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综影视:弥补遗憾 » 第3章 “情”即伤人又伤己

第3章 “情”即伤人又伤己

    彼时,乐舒照顾好叠风睡下。她回房时路过中庭,瞧见墨渊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个酒壶,桌上还摆着几壶未开封的。

    乐舒纳闷的很,她二哥说过他师父甚少饮酒,基本不沾,如今怎么倒有几分胡喝的样子。

    乐舒信步过去,照例坐在另一个凳子上。

    墨渊见来人是乐舒,也不招呼,递了一壶给她,他又自顾自喝起来。

    乐舒接过打开喝了一口,“怎么,今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良久的沉默,久到乐舒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墨渊方开口,嗓音有些喑哑,“今日是小十七成婚的日子。”

    哦?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的确,也是她第一回见到他。

    这师父做得也委实用心,时隔多年还能记着爱徒成婚的日子。

    乐舒随口接道:“也是,白浅上神与太子确实是天作之合,那小天孙也可爱的紧,前些日子听小九说她姑姑怀孕了,想必这九重天不日又要添喜事了。”

    墨渊神色滞了滞,握紧了酒壶,低低道:“是吗……”

    乐舒那日也不知如何生的这般多的感慨,只自顾自喝口酒叹道:“缘分难得,相爱是很不容易的事,更多的人呐,只能是一厢情愿,求而不得。”

    许是乐舒酒量太差,不然怎么会看到墨渊听完这话,眼睛像是被什么刺着了,垂下眼,有些黯然,声音轻得听不到:“是吗……”

    乐舒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晚的月亮实在亮得很,照的墨渊脸上的情绪一览无余。

    母亲总说他们兄妹三个于情爱一道都是块木头,但乐舒却觉得她比他们俩强上那么一些。

    因为电光火石间,乐舒竟顺利的将先前种种都串联起来。

    为什么婚宴上他看着新人脸上有欣慰和失落,为什么每每提起十七时忍不住流露出怀念宠爱,甚至今夜的落寞黯然。

    这根本超出了师父对弟子的宠爱,这才是她方才说的一厢情愿,求而不得。

    墨渊他,他竟爱着白浅……

    得了结论的乐舒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脑子里混沌的很。往日里最欢喜与他待在一处谈谈天,现下却只想逃离这里,乐舒也这么做了。

    乐舒佯装不胜酒力困倦了要先回房,墨渊只瞥我一眼便点点头。

    乐舒想也许是此时我的脸色惨淡难看得很有说服力,也许是他根本无暇理会她拙劣的演技。

    乐舒逃也似得奔回屋子关上门,身子不住的抵着门滑落。

    乐舒不知道为什么鼻头酸的说不出话,呼吸都有些吃力,脑子里墨渊的那些神情不断的交错闪回,我觉得自己不大好了。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乐舒同叠风说——我见他好的差不多了,有事要下山了。

    叠风不疑有他,只嘱咐乐舒小心。她自己也混乱很,怕墨渊觉察出什么,只是让弟子转告。

    乐舒不敢这副样子回西海,想着也许久没见过凤九,便捻了朵云去了青丘。

    狐狸洞里只有迷谷,凤九外出办事,说是不出三日便会回来,乐舒且住下等她。

    乐舒与迷谷也算得上熟,见乐舒问起墨渊,也就与她说了些往事。

    乐舒这才知道在他沉睡的七万年里,他的十七是如何剜心取血保住他的仙身,是如何日夜期盼他醒来,又是如何为他血洗大紫明宫。

    也难怪……若她是墨渊,尽管这些都是她一颗拳拳弟子心,但又怎能不感动!何况,他怕是早在七万年前就爱上她了。若不是这擎苍挑起祸事,如今这青丘上下合该唤他一声姑爷。

    可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干系,为什么她的心酸的揪成一团……

    乐舒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直到凤九回青丘得了消息来看她。凤九见乐舒一副郁郁的神色,忙问她怎么了。

    乐舒只说她知道了一桩旧事,一个朋友爱着一个人,求而不得,却不知为何她也难受的很。

    凤九怔了怔,说乐舒这副模样像极了她当初喜欢帝君时候的样子,还问乐舒是不是喜欢那个朋友。

    乐舒一惊,脱口道不可能,凤九只一副心疼的神色看着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墨渊……

    凤九陪乐舒喝了几天的酒。乐舒不提,凤九也不问。

    是啊,小九已经稳重太多了。

    乐舒走的时候,忽然问了凤九一句:“小九,明知道不可能,你还会爱他吗?”

    凤九看着乐舒,眼神温柔,又似看着天,轻轻道:“怎么能舍得不爱呢……”

    乐舒不知爱是个什么东西,它让天真不知事的小九痛,也让她长大,更让她心有眷恋。

    乐舒漫无目的四处走着,希望能把这一团乱麻解开,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乐舒。

    没想到,竟不由自主地走到灵山,停在遇到他的小竹屋前,耳边似乎还听到那琴声,却只有我自己。

    在这极致的安静里,只有我一人的世界里,乐舒突然想明白了一直不明白的事。

    乐舒从不喜欢听法布道,但上次听说墨渊会来,便鬼使神差的来了这法会,

    乐舒从不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竟都能捕捉下他平淡无甚波动的表情心绪,一丝不差,

    她为什么会那么欢喜与他共处的时间,哪怕只安静坐着不说话,

    为什么她知晓他爱着白浅,心里竟如此酸涩难当。

    她骗不了自己。

    她爱上了墨渊,而他,爱着他的十七。

    从前司命总说乐舒把聪慧都用到修行上了,一点也不开窍,于情爱着实没有慧根,现下她倒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若是真的没有情根便好了。万没有想到当初小九在西海告诫她的话竟真的一语成谶,她也终是成了她口中同她一般的傻瓜。

    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她同他算不得太熟,交集也算不上多。

    乐舒反复想了很久,却没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想到他,心里就有些涨涨的满足,熨帖得很,又带着酸楚。

    他爱白浅,爱得甚至不敢让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九万年的情谊。

    乐舒甚至可以想象那七万年里,他是多么急切用尽心力地修补元神,想要醒来抱一抱他的小十七。这些哪里是她可以比的。

    大约她一副落落寡欢失了魂的模样让母亲忧心了,她和父亲居然发了帖子,明目张胆的要我相看青年才俊。

    就算没有喜欢的人乐舒也不愿相亲,更别提如今心中住着人。她悄悄从水晶宫里逃了出来,上了昆仑虚。

    墨渊在闭关。

    弟子们同乐舒相熟,暂且让她住下。她悄悄同叠风说了我来这避避的事,他虽不大赞成,但也由着乐舒。

    乐舒每日都望着墨渊闭关的石室发呆,她离他如此近,但心又何其远。她惆怅的不大像我了。

    凤九说,爱一个人要勇敢说出来。

    我不太勇敢,他若心中有了人,我这般岂不是徒添烦恼?但是,这一生至少该有一回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

    罢了,趁着还算年少,她也轻狂一回。是好是歹,哪怕是为了给自己这段日子的忧愁纠结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