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子安的反水
寒风吹得柳树纸条啪啪作响，整个庭院陷入了极为可怕的沉默。
曹天兵双眼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背脊早已被冷汗打湿。
有一双如毒蛇般的浑浊双眼冰冷地注视着他。
“是何人指示你这样做的？”
仆人许六平静且认真地问道。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你没有死？”
“你怎么……”
曹天兵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庆州都督杨文干谋反一事，杜淹是无辜的。”
“这一点，秦王殿下清楚，太子殿下清楚，陛下更清楚。”
“流放只不过是无妄之灾。”
“究竟……”
“是谁暗地里施令让你诛杀杜家九族的？”
许六缓缓抬起头，一柄细剑已然落在了对方的咽喉前一寸。
“杀！”
老仆冰冷地说道。
生与死便在须臾片刻之间。
与此同时，异变突生。
那些靠倒在马车轱辘边缘，原本身应该被万箭穿心，横死当场的家仆们竟瞬间暴起！
蓑衣被撕碎，漆黑冰冷的铠甲鳞片沙沙作响。
无数箭矢从他们的身上跌落。
就像是突然从墓穴之中苏醒的沉尸。
速度极快，攻势极烈。
明明这些家仆只有三五人而已，但此刻却如同千军万马。
噗嗤！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寒刀入体声音，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名金吾卫的腹部已经刀尖捅入。
沉闷的痛苦闷哼声开始此起彼伏。
或有刀尖已经割裂了喉咙，或有刀锋已经斩破了腰腹，鲜血从金吾卫们的浑身洒出，如泉涌。
然而，这种猝不及防的袭击却仅仅只坚持了几息时间而已，曹天兵的手下便很快已经反应了过来。
尚存战力的几人迅速拢在了一起，形成合围绞杀之势。
只是刚开始不久，战斗便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这群训练有素的金吾卫们在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群悍不畏死的死士。
彼时这座极为宽大的宅院在却显得极为狭小。
有些施展不开。
没有一个人退却，更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跑。
挥刀，然后斩下。
再挥刀，再斩！
这是战斗中重复最多的动作。
金戈交响之下，无数刀锋撞击下的火花肆意开来。
然而，让那群金吾卫感到棘手的却是对方身上的厚重铠甲。
竟然比一般的甲胄要坚硬得多。
刀砍不入，箭射不穿。
一时之间，战局有些僵持不下。
西厢房的木窗上已经插满了箭矢，此刻却形成了一种极好的掩体。
隐藏在黑暗之中，杜凉手中的重弓已经拉开了弦。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却并未拉满。
尽管如此，少年手臂依然青筋暴起。
十指发白，极为吃力。
与普通甚至于军中的万石弓相比，这副重弓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
明明身为金吾卫的最高统领，曹天兵已经被胁迫，杜凉却迟迟没有射出冷箭。
场间的厮杀依旧在继续。
“救……”
“救我！”
“救救我！”
感受着咽喉间传来的冰冷凉意，庭院内响起了某人的求救声。
站在门槛之前，迟迟未有动作的守将赵子安终于开了口。
他躬了躬身，平静且认真地说道：“大人！还请坚持住！”
“反贼凶悍异常，待末将前去求援，再前来解救！”
话音未落，便骤然转身离去。
眼见着自家大人如此作风，那群城门守备军们也纷纷跟随在后。
方才还结成军阵的大门外，转眼间便空无一人。
可无论是曹天兵还是老仆许六却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扬言这离去求援的赵子安及其一众下属并没有离开崇仁坊，甚至根本没有脱离大宅的视线距离。
在那条通往坊外的小巷内，赵子安的脸色有些凝重。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并轻轻地挥了挥手。
这是止步的手势。
在月色与火光的交灼下，那群城门守备军们纷纷驻足，然后……
开始转身。
“将整座大宅包围，不许放走一个！”
赵子安发号施令的声音极其微弱，但在此刻却反常地响彻了众人的耳朵。
似乎一切早就有了预谋。
黑夜中的军士如潮水般原路返回，在巷口处四散而开。
脚步声放得很轻。
而此时，宅院的战斗依旧有些难分高下，无数次向死而生的挥刀已经耗尽了那些金吾卫们是体力。
能够拼的，只剩下意志。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然而，此时隐藏在黑暗中的杜凉，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手中的重弓弦近乎于拉满。
脸色也变得愈发狰狞。
一名身披黑色甲胄的金吾卫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踏阶而下。
刀光剑影并不在他的眼里。
与那些正在厮杀的同僚们不同，这名看不清面容的金吾卫从战斗的一开始便表现得极为反常。
当别人前进的时候，他选择了后退，当别人拔刀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当别人拼杀的时候，他选择了无动于衷。
他的目光望向了奇怪的黑暗处，是西厢房的窗口。
像是在与某位少年对视，但却表现得有些浑不在意。
“我原以为自己的气机已经收敛得极好，看来半柱香之间……”
“已经露出了马脚。”
“一名先天境界的宗师竟然会去倒马粪？”
“着实可笑。”
这名隐藏在金吾卫中的不明来历者平静地说道。
被细剑贴近咽喉的曹天兵似乎有些陷入了呆滞，并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是对在自己下属中竟隐藏着如此人物毫不知情。
但这并不妨碍他作出一些猜测，又或是判断。
涣散的瞳孔开始渐渐聚焦。
咕嘟咕嘟！
曹天兵狠狠吞了几口口水，惶恐而道：“大人！”
“救我！”
“看在同为齐王殿下卖命的份上！”
“救我！救我啊！”
“这群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
……
……
曹天兵双眼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背脊早已被冷汗打湿。
有一双如毒蛇般的浑浊双眼冰冷地注视着他。
“是何人指示你这样做的？”
仆人许六平静且认真地问道。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你没有死？”
“你怎么……”
曹天兵狠狠吞咽了几口口水，目光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庆州都督杨文干谋反一事，杜淹是无辜的。”
“这一点，秦王殿下清楚，太子殿下清楚，陛下更清楚。”
“流放只不过是无妄之灾。”
“究竟……”
“是谁暗地里施令让你诛杀杜家九族的？”
许六缓缓抬起头，一柄细剑已然落在了对方的咽喉前一寸。
“杀！”
老仆冰冷地说道。
生与死便在须臾片刻之间。
与此同时，异变突生。
那些靠倒在马车轱辘边缘，原本身应该被万箭穿心，横死当场的家仆们竟瞬间暴起！
蓑衣被撕碎，漆黑冰冷的铠甲鳞片沙沙作响。
无数箭矢从他们的身上跌落。
就像是突然从墓穴之中苏醒的沉尸。
速度极快，攻势极烈。
明明这些家仆只有三五人而已，但此刻却如同千军万马。
噗嗤！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寒刀入体声音，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名金吾卫的腹部已经刀尖捅入。
沉闷的痛苦闷哼声开始此起彼伏。
或有刀尖已经割裂了喉咙，或有刀锋已经斩破了腰腹，鲜血从金吾卫们的浑身洒出，如泉涌。
然而，这种猝不及防的袭击却仅仅只坚持了几息时间而已，曹天兵的手下便很快已经反应了过来。
尚存战力的几人迅速拢在了一起，形成合围绞杀之势。
只是刚开始不久，战斗便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
这群训练有素的金吾卫们在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群悍不畏死的死士。
彼时这座极为宽大的宅院在却显得极为狭小。
有些施展不开。
没有一个人退却，更没有一个人转身逃跑。
挥刀，然后斩下。
再挥刀，再斩！
这是战斗中重复最多的动作。
金戈交响之下，无数刀锋撞击下的火花肆意开来。
然而，让那群金吾卫感到棘手的却是对方身上的厚重铠甲。
竟然比一般的甲胄要坚硬得多。
刀砍不入，箭射不穿。
一时之间，战局有些僵持不下。
西厢房的木窗上已经插满了箭矢，此刻却形成了一种极好的掩体。
隐藏在黑暗之中，杜凉手中的重弓已经拉开了弦。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却并未拉满。
尽管如此，少年手臂依然青筋暴起。
十指发白，极为吃力。
与普通甚至于军中的万石弓相比，这副重弓显然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
明明身为金吾卫的最高统领，曹天兵已经被胁迫，杜凉却迟迟没有射出冷箭。
场间的厮杀依旧在继续。
“救……”
“救我！”
“救救我！”
感受着咽喉间传来的冰冷凉意，庭院内响起了某人的求救声。
站在门槛之前，迟迟未有动作的守将赵子安终于开了口。
他躬了躬身，平静且认真地说道：“大人！还请坚持住！”
“反贼凶悍异常，待末将前去求援，再前来解救！”
话音未落，便骤然转身离去。
眼见着自家大人如此作风，那群城门守备军们也纷纷跟随在后。
方才还结成军阵的大门外，转眼间便空无一人。
可无论是曹天兵还是老仆许六却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扬言这离去求援的赵子安及其一众下属并没有离开崇仁坊，甚至根本没有脱离大宅的视线距离。
在那条通往坊外的小巷内，赵子安的脸色有些凝重。
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并轻轻地挥了挥手。
这是止步的手势。
在月色与火光的交灼下，那群城门守备军们纷纷驻足，然后……
开始转身。
“将整座大宅包围，不许放走一个！”
赵子安发号施令的声音极其微弱，但在此刻却反常地响彻了众人的耳朵。
似乎一切早就有了预谋。
黑夜中的军士如潮水般原路返回，在巷口处四散而开。
脚步声放得很轻。
而此时，宅院的战斗依旧有些难分高下，无数次向死而生的挥刀已经耗尽了那些金吾卫们是体力。
能够拼的，只剩下意志。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然而，此时隐藏在黑暗中的杜凉，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手中的重弓弦近乎于拉满。
脸色也变得愈发狰狞。
一名身披黑色甲胄的金吾卫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踏阶而下。
刀光剑影并不在他的眼里。
与那些正在厮杀的同僚们不同，这名看不清面容的金吾卫从战斗的一开始便表现得极为反常。
当别人前进的时候，他选择了后退，当别人拔刀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当别人拼杀的时候，他选择了无动于衷。
他的目光望向了奇怪的黑暗处，是西厢房的窗口。
像是在与某位少年对视，但却表现得有些浑不在意。
“我原以为自己的气机已经收敛得极好，看来半柱香之间……”
“已经露出了马脚。”
“一名先天境界的宗师竟然会去倒马粪？”
“着实可笑。”
这名隐藏在金吾卫中的不明来历者平静地说道。
被细剑贴近咽喉的曹天兵似乎有些陷入了呆滞，并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是对在自己下属中竟隐藏着如此人物毫不知情。
但这并不妨碍他作出一些猜测，又或是判断。
涣散的瞳孔开始渐渐聚焦。
咕嘟咕嘟！
曹天兵狠狠吞了几口口水，惶恐而道：“大人！”
“救我！”
“看在同为齐王殿下卖命的份上！”
“救我！救我啊！”
“这群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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