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猛虎剪径
“陛下高才，麾下能臣遍地，微臣愚钝，不敢妄下定论。”荀攸面色不变，从容答道。
“愚钝？”刘协轻笑，“朕在你心里就这么无能？”
荀攸就这么拱手而立，也不做声。
“你不如你叔叔知事。”刘协摇了摇头，眼中流露的满是失望。
“那陛下想从臣嘴中听到什么？”就在荀彧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荀攸幽幽开口说道。
“不是朕想听什么。”刘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荀攸，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想说什么。”
“公达想是对朝廷十分失望吧。”刘协不等荀攸回答，便自顾自说起来，荀攸也不打断，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听。
“朝廷式微，诸侯并起，前有常侍祸乱朝纲妄称君父君母，后有董贼率军入京掌控废立之事。少帝羸弱无胆略，献帝身居宫闱不问天下事……”刘协叹了口气，“失望倒也实属正常……”
“朕也不难为你了，愿随朕兴复汉室便随朕东行，不愿便寻路回乡去罢。”刘协望了眼微移的皎月，摆了摆手说道。
“子干，通知大家，准备开拔了。”卢植拱手得令，喏喏而退。很快，队伍在月色的映衬下继续向东行进，荀彧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荀攸一眼。
“你怎么如此执拗！君君臣臣，如何不敬？”
荀攸却不以为意，“我承认我判断有误。”说到这，荀攸顿了顿，眼神闪烁起来，“陛下似乎真的与我想的有所不同，不过很显然，”荀攸摊了摊手，“陛下并不多在乎礼节，更在乎我的见解。”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荀彧叹了口气，“你一言不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又有何用？”
“这你就肤浅了，叔父。”荀攸呵呵笑道，“陛下不会因此放弃我们的，暂且跟上，从长计议。”说罢便快步跟上队伍，荀彧叹了口气，无奈也跟上荀攸的步伐。
队伍在密林的掩护下穿行，很快行进至密林的尽头。
“等一下。”皇甫嵩叫停了队伍，“陛下，前面就出了密林了，恐有埋伏啊。”
一听此言，众文武百官纷纷相觑、面露难色，刘协也紧攒眉头，不知如何计较。
皇甫嵩虽统有骁勇之师，但早已派往北门疏散百姓，如今刘协倒像是个光杆司令，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声虎啸划破了夜空。
“都别动！”西凉什长警觉的抬头。然而夜空就像被划了一刀的水，重新凝聚起寂静。
“后面的跟上，去前面看看！”听了一会儿却毫无收获，什长犹豫片刻，决定率队前去调查，然而此刻手下的士兵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我说舅舅，太师如今身死，我们算是谁的部众啊。”一名士兵不堪寂寞，出声询问道。
什长身形一顿，随即只听“啪”的一声，说话的士兵吃痛，双手捂着头，只见什长咬牙切齿道：“谨言慎行！你母亲把你扔给我吃军饷，可不是让你把我拖下水的！”
“知道了，舅舅。”士兵抿了抿嘴，小声念叨着：“神气什么，在军队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什长，如今董太师死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什长气急，亮出明晃晃的刀，“管好你的嘴，刀剑无眼！”士兵赶忙闭嘴。
什长正想继续放些什么狠话，身形却突然顿住。士兵纳闷的向前看去，只见前方一片凌乱，遍地狼藉，灌丛的枯枝散落一地，有的还藕断丝连的悬挂在残枝上，草地痕迹混杂，根本无法分辨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莫非是陛下于此遭了虎害，才如此凌乱？”士兵想到先前的虎啸声，顿觉不寒而栗。
“不对劲，若是遭了虎害，怎能毫发无伤，这既没有血迹，更没有尸首，倒像是被……”另一个士兵张口反驳，刚想说出“鬼神掠去”四个字，便收到什长警告的目光，赶忙紧急刹车。
“汉帝刘协，背朝离纲，目无先祖，漠视百姓，私自东出洛阳，不想被虎所害，尸骨无存，百官死伤无数，其余作鸟兽散。”什长危险的目光盯着众兵士，“懂了吗！”
士兵们哪敢不从，何况事关身家性命，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便都喏喏而从。
“陛下真天子也！如今天降神迹，我大汉果真复兴在即啊。”密林东北边，王允一脸惊奇的说道。
“看来我大汉实是气数未尽啊。”饶是君子卢植，此刻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陛下自有天命，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助陛下光复了这江山，也算不虚此生了。”
“王司徒、卢中郎所言甚是啊。”杨彪附和道。“就是不知道公伟和君荣那边如何了。”
“有皇甫将军的精兵在，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况且陛下天命加身，想失利怕是都难。”杨彪出言劝慰道。
刘协在队伍中央，对这些文臣武将的窃窃私语听的一清二楚，心中的疑虑却越发浓重。
就在刚刚，一声虎啸打断了刘协的思考，众文臣武将急忙转头看去，只见一吊睛白额猛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刘协的队伍。
“刷！”皇甫嵩反应最快，抽出腰间的佩刀，一个箭步挡在刘协身前，还不忘低吼道：“快带着陛下离开，我来挡住这畜生！”
王允、杨彪、蔡邕等一介儒士，哪见过此等猛兽，一个个面色苍白，手脚战栗，还是卢植见过场面，拉着刘协就慢慢向后退却。
“慢着！”刘协突然出声，卢植身形一顿，“不知道陛下打着什么算盘？”卢中郎虽满心疑惑，却也没有再硬拉着刘协离开。
一时间，场面陷入到对峙的寂静中。刘协之所以喊住卢植，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猛虎虽可怖，但除非万不得已，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更不会袭击人群，若是他们撤走了只留皇甫嵩一人应对，才是真正把皇甫将军往虎嘴里送。
“众爱卿莫慌，大家一起慢慢后撤，不要背对它，更不要掉队。”刘协虽也手脚冰凉，但自知此刻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号召力能带着众人逃脱。
就在众人在刘协的号召下缓慢后退时，卢植发现了异常。
“陛下，这只猛虎低眉顺眼，尾自然松弛，不像是会主动攻击的样子。”卢植端详了猛虎半天，低声说道。
“嗷呜。”话音刚落，猛虎如同听懂了一般应了一声，众人看去，只见那只高大威武的猛虎，竟像猫咪一样舔着爪子，一时间一众文武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愚钝？”刘协轻笑，“朕在你心里就这么无能？”
荀攸就这么拱手而立，也不做声。
“你不如你叔叔知事。”刘协摇了摇头，眼中流露的满是失望。
“那陛下想从臣嘴中听到什么？”就在荀彧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荀攸幽幽开口说道。
“不是朕想听什么。”刘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荀攸，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想说什么。”
“公达想是对朝廷十分失望吧。”刘协不等荀攸回答，便自顾自说起来，荀攸也不打断，只是在那里静静的听。
“朝廷式微，诸侯并起，前有常侍祸乱朝纲妄称君父君母，后有董贼率军入京掌控废立之事。少帝羸弱无胆略，献帝身居宫闱不问天下事……”刘协叹了口气，“失望倒也实属正常……”
“朕也不难为你了，愿随朕兴复汉室便随朕东行，不愿便寻路回乡去罢。”刘协望了眼微移的皎月，摆了摆手说道。
“子干，通知大家，准备开拔了。”卢植拱手得令，喏喏而退。很快，队伍在月色的映衬下继续向东行进，荀彧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荀攸一眼。
“你怎么如此执拗！君君臣臣，如何不敬？”
荀攸却不以为意，“我承认我判断有误。”说到这，荀攸顿了顿，眼神闪烁起来，“陛下似乎真的与我想的有所不同，不过很显然，”荀攸摊了摊手，“陛下并不多在乎礼节，更在乎我的见解。”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荀彧叹了口气，“你一言不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又有何用？”
“这你就肤浅了，叔父。”荀攸呵呵笑道，“陛下不会因此放弃我们的，暂且跟上，从长计议。”说罢便快步跟上队伍，荀彧叹了口气，无奈也跟上荀攸的步伐。
队伍在密林的掩护下穿行，很快行进至密林的尽头。
“等一下。”皇甫嵩叫停了队伍，“陛下，前面就出了密林了，恐有埋伏啊。”
一听此言，众文武百官纷纷相觑、面露难色，刘协也紧攒眉头，不知如何计较。
皇甫嵩虽统有骁勇之师，但早已派往北门疏散百姓，如今刘协倒像是个光杆司令，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声虎啸划破了夜空。
“都别动！”西凉什长警觉的抬头。然而夜空就像被划了一刀的水，重新凝聚起寂静。
“后面的跟上，去前面看看！”听了一会儿却毫无收获，什长犹豫片刻，决定率队前去调查，然而此刻手下的士兵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我说舅舅，太师如今身死，我们算是谁的部众啊。”一名士兵不堪寂寞，出声询问道。
什长身形一顿，随即只听“啪”的一声，说话的士兵吃痛，双手捂着头，只见什长咬牙切齿道：“谨言慎行！你母亲把你扔给我吃军饷，可不是让你把我拖下水的！”
“知道了，舅舅。”士兵抿了抿嘴，小声念叨着：“神气什么，在军队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什长，如今董太师死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说什么？”什长气急，亮出明晃晃的刀，“管好你的嘴，刀剑无眼！”士兵赶忙闭嘴。
什长正想继续放些什么狠话，身形却突然顿住。士兵纳闷的向前看去，只见前方一片凌乱，遍地狼藉，灌丛的枯枝散落一地，有的还藕断丝连的悬挂在残枝上，草地痕迹混杂，根本无法分辨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莫非是陛下于此遭了虎害，才如此凌乱？”士兵想到先前的虎啸声，顿觉不寒而栗。
“不对劲，若是遭了虎害，怎能毫发无伤，这既没有血迹，更没有尸首，倒像是被……”另一个士兵张口反驳，刚想说出“鬼神掠去”四个字，便收到什长警告的目光，赶忙紧急刹车。
“汉帝刘协，背朝离纲，目无先祖，漠视百姓，私自东出洛阳，不想被虎所害，尸骨无存，百官死伤无数，其余作鸟兽散。”什长危险的目光盯着众兵士，“懂了吗！”
士兵们哪敢不从，何况事关身家性命，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便都喏喏而从。
“陛下真天子也！如今天降神迹，我大汉果真复兴在即啊。”密林东北边，王允一脸惊奇的说道。
“看来我大汉实是气数未尽啊。”饶是君子卢植，此刻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陛下自有天命，我等身为臣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助陛下光复了这江山，也算不虚此生了。”
“王司徒、卢中郎所言甚是啊。”杨彪附和道。“就是不知道公伟和君荣那边如何了。”
“有皇甫将军的精兵在，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况且陛下天命加身，想失利怕是都难。”杨彪出言劝慰道。
刘协在队伍中央，对这些文臣武将的窃窃私语听的一清二楚，心中的疑虑却越发浓重。
就在刚刚，一声虎啸打断了刘协的思考，众文臣武将急忙转头看去，只见一吊睛白额猛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刘协的队伍。
“刷！”皇甫嵩反应最快，抽出腰间的佩刀，一个箭步挡在刘协身前，还不忘低吼道：“快带着陛下离开，我来挡住这畜生！”
王允、杨彪、蔡邕等一介儒士，哪见过此等猛兽，一个个面色苍白，手脚战栗，还是卢植见过场面，拉着刘协就慢慢向后退却。
“慢着！”刘协突然出声，卢植身形一顿，“不知道陛下打着什么算盘？”卢中郎虽满心疑惑，却也没有再硬拉着刘协离开。
一时间，场面陷入到对峙的寂静中。刘协之所以喊住卢植，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猛虎虽可怖，但除非万不得已，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更不会袭击人群，若是他们撤走了只留皇甫嵩一人应对，才是真正把皇甫将军往虎嘴里送。
“众爱卿莫慌，大家一起慢慢后撤，不要背对它，更不要掉队。”刘协虽也手脚冰凉，但自知此刻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号召力能带着众人逃脱。
就在众人在刘协的号召下缓慢后退时，卢植发现了异常。
“陛下，这只猛虎低眉顺眼，尾自然松弛，不像是会主动攻击的样子。”卢植端详了猛虎半天，低声说道。
“嗷呜。”话音刚落，猛虎如同听懂了一般应了一声，众人看去，只见那只高大威武的猛虎，竟像猫咪一样舔着爪子，一时间一众文武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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