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雅安艾白塔（3）

    勒辅站在城堡上望着远去的使节团，顾自问道“他们能为我求来赛力斯的公主吗”

    “我觉得可以，陛下”侍从回答

    勒辅摆摆手“鹰的巢穴在山上，它们怎么会在地上生蛋。”

    “陛下”侍从说“假如这只鹰它飞不起来了呢？”

    勒辅回头看着侍从，眼睛透露出有些不可思议“赛刊，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说着，勒辅往楼下走去，从手上撸下一枚戒指塞到赛刊手里“赏你的，为你的睿智”

    “是您的睿智，陛下”赛刊如是回答

    “去把阿勒代找来，我在侧厅等他，有事要同他谈谈”

    阿勒代的头发已经有些稀疏，脸和身子都很圆，眼睛很能聚光，个子也不高，絮着有些脏的胡子，身上穿的褐色的棉袍也有些脏了，进门摘下褐色的帽子笑着对勒辅行礼“陛下，您找我？”

    勒辅见是阿勒代，起身道：“啊，是阿勒代啊，坐，快坐，离我近点”正在这时，侍女端上了一大盘烤羊肉，勒辅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拿起小刀割下一块递给阿勒代“晚上吃了吗，快尝尝刚烤的羊肉”

    阿勒代接过羊肉，坐在一个离勒辅比较近的地方享用起来

    “怎么样？”勒辅问

    “非常好，陛下，陛下的厨子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勒辅笑着把一盘羊肉都放到了阿勒代面前，自己往椅子上一躺，“阿吉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三个月？五个月？”

    阿勒代摇摇头，嘴里还嚼着羊肉“是半年了陛下”

    勒辅笑笑：“你怎么也不来看我”

    阿勒代两手一摆“陛下，你知道的，我是一个并不富裕的人，我没有什么体面的礼物看望您”

    “胡说，你是怕多罗珲”勒辅斜着眼睛看着阿勒代

    阿勒代眼睛低了下去：“是的陛下，是因为陛下的弟弟，他太可怕了”

    勒辅一只胳膊压在扶手上，身体侧倾：“我不知道你怕他什么”

    “又不止我一个人怕他”阿勒代又割了一块羊肉“就是俄尔刻，俄尔刻那家伙也怕您的弟弟”

    “哈哈哈哈！”勒辅听到这句话突然捧腹大笑“俄尔刻、哈、俄尔刻，你是说俄尔刻那、那个能打死熊的俄尔刻，他怕多罗珲？”

    “是啊陛下”阿勒代继续说“您是不知道您弟弟有多吓人，俄尔刻前天喝酒时还跟我说，要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见多罗珲一面”

    勒辅又笑得不行，好一会才勉强忍住“这么说，你们不怕我，却怕我弟弟？”

    阿勒代回道：“我们如同花草树木，陛下就像阳光雨露，多罗珲就像是乌云雷电和狂风，对狂风”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勒辅擦擦眼角“听说你最近做了一些生意？”

    “是的陛下，都是些没有肉的骨头”

    “你是说我的羊肉全是骨头？”勒辅稍稍直身看向阿勒代盘子里的羊肉“胡说，你都吃了一多半了居然和我说全是骨头？”

    阿勒代赶忙解释“不，陛下，不是说您的羊肉，是生意，我的生意没赚多少钱”阿勒代想想继续说“陛下，储申的弓箭在南边非常值钱，可陛下您知道的”

    “是的，这东西不止是我不让卖，南边的国家也不让买”

    “是的，弓箭、粮食、马匹、皮革双方都不让买卖，这么多年，我们只能从南方购买丝绸、布料、纸张、颜料，向他们卖山中的草药、蘑菇、禽畜之类的，陛下您知道，这可赚不了什么钱，太少了，陛下，交易量太少了”

    “说下去”

    “我们的野货存不了多久，他们不买就会腐烂，而采集到的野货数量又很少，只能一点一点地买卖，而我们又太穷了，买得起丝绸之类的人又太少了，陛下您有多少丝绸”

    “只有这座城堡里的主客房才用丝绸，我的丝绸衣裳也只有那么几柜子”

    “是啊，陛下也只有这么多，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我们不能生产丝绸吗？”

    阿勒代回答“陛下，我们的丝绸与南方的丝绸相比就只能用来擦屁股了”

    勒辅点点头，递给阿勒代一碗酒“吃，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去西边做做生意？”

    “奇因①？”

    “不，再往西，北一点”

    阿勒代喝了一口酒“穆连？”

    勒辅道：“你难道不想和我们草原上的邻居做一些生意吗？”

    阿勒代摇摇头“他们是一群牧民，除了好牛马，好绵羊，和我们没什么不同，而且那里太远了，他们也总是在打仗，那么多的部落，我不知道这生意应该怎么做”

    注释

    ①奇因：赛力斯王的附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