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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库温

    是岁冬,公以库山来归,遂去基夏旧称改用公号

    ——《菰山公传》

    勒辅甫一回到城中便接到了南方的消息

    祜珠邻国,赛力斯的附属基里国发生动乱,国君被杀,继承人逃到祜珠新城阿卡温戈觉卜伦,赛力斯王派出使臣,命令勒辅送其回国继位

    议事厅,这是匈库路堡中的一间,大概也就能容下十几人,中间放着一张长方形青铜桌,地面铺着熊皮地毯

    勒辅望着铜桌中间出神,他人的目光注视着勒辅,俄尔刻没多久就忍不住开口

    “南方的诸侯各自为政,早已和他们的王貌合神离,现在基里城的财富送到了我们手上,这是上天的恩赏,我们不能错过”

    众人听闻,亦有所赞同

    墨根兀黑苏此时开口道“基里国君逃到了赛力斯王宫,他们的王一向是难以捉摸,不知道这次是帮助基里城主还是坐视不管”

    “就算他们的王想管还能怎么样?”努库鲁对众人说“王权衰落,他不过是个大一些的领主罢了,我们拿下这里,夺取他们的财物,杀掉他们的人民,毁坏这座城池,难道他们还会为了这里而同我们开战吗?”

    “有地图吗?”当众人各执一词时勒辅开口问道“有地图吗?诸位,我们是不是先要知道林子有多深才能预备充足的弓箭?”

    “有的”努库鲁从随侍手里接过一张发黄的皮纸地图转身交给勒辅,勒辅接过地图挤了挤鼻子道“努库鲁,你这地图不会是放在马圈里拿出来的吧”说着展开地图,众人亦上前围观

    “基里城和我们之间只有一条一百里的路,早晨出发中午就到了,他们的城有三里,宽六挞五石(1),城内外守军有一千四百人,我们如果要攻取是可行的,但损失必然不小,而且或许会招来祸患”

    “匈库路城”勒辅喃喃自语,少顷,勒辅抬头“这张图是什么时候的”

    努库鲁“大概是三十年前的”努库鲁解释“匈库路多年以来没有改建”

    勒辅道起身“诸位,你们知道,正是储申从未统一,所以我们只能顺服于南方,我们储申人到底分布在哪些地方,多深的森林里有我们的同胞,多高的雪山上有同样说着储申语的人,我们从未得知,匈库路城,本来是我先祖恢复祜珠城时在南方设立的卫城,赛力斯王逼迫献出,数日前,南方使臣来报,已经改成了芎城,我又何尝不想恢复?但我们的兵力不足六千,铠甲、刀剑远逊于赛力斯王,如果这时候夺取城池,赛力斯王想重申王权必然会发兵攻打,我们又如何招架?”

    墨根兀黑苏:“那么,基夏想怎么处置”

    “按照赛力斯王说的,派兵帮助基里国君,扶植他回到基里”

    “可是基夏”俄尔刻道“难道我们要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兴师动众?”

    “俄尔刻!”努库鲁呵斥“基夏的话就是命令,基夏自然有基夏的绝顶智慧”

    俄尔刻立时低了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明天我们去阿卡温戈觉卜伦,和基里国君商讨军政”勒辅如是说

    翌日

    阿卡温戈觉卜伦

    勒辅今日足足带了五千人,到了城外,并未见到基里的继承人,反而遇见了他的仆人

    仆人行礼,勒辅骑勒住缰绳

    “基里国君在行宫召见,将军请来”

    俄尔刻催马上前,一马鞭抽翻了仆人“你们基里国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怠慢我祜珠基夏”

    “俄尔刻!”勒辅厉声呵斥“来人,把俄尔刻拉下去”,遂有二兵,将骂骂咧咧的俄尔刻拖了下去

    仆人揉着脸爬起身来怒斥“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待上邦使臣!”

    勒辅倨傲在上“我和你们基里国,都是赛力斯王的臣属,现在是你们国君求我,不是我求你们国君”勒辅扬鞭城内“叫你们国君按照主人看望客人的礼数,出城迎接”

    仆人一溜烟跑进了城里,不多久,基里国新君乘车出来,远远地就看见门外兵马众多,行至城门高呼“见过祜珠国君”深施一礼

    勒辅仍是高高在上“有礼了”

    基里国君行到面前,勒辅率先发难:“你的奴才好气派,竟敢侮辱一国君主”遂吩咐两旁“来人,基里国君恳求我杀了这群仆人,动手!”

    基里国君霎时慌乱,只见兵士蜂拥,不多时城门血流成片。

    勒辅又道“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挂在我送给基里新君的车上”

    基里国君双腿一软,瘫在车上。

    勒辅上前,扶新君换车,新君惶恐不已,最后是士兵将他抬过去的。

    见状如此,勒辅心中已有了七分把握,当机立断,挥师南下,直扑基里。

    基里城外,军队高声呼喊“新君回国!打开城门!”

    篡位者登上城楼,见兵众远远多于自己,又见赛力斯王旗、新君,自知绝路,乃携心腹财物出城逃奔,哪知半路被截杀,财物被勒辅尽数抢走,勒辅率军杀入宫廷,一概人等俱被杀,悉数换成储申人,是日夜,新君继位,上表赛力斯王,表祜珠功劳,勒辅等人如何安抚基里国自不必表

    一个月后

    赛力斯王诏书传达

    “祜珠,居边陲而心系王廷,护送邻国君主继位,拨乱反正,特超封公爵,赐国号菰山”

    注释

    (1)挞:计量单位,一挞约合430米

    石:计量单位,一石约合43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