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飞来横祸

    砰，一个巨大的撞击声让周围的人都停止了活动。李全义也惊愕的寻找着撞击声。当他看见一辆橘红色的大货车头弯在马路右边，斗子被甩在道左边快到马路牙子了。不远处一辆红色小车横在马路上。整个车头的左半面被压进去了差不多一半。

    第一想法是小车司机完了。他小跑着赶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快到车祸现场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穿着工商服装的女的躺在路边，不远处是一辆蓝色的自行车。工商局的？是我们工商局的？李全义下意识的跑过去。一看真是新到工商局上班的小萧。她妈是乔法官，她爸是税务局的。局长说先放我们科，过一段时间以后再调整。本来今天是带她下乡的，怎么出了车祸了。李全义看见萧欣源腿上冒血，整个人在哆嗦。他赶紧蹲下身喊：“小萧，小萧。”李全义马上意识到这样不行，这里离医院不远，赶紧打120。打完120他又给张维银打电话。“张局，新来的小萧出车祸了。在，在黄土坎子这儿。是，我也说不好，看情况不太好，喊她能答应。腿估计骨折了，脑袋说不好。打了，警察到了。嗯。”

    李全义放下电话，警察让在场的人都离开，不要围在周围。李全义说：“这女孩是我们单位新上班的。”一个警察看着他说：“打120啦是吧？来了，现在不能动她，120来了以后医生处理。你可以跟着。”

    李全义看见两个警察把大货车司机带上警车拉走了。小车边上两个警察相互摆手。“喂，请消防支援。”一个人拿着对讲机喊着。

    120到了以后简单查一下，马上拿过担架指挥着把萧欣源弄到担架上。

    李全义跟120医生说：“这是我们单位的，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一个穿绿色衣服的男医生说：“我们不能让你跟着，您赶紧给她父母打电话，你可以自己打车去。”

    李全义看着120车开走，耳朵里响着娃儿娃儿娃儿尖利的声音。娃儿啊，刚上班啊，太坑人太对不起人啦。看这孩子情况我一个外行觉得是完了。他低头又看看萧欣源被撞的地方。这地方以前就是一个黄土岗子，现在推平了后半身开发房地产，挨着马路这一边种的都是小毛桃和RB樱花，隔三差五的还有一棵半棵BJ杨。天一冷地上掉满了树叶子。李全义看见堆在地上的枯树叶上沾满了血渍。这孩子没少流血啊。他又扫一眼站在小车边上的几个警察。试图用手掰车门子。“别弄了，我试半天了，没那么大手劲儿。消防这就到了，他们手里的破拆几下就弄完了。”李全义听见有警察喊过小车司机，但是没听见什么反应。估计是挂了。唉，一清早几个家庭拆了。天有不测风云啊。

    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去医院，还是直接回工商局。这么想着两条腿奔着单位方向慢慢走着。李全义觉得跟局长汇报了，自己一不是单位领导，二不是孩子亲属，到医院也不能为孩子做主。拿钱没有说话不管用。反正跟局长说了，他肯定会给萧欣源家里打电话的。怎么安排局长开会定呗。李全义慢慢在人行道上走着，他不时看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脑子里依然凝着萧欣源那张又惨又白的脸。

    张维银给乔思丽打电话，通了不接。出去了还是开庭呢。要是开庭就麻烦了。张维银连着拨了好几遍。都通了就是不接。

    邦邦。“局长问了曹宝平律师，他说入职了是正式职工，上班途中出车祸算工伤。可以按照工伤处理。财务也问过了，财务说只能走医疗补助账户。萧欣源刚入职好多手续还没来得及办。而且她这样的情况医保不管。”办公室马玉珍挺着大肚子站在门边跟张维银说。张维银捻着手里的报纸，想了想点头说：“知道了。你忙去吧，胡玉江让你来回跑什么呀。这小子办事儿都不长眼。”

    “喂，盛院长吧，有这么个事儿。那谁乔思丽的女儿萧欣源今天不刚上班吗，啧，出车祸了。在黄土岗子那儿。我给乔思丽打电话她不接啊。嗯，我一寻思就是开庭呢。那你告诉她一下赶快去医院吧。我也得安排安排呀。是是，瞧妈不瞧妈真是添乱啊。说是挺严重够危险的。好好。”放下电话张维银皱起眉头。工伤没有垫付只有赔付，这个钱不好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