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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廖化骂战引魏延,张飞试武收良将

    却说魏延拍马舞刀来战,廖化见其来势汹汹,也收了玩笑神色,挺枪去迎。

    二马相近,魏延照头便是一刀,廖化看准刀杆,一式“举火烧天”向外磕出。

    “嘶~这红脸匹夫倒是有几分力气。”

    “唔~不想这小贼也能挡某一招。”

    二马错蹬,二人心中各有所思,随即拨转马头又战在一处。

    廖化数年苦练武艺,如今初次对敌,心中自是兴奋异常。血气上涌,玉面微红,直欲把数年所学尽皆施展开来,口中哇哇乱叫,手中长枪舞的如同怪蟒翻身。

    那魏延却是经过战阵,刀法严密,化繁为简。三五合一过,便心头暗笑:

    “只道这小贼枪法不俗,原来却是个未经战阵的雏儿。”

    又战有十余合,廖化渐渐气力不济,枪法散乱。幸亏魏延未起杀心,否则恐血溅当场。

    廖化眼见不敌,不敢再战,寻机拨马败退。魏延也不追赶,横刀立马大笑。

    “小贼休慌,某饶你一命,如今识得魏文长否?”

    廖化羞愤难当,勒马回头骂道:

    “呸!腌臜匹夫,青天白日,当路便溺,如今尚敢留名,当真不知羞耻乎?”

    魏延闻言暴怒,拍马来追。

    “小贼安敢辱我,欺吾不敢杀汝乎?”

    廖化见魏延来追,打马如飞,往回便逃,且边逃边骂,污言秽语不绝于口。魏延被骂的心头火起,更是不舍。

    这二人一追一逃,转眼间便已望见张飞一行车仗。

    魏延心下警惕,勒住战马,纵目观瞧。廖化本就有意引他来此,见其驻足不前,又叫道:

    “红脸贼,汝若心惧,可速退去,小爷亦饶你一命。”

    魏延受此一激,草草望见路边俱为普通士卒,暗想:

    “其便有士卒相助,吾又有何惧?”,便又催马来追。

    廖化暗喜,直奔车队而逃,眼看将至,忙扯开嗓子大呼:

    “三伯父,前方果有埋伏,吾不敌此贼,速来救吾!”

    魏延脑子一懵,正琢磨什么埋伏,忽闻一声暴喝:

    “呔~来人止步!”

    就见车仗之中,转出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面如韧铁,黑中透亮,亮中透明。

    一身镔铁黑甲,掌中丈八枪,胯下烟云兽。怒目圆睁,吼声如雷。

    正是张飞策马而出,让过廖化,拦住了去路。

    “吁~”

    魏延见张飞威风凛凛,心中大惊,忙勒住坐骑,暗道:

    “哪里来的黑面阎罗,看似不是易于之辈。”

    “汝是何人?为何追某子侄?”

    张飞挺矛立马发问,魏延于马上横刀道:

    “小贼武艺不精,吾放其逃去,反屡次辱骂于吾,故欲追上再教训一番。”

    张飞撇了一眼身后的廖化,见其面带羞惭,知定是败于此人之手,心中微有诧异:

    “廖化虽然年幼,枪法已是略有小成。此人年岁也是不大,能胜廖化,却是难得。”

    又上下打量了魏延一番,忽大笑道:

    “某家子侄自有某来管教,岂能任汝欺之,且来于俺做过一场!”

    说罢,纵马挺矛来刺。

    魏延起初见这黑阎罗问及缘由,本以为是个讲理之人,如今三言两语便打将过来,只气的七窍生烟,猛把大刀提起,骤马相迎。

    “上梁不正下梁歪,且待吾先教训了汝这黑厮!”

    转瞬间,二人战成一团。战有十合,张飞暗赞:

    “此人刀法迥异常人,严谨之中却多有险峻之处,果然不凡!”

    张飞有心看他本事,便收了三分气力,守多攻少。

    又过了二十余合,魏延心惊胆战,头上冷汗直冒,又瞥见一众士卒已把四周围住,不由心下暗叹:

    “吾已使尽浑身解数,这黑面阎罗却未尽全力,犹如戏耍。

    如今士卒围住去路,吾今恐死于此也!”

    又奋力死战数合,张飞只守不攻。魏延面红似血,忽地弃刀于地,怒喝道:

    “汝武艺胜吾太多,可速杀吾,如此相辱,吾宁死也!”

    “如此便从汝所愿!”

    张飞闻言,暴喝一声,挺矛直刺魏延前心。魏延却也不惧,昂首闭目待死。

    “伯父,手下留情!”

    廖化见张飞下了死手,慌忙大叫。

    魏延只觉心口一凉,却未觉疼痛,便闻听张飞大笑。

    “某见汝武艺不凡,故相试耳,却非有意折辱,还望莫怪。”

    魏延睁眼一看,长矛早已收回,只自身胸前衣衫破有一洞,却未伤及肌肤,心下暗凛。

    “此人颇为粗豪,竟将武艺练至如此细微,定非无名之辈!”

    忙抱拳欠身问道:“敢问将军何人?”

    “某乃刘皇叔麾下张飞,张翼德也!”

    张飞哈哈大笑,魏延闻听大喜,忙滚鞍落马。

    “不想却是虎牢英雄当面,吾此行便是欲投奔皇叔也。”

    张飞下马相扶,问及来历,魏延将缘由相告。张飞喜道:

    “原来却是子义故交,文长武艺不凡,某当为吾兄荐之。”

    魏延大喜,二人把臂同至路旁叙话,谈及太史慈不得重用,尚守忠义不忍相离,俱是唏嘘不已。

    张飞又唤廖化前来致歉,魏延适才待死之时,闻听廖化出言喝阻。也知其并无害己之心,便去了芥蒂。只是略有不解问道:

    “适才汝何故见吾而大笑不止耶?”

    廖化涨红面庞,嗫喏道:

    “嘿嘿……吾观汝容貌与吾二伯父相仿,思及若二伯父于路边……被吾撞见,嘿嘿……故而发笑。”

    张飞哭笑不得,一掌拍在廖化后脑,笑骂道:

    “二哥若得知汝这竖子编排于他,定要汝好看!”

    魏延一愣,方知廖化说的是关羽,不由也是大笑,心中再无不快。

    只是张飞因太史慈缘故,呼魏延为弟,这廖化知其只比自己长了四五岁,却怎也不肯以叔呼之。

    魏延也是少年心性,只觉有趣,不时以言语挑之,廖化又打他不过,暗自郁闷。众人一路调笑,便同往甄城而来。

    至甄城,见了刘备、萧睿等人,张飞将魏延荐之,言语间颇为推崇。

    刘备自是欢喜,见魏延衣衫残破,便取金甲赐之,任为牙将。

    魏延大喜,再三拜谢。待其出帐,自去军中安置,刘备满脸疑惑问萧睿道:

    “吾适才见军师瞩目文长良久,目有异色,却是何故?”

    萧睿一愣,随即笑道:

    “吾观此人有良将之姿,如今尚且年少,在军中历练数年,日后必可独当一面!”

    刘备闻言大喜。

    “军师观人从未有错,如此吾军后继有人也!”

    萧睿陪笑几声,心中却暗自疑惑:

    “明明是平的,哪里就脑后有反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