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可思议
“活下去，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宋延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记起了，生前的最后一幕，她迎着冷风，独自站在高楼大厦的边缘。
远处硝烟弥漫，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死寂。
“延马，对不起。”她自言自语着，随即张开双手，从大厦边缘一跃而下。
石静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一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回忆里，还是现实。
她发现从头顶上方垂下来一道耀眼的白光。
心想着，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彻底死掉了吧。
她闭上眼睛，然而却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大喊着：“别让我后悔救你！”
从那道耀眼的白光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甩进飞行器里。
飞行器启动自动驾驶后，高笑笑蹲在她身边，仔细查看了她额头上的血窟窿。
石静虽然动弹不得，却还存在意识。
“你这个丧尸还真是够顽强的，这样都没报废。”高笑笑啧啧称奇，又皱着眉头。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叹着气，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一块机甲，在她的额头上进行了嫁接手术。
做完手术后，高笑笑瞥了一眼石静，发现石静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高笑笑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污迹，说道：“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这次救你，就是认同你了。我高笑笑只是不想欠人情！”
石静挣扎着想起身，但发现仍然难以控制四肢。
“先好好躺着吧。米米的生物升级芯片可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而且你现在的机体已经经过几轮升级，模拟生物的神经网络会让你开始有疼痛感。”高笑笑道。
高笑笑的话音刚落，石静便感觉到剧痛感袭来。
石静不自觉皱起眉头，咬紧了嘴唇，忍着久违的痛感。
高笑笑却像看一出好戏一样，双手环臂，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过了会，才悠然说道：“实际上这些感受并不是真的。就好像断指的人会有幻肢感，这是神经网络让你产生幻感。”
石静慢慢转过头，想着她的话。
“如果你能让自己从知觉中抽离，就会明白，实际上你的躯体早就死透了，根本不可能再受伤。”高笑笑用鞋跟踢了踢她的手臂，“这东西学起来是有些困难，在我们军校，有专门的课程，学习意志对抗。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听不懂也是……”
高笑笑正自得说着，石静却从地上坐了起来，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她却在伸着懒腰，活动着自己的手脚。
“你……怎么……你不痛吗？”高笑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石静长呼出一口气，“确实很难让自己不去想疼痛感，但是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高笑笑再次对眼前的丧尸感到不可思议。
她想起了，自己在军校参加的意志对抗考核的情景。
在模拟对战中，很多人根本无法做到不去相信‘大脑让你相信’的感受。
而当时她也是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天才。
眼前这个丧尸，到底拥有怎样可怕的意志，居然能无师自通？
“这个是……”可惜石静没有察觉到高笑笑的惊愕，而是在好奇自己的额头。
她刚才可是亲自目睹了高笑笑对她进行的手术全过程，可是为什么额头摸起来什么东西也没有？
高笑笑回过神来，带有施舍意味地逞强道：“我给你植入了机甲皮肤，算是回报你最初的提醒。”
在树林里，如果不是石静提醒她，有其他人存在，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些子弹没准会打中她。
在高笑笑的解释下，石静明白了他们身体中出现机甲皮肤的原理。
在他们的世界，在成年后，就会做一个新器官手术。可以理解为，就好像昆虫的泌丝器官。
昆虫的丝腺分泌出的物质，是一种粘稠性的、半流动的液状丝，凝固后便成为蚕丝，也可以蛹化。
而他们的新器官也会分泌液化机甲材质，只是速度极快。所以肉眼无法察觉它蛹化的过程，在战斗中看起来就是真正机甲形态。
“不同的是，我们分泌的物质可以循环使用，从固体再回到液体，融入皮肤之下。”高笑笑继续说道：“我给你的那片机甲皮肤，现在也和你的皮肤融为一体，修复了伤口。”
“那么，是不是……我也可以让它变成固化机甲？”石静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你没有新器官，所以……”高笑笑耸了耸肩膀。
石静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自言自语道：“我不需要全身的保护，我只需要保护这里不再被打穿就可以了吧……”
高笑笑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她的话，可是之后却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愣了一下，后悔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居然也能被她利用成最佳防护！
不，她不可能那么快学会唤醒机甲……
高笑笑虽然这么想着，却没敢再和她搭话，悻悻然地回到驾驶座上。
石静回到糖宝身边，她还在适应着身体里更多的人类感受，同时她也因为那些记忆而更加困扰。只是看到糖宝安然无恙，她也感到一丝安慰。
只是还有件事，她隐约觉得不对劲，“高队长，你觉得我们被静谧者跟踪会是巧合吗？”
“你觉得不是巧合？”听到石静的问话，高笑笑回道。
“嗯，就是一种感觉……不过我不了解静谧者，你们平时也会经常遇到静谧者么？”石静迟疑道。
“那倒没有。”高笑笑皱起眉头，“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些太巧合了。而且这个时空也没有蜚污染的情况，静谧者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那么明确我们带着蜚污染源。”
“嗯……”石静没有直接说出猜测，但高笑笑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高笑笑脸色变了变，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相信驿站里有叛徒。”
石静没有反驳她，而是接着问道：“你向站主他们报告了我们遇到静谧者的事情了吗？”
“哦，这件事啊……当然。”高笑笑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并没有向时空驿站通报遇到静谧者的事，因为她并不希望其他人来这里。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石静，确定石静没有怀疑自己的话，才放松了一些。
高笑笑原本就是对这次任务，没有抱多大希望。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器师，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成功。
反倒是留着糖宝的危害太大了，重新启动飞行器那时候，她就已经想动手。
但是，当时却正好看到，地面上的石静被子弹射中。她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当然，现在她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为了大义抛弃原则。
甚至，亲手促成石静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她记起了，生前的最后一幕，她迎着冷风，独自站在高楼大厦的边缘。
远处硝烟弥漫，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死寂。
“延马，对不起。”她自言自语着，随即张开双手，从大厦边缘一跃而下。
石静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一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在回忆里，还是现实。
她发现从头顶上方垂下来一道耀眼的白光。
心想着，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彻底死掉了吧。
她闭上眼睛，然而却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大喊着：“别让我后悔救你！”
从那道耀眼的白光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甩进飞行器里。
飞行器启动自动驾驶后，高笑笑蹲在她身边，仔细查看了她额头上的血窟窿。
石静虽然动弹不得，却还存在意识。
“你这个丧尸还真是够顽强的，这样都没报废。”高笑笑啧啧称奇，又皱着眉头。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叹着气，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一块机甲，在她的额头上进行了嫁接手术。
做完手术后，高笑笑瞥了一眼石静，发现石静一直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高笑笑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污迹，说道：“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我这次救你，就是认同你了。我高笑笑只是不想欠人情！”
石静挣扎着想起身，但发现仍然难以控制四肢。
“先好好躺着吧。米米的生物升级芯片可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而且你现在的机体已经经过几轮升级，模拟生物的神经网络会让你开始有疼痛感。”高笑笑道。
高笑笑的话音刚落，石静便感觉到剧痛感袭来。
石静不自觉皱起眉头，咬紧了嘴唇，忍着久违的痛感。
高笑笑却像看一出好戏一样，双手环臂，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过了会，才悠然说道：“实际上这些感受并不是真的。就好像断指的人会有幻肢感，这是神经网络让你产生幻感。”
石静慢慢转过头，想着她的话。
“如果你能让自己从知觉中抽离，就会明白，实际上你的躯体早就死透了，根本不可能再受伤。”高笑笑用鞋跟踢了踢她的手臂，“这东西学起来是有些困难，在我们军校，有专门的课程，学习意志对抗。不过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听不懂也是……”
高笑笑正自得说着，石静却从地上坐了起来，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她却在伸着懒腰，活动着自己的手脚。
“你……怎么……你不痛吗？”高笑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石静长呼出一口气，“确实很难让自己不去想疼痛感，但是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高笑笑再次对眼前的丧尸感到不可思议。
她想起了，自己在军校参加的意志对抗考核的情景。
在模拟对战中，很多人根本无法做到不去相信‘大脑让你相信’的感受。
而当时她也是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天才。
眼前这个丧尸，到底拥有怎样可怕的意志，居然能无师自通？
“这个是……”可惜石静没有察觉到高笑笑的惊愕，而是在好奇自己的额头。
她刚才可是亲自目睹了高笑笑对她进行的手术全过程，可是为什么额头摸起来什么东西也没有？
高笑笑回过神来，带有施舍意味地逞强道：“我给你植入了机甲皮肤，算是回报你最初的提醒。”
在树林里，如果不是石静提醒她，有其他人存在，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些子弹没准会打中她。
在高笑笑的解释下，石静明白了他们身体中出现机甲皮肤的原理。
在他们的世界，在成年后，就会做一个新器官手术。可以理解为，就好像昆虫的泌丝器官。
昆虫的丝腺分泌出的物质，是一种粘稠性的、半流动的液状丝，凝固后便成为蚕丝，也可以蛹化。
而他们的新器官也会分泌液化机甲材质，只是速度极快。所以肉眼无法察觉它蛹化的过程，在战斗中看起来就是真正机甲形态。
“不同的是，我们分泌的物质可以循环使用，从固体再回到液体，融入皮肤之下。”高笑笑继续说道：“我给你的那片机甲皮肤，现在也和你的皮肤融为一体，修复了伤口。”
“那么，是不是……我也可以让它变成固化机甲？”石静问道。
“理论上是这样。但你没有新器官，所以……”高笑笑耸了耸肩膀。
石静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自言自语道：“我不需要全身的保护，我只需要保护这里不再被打穿就可以了吧……”
高笑笑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她的话，可是之后却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愣了一下，后悔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居然也能被她利用成最佳防护！
不，她不可能那么快学会唤醒机甲……
高笑笑虽然这么想着，却没敢再和她搭话，悻悻然地回到驾驶座上。
石静回到糖宝身边，她还在适应着身体里更多的人类感受，同时她也因为那些记忆而更加困扰。只是看到糖宝安然无恙，她也感到一丝安慰。
只是还有件事，她隐约觉得不对劲，“高队长，你觉得我们被静谧者跟踪会是巧合吗？”
“你觉得不是巧合？”听到石静的问话，高笑笑回道。
“嗯，就是一种感觉……不过我不了解静谧者，你们平时也会经常遇到静谧者么？”石静迟疑道。
“那倒没有。”高笑笑皱起眉头，“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些太巧合了。而且这个时空也没有蜚污染的情况，静谧者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那么明确我们带着蜚污染源。”
“嗯……”石静没有直接说出猜测，但高笑笑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高笑笑脸色变了变，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相信驿站里有叛徒。”
石静没有反驳她，而是接着问道：“你向站主他们报告了我们遇到静谧者的事情了吗？”
“哦，这件事啊……当然。”高笑笑不自然地笑了笑，她并没有向时空驿站通报遇到静谧者的事，因为她并不希望其他人来这里。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石静，确定石静没有怀疑自己的话，才放松了一些。
高笑笑原本就是对这次任务，没有抱多大希望。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器师，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成功。
反倒是留着糖宝的危害太大了，重新启动飞行器那时候，她就已经想动手。
但是，当时却正好看到，地面上的石静被子弹射中。她竟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当然，现在她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有为了大义抛弃原则。
甚至，亲手促成石静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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