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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萧若秋的心事

    萧若秋看乔思丽走远了,心里的怒火一阵一阵往上拱。他觉得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冤大头不说,还一直把人家当宝贝似的宠着,养着。如果不是想做DNA的话,我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萧若秋不停想着所有结局,最后都是离婚。但是这孩子现在这样我该怎么做?萧若秋犹豫了。他知道如果现在离开,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要乔思丽自己一个人承担,而且她还要承担许多指责。不离开是我脑子坏了,有问题了。正胡思乱想着看见一个瘦瘦的穿着蓝衣服的女护士,手里抱着一个灰箱子匆匆往手术室这边走。萧若秋本能的问:“哎,大夫,萧欣源怎么样了?”

    女护士看看萧若秋说:“萧欣源?我是送东西来的,不是手术室的。”说完转身走进了手术室。

    萧若秋有些懊恼的想,她怎么样现在跟我有关系吗?不对,现在有关系啊。我得拿到她一滴血去做DNA啊。萧若秋心里翻江倒海的。二十年了,从来没发现从来没有怀疑过。乔思丽干出了这样的事!猪狗不如!

    看着手术室的门,萧若秋连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但他得完成自己的计划。一旦这孩子真的没了,后边的事就不好办了。

    萧若秋看见乔思丽一瘸一拐瘸的回来了,心里不仅没有了过去那种心疼,倒是有了不少的幸灾乐祸。这让他淡漠了想走过去扶她的冲动。他故意把两手背起来,默默看着淡蓝色墙面。墙面上有很多细细的划痕,还有微小的字迹。忍不住好奇心走上去看,细细的黑色笔迹写了这样一句话:世路难行钱做马,旧城欲破酒为军。萧若秋心头一动。能人啊,简直说透了社会。

    乔思丽瘸着腿慢慢走到萧若秋跟前。萧若秋看她有些郁闷伤感,知道她是为小源担心。

    乔思丽痛苦又沮丧的小声说:“碰见钟院长了,我问他小源怎么样,能不能保住命。他说手术差不多做完了,目前看没太大的问题。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啥结果来。唉,你说这孩子真要是傻了连吃喝拉撒都不知道,那可怎么办啊!”乔思丽悲愁的叹气。

    萧若秋淡淡说:“人的命天注定。”

    乔思丽看着萧若秋问:“你跟单位说了吗?”萧若秋歪着脖子。“说什么?”乔思丽说:“请假啊,这么大的事咱俩得请假照顾孩子啊。”

    萧若秋压着心里的火。“没事儿,领导知道啊。到年底了,所里事儿特多。”乔思丽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的说:“所里的事儿多孩子的事儿不重要啊?孩子现在这样了,死活还不知道呢。即便是将来残疾了,她也是你孩子啊。甩手不管?让她自生自灭?”萧若秋冷笑,刚要张嘴说赶紧停住,想了几秒钟慢慢沉住气说:“打住,我什么都不想说。”

    乔思丽听了心里一惊,心说萧若秋怎么这样了。跟以前判若两人。前后就这么长时间,突然之间就这样了,怕人财两空?“哎萧若秋,你今儿怎么啦,孩子这样你好像一点不着急了似的。怎么的怕花你钱啊,还是怕萧欣源治不好连人带钱都打水漂!”乔思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萧若秋斜眼看着乔思丽,自己长出一口气,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不能冲动,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说。他和缓的轻声说:“乔思丽,我什么都没怕,这孩子现在这样,以后究竟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没改变。别说钟院长,就是天津BJ的专家在这儿,也没谁给你打包票。我怕花钱?钱你随便花,你就是把房子卖了都没问题。但是有些事也得想明白了啊。”乔思丽听出来萧若秋语气里带着怨气。她不明白萧若秋怎么突然之间变这样了?谁跟他说什么了?乔思丽思忖着。小源跟他感情肯定是没说的。怕花钱按说也不是萧若秋的性格。为了小源萧若秋什么都舍得。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化这么大呢?乔思丽在心里感叹,人哪真是不到关机键的时候不知道人心好坏善良与否。这还是自己亲闺女呢,到了生死攸关就差钻进鬼门关的关键时候,几把纸票子就跟刀子似的,拉开了一个人的心。要不老辈子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一点都不带错的。乔思丽不想再跟他深说了,为了孩子必须忍。孩子生死未卜两个算是国家干部在这里大吵大闹,丢人现眼不说,还被人戳脊梁骨。乔思丽低下头沉默。

    乔思丽哭了。萧若秋冷冷看着没给她任何安慰。

    “你说这孩子咋就这么命不好呢,刚上班,刚上班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说要是挺不过去,这辈子就完了啊。源啊,我的源啊。”乔思丽呜呜哭着嘴里嘟嘟囔囔着。

    萧若秋被她哭的也有些心酸,眼眶里的泪水转了几圈。“唉,不知道是什么线搭错了。你还是别哭了吧。”

    乔思丽止住哭抽噎着说:“你说家里老人要是知道了咋办呀!瞒肯定瞒不住。愁死人啊。”

    萧若秋仰起头,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哎,你让你们法院的人查查,小源这样的情况可以走工伤!”乔思丽一听愣了一下。“这个事儿我想过了,人家工商局也给垫付了医药费。估计张维银也想到了。但是人家提前垫付医药费也是冒风险的。小源是正式到工商局上班了,人事关系已经在工商局了。按道理是算工伤的。我回头让我们的人查查,后期再跟工商局说。”

    萧若秋心说说不说那是你的事儿了,跟我一丁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只想把DNA做了拿到证据,其他任何事都不在考虑范围。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乔思丽心里一阵一阵烦乱,不断在心里说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啊,是我干这个工作的原因吗?平心而论我也没干什么亏心的事啊。难道是那个被我扔掉的东西?乔思丽心里后悔的要死。我干嘛要死要活的非给她那个玩意儿扔了呢!

    “萧若秋。”乔思丽乞求的对萧若秋说:“你明天把那个玩意儿给小源捞出来行吗?”

    萧若秋被她气的笑了。“我去捞?唉,你干嘛扔啊!再说堂堂人民法官不能搞迷信啊,是不是?”

    乔思丽摇头摆手。“算我白说。”

    焦躁的乔思丽听见了脚步声。手术室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