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瓶颈
“嗡~”
伴随着一股低沉的音爆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的黑影“唰”地一下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巨大气浪直接将城堡空地上的灰尘还有落叶鼓荡一空。
老管家早早地便已经恭候在城堡的大门前，不顾大风将自己的胡子吹得东倒西歪，他快步上前接过子爵夫人递过来的披风问安道，“您辛苦了~”
地方城防军的操练远并不如帝国中央军那样频繁，基本上都保持在3~5天训练一次的程度，懈怠一些的城镇甚至每隔半个月操练一次也是有的。卡萨贝恩这里因为紧邻大森林，再加上历次的兽潮侵蚀，子爵夫人和治安官始终都坚持着每天一练的频率，训练内容也远不止常规的靠墙防御还有阵列，还有大量地丘陵野战和模拟巷战，当然了，模拟的作战对象也包括了魔狼到魔猿各种身形尺寸的魔兽。
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模式曾经一度惹来城防军士兵的抵触，甚至哈梅洛的分议会都曾经不止一次地发函询问当时的贝恩男爵，“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当4年前那次兽潮过后，城防军士兵们就再也没有过类似的抱怨。
风尘仆仆的子爵夫人解开了脑后的束带，任由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少爷呢？”子爵夫人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道。
“在花园里呢。”老管家将披风和发带挂好，犹豫着向子爵夫人说道，“您看是不是劝一下少爷，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
子爵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踱步来到窗口，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俯视着皎洁月光下，花园里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他又是练习了整整一天？”
仅仅过了3天，原本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的花圃，不知不觉间竟是多出了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焦黑。花圃西侧还算比较完好的一小块郁金香花田里，满头大汗的海洛正咬紧着牙关将左手死死地握着向前伸展的右手腕，嘴巴不停地张合着，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他身前不到10米的地方，一颗这几天里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赤红色火球正兀自悬浮着。
在子爵夫人看来，这火球的颜色虽然比之昨天又加深了不少，但显然距离海洛所希望的7环火系魔法“矩阵火球”的蓝色火焰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不，”她身后的凯恩微微躬身道，“少爷今天上午去给维卡贸易公司雇佣的孩子们上课了，一直到午饭的时候才回来，接着便在花园里练习到了现在。”
“嗯？？？”
老管家的话显然是出乎了子爵夫人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还在给那些孩子上课？”
不管是子爵大人，还是子爵夫人，哪怕在来到卡萨贝恩之后和当地的城防军还有贝恩领的老百姓算得上是“桶灌”的交情了，他们也确实在平时的生活中放下了身段和平民们打成一片了。
可几百年沉淀下来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阶级差距，还是让子爵夫妇在潜意识里并没有把海洛所谓的“平民教育”放在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上。
他们可以无中生有出一间“维卡贸易公司”，顶着领民的压力半强迫似的雇佣那些孩子们（以小皮特为例，16岁的他已经是铁匠铺里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劳动力。一个既不用花工钱，也不用担心学成了手艺会过河拆桥的壮劳力，这样完美的打工仔你别说是打着灯笼了，就是拿着放大镜在市面上也是找不着的。可现在却因为城主夫妇一句话，就要把这样的壮劳力贡献出去，哪怕是城主大人给工钱，他们这心里还是疼得很），并且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般地强逼着他们学习认字。
在他们眼中，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纯粹只是为了满足海洛的“小愿望”，陪他玩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罢了。
所以在子爵夫人现在看来有些懵懂的是，在得到了“自学魔法”这个可玩性极强，又相当消磨时间和精力的“小游戏”之后，海洛怎么还会对“私人教师角色扮演”这个无聊的游戏有着这么浓厚的兴趣。
说白了，他们可以为了满足海洛的“小愿望”、“小游戏”，却并不会把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九年制义务教育”这种东西真的放在心上。
“是的。”老管家一脸无奈地回道，虽然海洛曾经明确表示过这些孩子就是卡萨贝恩的未来，可他也是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家少爷太过辛苦了一些。
教小皮特他们那帮人认字那是上课吗？
那是自虐！
就在这时候，“轰”的一声炸响从花园里传了过来，剧烈的震动直接把一整排玻璃窗晃得“笃笃”作响。
主仆二人闻声望去，原来是海洛终于控制不住那团大火球的元素平衡，失去了控制的大火球如离线之箭般飞出，直接把他身前100多米外的一小丛花圃炸成了枯枝烂叶。
大概是这一次的施法耗费了海洛太多的精力，嘴巴张大着不停喘气的他竟是直接仰面躺倒在了身后的花丛里。
“维纶呢？”见到儿子力竭，子爵夫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冲过去扶他起来，而是转头向着老管家问起了自己丈夫的行踪。
“老爷一早就把自己关在了地下室里，说是要把高阶恢复药剂的制作水平彻底稳定下来。”老管家回答道。
“哦？”
子爵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诧异的神色，“他这是被自己儿子刺激到了？”
“大概吧。”老管家笑着说道，“不过老爷确实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勤奋了。”
“既然这样的话，”子爵夫人思考了一会儿，居然重新把自己的长发扎成了单马尾，然后从衣架上把自己的披风拿了回来，“那我也不能落后了。”
“话说回来，也确实很久没有带着那群家伙去大森林里夜间拉练了。”
“少爷就交给你了，凯恩。”
子爵夫人背朝着老管家挥了挥手，然后竟是直接走出房间向着军营去了。
“遵命，夫人。”老管家躬身目送着子爵夫人离开，然后站起身，回头望了眼几乎被花草淹没的海洛，“少爷就交给我吧。”
“遥远的城市里有个小皮匠~”
“他心灵手巧，待人热情，手艺一级棒~”
收回目光的老管家嘴里哼起了儿歌，一边哼哼一边穿戴起了围裙，向着楼下的厨房走去，“今晚该给少爷准备些什么好吃的呢？”
“哈嗤~”
“哈嗤~”
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的海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望着半空中那些从火球状态分散开来，却没有彻底消散干净的火元素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少爷今天累了，暂时放你们一码，明天再来收拾你们！”
而就像是对贝恩家大少爷大言不惭的挑衅一样，那些残存的火元素居然还重新组合成了一张隐隐约约的少女的脸庞，朝着海洛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
元素做鬼脸，简直就是离大谱！
“滚滚滚~”
海洛随手拔出一把草茎朝着鬼脸扔了过去，原本聚合在一起的火元素“呼啦”一下就逃了个干净，瞬间就消失在空气里
那矫健的动作让海洛仿佛听到了它们“银铃”般的笑声。
“哎~”
“终究还是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了么？”
仰望着夜空里那轮皎洁的圆月，轻嗅着鼻尖混杂着泥腥气、花香还有一股子爆炸残留的焦糊味，海洛的内心竟也神奇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把后脑勺在细软的枝条还有落叶上磨蹭了两下，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停下，接着便开始思考起了今天的收获。
“维卡贸易公司青年雇员的义务教育培训……”一想起小皮特望着黑板上“维卡”一词的迷茫眼神，海洛没发育完全的小心脏就开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赶紧闭上眼睛把那个肥硕的少年从自己的脑海里丢了出去。
“算了，这个就不提了。”
毕竟教学相长诚可贵，自个儿性命价更高。
“而至于魔法修行么？”海洛忍不住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望向了自己张开的右手五指。
因为用力过度的关系，那五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头即便是平静地张开着，也在兀自微小幅度地不停颤抖着。
“帕金森勇士——海洛·***·芬多·贝恩么？”
5环！
5环的“大火球术”似乎就是他这具4岁男孩儿的身体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再压榨下去的话，原本那些一见到他就欢呼雀跃的火元素就会变得异常暴躁，好不容易组合而成的火球也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他试过许多办法，不单单是选择其他的土、风、水元素进行召唤，抑或是把球形转变为更为松散一些的火矛、火墙等等，但最后却都失败了。
5环魔法的魔力输出就像是一个零界阀值一样，只要越过了这条红线，整个火球就会彻底失去平衡。
伴随着一股低沉的音爆声由远及近，一道修长的黑影“唰”地一下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巨大气浪直接将城堡空地上的灰尘还有落叶鼓荡一空。
老管家早早地便已经恭候在城堡的大门前，不顾大风将自己的胡子吹得东倒西歪，他快步上前接过子爵夫人递过来的披风问安道，“您辛苦了~”
地方城防军的操练远并不如帝国中央军那样频繁，基本上都保持在3~5天训练一次的程度，懈怠一些的城镇甚至每隔半个月操练一次也是有的。卡萨贝恩这里因为紧邻大森林，再加上历次的兽潮侵蚀，子爵夫人和治安官始终都坚持着每天一练的频率，训练内容也远不止常规的靠墙防御还有阵列，还有大量地丘陵野战和模拟巷战，当然了，模拟的作战对象也包括了魔狼到魔猿各种身形尺寸的魔兽。
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模式曾经一度惹来城防军士兵的抵触，甚至哈梅洛的分议会都曾经不止一次地发函询问当时的贝恩男爵，“你到底想干什么？”
但当4年前那次兽潮过后，城防军士兵们就再也没有过类似的抱怨。
风尘仆仆的子爵夫人解开了脑后的束带，任由那一头耀眼的金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少爷呢？”子爵夫人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问道。
“在花园里呢。”老管家将披风和发带挂好，犹豫着向子爵夫人说道，“您看是不是劝一下少爷，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
子爵夫人没有说话，而是踱步来到窗口，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俯视着皎洁月光下，花园里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他又是练习了整整一天？”
仅仅过了3天，原本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的花圃，不知不觉间竟是多出了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焦黑。花圃西侧还算比较完好的一小块郁金香花田里，满头大汗的海洛正咬紧着牙关将左手死死地握着向前伸展的右手腕，嘴巴不停地张合着，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在他身前不到10米的地方，一颗这几天里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赤红色火球正兀自悬浮着。
在子爵夫人看来，这火球的颜色虽然比之昨天又加深了不少，但显然距离海洛所希望的7环火系魔法“矩阵火球”的蓝色火焰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不，”她身后的凯恩微微躬身道，“少爷今天上午去给维卡贸易公司雇佣的孩子们上课了，一直到午饭的时候才回来，接着便在花园里练习到了现在。”
“嗯？？？”
老管家的话显然是出乎了子爵夫人的意料之外，“他居然还在给那些孩子上课？”
不管是子爵大人，还是子爵夫人，哪怕在来到卡萨贝恩之后和当地的城防军还有贝恩领的老百姓算得上是“桶灌”的交情了，他们也确实在平时的生活中放下了身段和平民们打成一片了。
可几百年沉淀下来的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阶级差距，还是让子爵夫妇在潜意识里并没有把海洛所谓的“平民教育”放在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上。
他们可以无中生有出一间“维卡贸易公司”，顶着领民的压力半强迫似的雇佣那些孩子们（以小皮特为例，16岁的他已经是铁匠铺里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劳动力。一个既不用花工钱，也不用担心学成了手艺会过河拆桥的壮劳力，这样完美的打工仔你别说是打着灯笼了，就是拿着放大镜在市面上也是找不着的。可现在却因为城主夫妇一句话，就要把这样的壮劳力贡献出去，哪怕是城主大人给工钱，他们这心里还是疼得很），并且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般地强逼着他们学习认字。
在他们眼中，他们所做的这一切，纯粹只是为了满足海洛的“小愿望”，陪他玩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罢了。
所以在子爵夫人现在看来有些懵懂的是，在得到了“自学魔法”这个可玩性极强，又相当消磨时间和精力的“小游戏”之后，海洛怎么还会对“私人教师角色扮演”这个无聊的游戏有着这么浓厚的兴趣。
说白了，他们可以为了满足海洛的“小愿望”、“小游戏”，却并不会把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九年制义务教育”这种东西真的放在心上。
“是的。”老管家一脸无奈地回道，虽然海洛曾经明确表示过这些孩子就是卡萨贝恩的未来，可他也是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家少爷太过辛苦了一些。
教小皮特他们那帮人认字那是上课吗？
那是自虐！
就在这时候，“轰”的一声炸响从花园里传了过来，剧烈的震动直接把一整排玻璃窗晃得“笃笃”作响。
主仆二人闻声望去，原来是海洛终于控制不住那团大火球的元素平衡，失去了控制的大火球如离线之箭般飞出，直接把他身前100多米外的一小丛花圃炸成了枯枝烂叶。
大概是这一次的施法耗费了海洛太多的精力，嘴巴张大着不停喘气的他竟是直接仰面躺倒在了身后的花丛里。
“维纶呢？”见到儿子力竭，子爵夫人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冲过去扶他起来，而是转头向着老管家问起了自己丈夫的行踪。
“老爷一早就把自己关在了地下室里，说是要把高阶恢复药剂的制作水平彻底稳定下来。”老管家回答道。
“哦？”
子爵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诧异的神色，“他这是被自己儿子刺激到了？”
“大概吧。”老管家笑着说道，“不过老爷确实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勤奋了。”
“既然这样的话，”子爵夫人思考了一会儿，居然重新把自己的长发扎成了单马尾，然后从衣架上把自己的披风拿了回来，“那我也不能落后了。”
“话说回来，也确实很久没有带着那群家伙去大森林里夜间拉练了。”
“少爷就交给你了，凯恩。”
子爵夫人背朝着老管家挥了挥手，然后竟是直接走出房间向着军营去了。
“遵命，夫人。”老管家躬身目送着子爵夫人离开，然后站起身，回头望了眼几乎被花草淹没的海洛，“少爷就交给我吧。”
“遥远的城市里有个小皮匠~”
“他心灵手巧，待人热情，手艺一级棒~”
收回目光的老管家嘴里哼起了儿歌，一边哼哼一边穿戴起了围裙，向着楼下的厨房走去，“今晚该给少爷准备些什么好吃的呢？”
“哈嗤~”
“哈嗤~”
感觉身体被掏空了的海洛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望着半空中那些从火球状态分散开来，却没有彻底消散干净的火元素咬牙切齿地说道，“本少爷今天累了，暂时放你们一码，明天再来收拾你们！”
而就像是对贝恩家大少爷大言不惭的挑衅一样，那些残存的火元素居然还重新组合成了一张隐隐约约的少女的脸庞，朝着海洛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
元素做鬼脸，简直就是离大谱！
“滚滚滚~”
海洛随手拔出一把草茎朝着鬼脸扔了过去，原本聚合在一起的火元素“呼啦”一下就逃了个干净，瞬间就消失在空气里
那矫健的动作让海洛仿佛听到了它们“银铃”般的笑声。
“哎~”
“终究还是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了么？”
仰望着夜空里那轮皎洁的圆月，轻嗅着鼻尖混杂着泥腥气、花香还有一股子爆炸残留的焦糊味，海洛的内心竟也神奇地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把后脑勺在细软的枝条还有落叶上磨蹭了两下，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停下，接着便开始思考起了今天的收获。
“维卡贸易公司青年雇员的义务教育培训……”一想起小皮特望着黑板上“维卡”一词的迷茫眼神，海洛没发育完全的小心脏就开始忍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赶紧闭上眼睛把那个肥硕的少年从自己的脑海里丢了出去。
“算了，这个就不提了。”
毕竟教学相长诚可贵，自个儿性命价更高。
“而至于魔法修行么？”海洛忍不住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望向了自己张开的右手五指。
因为用力过度的关系，那五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头即便是平静地张开着，也在兀自微小幅度地不停颤抖着。
“帕金森勇士——海洛·***·芬多·贝恩么？”
5环！
5环的“大火球术”似乎就是他这具4岁男孩儿的身体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
再压榨下去的话，原本那些一见到他就欢呼雀跃的火元素就会变得异常暴躁，好不容易组合而成的火球也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他试过许多办法，不单单是选择其他的土、风、水元素进行召唤，抑或是把球形转变为更为松散一些的火矛、火墙等等，但最后却都失败了。
5环魔法的魔力输出就像是一个零界阀值一样，只要越过了这条红线，整个火球就会彻底失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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