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心之所向
来到莫高窟，竟有一种回到现实的感觉。周围空无一人，所有的洞窟不再漆黑，都能够看到内部的样子。洞内却空无一物，就像我内心的真实写照。洞窟顶也不再浮现数字。
其他的洞窟似乎都可以直接进去，但我现在根本没有余力走进其他窟了，我现在只想去一个窟，第61窟。而且我对这个窟的印象最深，已经记住它在什么位置了。
61窟却不在那儿。看来这个时代，61窟还未开凿。
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腹内的鲜血似乎已经流尽了。
可就在我穷途末路之时，催促我前进的，还是那道光门。它又一次出现了，出现在61窟的位置，指引着我该去何方。
跟随着光门的指引，一路走过来。眼前的光门依然闪烁着刺眼的白光，而我却已经遍体鳞伤，两眼黯淡无光，视野被鲜血染红。
我冷冷地自嘲着，冷冷的笑着。我又能怎么办呢，此时也唯有这一处可去。就像一股洪流推着我，我不得不顺应它，朝着他给我指引的路，却走了个千疮百孔。
61界现在究竟怎样了，不会又要走入那黑暗的监狱了吧。如果还能再看到公主一眼就好了。
犹豫、胆怯、思念，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我还是迈向了那道光门。腹侧插着的长矛仍然不断摧残我的神经，每跨一步都有剧烈的痛感，血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将是我迈入的最后一道光门，这将是我作为旅人的终点。我快撑不住了。
视野中的白光渐渐消散，它被灰暗所覆盖，然后又变成黑色。这是几乎黑白的世界，仿佛又陷入那片漆黑的深渊之中，眼前的一切让我的心彻底跌落了谷底。
整个五台山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破败。黑暗的天空中下着凄冷的雨，刮着惨烈的寒风，五座山峰上的佛寺早已剩下残檐断壁，东倒西歪的树木，枝叶都被刮走，只剩下断裂枯枝，仍然在****中挣扎。天空中肆虐的紫色闪电，是除黑白之外唯一的颜色。
翻腾的云海没了，辛勤耕作的百姓没了，香火旺盛的寺庙没了，就连文殊堂那辉煌宫殿的影子也没看见了，什么都没了。
我突然双腿没有了力气，跪在逐渐被黑暗侵蚀的土地，支撑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倒塌了。这次真的无法再忍受了，喉咙发出来自心灵的哭声，我的视野被泪水覆盖，如泉涌般往外流淌，我想用双手接住那些泪水，但实在是太多了，也是，天上降着暴雨呢。
我的泪只能与雨水一起，汇入黑色的土地。
公主寄予的厚望，我终究没有能做到，菩萨没有找到，倒是剩下一团越来越浓的迷雾，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是罪魁祸首，说不定劫走菩萨的人就是我，想再让我亲自去挽回？然而，我失败了。
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比伤口还要疼痛的是我的心。说到底，我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真是讽刺。记忆封闭到如此程度，究竟是我的愚昧还是无知。说不定，那个强盗才是真正的我，而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走失的灵魂。重新审视那个强盗的自己，难道我就是那种阴险的人吗？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结局，佛界经历浩劫，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
暴露在狂风和大雨之中，我只觉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连痛觉都快感受不到了。红色的血已经在我周围流了一大片，我终究还是快不行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遗憾，我虽然没有记住自己前半生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进入佛界后的旅行却都历历在目，精彩绝伦。
在黄泉中游了一趟，见过了许多神佛和瑞兽，与他们畅谈。见识过富丽堂皇的宫殿，犹如仙境的自然景观，充满无限快乐的极乐世界，甚至战场都上过了。这次旅行，真的够精彩绝伦了。
我触摸到手上戴着的那块玉镯，心中突然平静了下来。还有那些向我伸出援手的人，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民族，敦煌莫高窟灿烂的历史长河似乎都被我所见证了，一想到这，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可以说此生亦无他求了。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
不知多久，耳边只有无尽的风声和雨声。脑中回荡着一曲悠扬婉转的笛声，仿佛是在为我吹响最后的丧钟。
笛声？为什么会是笛声？等等……我好像确实是听到了笛声。
我还没死吗？
我睁开我疲倦的双眼。再次看向那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我发现，黑暗的云间透出一道道微光，汇成了透彻的光柱。风和雨似乎都小了不少。还有那悠扬的笛声，来自何方呢？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想要寻找笛声的方位。一切因笛声都变得柔和起来。有了笛声，周围的风声与雨声，都变得不再刺耳，反而成为了它的伴奏，成为优美的旋律。
天空中，一道比较明显的光柱，穿破厚重的黑云投射到地面。我发现了那道比较明显的光柱，然后无意识的向那儿走去，我并没有感觉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的实感。一切都虚无缥缈，我似乎真的化作了灵魂。
绕过一座山峦，我看到了她。那是一位菩萨，禅坐在一只巨大的狮子身上，狮子俯身趴在花团锦簇之间，安静地睡着。而菩萨正持着手中的长笛吹奏那悠扬的曲子。
看到她，我的心中顿时泛起巨大的波澜。我似乎见过这位菩萨。我记得是在220窟的极乐世界中，她与一位老者相对而坐，坐在舞台的右侧，因此没有太引起我的注意，但她手中拿着同样的笛子。
难不成……她就是文殊菩萨！她回来了吗，这个佛界有救了吗！
我快步朝她“飘”来。心中当然是无比激动，但是又有许多的疑问。如今她的佛界已经处于浩劫。既然她能回到这个佛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要在220界，与那个老者争论不休？
我看着她，她也看向了我，慈祥的面容如同圣母一般，就算再绝美的女子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在她的身后，光芒笼罩着一切，风吹动了她头上的宝冠吊坠，吹动了她的袈裟。
看我到来，她放下手中的笛子，用柔和的声音对我说道：“凡人啊，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我。没错，我就是文殊菩萨。非常感谢你为我的61界付出了如此之多。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到这里了。”
我有点不懂她的意思，“为什么回不来？您，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不过是我临走前，留下的神识，保存在，那儿……”
菩萨用手指了指我的手臂处，是那块玉镯！
“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发出惊呼。没想到，我一直在寻找的，那最为关键的线索，就在我的手上戴着。
“没错，我其实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你。我一开始并不打算理你，但你的行为打动了我，我遂现身。61界，我已经回不去了。只我想在你临走前，与你说点什么。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
我思索一番，将内心的激动咽了下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回不来了呢？”
“你应该没有在现实中看过我的佛界吧。”
“我想，应该没有。”
“现世的佛界，不允许我的存在。我所以只能向更高处继续修行。”
“就像须弥山上的那些僧人吗？悟出真理，向更高的境界修行？”
“可以这么说。”
“可是，这个佛界怎么办，你难道就这样看着你自己的佛界走向末日吗？”说出口后，我觉得有点言重了，我竟然在质问一个菩萨。
不过，菩萨反而开心地笑了笑，“看来，你还没有明白呀。”
“明，明白什么？”总感觉与佛陀们交谈都异常困难，时常一头雾水。或许，这就是境界的不同吧。
然而，菩萨的下一句话却仿佛给我当头一棒。
“旅人，一切的发展都是你主导的。是你的意识在改变着所有的佛界，决定着所有事件的发生。”
“啊？我？怎么可能啊。”我仿佛能够看到我惊讶得连下巴都掉了的表情。
“不信的话，你看向你周围，再看看现在的61界吧。”
听到菩萨这么说，我立刻朝四周望去，这一望，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曙光已经将所有的黑云全部拨开，尽情地照耀着大地。阳光所及之处，地上的草木全部都焕发生机，所有的树木都完好如初了，反而愈发的茂盛，山峦郁郁葱葱，云海在不断翻腾，曙光透过那巨浪般的云海，可以看透云雾内笼罩的宫殿，一如既往的恢弘且神秘。五座山峰的佛寺全部都飘着旺盛的香火，所有的百姓都谈笑风生，骑马的旅者，耕种的农民，还有拜佛的僧人。微风徐徐，细雨绵绵，好像春天闻讯而火速赶来，并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生机。
“这……是为什么？”
“其实，也不难理解。莫高的奇迹，本就是由你们凡人一手缔造。而你作为凡人，更是直接进入这里，自然会对佛界产生影响。你看到了我的出现，意识到这个佛界能够拯救，这个佛界自然就会变成你所意识到的样子。”
虽然，我还是难以置信，但我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兴奋。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犹如仙境的五台山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壮观，美轮美奂！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兴奋，随着我的心情，一切又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莫高窟的一切都来源于凡间，来源与你们的生活，不是吗？莫高就是这样形成的，所有佛界的兴荣均取决于你们。我很感激，可以说你的出现拯救了这个佛界。我们曾有过黑暗的时期，不过我们的未来是一片光明。”
“那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那些困难和挫折又该怎么解释呢？”
菩萨点点头，语气意味深长，“都是你心之所向。”
“我心之所向？”
“会发生什么，均由现实的莫高，以及你的意识决定的。你的喜与厌，都是莫高的一部分。或许你渴望一个关爱你的人，所以你遇到了那位公主。或许你想要重新审视你自己，亦或是厌恶世俗评说，所以你走到那个佛陀云集的佛界时，会遭到他们的质问。也或许你想得到面对挫折与磨难的勇气，所以你走到了战场。又或许你想忘却现实中的不快，所以你的记忆封闭。只是你封闭的记忆诞生了另外一个人格。迷茫让你总算失去前进的方向，但你的灵魂总会引导着开启下一扇门。”
我认真听菩萨说完，似懂非懂，但我也有同感。即使我的记忆已经封闭，或许在潜意识中，我真的想要那些东西。而且她刚才还提到另一个令我注意的地方。
“我心中所向往的东西，难道这才是灵魂？还有你说的另一个人格，难道说……”
其他的洞窟似乎都可以直接进去，但我现在根本没有余力走进其他窟了，我现在只想去一个窟，第61窟。而且我对这个窟的印象最深，已经记住它在什么位置了。
61窟却不在那儿。看来这个时代，61窟还未开凿。
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腹内的鲜血似乎已经流尽了。
可就在我穷途末路之时，催促我前进的，还是那道光门。它又一次出现了，出现在61窟的位置，指引着我该去何方。
跟随着光门的指引，一路走过来。眼前的光门依然闪烁着刺眼的白光，而我却已经遍体鳞伤，两眼黯淡无光，视野被鲜血染红。
我冷冷地自嘲着，冷冷的笑着。我又能怎么办呢，此时也唯有这一处可去。就像一股洪流推着我，我不得不顺应它，朝着他给我指引的路，却走了个千疮百孔。
61界现在究竟怎样了，不会又要走入那黑暗的监狱了吧。如果还能再看到公主一眼就好了。
犹豫、胆怯、思念，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我还是迈向了那道光门。腹侧插着的长矛仍然不断摧残我的神经，每跨一步都有剧烈的痛感，血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我总有一种预感，这将是我迈入的最后一道光门，这将是我作为旅人的终点。我快撑不住了。
视野中的白光渐渐消散，它被灰暗所覆盖，然后又变成黑色。这是几乎黑白的世界，仿佛又陷入那片漆黑的深渊之中，眼前的一切让我的心彻底跌落了谷底。
整个五台山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破败。黑暗的天空中下着凄冷的雨，刮着惨烈的寒风，五座山峰上的佛寺早已剩下残檐断壁，东倒西歪的树木，枝叶都被刮走，只剩下断裂枯枝，仍然在****中挣扎。天空中肆虐的紫色闪电，是除黑白之外唯一的颜色。
翻腾的云海没了，辛勤耕作的百姓没了，香火旺盛的寺庙没了，就连文殊堂那辉煌宫殿的影子也没看见了，什么都没了。
我突然双腿没有了力气，跪在逐渐被黑暗侵蚀的土地，支撑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倒塌了。这次真的无法再忍受了，喉咙发出来自心灵的哭声，我的视野被泪水覆盖，如泉涌般往外流淌，我想用双手接住那些泪水，但实在是太多了，也是，天上降着暴雨呢。
我的泪只能与雨水一起，汇入黑色的土地。
公主寄予的厚望，我终究没有能做到，菩萨没有找到，倒是剩下一团越来越浓的迷雾，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是罪魁祸首，说不定劫走菩萨的人就是我，想再让我亲自去挽回？然而，我失败了。
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比伤口还要疼痛的是我的心。说到底，我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真是讽刺。记忆封闭到如此程度，究竟是我的愚昧还是无知。说不定，那个强盗才是真正的我，而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个走失的灵魂。重新审视那个强盗的自己，难道我就是那种阴险的人吗？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结局，佛界经历浩劫，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
暴露在狂风和大雨之中，我只觉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连痛觉都快感受不到了。红色的血已经在我周围流了一大片，我终究还是快不行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遗憾，我虽然没有记住自己前半生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进入佛界后的旅行却都历历在目，精彩绝伦。
在黄泉中游了一趟，见过了许多神佛和瑞兽，与他们畅谈。见识过富丽堂皇的宫殿，犹如仙境的自然景观，充满无限快乐的极乐世界，甚至战场都上过了。这次旅行，真的够精彩绝伦了。
我触摸到手上戴着的那块玉镯，心中突然平静了下来。还有那些向我伸出援手的人，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民族，敦煌莫高窟灿烂的历史长河似乎都被我所见证了，一想到这，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可以说此生亦无他求了。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
不知多久，耳边只有无尽的风声和雨声。脑中回荡着一曲悠扬婉转的笛声，仿佛是在为我吹响最后的丧钟。
笛声？为什么会是笛声？等等……我好像确实是听到了笛声。
我还没死吗？
我睁开我疲倦的双眼。再次看向那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我发现，黑暗的云间透出一道道微光，汇成了透彻的光柱。风和雨似乎都小了不少。还有那悠扬的笛声，来自何方呢？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想要寻找笛声的方位。一切因笛声都变得柔和起来。有了笛声，周围的风声与雨声，都变得不再刺耳，反而成为了它的伴奏，成为优美的旋律。
天空中，一道比较明显的光柱，穿破厚重的黑云投射到地面。我发现了那道比较明显的光柱，然后无意识的向那儿走去，我并没有感觉自己的双脚踩在地面的实感。一切都虚无缥缈，我似乎真的化作了灵魂。
绕过一座山峦，我看到了她。那是一位菩萨，禅坐在一只巨大的狮子身上，狮子俯身趴在花团锦簇之间，安静地睡着。而菩萨正持着手中的长笛吹奏那悠扬的曲子。
看到她，我的心中顿时泛起巨大的波澜。我似乎见过这位菩萨。我记得是在220窟的极乐世界中，她与一位老者相对而坐，坐在舞台的右侧，因此没有太引起我的注意，但她手中拿着同样的笛子。
难不成……她就是文殊菩萨！她回来了吗，这个佛界有救了吗！
我快步朝她“飘”来。心中当然是无比激动，但是又有许多的疑问。如今她的佛界已经处于浩劫。既然她能回到这个佛界，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要在220界，与那个老者争论不休？
我看着她，她也看向了我，慈祥的面容如同圣母一般，就算再绝美的女子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在她的身后，光芒笼罩着一切，风吹动了她头上的宝冠吊坠，吹动了她的袈裟。
看我到来，她放下手中的笛子，用柔和的声音对我说道：“凡人啊，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我。没错，我就是文殊菩萨。非常感谢你为我的61界付出了如此之多。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到这里了。”
我有点不懂她的意思，“为什么回不来？您，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不过是我临走前，留下的神识，保存在，那儿……”
菩萨用手指了指我的手臂处，是那块玉镯！
“原来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发出惊呼。没想到，我一直在寻找的，那最为关键的线索，就在我的手上戴着。
“没错，我其实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注视着你。我一开始并不打算理你，但你的行为打动了我，我遂现身。61界，我已经回不去了。只我想在你临走前，与你说点什么。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
我思索一番，将内心的激动咽了下去，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回不来了呢？”
“你应该没有在现实中看过我的佛界吧。”
“我想，应该没有。”
“现世的佛界，不允许我的存在。我所以只能向更高处继续修行。”
“就像须弥山上的那些僧人吗？悟出真理，向更高的境界修行？”
“可以这么说。”
“可是，这个佛界怎么办，你难道就这样看着你自己的佛界走向末日吗？”说出口后，我觉得有点言重了，我竟然在质问一个菩萨。
不过，菩萨反而开心地笑了笑，“看来，你还没有明白呀。”
“明，明白什么？”总感觉与佛陀们交谈都异常困难，时常一头雾水。或许，这就是境界的不同吧。
然而，菩萨的下一句话却仿佛给我当头一棒。
“旅人，一切的发展都是你主导的。是你的意识在改变着所有的佛界，决定着所有事件的发生。”
“啊？我？怎么可能啊。”我仿佛能够看到我惊讶得连下巴都掉了的表情。
“不信的话，你看向你周围，再看看现在的61界吧。”
听到菩萨这么说，我立刻朝四周望去，这一望，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曙光已经将所有的黑云全部拨开，尽情地照耀着大地。阳光所及之处，地上的草木全部都焕发生机，所有的树木都完好如初了，反而愈发的茂盛，山峦郁郁葱葱，云海在不断翻腾，曙光透过那巨浪般的云海，可以看透云雾内笼罩的宫殿，一如既往的恢弘且神秘。五座山峰的佛寺全部都飘着旺盛的香火，所有的百姓都谈笑风生，骑马的旅者，耕种的农民，还有拜佛的僧人。微风徐徐，细雨绵绵，好像春天闻讯而火速赶来，并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生机。
“这……是为什么？”
“其实，也不难理解。莫高的奇迹，本就是由你们凡人一手缔造。而你作为凡人，更是直接进入这里，自然会对佛界产生影响。你看到了我的出现，意识到这个佛界能够拯救，这个佛界自然就会变成你所意识到的样子。”
虽然，我还是难以置信，但我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兴奋。事实就是如此，那个犹如仙境的五台山又回来了，而且变得更加壮观，美轮美奂！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兴奋，随着我的心情，一切又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莫高窟的一切都来源于凡间，来源与你们的生活，不是吗？莫高就是这样形成的，所有佛界的兴荣均取决于你们。我很感激，可以说你的出现拯救了这个佛界。我们曾有过黑暗的时期，不过我们的未来是一片光明。”
“那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那些困难和挫折又该怎么解释呢？”
菩萨点点头，语气意味深长，“都是你心之所向。”
“我心之所向？”
“会发生什么，均由现实的莫高，以及你的意识决定的。你的喜与厌，都是莫高的一部分。或许你渴望一个关爱你的人，所以你遇到了那位公主。或许你想要重新审视你自己，亦或是厌恶世俗评说，所以你走到那个佛陀云集的佛界时，会遭到他们的质问。也或许你想得到面对挫折与磨难的勇气，所以你走到了战场。又或许你想忘却现实中的不快，所以你的记忆封闭。只是你封闭的记忆诞生了另外一个人格。迷茫让你总算失去前进的方向，但你的灵魂总会引导着开启下一扇门。”
我认真听菩萨说完，似懂非懂，但我也有同感。即使我的记忆已经封闭，或许在潜意识中，我真的想要那些东西。而且她刚才还提到另一个令我注意的地方。
“我心中所向往的东西，难道这才是灵魂？还有你说的另一个人格，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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