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喝了它
“亲爱的父亲大人，不孝子维纶拜上……”
“不行，语气太软弱了。”子爵大人摇着头，把刚写了个开头的信纸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父亲大人，希望你能坐稳了……”
“不行，这样子又太轻佻了。”子爵大人继续撕着信纸自言自语道。
“只有弱者才会犹豫不决，真正的勇士总是一往无前。”
书桌前面，正站在凳子上摆弄着烧瓶和魔法喷灯的海洛头也不回地说道。
已经4岁的海洛穿着一身黑色的皮围裙，双手带着一副橡胶手套，脸上是全覆式的玻璃面罩。
不说身高，光是论行头的话绝对要比他身后一身黑袍的子爵大人更像一个专业的魔法药剂师。
“这叫构思！懂吗？构思！”子爵大人一拍桌子，朝着海洛的背影喊道。
“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海洛！”
“以前这种时候你都会搂着我的脖子安慰我的！”完全没有思路的子爵大人把信纸往边上一推，干脆趴在桌子上一脸失落地嘟囔道。
“你已经快40岁了父亲大人，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海洛伸出手掌靠近喷灯的外焰，星星点点的火元素就像是鱼儿见到了水，兴高采烈地往他张开的掌心扑去。
没有烫伤，也没有灼烧的痕迹，火元素们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在他的掌心盘旋。
“有些高了。”
确认好温度的海洛右手握拳，火元素漩涡被他的五指捏扁，重新化作游离的星火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把烧瓶重新调整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便开始着手相关的药剂材料。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个做了几十年试验的老药剂师了。
“呵呵~”
子爵大人冷笑了一声，当作是对海洛大逆不道的无声抗议。
“被4岁的儿子鄙视，估计整个大陆上都找不出像我这样的父亲了吧？”子爵大人自嘲地想道。
3年前，虽然在“沐恩节赐福”的环节中，大家对海洛的超级天赋已经达成了共识。可因为海洛年纪太小，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所以子爵夫妇决定等到他4岁，能够和大人正常交流的时候再开始魔法师的修行。
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确实无比残酷的。
尽管从海洛刚出生那会儿子爵夫妇就知道这孩子不简单，可让夫妇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居然能不简单到这种程度。
那本当时被海洛踩在脚下，厚达862页的《初级魔法大全》，是子爵大人在离开帝都是一起带来出来的，独属于芬多家族的私人出版物。
全书一共记载了四大类，235个1环魔法以及14个2环魔法，是由芬多家的祖先为了让家族10周岁以前的孩子在加入帝都魔法学院之前夯实基础而专门修订的启蒙读物，可海洛别说10年了，只花了不到2个月的时间都已经全部掌握了这249个魔法，那时候声带都没发育好的他甚至连“水之女神”都只会读成“色子绿森”！
贝恩家的小少爷用自己的天赋向世人证明了五音不全决不是你不会释放魔法的理由！
这让从小就在“沐恩节赐福”中被认为是没有魔法天赋，在后续的专项测试中被家族内部裁定为“魔力绝缘体”的子爵大人禁不住泪流满面。
也就是从海洛第一次学会施法开始，子爵大人本就不怎么绚烂的人生就彻底进入了灰暗篇章。
魔法也就算了，就连药剂学子爵大人也只有被活活吊打的份，海洛严谨的科学态度，再加上他近乎作弊的“元素体”天赋，让他对整个试验流程中的魔力控制还有材料把控都近乎达到了大药剂师的水平。
从上个月起，化名“圣光之愿”的海洛就已经让老管家偷偷地开始在哈梅洛的黑市上售卖低级魔法恢复药剂了。
当老管家第一次从小少爷的手中接过那装载着天蓝色药剂的水晶瓶的时候，他眼眶里浑浊的泪水就像是波河的河水一样，洋洋洒洒地就这么流了下来。
别看只是低级魔法恢复药剂，其品相和药效却不是子爵大人那种大路货可以相提并论的。不仅回复量远超市面上的普通低级药剂，而且饮用者几乎感觉不到头晕、头痛这种普通药剂都会有的副作用。
虽然才开卖了不到1个月，却已经售出了近150瓶。
多少次，迈克尔·凯恩低声下气地哀求着那些黑心商人再便宜一些、再宽限几天。
现在呢？老管家终于也体验了一回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快乐！
面对着讨价还价的黑市商人，他终于也能把脸一甩，丢下一句“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的狠话！
也就是从那以后，原本对少年不好好学习魔法，反而是跟着子爵大人玩试剂丧志的行为颇多微词的老管家，彻底转变态度成了海洛少爷的忠实拥趸。
子爵大人但凡敢欺负少爷一次，他就敢跟他拼命！子爵夫人来了都不好使！
什么？质量这么好的药剂为啥还要放到黑市上去卖？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贝恩家父子两代，哪个男人是有药剂师资格证的？
根据黑市线人的可靠消息，哈梅洛的药剂师分会已经知道了“圣光之愿”的存在，分会里的几家药剂行理事正想方设法地搜集有关“圣光之源”的一切信息，务必要趁早、趁小，将扰乱魔法药剂市场正常秩序的不法药剂师彻底打掉！
不单单是药剂学，就连海洛现在做试验的这一身行头，也是他自己制作和改良的。
这让子爵夫人最近看老管家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危险，她对于“沐恩节赐福”时唯独只有连衣裙没有发生反应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私下里她甚至不止一次地盘问过子爵大人是不是联合老管家私吞了在连衣裙上进行附魔的费用。
子爵大人能承认，阿不是，能干出这种事么？
他当即赌咒发誓，义正言辞地表示全是儿子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太过出色的缘故，这才导致了儿子在各方面突飞猛进。
“所以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被打击的自信心又回来了的子爵大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改良‘变形药剂’。”
“既然能完成98%以上的身体部分变形，那就证明《爱德华魔法药剂学笔记》里记载的这个药剂配方的主要架构思路是正确的。”
海洛说着伸出右手横在半空，五指自然张开就像是弹钢琴一样，悬空上下弹动起来。
“水源永存！”
海洛低声呢喃了一句，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越来越多的水元素随着他手指的变换开始凝聚，不一会儿，一股从上而下的水线就“淅淅沥沥”地掉进了早就放在桌上的银杯里。
凭借着超强的元素亲和力，海洛甚至还没有学会“箴言觉醒”，就已经能无吟唱施展低级别魔法！
“看看～你还说这是盗版书？帝都魔法学院的教科书上可从来没有记载过类似的强大魔法！”听到海洛承认《爱德华魔法药剂学笔记》第6版确有可取之处，子爵大人顿时与有荣焉地说道。
“我跟你说，当时卖给我书的那个老魔法师一看就是学识渊博，等级老高的那种！”
“他当时戴着的眼镜的镜片有这么厚！”子爵大人伸出两只手使劲儿地比划道。
“要不是他身患重病，眼看着命不久矣，才不会只卖我一个金币，当做是回家的路费！”
“……”
“所以你对法师等级高低的判断依据就是他们戴不戴眼镜，还有镜片的厚度？”
“还有～哪个B级以上的药剂师会凑不出1个金币的路费？！如果这本书里的配方架构都正确的话，那么这位名叫爱德华的药剂师最起码是A级，甚至是S级也有可能！”
“我也没说他就是爱德华呀，说不定这本书也是他从哪里捡到的。”被4岁的儿子呛了半天的子爵大人嗫嚅着说道。
海洛没有继续打击自己的父亲大人，而是转过身来，把一只装满了橙色液体的烧杯放在了子爵大人的面前。
“这就是你改良之后的‘变形药剂’？”子爵大人把下巴抵在桌面上，看着比自己做的卖相好的多的“变形药剂”好奇问道。
“黑暗的迷雾始终笼罩着我们的世界，胆怯、迷惘、犹豫，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只有鼓足勇气的勇者才敢正视自身的缺点和不足，昂首挺胸地战胜那些桎梏。”
海洛昂起头，继承自子爵大人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正绽放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
“说人话！”子爵大人嘴角抽搐着说道。
“喝了它！”海洛说道。
“你自己配的药剂！你自己为什么不喝？！”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的子爵大人问道。
“我还是个孩子。”海洛面无表情地说道。
“……”
“谁家4岁的孩子会这样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谁家4岁的孩子会让自己的父亲去当改良药剂的试验品？！”子爵大人反问道。
“每个月，给你2瓶低级魔法恢复药剂的利润！”海洛伸出右手，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
子爵大人两眼一闭，直接抄起桌子上500ml容量的烧杯“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不行，语气太软弱了。”子爵大人摇着头，把刚写了个开头的信纸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父亲大人，希望你能坐稳了……”
“不行，这样子又太轻佻了。”子爵大人继续撕着信纸自言自语道。
“只有弱者才会犹豫不决，真正的勇士总是一往无前。”
书桌前面，正站在凳子上摆弄着烧瓶和魔法喷灯的海洛头也不回地说道。
已经4岁的海洛穿着一身黑色的皮围裙，双手带着一副橡胶手套，脸上是全覆式的玻璃面罩。
不说身高，光是论行头的话绝对要比他身后一身黑袍的子爵大人更像一个专业的魔法药剂师。
“这叫构思！懂吗？构思！”子爵大人一拍桌子，朝着海洛的背影喊道。
“你越来越不可爱了，海洛！”
“以前这种时候你都会搂着我的脖子安慰我的！”完全没有思路的子爵大人把信纸往边上一推，干脆趴在桌子上一脸失落地嘟囔道。
“你已经快40岁了父亲大人，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海洛伸出手掌靠近喷灯的外焰，星星点点的火元素就像是鱼儿见到了水，兴高采烈地往他张开的掌心扑去。
没有烫伤，也没有灼烧的痕迹，火元素们自发地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在他的掌心盘旋。
“有些高了。”
确认好温度的海洛右手握拳，火元素漩涡被他的五指捏扁，重新化作游离的星火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把烧瓶重新调整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便开始着手相关的药剂材料。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个做了几十年试验的老药剂师了。
“呵呵~”
子爵大人冷笑了一声，当作是对海洛大逆不道的无声抗议。
“被4岁的儿子鄙视，估计整个大陆上都找不出像我这样的父亲了吧？”子爵大人自嘲地想道。
3年前，虽然在“沐恩节赐福”的环节中，大家对海洛的超级天赋已经达成了共识。可因为海洛年纪太小，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所以子爵夫妇决定等到他4岁，能够和大人正常交流的时候再开始魔法师的修行。
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确实无比残酷的。
尽管从海洛刚出生那会儿子爵夫妇就知道这孩子不简单，可让夫妇俩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居然能不简单到这种程度。
那本当时被海洛踩在脚下，厚达862页的《初级魔法大全》，是子爵大人在离开帝都是一起带来出来的，独属于芬多家族的私人出版物。
全书一共记载了四大类，235个1环魔法以及14个2环魔法，是由芬多家的祖先为了让家族10周岁以前的孩子在加入帝都魔法学院之前夯实基础而专门修订的启蒙读物，可海洛别说10年了，只花了不到2个月的时间都已经全部掌握了这249个魔法，那时候声带都没发育好的他甚至连“水之女神”都只会读成“色子绿森”！
贝恩家的小少爷用自己的天赋向世人证明了五音不全决不是你不会释放魔法的理由！
这让从小就在“沐恩节赐福”中被认为是没有魔法天赋，在后续的专项测试中被家族内部裁定为“魔力绝缘体”的子爵大人禁不住泪流满面。
也就是从海洛第一次学会施法开始，子爵大人本就不怎么绚烂的人生就彻底进入了灰暗篇章。
魔法也就算了，就连药剂学子爵大人也只有被活活吊打的份，海洛严谨的科学态度，再加上他近乎作弊的“元素体”天赋，让他对整个试验流程中的魔力控制还有材料把控都近乎达到了大药剂师的水平。
从上个月起，化名“圣光之愿”的海洛就已经让老管家偷偷地开始在哈梅洛的黑市上售卖低级魔法恢复药剂了。
当老管家第一次从小少爷的手中接过那装载着天蓝色药剂的水晶瓶的时候，他眼眶里浑浊的泪水就像是波河的河水一样，洋洋洒洒地就这么流了下来。
别看只是低级魔法恢复药剂，其品相和药效却不是子爵大人那种大路货可以相提并论的。不仅回复量远超市面上的普通低级药剂，而且饮用者几乎感觉不到头晕、头痛这种普通药剂都会有的副作用。
虽然才开卖了不到1个月，却已经售出了近150瓶。
多少次，迈克尔·凯恩低声下气地哀求着那些黑心商人再便宜一些、再宽限几天。
现在呢？老管家终于也体验了一回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快乐！
面对着讨价还价的黑市商人，他终于也能把脸一甩，丢下一句“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的狠话！
也就是从那以后，原本对少年不好好学习魔法，反而是跟着子爵大人玩试剂丧志的行为颇多微词的老管家，彻底转变态度成了海洛少爷的忠实拥趸。
子爵大人但凡敢欺负少爷一次，他就敢跟他拼命！子爵夫人来了都不好使！
什么？质量这么好的药剂为啥还要放到黑市上去卖？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贝恩家父子两代，哪个男人是有药剂师资格证的？
根据黑市线人的可靠消息，哈梅洛的药剂师分会已经知道了“圣光之愿”的存在，分会里的几家药剂行理事正想方设法地搜集有关“圣光之源”的一切信息，务必要趁早、趁小，将扰乱魔法药剂市场正常秩序的不法药剂师彻底打掉！
不单单是药剂学，就连海洛现在做试验的这一身行头，也是他自己制作和改良的。
这让子爵夫人最近看老管家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危险，她对于“沐恩节赐福”时唯独只有连衣裙没有发生反应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私下里她甚至不止一次地盘问过子爵大人是不是联合老管家私吞了在连衣裙上进行附魔的费用。
子爵大人能承认，阿不是，能干出这种事么？
他当即赌咒发誓，义正言辞地表示全是儿子遗传了母亲的优秀基因太过出色的缘故，这才导致了儿子在各方面突飞猛进。
“所以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休息了一会儿，感觉被打击的自信心又回来了的子爵大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改良‘变形药剂’。”
“既然能完成98%以上的身体部分变形，那就证明《爱德华魔法药剂学笔记》里记载的这个药剂配方的主要架构思路是正确的。”
海洛说着伸出右手横在半空，五指自然张开就像是弹钢琴一样，悬空上下弹动起来。
“水源永存！”
海洛低声呢喃了一句，紧接着，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越来越多的水元素随着他手指的变换开始凝聚，不一会儿，一股从上而下的水线就“淅淅沥沥”地掉进了早就放在桌上的银杯里。
凭借着超强的元素亲和力，海洛甚至还没有学会“箴言觉醒”，就已经能无吟唱施展低级别魔法！
“看看～你还说这是盗版书？帝都魔法学院的教科书上可从来没有记载过类似的强大魔法！”听到海洛承认《爱德华魔法药剂学笔记》第6版确有可取之处，子爵大人顿时与有荣焉地说道。
“我跟你说，当时卖给我书的那个老魔法师一看就是学识渊博，等级老高的那种！”
“他当时戴着的眼镜的镜片有这么厚！”子爵大人伸出两只手使劲儿地比划道。
“要不是他身患重病，眼看着命不久矣，才不会只卖我一个金币，当做是回家的路费！”
“……”
“所以你对法师等级高低的判断依据就是他们戴不戴眼镜，还有镜片的厚度？”
“还有～哪个B级以上的药剂师会凑不出1个金币的路费？！如果这本书里的配方架构都正确的话，那么这位名叫爱德华的药剂师最起码是A级，甚至是S级也有可能！”
“我也没说他就是爱德华呀，说不定这本书也是他从哪里捡到的。”被4岁的儿子呛了半天的子爵大人嗫嚅着说道。
海洛没有继续打击自己的父亲大人，而是转过身来，把一只装满了橙色液体的烧杯放在了子爵大人的面前。
“这就是你改良之后的‘变形药剂’？”子爵大人把下巴抵在桌面上，看着比自己做的卖相好的多的“变形药剂”好奇问道。
“黑暗的迷雾始终笼罩着我们的世界，胆怯、迷惘、犹豫，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只有鼓足勇气的勇者才敢正视自身的缺点和不足，昂首挺胸地战胜那些桎梏。”
海洛昂起头，继承自子爵大人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正绽放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
“说人话！”子爵大人嘴角抽搐着说道。
“喝了它！”海洛说道。
“你自己配的药剂！你自己为什么不喝？！”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的子爵大人问道。
“我还是个孩子。”海洛面无表情地说道。
“……”
“谁家4岁的孩子会这样跟自己的父亲说话？！谁家4岁的孩子会让自己的父亲去当改良药剂的试验品？！”子爵大人反问道。
“每个月，给你2瓶低级魔法恢复药剂的利润！”海洛伸出右手，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
子爵大人两眼一闭，直接抄起桌子上500ml容量的烧杯“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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