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风之荆棘
“玛泽法克斯比扬！”
海洛目瞪口呆地望着漫天洋洋洒洒的木屑和飞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当年在精神病院里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各种冷漠复杂的家庭关系基本都碰到过。
但那种最多也就是把生病的孩子、夫妻、老人丢在医院里，一年到头都来不了几次而已。
最最过分也就是对方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哪有像公爵这样子二话不说直接在儿子家里，当着初次见面的孙子的面，和儿媳妇大打出手的？？？
这是宇宙英雄雷欧力里的大反派肯特萨德都干不出来的腌臜事啊！
海洛这一刻真的很想凑到子爵身边，认认真真地问上一句，父亲大人你这几十年在帝都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您想究竟想怎么样？”
原本摆放在餐厅正中的长方形大餐桌已经消失不见，子爵夫妇买不起大贵族家里常用的那种附了魔的高档货，榉木质地的餐桌早在刚才“风烈弹”被击碎的瞬间就被汹涌而来的风元素无情地切割成了大大小小上百块破损的残件。
子爵夫人站在一地碎屑上，横剑挡在子爵的身前，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火气十足地盯着对面的公爵。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公爵皱着眉头说道，“接受我的条件，然后我带着海洛离开。”
“不可能！”
“哈？”
子爵夫人当场就不同意了，而公爵身边的海洛则是一脸的懵比。
“不是说好的请私人教师么？怎么又变成我去帝都了？”
“你们应该很清楚，以海洛的天赋如果回到芬多家，他说不定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成长为A级的大魔法师！”
“可如果他留在这里？”
“即便是我派出了芬多家最最优秀的私人教师，就凭着卡萨贝恩这样的环境，凭着你们连城堡都修缮不起来的财力。”
“他能有什么样的成长空间？！”
法师从来都是一个靠金钱堆砌起来的职业，卷轴、魔杖、魔法宝石……每一样法师的装备或是施法用的触媒都价格不菲。
公爵身上穿着的那件“风暴号角”就不用说了，利桑德罗为什么肯放下A级大魔法师的身段，愿意受老管家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驱使，给《初级魔法大全》这样的低级货色灌注“天赋感知”？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魔法研究没钱了？
那些动辄几千甚至上万金币的魔法材料简直就是一个个吸金的超级黑洞。
也只有像芬多家这样的七大贵族，才能毫不吝惜金钱地为家族子弟提供各种各样的魔法学习消耗品。
就好比海洛前世里那句话，“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可如果把某些高阶魔法或是道具比作猪肉的话，对绝大多数平民或是经济实力不怎么样的小贵族而言，他们别说是吃猪肉了，甚至很可能连猪都没见过！
公爵的话冰冷无情，却是子爵夫妇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仅仅是一个私人教师的教授，哪儿能比得上倾家族之力的培养？
“嗯哼~”
“我说~你们就这么讨论来讨论去，都不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的么？”
就在子爵夫妇陷入沉默的时候，还呆在魔法阵里的海洛突然问道。
公爵显然没想到在目睹了这么剧烈的爆炸现场之后，海洛居然还能这么大胆地打破平静。
他略带好奇地问道，“你不害怕？”
海洛自然地摇了摇头，他其实很想告诉公爵，只是拆了一张餐桌而已，这么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老子当年刚出生那会儿就亲眼见证了一头A级魔狼的暴毙，连带着小半个城堡都灰飞烟灭了呢。
但考虑到说这事容易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海洛砸吧了下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或许是受够了两个儿子的孱弱，公爵这时候面带欣赏地看着海洛，似乎是连他刚才的顶撞冒犯都不放在心上了。
“跟我回帝都，你将会获得无尽的力量和权力！”
却不料海洛还是摇了摇头，并且很笃定地回答道，“我是很想成为A级没有错，但我并不想用一场交易，或者说用和父母的分开来作为交换。”
“嗯？！”
如果说海洛之前的表现的还只是给公爵一种“小大人”的感觉的话，那么海洛现在说的话，就是完全给人以一种成年人的口吻在表达着他不喜欢被当作货物或者是交易的一部分的感受。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4岁孩子应该会有的表现！”公爵想象不出来究竟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像海洛这样的孩子。
维纶纽瓦？
不，他没这个本事。
卡嘉莉？
这个丫头虽然不弱，但明显更善于武技格斗而已。
凯恩？
几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他的底细。
那么是谁在教导他？
还是说天生的元素体就是这么的妖孽，可以完全无视人类自然生长发育的规律？
想到这里，公爵的心里就忍不住掀起了一股惊天骇浪。
魔法协会本身的工作就是对魔法有关的各个方面开展研究和探索，在众多不对外公布的秘密研究成果中，就有这么一项是关于年龄和魔法感知的联系。
在对多达2500例试验体的跟踪记录后，魔法协会得出结论——人类的年龄越小，对自然界魔法元素的感知力就越强！
这似乎是一个悖论，因为众所周知，人类只有在学会冥想以后才能感知到元素的存在。
但他们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只有通过冥想才能感知到元素的话，那么刚出生的婴儿又是怎么会对“天赋感知”产生反应的呢？
人类明明没有接触到水，却能在瀑布边感受到水汽的存在；明明火堆离的很远，却能感受到烈焰的灼热。
人类对元素的感知力其实一直存在，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能力越来越退化。
但很可惜的是，即便是经过了大量的实践研究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这样重大的发现，却对整个魔法事业几乎没有任何的帮助。
为什么？
因为年龄越小就代表着人类对这个世界、对魔法的理解也越少。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拉臭臭都需要尿布的孩子，你怎么指望他能够理解魔法阵工作的基本原理？
靠吹口哨么？！
但现在，公爵似乎无意之间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钥匙。
“6年，不，可能只需要4年，我就能把海洛培养成一个A级的大魔法师！”公爵的心里这样想道。
海洛不清楚这个魔法协会吃饱了没事干居然还会拿婴儿的元素感知力做研究，但他本能地从公爵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危险——上一世在精神病院里，就有好几个实习医生曾经在他面前流露出过和公爵类似的眼神！
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海洛下意识地就往前迈了一步，想要离开现在所在的魔法阵。
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的公爵一见海洛的动作当场吓了一跳，当即大喊道，“别动！”
紧接着，公爵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又赶紧小声地解释道，“这是7环防御魔法风之荆棘，虽然主要功能是抵挡外部的攻击，但如果你突然从里面往外走的话也是会受伤的！”
“啊？？？”
“不会吧？”
海洛说着瞟了眼公爵，左手却是没有停滞地向着魔法阵边缘，那一片片闪烁着寒光的风刃摸去。
“你不要命了么？！”阻拦不及的公爵大人又惊又怒地骂道。
他想不通，风之荆棘上面这么剧烈的元素波动，海洛身为元素体没道理感知不到，他怎么就敢把自己的手往那上面摸？！
他几乎都已经能想像到海洛的手掌血肉模糊的景象了！
可下一秒，他想象中鲜血淋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海洛的手掌毫发无伤地从风刃的缝隙中穿了过去，不，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整排的风刃，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地自动向着四周收缩，硬生生在密不通风的风刃刀阵中拉扯出一块空隙，刚刚好让海洛的手掌通过！
“怎么可能？！”公爵大人露出了今天晚上最惊讶的一副表情。
在他的感知里，他的“风之荆棘”一没有任何抵御攻击后产生的魔力损耗，二没有任何脱离他魔力掌控的迹象！
可偏偏，现实就是不单单是一只手掌，一眨眼的功夫，海洛整个人都已经从“风之荆棘”里走了出去。
他的乖孙子还相当有礼貌地站在魔法阵的外面，向着法阵里面的自己热情地挥了挥手！
海洛目瞪口呆地望着漫天洋洋洒洒的木屑和飞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当年在精神病院里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各种冷漠复杂的家庭关系基本都碰到过。
但那种最多也就是把生病的孩子、夫妻、老人丢在医院里，一年到头都来不了几次而已。
最最过分也就是对方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信。
哪有像公爵这样子二话不说直接在儿子家里，当着初次见面的孙子的面，和儿媳妇大打出手的？？？
这是宇宙英雄雷欧力里的大反派肯特萨德都干不出来的腌臜事啊！
海洛这一刻真的很想凑到子爵身边，认认真真地问上一句，父亲大人你这几十年在帝都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您想究竟想怎么样？”
原本摆放在餐厅正中的长方形大餐桌已经消失不见，子爵夫妇买不起大贵族家里常用的那种附了魔的高档货，榉木质地的餐桌早在刚才“风烈弹”被击碎的瞬间就被汹涌而来的风元素无情地切割成了大大小小上百块破损的残件。
子爵夫人站在一地碎屑上，横剑挡在子爵的身前，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火气十足地盯着对面的公爵。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公爵皱着眉头说道，“接受我的条件，然后我带着海洛离开。”
“不可能！”
“哈？”
子爵夫人当场就不同意了，而公爵身边的海洛则是一脸的懵比。
“不是说好的请私人教师么？怎么又变成我去帝都了？”
“你们应该很清楚，以海洛的天赋如果回到芬多家，他说不定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就成长为A级的大魔法师！”
“可如果他留在这里？”
“即便是我派出了芬多家最最优秀的私人教师，就凭着卡萨贝恩这样的环境，凭着你们连城堡都修缮不起来的财力。”
“他能有什么样的成长空间？！”
法师从来都是一个靠金钱堆砌起来的职业，卷轴、魔杖、魔法宝石……每一样法师的装备或是施法用的触媒都价格不菲。
公爵身上穿着的那件“风暴号角”就不用说了，利桑德罗为什么肯放下A级大魔法师的身段，愿意受老管家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驱使，给《初级魔法大全》这样的低级货色灌注“天赋感知”？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魔法研究没钱了？
那些动辄几千甚至上万金币的魔法材料简直就是一个个吸金的超级黑洞。
也只有像芬多家这样的七大贵族，才能毫不吝惜金钱地为家族子弟提供各种各样的魔法学习消耗品。
就好比海洛前世里那句话，“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可如果把某些高阶魔法或是道具比作猪肉的话，对绝大多数平民或是经济实力不怎么样的小贵族而言，他们别说是吃猪肉了，甚至很可能连猪都没见过！
公爵的话冰冷无情，却是子爵夫妇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仅仅是一个私人教师的教授，哪儿能比得上倾家族之力的培养？
“嗯哼~”
“我说~你们就这么讨论来讨论去，都不问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的么？”
就在子爵夫妇陷入沉默的时候，还呆在魔法阵里的海洛突然问道。
公爵显然没想到在目睹了这么剧烈的爆炸现场之后，海洛居然还能这么大胆地打破平静。
他略带好奇地问道，“你不害怕？”
海洛自然地摇了摇头，他其实很想告诉公爵，只是拆了一张餐桌而已，这么点小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老子当年刚出生那会儿就亲眼见证了一头A级魔狼的暴毙，连带着小半个城堡都灰飞烟灭了呢。
但考虑到说这事容易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海洛砸吧了下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或许是受够了两个儿子的孱弱，公爵这时候面带欣赏地看着海洛，似乎是连他刚才的顶撞冒犯都不放在心上了。
“跟我回帝都，你将会获得无尽的力量和权力！”
却不料海洛还是摇了摇头，并且很笃定地回答道，“我是很想成为A级没有错，但我并不想用一场交易，或者说用和父母的分开来作为交换。”
“嗯？！”
如果说海洛之前的表现的还只是给公爵一种“小大人”的感觉的话，那么海洛现在说的话，就是完全给人以一种成年人的口吻在表达着他不喜欢被当作货物或者是交易的一部分的感受。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4岁孩子应该会有的表现！”公爵想象不出来究竟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像海洛这样的孩子。
维纶纽瓦？
不，他没这个本事。
卡嘉莉？
这个丫头虽然不弱，但明显更善于武技格斗而已。
凯恩？
几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他的底细。
那么是谁在教导他？
还是说天生的元素体就是这么的妖孽，可以完全无视人类自然生长发育的规律？
想到这里，公爵的心里就忍不住掀起了一股惊天骇浪。
魔法协会本身的工作就是对魔法有关的各个方面开展研究和探索，在众多不对外公布的秘密研究成果中，就有这么一项是关于年龄和魔法感知的联系。
在对多达2500例试验体的跟踪记录后，魔法协会得出结论——人类的年龄越小，对自然界魔法元素的感知力就越强！
这似乎是一个悖论，因为众所周知，人类只有在学会冥想以后才能感知到元素的存在。
但他们都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只有通过冥想才能感知到元素的话，那么刚出生的婴儿又是怎么会对“天赋感知”产生反应的呢？
人类明明没有接触到水，却能在瀑布边感受到水汽的存在；明明火堆离的很远，却能感受到烈焰的灼热。
人类对元素的感知力其实一直存在，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能力越来越退化。
但很可惜的是，即便是经过了大量的实践研究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这样重大的发现，却对整个魔法事业几乎没有任何的帮助。
为什么？
因为年龄越小就代表着人类对这个世界、对魔法的理解也越少。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拉臭臭都需要尿布的孩子，你怎么指望他能够理解魔法阵工作的基本原理？
靠吹口哨么？！
但现在，公爵似乎无意之间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钥匙。
“6年，不，可能只需要4年，我就能把海洛培养成一个A级的大魔法师！”公爵的心里这样想道。
海洛不清楚这个魔法协会吃饱了没事干居然还会拿婴儿的元素感知力做研究，但他本能地从公爵的目光中感觉到了危险——上一世在精神病院里，就有好几个实习医生曾经在他面前流露出过和公爵类似的眼神！
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海洛下意识地就往前迈了一步，想要离开现在所在的魔法阵。
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的公爵一见海洛的动作当场吓了一跳，当即大喊道，“别动！”
紧接着，公爵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又赶紧小声地解释道，“这是7环防御魔法风之荆棘，虽然主要功能是抵挡外部的攻击，但如果你突然从里面往外走的话也是会受伤的！”
“啊？？？”
“不会吧？”
海洛说着瞟了眼公爵，左手却是没有停滞地向着魔法阵边缘，那一片片闪烁着寒光的风刃摸去。
“你不要命了么？！”阻拦不及的公爵大人又惊又怒地骂道。
他想不通，风之荆棘上面这么剧烈的元素波动，海洛身为元素体没道理感知不到，他怎么就敢把自己的手往那上面摸？！
他几乎都已经能想像到海洛的手掌血肉模糊的景象了！
可下一秒，他想象中鲜血淋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海洛的手掌毫发无伤地从风刃的缝隙中穿了过去，不，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整排的风刃，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地自动向着四周收缩，硬生生在密不通风的风刃刀阵中拉扯出一块空隙，刚刚好让海洛的手掌通过！
“怎么可能？！”公爵大人露出了今天晚上最惊讶的一副表情。
在他的感知里，他的“风之荆棘”一没有任何抵御攻击后产生的魔力损耗，二没有任何脱离他魔力掌控的迹象！
可偏偏，现实就是不单单是一只手掌，一眨眼的功夫，海洛整个人都已经从“风之荆棘”里走了出去。
他的乖孙子还相当有礼貌地站在魔法阵的外面，向着法阵里面的自己热情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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