤。

    便只过得片刻,便有人闪亮火折子,接二连三,又有几支火折子亮起,原来皆是铁谨身边的侍卫。

    公孙佐也忙道:“快快掌灯!”

    立刻有人将大厅全部的灯光又重新点上,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众人见已经有灯光,各人的面皮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便各自收手,面面相觑。

    那个刚才受伤的人是县尉孟怀经带来的一个捕快,手被同伴的刀划了一下,好在受伤不重。

    众人便四处打量,寻找那个叫“小翠”的侍女,却发现她的人已经不见了,几个侍卫分别紧紧地把守着窗户,人根本就不可能从那里逃走。

    铁谨道:“再仔细搜搜,看她能跑到那里去!”

    正在这时,却见一人白衣如雪,自门外款款走了进来,正是赵渊如的那位女公子赵无邪。

    就见她径直来到铁谨面前裣衽道:“家父有要事想请铁将军到书房一叙!”

    铁谨愕然道:“现在?”

    赵无邪睁大一双妙目,对着铁谨点头道:“对,将军,就是现在!”

    铁谨一见,转头看了公孙佐一眼,咳了一声道:“那好吧!无邪小姐,我们走!”

    话音未落,左手忽然伸出,快如闪电一般便向赵无邪的右肩抓去,口中大喝:“哪里走!”

    那铁谨的绰号叫作“铁臂担山”,本就膂力沉雄,再兼勤练不辍,浸淫武学已三十有余年,功夫全凭的是硬桥硬马,人虽已年近五旬,这时含怒出手,其威力自是不可小觑,更何况这下出手的正是他自己的得意功夫攫石一抓,这一抓的威力已足可穿岩洞石。

    就听那赵无邪“嗤”地一笑,只见她肩头一沉,身形不变向后飘退而去,这一退便近一丈,便如身上有绳索相牵,被人向后猛拉一般。铁谨的这一击自然落空,本待追击,便听有人大喝一声:“铁谨大胆!”

    那铁谨一击落空,便拟跟进攻击,这时一听这话非常耳熟,充满威严。不由陡地一呆,身形随即一滞,立在当地,目瞪口呆!

    原来,这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却不知何时变作了赵渊如!

    岂止是铁谨,公孙佐父女、孟怀经几人、包括铁谨带来的亲信侍卫以及大厅中的其他一些人,全都惊呆了。

    在灯火通明,众目睽睽之下,便是鬼魅变身也不能来得如此之快。

    眨眼变脸已经是神乎其技了,这连衣服都与赵渊如变得一模一样的,这是如何做到的?

    那公孙蘅薄惊讶得连嘴都已经快合不拢了,公孙佐的眼神看上去便如是见到了什么精怪,手放在颔下的胡须上一动不动。

    大厅诸人无人不是满脸匪夷所思的神色,无人不骇异到了极点!

    就见那赵渊如这时指着铁谨笑道:“铁谨,你竟敢袭击朝庭命官,难道就不怕株连九族么?”

    刚才一见赵无邪,铁谨并没怀疑什么,但在看到赵无邪的双眼后,他确信这个赵无邪是假冒的无疑了,因为他听说赵无邪本有眼疾,刚才第一次上楼时曾有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神给人一种朦胧不明晰、雾蒙蒙的感觉,绝非刚才这人双眼澄澈如秋水般的样子。

    铁谨道:“我知道阁下不是赵渊如大人,尔术之神,实在令本将军佩服,这应该便是那传说中的‘驭气换面’之术吧!你难道真的是传说中阊阖宫的千面神女凌绰约么?”

    “赵渊如”听得他如此抬举凌绰约,将“千面魔女”改称呼作“千面神女”,忍不住呵呵一笑道:“阁下认为呢?”

    那人并不直接承认自己就是凌绰约。

    铁谨道:“是英雄就要敢做敢当!阁下如果真的是,难道又有什么不敢当的么!”

    那“赵渊如”微笑道:“你不用使激将法,我是与不是阁下心里也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

    铁谨道:“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

    “赵渊如”道:“什么事?”

    铁谨微喟道:“我只知道,到如今,你已经插翅难飞,想必你也已经清楚的很!”

    铁谨知道,刚才这人实际上已经逃到楼下,但下面早已把守得铁桶一般,她见无路可逃,才又转身上楼,扮作赵无邪的样子,想让自己带她离开这里。

    “赵渊如”这时听了铁谨之言便道:“那便怎样?”

    那铁谨顿了一顿又道:“但若你能将那新月空青完璧交还,在下将在侯爷面前力保阁下不死!”

    那“赵渊如”一听哈哈哈哈几声大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大最好笑的笑话,笑声未毕,已经从赵渊如变回侍女小翠的模样,最后两声笑声也已变回女腔。

    众人惊叹不已,铁谨脸上更是连连变色。

    正是人家变脸,他却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