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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男人就得有本事

    当烟雾飘荡过来,魏翔才想起来1990年的飞机上是可以抽烟的,直到1993年国际航空才下令在1996年之前必须禁止所有旅客在飞机上的抽烟行为。想到这条细微的改变,魏翔似乎看到了整个世界的进化过程,这代表着我们开始从野蛮时代向真正的文明时代迈进了,因为有人开始关注其他人了。

    回头看了一眼梅子,第一次坐飞机的她从刚上飞机时见着什么都新鲜到现在无精打采,转变几乎是一瞬间完成的,那件黑白相间的手织毛衣在她双手舞动下一针一针加紧赶工步伐。这是她第一次出差,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毛衣,那,未来会穿上这件毛衣的人应该很重要。

    “给谁织的?”

    魏翔笑嘻嘻的看着她问,心里却嫉妒的想着‘最好不是男人’。

    “我爸。”

    她回头和魏翔聊天说道:“天冷了,我爸身上穿着的还是三年前的毛衣,袖口都磨开线了。我不是在奶茶店挣了钱么,就买了点毛线,打算给他织件新的。”

    这句话让魏翔想起了大舅家的缝纫机,那时候好像是大舅何军家的表哥喜欢上了吉他,碍于当时的环境,为了学吉他,吉他是借的,可看到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学吉他时都会把吉他放进吉他套里防止磕碰和落尘,魏翔的表哥也想要一个。结果,手艺不精的舅妈给他用缝纫机轧了一个,从欢天喜地背着并不好看的吉他套去上课到两节吉他可上完以后愁眉苦脸的回来,表哥当天晚上据说没和任何人说话,第二天一早只说了一句‘吉他我不学了’。

    他一定是被有钱的同学嘲笑了,嘲笑他的,也一定是那个有钱的同学。

    这个故事本应该到此为止,不过是生活环境不如对方的孩子遭受到了嘲笑而已,可若干年后何军的儿子从挣钱开始就玩命攒钱,第一件事,就是用攒够了的钱买了两把吉他,一把木吉他、一把电吉他,据说两把吉他都价值不菲。可他再也没弹过那两把吉他,买回家以后抱着哭了整整一宿,就把吉他放在墙角吃灰了。

    心理学家说这叫童年的梦魇,当一个孩子在没有能力得到某样东西又十分渴求的时候,就会在内心种下一颗种子,长大以后,会千方百计把这东西弄到手,哪怕,那东西的名字叫太空,也一定会出现一个叫马斯克的人。

    后来,有人把这个理论用在了商业上,比如娃娃机、比如盲盒。这就是我们在商场里经常看到有成年人站在娃娃机前用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价格去换取一个娃娃的原因,还弄不到手誓不罢休。

    “你爸真幸福,有你这么个贴心小棉袄。”

    他一不留神露出了上辈子在热恋时对梅子的宠溺目光,当梅婷好奇的望过来那一刻才将目光收回。梅婷手上的活没停,问道:“老板肯定对你爸爸也很好吧,你那么有钱,是不是叔叔已经吃香的喝辣的了?”

    言情剧里都是怎么写的来着?

    这个时候好像应该说出自己父亲已经过世了,然后表现的无比悲伤,下了飞机就找个地方疯狂喝酒,最终,在女孩子的照顾中直奔三垒,搞定一切。

    “我也希望。”

    可这才是魏翔真正的回答。

    他喜欢梅子,哪怕是现在的梅子也愿意将能调用的金钱和资源都用在和她谈恋爱上,却不至于对一个女孩使用什么计策。他已经在上辈子做了几十年生意,不想把乱七八糟的放入到这一生的感情当中,即便最后梅子觉着他们俩不合适选择分开,魏翔也尊重她,努力过就好,不需要强求任何结果。

    对于感情的不强求和魏翔对做生意的要求完全不一样,一旦谈及生意,那绝不容情,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只要他想做的,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做成。

    下了飞机,魏翔带着梅子打车进了市区,那年月BJ的车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需要打车的人也不多,黄色的面的还在街上跑着,听说他们能挣不少钱。

    到酒店后魏翔开了两间房,紧接着去吃饭,吃完饭直奔中央电视台,这时的中央电视台还不是大裤衩,一栋直挺挺的大楼矗立在天地间,仿佛一把宝剑。他和梅子登完记以后就进去了,打听到了广告部的位置往里一走,立马有人迎了过来。

    “师傅,您有什么事么?”

    看着眼前这个手拿文件夹,戴着眼镜的男人,魏翔马上回答:“我想问问今年春晚广告的事,我们是梁城来的,希望了解一下广告的费用和每个时段都有什么区别。”

    “呦呵,那您可来晚了,今年春节晚会所有广告都已经竞标结束了……”

    竞标!

    魏翔长长出了一口气,他把这茬给忘了,央视的广告早就正规化管理了,尤其是春晚广告,要说1983年第一届广告还有管理混乱一说,到了1990年历经7年的整改也应该变得正规划了。

    “那怎么办啊……”魏翔佯装不如意:“我们是做了好几天火车才来的。”

    梅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们不是早上坐的飞机快中午的时候到的么?哪来的好几天火车?

    人家还挺同情魏翔,给出了个主意:“这么着吧,你们要是时间充足啊,可以留下电话号码,这不快过年了么,各家企业用钱的地方都多,也有过中途退出的,一旦有了这种情况,我们会带电话寻找后补广告商。”

    “您受累,我再问一句,在我之前有多少家企业留下电话了?”

    “也不多,百十来家吧。”

    魏翔发现自己还是太小看中国了,他还以为1990年的这个国家很穷,没想到只是一个春节联欢晚会,竟然有百八十家企业竞争,就算是有70%的国企,那民间的财力也不可小视啊。

    “唉!”看见了魏翔的沮丧模样,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您要是有时间啊,在这儿守着也行,反正找后补广告商的时候是谁先交钱广告时间段就给谁。”

    “是每年都有退出的人嘛?”

    “那倒不是,已经三年没人在竞标后退出了。”

    “那,在这儿守着的人多么?”

    “还行吧,都在接待室呢,什么凤凰自行车厂的业务、浪琴手表、老上海……”

    “麻烦了啊。”

    魏翔转身带着梅子就往外走。

    这还扯什么?

    连凤凰自行车都没拿着的广告时间段自己能拿得下来么?即便是机会落到你头上了,兜里那张靠抵押工厂才拿到了的一百万现金支票也不够吧?

    “老板,咱们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

    “广告不做了?”

    魏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男人在遭受挫折的时候往往都很讨厌来自周遭的声音,无论是鼓励还是嘲讽都一样,他只想安静一下,可梅子那温柔的嗓音却总能将这种肝火化解于无形,也奇了怪了。

    “我觉着你应该再努力努力。”

    “我说放弃了么?”

    央视的大楼门口,故意为了今天这一遭才换上西装的魏翔和套着黑色羽绒服的梅子四目相对时,他才扫清了脑子里的思绪,说了一句:“走,回酒店,这回啊,必须让你看看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