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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罪魁之死

    就在蒙古大军驻扎在维也纳郊外的第二日夜间,万籁俱寂之下,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原野,并很快的来到了戒严的维也纳城下。

    这道黑影当然就是被仇恨的怒火在心中整整燃烧了一百二十年的约瑟夫,其实在蒙古大军刚刚进驻维也纳郊外的当日夜间,他就离开过蒙古大营,他去的地方是他曾经的家,曾经巴本堡家族的城堡——温泉宫。

    温泉宫建在维也纳郊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城堡依山而建,一眼温泉自山腰处涌出,巴本堡家族围绕温泉修建宫殿,因此得名温泉堡。时隔一百二十年,此处早已不能用废墟来形容了。只见原本固若金汤而又美轮美奂的城堡早就被一片郁郁葱葱所取代,偶然可见的断壁残垣仿佛还在诉说着当年的辉煌,曾经夜夜笙歌的地方,如今除了偶尔几声猫头鹰的夜啼之外再没有任何生气。约瑟夫在曾经的“温泉宫”徘徊很久,仿佛追忆着曾经的尊贵与幸福,他的脑海中似乎又出现了和爱妻艾米莎一起策马打猎,一起在树林里嬉戏的场景,他的心很疼很疼,“没错,这里就是我曾经的家,我的温泉宫!”。

    借着夜幕的掩护,约瑟夫潜入多瑙河,并悄悄的来到了维也纳的城下,触摸着斑驳的城墙,约瑟夫追忆起这座宏伟而又伟大古城的辉煌,那是曾经属于巴本堡家族的辉煌。这个诞生过数不清的音乐家和艺术巨匠的艺术之都,曾经是多么的让自己引以为傲,而现在约瑟夫想的只是如何将它毁灭,如何让它从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约瑟夫悄悄的爬上城墙,并迅捷无比的躲过了守军的视线,成功的进入了维也纳城。此时正是深夜,维也纳城中一片寂静,街道上完全见不到人影,由于刚刚下过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铁匠铺的招牌随着微风轻轻的晃动着,商店橱窗里依然可见各式各样的乐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系,穿过街道,约瑟夫来到了城市中心宽阔的环形大道,街道一圈混杂着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建筑,仿佛一百多年了都没有变过,而街道的尽头正是全城最高的建筑——圣斯特凡大教堂,约瑟夫放眼望去,教堂双塔的尖顶高耸入云,一轮明月正好镶嵌在两塔尖顶之间,“一百二十年过去了,我又回来了!”。

    约瑟夫对于维也纳的感情是极深的,这是他身为人类时最引以为傲的城市,哪怕后来成为血魔,这份深入骨髓的热爱与骄傲也没有完全消失,这是一种刻骨的仇恨与无比的热爱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现在这座名城就快要毁灭了,“至少让我再看它一眼!”,约瑟夫心里这样想着。他让蒙古兵暂停攻城,一方面是要维也纳人多受几天恐惧的煎熬,另一方面是他想要在城市毁灭之前,再来看一看,走一走,也许当初德古拉将他变成血魔时,在他心中保留下的不止是仇恨!

    约瑟夫情不自禁的走到圣斯特凡大教堂的门前,广场地面早已翻新,教堂也在百年间翻修了多次,使它如今显得更加恢弘气派。

    “吱”的一声,教堂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值更的教士探了探脑袋,接着走了出来。也许是盛夏的晚上,教堂内闷热难耐,年轻的教士伸着懒腰,感受这广场上的凉风,突然他被一身黑袍的约瑟夫吓了一跳,“先生你是来祷告还是告解的,天亮再来吧!”。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约瑟夫问道,此时他触景生情,也许是出于即将成为胜利者的心态,也许单纯的只是怀念,他真的很想进入教堂看上一看。

    年轻的教士连忙摇头道:“那怎么行,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明日一早你再来吧,教堂对世人开放!”。

    教士眼前一花,根本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前方的那个黑袍人已经闪到了自己的眼前,“你......”,话刚出口,自己的脖子已经抓在了黑袍人的手中,接着“咔”的一声,教士瘫软在地上,没了呼吸。

    约瑟夫轻轻的推开大门,走进了教堂,直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教堂大厅,两排哥特式的巨大石柱把教堂大厅分成三个部分,拱形屋顶上满是大师们的油画,教堂墙壁上镶嵌的数不清的精美雕像,彩色的巨大玻璃与精美的水晶吊灯让教堂显得更加奢华,教堂正中间绝美的布道讲坛是雕刻大师皮尔格拉姆的杰作,而讲坛后面则是巨大的耶稣受难的雕像。

    “明日这个精美绝伦的地方就会变成废墟!”,约瑟夫缓缓的走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你果然来了!约瑟夫?”,讲坛后面小门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来!

    约瑟夫大惊,突然间教堂的大门“彭”的一声被迅速关上,接着数十道白银编制的网从大门和彩色玻璃窗子上铺了下来。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与教士出现在教堂的各个地方。他们有的拿着银剑,有的端着弓弩,有的则捧着“水晶壶”,显然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约瑟夫的獠牙与利爪瞬间伸出,“这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现?”,约瑟夫忍不住顿了一顿,“怎么会知道是我?”。

    “我们以前确实不知道是你,约瑟夫!”讲坛上的中年主教得意的说道:“这还要感谢你那些蒙古朋友的通风报信!”。

    画面回到六年前的王帐,拔都即将率领全军西征的前一天晚上,父王赤术的大帐内,大汗窝阔台、叔父察合台、托雷全都到了。拔都看道他们十分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得连忙下跪行礼。

    窝阔台赶紧走近将他扶起,并说道:“拔都,我们兄弟有事情与你商量,应该说是有要事托付于你。”,窝阔台环顾了一下众人,郑重的说道:“西征之事已成定局,你要努力行事,不辜负我们的重托,只不过除了开疆拓土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

    拔都感到疑惑的看着窝阔台,说道:“何事如此重要,臣侄一定办到!”。

    窝阔台欣慰的点了点头,“成吉思汗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英明神武的成吉思汗了,他深受那个血魔的蛊惑,一切的军令皆听这个血魔的决定。”,窝阔台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堂堂大蒙古岂能由一个色目血魔左右,此次约瑟夫随你们西征,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你定要设法将他除去,为了我们大蒙古的将来,这件事你一定要做到,这也是我们兄弟几个共同的心意!”。

    拔都听完一惊,随即看向众人,只见赤术、察合台、托雷纷纷坚定的点了点头。

    托雷接口道:“父汗极其倚重约瑟夫,所以你行事之时一定要谨慎,切不可留下蛛丝马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拔都沉默了片刻后,再次跪在了地上:“我拔都向天起誓,定会完成使命,不辜负大汗与各位叔父的信任!”

    ......

    “这群卑鄙的可怜虫!”,约瑟夫愤恨的骂道。

    主教闻言冷笑几声,说道:“说道卑鄙,谁能比得上你?你想方设法蛊惑蒙古人入侵欧罗巴,造成了无数的人间地狱,你不但卑鄙,更是邪恶至极!”。

    “你如果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约瑟夫愤声道。

    主教依然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和你的家族一样,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你的所作所为,主再怎么仁慈也不会宽恕的!”,主教一声令下,“上,抓住这个恶魔!”。

    武士听见命令,立刻提剑向约瑟夫冲了过来,与此同时,十几杆镀了银质的弩箭也向约瑟夫射来。

    约瑟夫弹身而起,躲过箭雨,没等落地便抓住了两个武士的脑袋,“咔嚓,咔嚓”两声脆响,两个武士的脑袋被抓得粉碎。

    身旁另外的两个武士顾不上惊恐,连忙挥剑朝约瑟夫砍来,约瑟夫身体一扭,迅捷的躲过两剑,接着利爪再划向了两人。两个武士从脸到胸口被划出了巨大的爪印,其实武士身穿着盔甲,但是盔甲在约瑟夫的利爪下如同纸片一般薄弱。

    这时弩箭再次射到,约瑟夫连忙提起一人,身体一转,挡住了原本射向他的银箭,而被抓伤的两个武士也被身后的其他人砍了脑袋。

    不断的有人向他发动进攻,也不断的有人被他杀死,约瑟夫在教堂里四处游走,那些躲在暗处的弩手,纷纷死在他的利爪下,那些被利爪抓伤的人,有的被自己人砍了脑袋,有的在还有一丝意识之下,猛咬牙齿,让镶在牙齿上特制毒药流入体内,以防自己变成血奴。

    此时教堂内的人已经被他杀了大半,他本想冲上讲坛,杀了主教,但主教早在混乱中消失不见。

    又一个剑客,狂叫着朝约瑟夫冲来,约瑟夫微微侧身,躲过了他的一剑,接着抓起他的身体猛的扔向玻璃窗户。

    “哗啦啦”彩色玻璃碎了一地,巨大的冲撞把铺在玻璃上的银网,砸的偏了。约瑟夫立刻飞奔而去,接着一个纵身跳出了窗外。

    以为逃出生天的约瑟夫,刚刚跳出窗外,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教堂四周已经围满了武士,他们人人端着弓弩,放眼望去,足有好几百人。

    此时陷入天罗地网之中,已成困兽的约瑟夫大吼一声,朝着众武士扑去,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密集的箭雨。

    约瑟夫见状,快速扯下黑袍,猛扫一阵,拦下了无数射向他的银箭,约瑟夫刚一落地,又是一阵箭雨射来,弩手分成了三队,交替发射,几乎不给约瑟夫留下丝毫的喘息时间,看来为了抓住自己,维也纳城内的武士已经演练了很久。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蒙古大军刚刚离开布达佩斯,还没有开进奥地利的时候,拔都派出的秘密使者已经来到了维也纳......,圣斯特凡教堂里约瑟夫的档案依旧保存着,他们知道总有一天这个化身为血族的公爵继承人还会回到这里,证实了消息之后,奥地利大主教便召开了紧急会议,主教认为在蒙古大军攻城之前,这个曾经奥地利的继承者很可能会来到圣斯特凡教堂,未雨绸缪之下,便制定了围剿约瑟夫的计划!

    约瑟夫高高跳起,又躲过了一阵箭雨,但下一阵箭雨再次袭来。常此下去,自己定然会躲不过去,约瑟夫想到此点,转身一跃,便趴在了教堂的墙壁之上,随即快速的向教堂之上爬去。

    谁知这一切都在教士们的意料之中,教堂顶上也早就埋伏好了弩手。弩箭居高临下的发射,地面上的箭雨又不断的朝他射击,约瑟夫好几次躲闪不及,差点就被射中,他知道一旦被银箭射中,身体必将麻痹,他的后果将不堪设想,无奈之下,约瑟夫一个闪身又从破碎的窗户中躲避到了教堂之中。

    一进教堂,所剩无几的武士与教士们又奋不顾身的向约瑟夫杀来,此时的约瑟夫暴怒异常,他迎着这些武士而去,一阵激烈的打斗,惨呼之声不断在教堂中回荡,教堂内的武士与教士被他屠杀殆尽。

    “你的末日到了!”,不知何时,主教又出现在了讲坛之上。

    约瑟夫暴吼一声,飞快的朝讲坛跃去,刚刚跃上讲坛,只听“哗啦啦”,数股“圣水”朝着约瑟夫泼了下来。水是无固形之物,约瑟夫避无可避,瞬间就被“圣水”淋了一身,他惨叫一声,飞跌到讲坛之下,随即身上青烟冒起。

    所谓“圣水”只是一种特制的酸性液体,是专门针对血魔配制的。约瑟夫皮肤瞬间溃烂,躺在地上翻滚,并发出惨叫。

    良久过后,约瑟夫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时他的身上长袍尽烂,浑身的皮肤也都溃烂不堪,特别是脸上几乎烂的见到了骨头。

    约瑟夫的样子可怕极了,他痛苦的喘着粗气,然后用尽全力,再次向讲坛上的主教扑去。突然,讲坛后跃出两个极快身影,将约瑟夫截住,而这两个身影的利爪直接就刺进了约瑟夫的肩膀。

    “血族”约瑟夫大惊,“教堂里居然养着血族!”。

    约瑟夫猝不及防之下被抓住,丝毫不能动弹。他怒目而视两个抓着他的血魔,而两个血魔也都獠牙突出狠狠的盯着约瑟夫,这种奇怪的场景让人看了着实心惊胆寒!

    良久之后,讲坛后的小门内又走出了一个老人,此人虽然貌似衰老,但行动却是步履如飞。只见他盯着约瑟夫,微笑着说道:“约瑟夫,你还记得我吗?”。

    约瑟夫闻言,看了一会儿此人,突然大惊道:“你是约翰,奥地利大主教约翰?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哈哈哈!不错,你还记得本席!”,约翰笑道:“一百多年啦,凡人谁能活这么久,你说对吗?”。

    约瑟夫看了看约翰,又看了看抓住自己的两个血魔,瞬间明白了一切,片刻之后,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太讽刺了,实在是太讽刺了,一个号称上帝的忠实奴仆,堂堂奥地利大主教,居然也成了血族,你当年不是说,血族是异端,是恶魔,不是上帝创造的生灵,应该下地狱吗?”。

    约翰面对约瑟夫的嘲讽也不生气,他仍然面带微笑的说道:“当年我说错了,那时我还年轻不是吗?”,随后他貌似沉思般的回忆道:“当年教皇命令各地主教率领军队讨伐巴伐利亚古堡里的德古拉,我也有幸率队出征,原本我们都以为德古拉是一个受上帝厌恶,而遭到诅咒,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可是当我们进入古堡却发现,古堡里满是十字架以及基督的雕像,当我们杀尽他的徒子徒孙,见到德古拉本人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不等约瑟夫接话,约翰又自顾自的说道:“见到德古拉,我们这些主教全都惊呆了,就在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跪在基督受难的雕像面前祈祷,一个恶魔的始祖居然向基督祈祷,这谁能想象的到?照他后来的说法,他率队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染上了怪病,从此就变成了噬血为生的怪物,但他一直都虔诚的信仰着主,从来没有改变过!”。

    其实约瑟夫也见过德古拉,古堡内的情形他当然也知道,但是此刻从约翰口中说出的详情,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约翰继续说道:“从那天开始,我就了解到,不管是血族还是人类,他都是主的孩子,二者没有区别,所以我偷偷放走了德古拉,并在数年后请他将我变成了血族的一员,我不求立刻能上天堂,只求在人间多为天父尽些义务!你看这一百年里,奥地利诞生了好几位主教,这都是我亲手挑选出来,非常合格的上帝奴仆!”。

    约翰的话再次让约瑟夫震惊不小,一时之间他实在难以想象。

    “哈哈,一派胡言,你是怕死而已,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这个虚伪的家伙!”,惊讶了一阵后,约瑟夫愤怒的骂道:“一个主教把自己变成了血族,这太疯狂了!”。

    “疯狂?这世上有比把一支军队都变成血族还要疯狂的事情吗?”,约翰也显得愤怒起来,“我变成了血族,但依然信奉着上帝,我只喝罪人的血,从来不滥杀无辜!而你,上千万人被你害死了,你这个该下地狱的恶魔!”。

    “够了,虚伪无耻的家伙,教廷迟早会知道你的勾当,到时候下地狱的是你!”。

    约瑟夫的话显然说道了约翰的痛处,他狂怒了一声,獠牙瞬间露出。但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理智,“约瑟夫,你知道吗,你的失败是注定的,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绝对逃不过上帝的审判!”。

    “胡说八道,我的失败只是那些可怜虫的背叛而已!”,约瑟夫显得极为不屑,随后又悲痛的说道:“一百二十年了,真的,我真的太不甘心了!”......

    天才蒙蒙亮,圣斯特凡大教堂门前广场,一个被特殊铁链拴住四肢的人,大字型的绑在四根石柱中间。维也纳的百姓都跑来围观,因为处死血魔这种新奇的事情好久都没有发生了。

    这个即将等待处决的血魔正是恶贯满盈的约瑟夫,为了防止他大放厥词而透露约翰主教的秘密,他的嘴被封住了,而他也放弃了挣扎,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太阳的升起。这一幕,仿佛一百二十年前艾米莎遭遇的重演,只是不知道艾米莎当年心情是不是和约瑟夫一样。

    约瑟夫自从得知被蒙古人出卖之后,大为愤怒,他只想逃出去,然后返回蒙古大营,杀尽拔都等人,再指挥着血魔攻城。可是当他被擒之后,特别是见到曾经的奥地利大主教居然也化身为血族活在世上后,顿时又觉得讽刺无比。知道自己一百多年的努力还是失败了,约瑟夫既愤怒又痛苦,渐渐的愤怒变成的追悔,到后来追悔变成了思念,“如果说血族注定要下地狱的话,那么艾米莎一定就在地狱里等着我,只要能再见到她,不管是在哪里,一定比天堂还要幸福!”,约瑟夫的眼眶居然湿润了,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地上,“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血族吗,一百多年前我的眼泪不是流干了吗,怎么我还会哭......”.

    随着民众的叫骂声,以及无数的石块扔在约瑟夫的身上,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好疼,撕心裂肺的疼,每寸皮肤都在燃烧......”,围观的民众也停止了咒骂,因为他们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随着太阳升起,只见这个血魔的身体就像火烤般的开始开裂,一阵阵青烟从皮肤上冒了出来,血红的肌肉慢慢焦黑,发出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先是他的头发着起火来,接着是眼睛,两股火焰直接从眼眶中喷出,再后来是血魔的身体开始着火,然后熊熊大火笼罩了全身,而这个血魔嘴被封着,自始至终没能发出一丝惨嚎之声。

    大火足足少了半个小时,才将这个血魔烧成了灰烬,民众们发出一阵欢呼,然后各自散了,他们心里麻木的想着“要是这种精彩的场面,经常能够见到就好了!”。

    第二日傍晚,奥地利大公的议和信送到了蒙古军营,议和信的后面还附赠了一条约瑟夫已经“伏法”的消息。

    其实在约瑟夫独自前往维也纳城,直到第二日天明也没有归营,拔都与拜答儿就已经料到,他是“凶多吉少”了,不过没有等到确切消息,还是让两人坐立难安。现在约瑟夫已死的消息总算传来,拔都终于可以深呼一口气了,他向帅案下的拜答儿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大王子,奥地利王想要议和,我们到底打还是不打?”,一个宗室王子行礼问道。

    “大军已经开到了维也纳的近郊,岂有不打的道理?”,拔都毫不犹豫的说道,显然他因为约瑟夫的死还处在兴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