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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乔思丽怒言驳玉璋

    钟院长来到陈玉璋办公室。“出新鲜事儿了?哎呀,真是头一次遇到。陈主任,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钟为民背着手问。

    陈玉璋搓弄着手里的黄玉说:“手术成功,危险还在,放置了引流管。”钟为民说:“目前看会不会出现脑疝?”陈玉璋摇头。“出血清除也做了止血,医嘱CT复查了。”

    “听说你们分析连签字都成问题了?不至于吧?是不是法官?”钟为民和善的笑着说。

    陈玉璋说:“领导说行就行,我们照做就是。”

    钟为民呵呵呵笑。“一会儿都来呀?这个事儿有点难办。牵扯不少的事儿呢。陈主任,一会儿你也去听听呗!”

    陈玉璋赶忙摆手连说:“没必要没必要,我就是看病的,这都是你们领导的事儿。”

    乔思丽小声问萧若秋:“给姑姑姑父打电话了吗?”

    萧若秋点头。

    钟为民对萧若秋笑着说:“你说你俩这事儿整的有点大,哎呀,一会儿咱们都到三楼会议室吧。”

    萧若秋苦笑。“我俩都懵了。陈主任让我们配血型,人家血库大夫验完了问我是不是孩子亲爸。我说是,人家就又化验了一遍。然后跟我说跟孩子的血型不符不能给孩子输血。我当时一看化验单就明白了,我还真不是孩子亲爸。您说当时我的反应。”

    陈玉璋呵呵呵坏笑着。

    乔思丽说:“这个事儿还就怪陈主任,你说你直接跟我们说就行了,还在几个单位领导都在长场的情况下,单指着萧若秋说,你的血型跟孩子不匹配,不能给孩子输血。人家领导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一下子就全走了。当时我那个真的懵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解释了。然后我看了自己的化验单,我跟孩子的也不符,这才拽住萧若秋说了个明白。陈主任你说你这人是不是使坏!”

    陈玉璋嘿嘿笑着说:“真没有,我当时真不知道你跟孩子也不符合。我还真琢磨着这里边有事儿什么的。就没敢多说。”乔思丽说:“拉倒吧你还没敢多说?你再多说了我俩就真离婚了。我怀疑你是不是报复我判你离婚啊!”陈玉璋哈哈笑着。“两码事儿两码事儿。这个不能往一起扯。呵呵呵,怪有意思的,哎呀很难遇到这样的事儿。”

    钟为民也跟着笑。“没跟他们说在哪儿吧?打电话通知一声吧,都到三楼会议室吧。这家伙还开联合国会议了。事儿不小。”

    萧若秋小声跟乔思丽说:“别让姑姑姑父去了,你说呢?”乔思丽想想也对,本来找领导来就挺勉强的,况且根本不知道人家什么意思呢。乔思丽点头。两个人跟在钟为民身后一起来到三楼会议室。

    钟为民说:“怎么样,我们这个会议室还行吧?各项设施比较齐全,一般院内讲课外请专业授课交流什么的,都在这里进行。”

    乔思丽环顾这个会议室。“钟院长,你们这个会议室不错啊。一百多平吧?挺现代化的。”钟为民拍拍讲台上的话筒说:“可以吧。”

    “钟院长,小乔孩子的事儿闹得有点大了,是吧?呵呵。”盛护光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带着玩笑语气跟钟为民说。钟为民摇摇头说:“我们医院主要就涉及到费用跟签字的问题。其他的都是你们相互之间的事。”

    “盛院长。”乔思丽又尴尬又有点羞涩的喊盛护光。盛护光看看她笑着说:“你俩本事不小啊,楞把孩子变成了别人的。”乔思丽被盛护光说的低着头。萧若秋不好意思的说:“看出来你走的时候挺生气的。”盛护光说:“我肯定生气啊,平白无故的我一个法官一下子出了这么大问题,交代不了啊。”

    “哎呦,都到了啊。哈哈哈,我说乔思丽啊,你可真行啊。哎呀,这简直就是金庸啊,神来之笔啊。我当时听完老哥哥的话,一下子就有点发懵。唉。你好你好,钟院长,把我们召集来有什么指示啊?”

    钟为民说:“现在的情形是这两位与他们的孩子之间出了状况。两个人跟得病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当然这个只是初步作出的,是我们血库通过血液配型发现的。后续还要通过做DNA进一步确定。没有了血缘关系就牵扯到了费用问题,还有就是监护人签字问题。”

    盛护光皱紧眉头。“哎呦,这个事儿还真是问题。但从法律方面讲你俩愿意不愿意目前都是养父母的角色。后续是不是需要走法律啊公正啊,还有就是需要不需要到公安局报个案。起码走程序你得说出来这个孩子哪儿来的,是吧?”

    乔思丽一听脑袋就大了。萧若秋平静的听着。

    张维银坐在椅子上也默默听着。

    “张局长,这个事儿是不是得你们工商局牵个头儿,充当监护人?”钟为民询问张维银。张维银两手抱着膝盖说:“牵不了。从个人感情讲我跟思丽是同学关系,跟老萧关系也相当不错。但是这件事涉及的是一系列的法律问题。你让我们花点钱我们还可以找找依据,跟上边汇报争取一下。刚才钟院长说牵扯到签字什么的,这个就是问题了。工商局谁来签这个字?我张维银吗?这个肯定不行吧!其他人谁来签这个字?是不是?”

    盛护光说:“钟院长啊,现在还真没法较真儿的办。如果他俩没法签字,你医院估计也找不到能签字的人。就像维银局长说的,工商局里也不可能有人给你签这个字。对不对!”钟为民点头。“其实这个事儿我们医院也不愿意牵扯更多的人。只要有人签字负责就行。”

    盛护光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俩现在不是孩子亲生父母了,从法律意义上需要确认一下。我们呢就充当一下见证人,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跟你说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力。就得走法律程序和公正。”

    张维银笑着说:“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哎乔思丽,你们俩得有心理准备啊,我琢磨着后头的事儿不咋好办。”

    乔思丽听得心里越来越烦。她左思右想的自己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萧若秋插嘴说:“各位领导,我问个问题可以吗?”

    盛护光说:“可以可以啊,说说。”

    萧若秋想想说:“假如我们俩上公安局报案,公安局管不管?公安局管了以后,我们俩是不是就跟孩子没有关系了。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钟为民,盛护光,张维银听完都愣了。

    盛护光点头说:“按说只要公安局同意立案,你们俩就立刻解除了与孩子的生物关系。如果你们从此不管,也应该不涉及到遗弃问题。那就得走程序了。一是民政局、残联、妇联什么的,二就是你那儿了张局长。你们工商局那儿可就成了孩子的娘家妈了。”

    张维银说:“走了程序什么都好办。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正说着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女护士焦急的说:“钟院长,陈主任让签字呢。”

    钟为民看看盛护光和张维银,两手一摊说:“来了不是。在座的听好了啊,这个字不签孩子可能完蛋,这个字怎么签?”

    乔思丽一下冲到护士帽跟前,接过纸放在桌子上刷刷签完字递给护士。护士转身关上门走了。

    几个人相互看着脸上有点讪讪的神色。

    “几位领导,法律是法律,该走什么程序我们肯定走。但现在是孩子的生死关头,我一个给她当了二十多年的母亲,一点点拉扯长大的母亲,我必须承担。”乔思丽流着眼泪说。

    萧若秋长处一口气,两手抱在怀里低眉说:“几位领导该提醒的都提醒了,我们也明白了。钟院长,这孩子现在的治疗问题签字问题,还都是我们行不行!”钟为民认真的想着。盛护光举着手在空中比划说:“当然行啊,这个在法律上肯定支持啊。”

    张维银也点头。他站起来看着萧若秋跟乔思丽说:“我非常理解你们俩的心情,尤其是乔思丽。孩子一直跟你们长大,这份感情任何人都替代不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孩子今后的一生可能都需要你们的庇护。我表个态吧,我回去后尽快跟领导们汇报,争取给你们更多支持。只要我们能做的都争取做好了。”

    钟为民笑着说:“有点不好意思了啊。孩子现在这样儿,一帮人在这儿讨论好像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乔法官刚才签字的一瞬间,我马上明白了,在生与死之间我们的行为是哲学,她是守护是真正的血脉。”

    盛护光看着乔思丽说:“小乔儿,你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埋怨。其实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涉及到个人的政治前途利益,每个人都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唯有抛弃一切一心为孩子的人才是无私的。我不知道这件事后续还会怎么发展,但是起码我认识到了在生命急需护佑的时候,你敢挺直站出来。我们几个说半天都在强调孩子归属,也的确作为一个单位,没有什么厉害关系,说白了不是自己的子女。跟自己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作出的任何决定都得符合规定符合法律。生死问题考虑的少啊。”

    会议室的门突然开了,陈玉璋气呼呼走进来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后说:“乔法官,不是我故意刁难你。我就是个医生,我也你不想跟你们几位领导争论什么。我就是问问现在谁能代表这个孩子!”

    乔思丽激动地大声说:“我,只有我!我是她妈,到死都是。”

    陈玉璋嘲弄的笑着,看看乔思丽古怪的说:“你?我还真不是瞧不起你,别以为你是个法官就说话这么大。你是她亲生父母吗?你跟她有血缘关系吗?往深里说你这孩子怎么来的?不是你亲生的是你抱养的吗?法律有明确规定吧,抱养要有公正书吧?这孩子现在明确跟你们说,生死就是瞬间的事儿,万一出现那种情况,她的亲生父母出现了,怎么办!”

    乔思丽听着陈玉璋一通慷慨激昂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拧着眉毛大声说:“陈主任,你只是医生这是你说的吧?”陈玉璋点头。“没错,是我说的。”乔思丽歪一下脑袋说:“用你负任何法律责任了吗?换句话说你作为一个医生,只要完成好自己的技术范围内的职责,你还需要负这个以外的法律责任吗?你能负那些责任吗!你在这儿高谈法律、责任,好像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如你懂似的。你说在萧欣源现在的情况下,是法律重要还是她的生命重要!”

    钟为民见乔思丽真的火气冲天,赶紧过来打圆场。“算啦算啦,不争论这些了。现在给孩子治病要紧。”

    陈玉璋被乔思丽一顿抢白后觉得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他低着头思忖着。

    乔思丽心里很清楚陈玉璋的想法。“陈主任你也别怪我说这些不好听的话。从开始你说什么签字的事,然后让我们给各位领导打电话,这个事儿我就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你说孩子怎么来的,不是我生的应该是我抱养的。这个问题问哦想问你,你管得着吗?我有问题公安局我们法院都会处理我。如果要坐牢判刑也不是你的事儿啊。你这样三番五次的不好吧!”

    钟为民一听乔思丽不依不饶了,这件事可能要引火烧身了,赶紧插嘴说:“乔法官,听我说一句啊。我们陈主任主要考虑的是纠纷问题。因为现在医患矛盾太多,不知道那一股子就出事了。他也是为自己为医院考虑。咱们只说孩子的问题,不牵扯别的好不好。盛院长,张局长,你们两位的意思?”

    张维银说:“乔思丽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让陈主任难以接受,但是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希望咱们都多理解。思丽,老萧你们两位做任何决定我都没意见。各位我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两手抱抱快速走出去了。

    乔思丽知道刚才的话让他们都不舒服了。她看看盛院长,又看看钟为民笑笑说:“钟院长刚才说生死哲学问题,我还真不懂。但是生的哲学我觉得就是活着吧。死也有哲学吗?病死雷劈死淹死车祸死等等,哲学家也有理论吗?是不是还有这个灵那个魂的啊!”乔思丽看着陈玉璋。陈玉璋低着头不说话。他似乎完全不想掺和乔思丽说的话了。

    盛护光摆手说:“不扯了不扯了,有点远了。到此为止吧。我也回去了。”说完脸阴沉着离开了。钟为民摇摇头一句话没说的也跟着走了。

    陈玉璋背着手有些发窘的慢慢往外走。

    “陈主任。”乔思丽刚喊一声,陈玉璋头也不回的向一边伸出手摇了摇。一声不吭的走了。

    萧若秋哼哼的笑几声说:“你是真行啊乔思丽。活人让你气死不说,死人让你气活。你们家小源今后还得他看病治病呢。”乔思丽撇嘴。“他?借他俩胆儿。你不是对小源不是自己女儿耿耿于怀吗,正好啊,她万一真要怎么样了,你不也省心了吗!”乔思丽没好气的说。萧若秋摇头。“乔思丽,你刚才的话我是觉得跟喝一大杯清茶似的,解渴!太解渴了。哎,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啊,人家问这孩子怎么来的?咱怎么说?说不清楚啊。”乔思丽踹他一脚说:“一边待着去。他说什么你听什么呀。怎么来的,哎呀,怎么来的,我得找找当初那家生孩子的医院了。自从出了这事儿以后我心里就一直不断地琢磨,这个孩子肯定不是抱错了这么简单。背后肯定有情况。”

    萧若秋说:“你生孩子不是我陪你的,是咱妈跟若云啊。是不是?我当时在部队。”

    乔思丽点头。“都气走了,走,找姑姑姑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