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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绿地清理之艰辛

    何淑惠看到男人正把一个牛皮纸袋塞到薛倩手上:“这是5万块,您收好!”薛倩没说话,接过纸袋放入包里,两人没做过多停留,很快离开了这片区域。

    何淑惠疑惑,男人和薛倩究竟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这人迹罕至的林地给她钱,现在的支付方式简单快捷,渠道多样,为何要当面给现金,难道薛倩是这男人包下的情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

    何淑惠再也睡不着了,她向主路上走去,迎面正遇到巡逻的刘喜辉:“又去躲猫猫啦?你可长点儿心吧,别再惹出点什么事。”刘喜辉提醒何淑惠。

    “放心吧,我有数!”何淑惠自信的回。

    见周围没人,她悄声问:“薛倩呢,你看到她没?”

    “刚与项目方负责人验收工程去了。”

    原来是包工头儿,何淑惠心里明白了几分。

    “你找他有事儿?”刘喜辉问,

    “也没啥,就是想告诉她,B6二单元的单元门锁坏了,犯卡,别等业主反应了再修,多被动。”何淑惠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与刘喜辉分别后,何淑惠一直琢磨刚才发生的事,久久不能平静。

    下午,薛倩便开始了园区的第二项清理工作——对私自占用公共绿地现象进行整治。由于建成时间较长,园区内的绿地系统草坪老化严重,有些地方已经裸露出土地,有些住户便将它围起来种上了蔬菜。

    白菜、生菜、小葱,郁郁葱葱的长了半尺高。

    一样先通知再清理,可这回的清理工作进行得就不怎么顺利了。

    楼道里的杂物多是住户不要的东西,搬走就搬走了,无非是损失些钱财,可蔬菜不一样,它们是有生命的,是经过翻地、播种、浇水、施肥、除草一系列过程才长起来的,恨不能像照顾孩子似的伺候着,是倾注了心血的产物。

    现在的人口味要求高了,他们想吃自己种出的绿色无污染食品,在钢筋水泥围成的现代住宅区,种地成了人们休闲娱乐减压的好方式,他们喜欢看亲手种植的蔬菜发芽、开花、结果,这种心情和收获的喜悦是钱买不到的。

    当看到自己辛苦培育的幼苗被残忍扼杀时,再有风度的人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们将不满、怨气、甚至长久压抑的对生活的无奈通通发泄出来:

    “弄这个做啥子?是不是有力气没地方使了?它们好好的长在那里,碍着什么事?”

    “这地种上蔬菜大伙儿吃,不比荒在那里强?一到夏天杂草丛生,也没见你们绿化成什么好样子。我们种上地,不断除草才使整体规矩清洁了许多!”

    “绿啥化啊?种的那些玩意,还不如蔬菜看着顺眼,你们种禾本草坪,我种韭菜,样子都差不多,还不需你们管理,每年省了多少绿化维护费呢。”

    薛倩苦口婆心的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通了几家,可还是有住户讲不通,他们死护着菜地,还扬言谁动一下就和他拼命,一度使清理工作进行不下去。

    薛倩岂能被吓住,她是个从来不知道转弯的人,狼狈收场岂不叫人笑话?业主们会怎样看她?物业的人又会怎样看她?她还有什么颜面和威力来当这个经理,这项工作如同开弓的箭,开始了就无法回头。

    薛倩认为现在是法制社会,只要占理有法律可依,就不怕行不通。耍横?野蛮?不讲理?她还真不信这个邪,扫黑除恶专项运动在全国各地掀起了高潮,市委市政府市扫黑办严密布控,坚决打击各路黑恶势力,整治黑恶乱象。想动硬?我手握法律武器怕什么。

    薛倩带领人员强行铲除占地菜苗,种这块地的是位个体户,在商场里卖小笼包,因商场维修耽误了整整两个月生意,这人因此焦躁不安,每日心烦意乱,恨不得找个人借由子闹上一场。

    薛倩这一行动正好把他点爆了,他发疯一般冲向前来抢夺别人手里的铁锹锄头,并肆无忌惮的抡起来。

    薛倩警告他:“你这么做是犯法的,属于暴力抗法,如果再一意孤行,我们只好报警了。”

    这人回转身,把一腔怒气全撒在薛倩身上,他抡圆了拳头照薛倩脸砸了过去,薛倩眼急手快,一偏头,拳头从脸边划过,但还是刮在了肩头上,薛倩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这人还不罢休,抬起腿来踹了薛倩两脚。

    刘喜辉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心中燃起一股熊熊怒火。

    你可以作,可以闹,可以骂人,可以犯法,刘喜辉全然不当回事儿,只当作是看一场真实的表演。可是打薛倩他受不了,薛倩是他的领导,作为保安他有责任保护;薛倩也是他心上的人,他更不允许别人侵犯。

    刘喜辉怒目圆瞪,咬着牙冲了上去,将这人一把拦腰抱住,摔倒在地。

    这人看不是刘喜辉的对手,竟在地上撒起泼来:“保安打人了,什么物业啊,保安欺负人,不保护反倒打业主。”引得一群人围观议论。

    薛倩心中一惊,知道麻烦来了,心中怪刘喜辉做事欠思虑,不应该如此冲动不计后果,引来了事端。

    薛倩带着责备的神情看了刘喜辉一眼。

    刘喜辉还没有从刚刚的愤怒中调整过来,他握着拳头,瞪着对方,心里窝着火。

    他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这人平日里就是个事精儿,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区不允许停车,他偏要将车停进来,不放行就一通骂。曾指着刘喜辉的鼻子骂:“就是个看门狗,拿五做六的耍什么威风,我随便吐一口都够你吃半年的。”

    想起平日里受他的那些气,刘喜辉再次冲上前去,把他摁在地上一顿捶,心想豁出去了,打就打个彻底也不落个虚名,众人将他们拉开。

    无奈之下薛倩报了警。警察了解情况后进行调解,薛倩咬定了是对方妨碍公务暴力袭击公务人员,刘喜辉也强调是对方打人在先,为保护经理才做出了过激行为。对方不依不饶要求赔偿,薛倩也不管姑娘家得不得体忌不忌讳,“唰”地站起来,解开腰带,将裤子褪下,露出雪白大腿上的一片淤青:“我这伤又该怎么算?”那人无言。

    最后双方同意,彼此不再追究。

    事后这人气不顺到底去顺平告了一状,庆东二号保安打人事件在公司沸腾起来,给薛倩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刚刚积累起来的成就,被瞬间打垮了。

    薛倩不免怨恨起刘喜辉回来:“下次做事多动动脑子,别不管不顾的。”

    刘喜辉说:“我不能干看着他们打你。”

    薛倩愤愤地说:“他们打我,我有办法惩治,你打人带来的影响,我却没有办法消除。有时候往往被打者才是有主动权的,打人的那个才是被动的。”

    刘喜辉听不懂薛倩说的这些道理,他默默地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