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染霜的叶
一、谶语
“萧若秋，萧若秋，天亮了该起来了。今儿礼拜日，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还有我姐小妹若云都来咱家。想想买点什么吧。”乔思丽推着鼾声如雷的萧若秋。萧若秋拉长声的啊着。“买什么买，干脆外边饭店吃，还省事。”乔思丽闷声想了想。“姥姥不愿意上外边吃，再说是小源上班，还是别太张扬了。等会儿若云她们来了也别说啊。”萧若秋慢慢坐起来。“我跟人家说这个干什么呀。小源上工商局上班也是走的正常程序，考试面试都过了，有什么怕的呢！”乔思丽摇头忧虑的说：“还是少说好。”萧若秋掀开被子说：“你当个法官就跟咱家多了个监督员，天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俩当哑巴行吧！”萧若秋不乐意的说。“找件衬衫啊，一会儿来人我不能穿这件吧？”乔思丽看见衣架上萧若秋的白衬衫。“昨天晚上我就看你衬衫领子上黑乎乎的，穿几天了。”萧若秋皱着眉头说：“嗨，我们所东边的马路全翻了，好几天了压路机轰隆隆的不停轧，弄的尘土到处都是。”
乔思丽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淡蓝色衬衫。“这个。”萧若秋白手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不穿不穿，找小源给我买的那件浅灰儿的，就是纯棉的，穿着舒服。其实我们单位发的也都是纯棉的，感觉就不如闺女买的穿着好。”
乔思丽提留着萧若秋说的那件浅灰色衬衫，往床上一扔说：“给你。”萧若秋脸上马上露出得意地笑。“我闺女买的穿着就是舒服合适好看。”
“萧欣源，起床啦。”乔思丽轻轻敲着女儿的房门一边温柔的喊着。
“让她睡会儿吧，我下去买点早点，然后市场买点排骨什么的。前几天单位发的对虾还有，姥姥爱吃烤鸭一会儿我去买一只。别的呢？”乔思丽说：“买点螺蛳，就买市场最东边那家的。小源爱吃。买点菜，爷爷奶奶爱吃炒菜，蒜薹、买点笋尖腊肉，爷爷最爱吃了。”萧若秋忽然瞪着眼看乔思丽。“大姨夫今天不也来吗，他掌勺啊。”乔思丽带着责怪说：“人家来咱家吃饭做客，你让人家做饭，合适？”萧若秋闭着一只眼睛向她做着怪样儿。“大姨夫这人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不跟你似的事儿姥姥。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萧若秋哼哼着下楼去了。
“老的不来你们是烂白薯——没管儿啦！”萧若云数落着。乔思丽笑着说：“别管啦，好不容易凑一块儿。”
乔思美附和说：“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吃饭了。真不敢想，小源都参加工作了。几年啊，在姥姥家的时候成天粘着姥姥，小屁孩儿一个。太快了。”
萧若云点头。“源儿啊，以后在单位多跟老人儿学学，年轻人别怕吃苦。”
“我知道姑。”萧欣源很认真的说。
“别听你姑瞎说，这年头儿什么单位都靠实力说话。说白了没有后台你就得有过人的玩意儿。跟老黄牛似的天天拉车，不看道儿一条道儿走到黑。末了你也就是个老黄牛。对吧若秋？”大姨夫高君说着端着酒杯。“明天就算正式成为国家干部了，大姨夫跟你说的跟他们不一样。年轻人不怕吃苦干啥认真钻研学习都没错。关键一条就是看准了。小年轻十八般武艺都学点，然后规规矩矩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掌握好。千万不能踩别人说别人。不树敌。来喝一口。”
“大姨夫，我就沾一下吧。”萧欣源为难的皱着眉头说。萧若云从小源手里抢过酒杯说：“很到位，大姨夫不愧是水利局的科长。这杯酒我替我侄女喝了。”说完一仰脖把酒喝了。高军喝完酒吧嗒着嘴说：“惹不起。说能耐咱们这屋里还就得说你姑姑了。你说画画什么的那也是小有名气。”萧若云摆手。“甭夸不经夸。反正我觉得你大姨夫刚才说的挺对的。反正各行各业情况不一样，隔行如隔山。以后再慢慢摸索总结。都是这么过来的。原先咱们开始工作的时候，谁给说过什么，不都是凭自己慢慢摸索，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吗？”
乔思丽说：“本来今天想着咱们家老的少的一起聚聚，说说话。没想到老的们商量好了似的都不来。”
高君说：“可以理解。老的在咱们都拘拘束束的，说吧不敢多说，喝吧更不敢多喝。这样挺好。完事儿给几位买点送回去。”
乔思丽说：“其实源儿跟别的孩子比挺让我知足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考上大学，学了个大专。”
萧欣源不好意思的扭捏着说：“妈，你就别说了好不，真是的。”萧若云轻轻拍着小源说：“别说了别说了，都大姑娘了。赶明儿找个好对象得了。”乔思美笑着说：“这就催上了，明儿刚上班就催着找对象结婚。人哪，就这样儿。谁也躲不过去。”
高君哼一声说：“躲啥呢！有什么好躲的呢。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哪一样能躲过去？说白了你就是干这个来的。我这人别看瞎咧咧，我最佩服曹雪芹了，就那好了歌把人世的什么都说明白了。这一辈子就这么回事儿。若云你是画家啊，你说说古今中外那些大画家又怎么着了？大富大贵的，穷困潦倒的，装疯卖傻精神异常的，只要你赶上了那就是你的命运不济。认命。法官你别不信，我也是跟你一样在组织。但是我没说我迷信啊。我就是说人这一辈子什么事儿都能遇到。有时候是你坚决想不到的事儿。你可能一辈子两辈子都想不到。哎，它可能就来了发生了。就这么巧。”高君的一番话让在座的人都闷声不语了。乔思美没好气的看着他说：“就你能，一喝酒就喝多了，喝多了就话痨啥都说。你说点大家高兴的事儿。明儿人家孩子就上班了，刚才说的正题儿还挺好呢，转眼就瞎咧咧。别说了啊！”
高君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了。“不喝了行不。”说完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烟点上。
萧若云长出一口气。
“萧若秋，萧若秋，天亮了该起来了。今儿礼拜日，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还有我姐小妹若云都来咱家。想想买点什么吧。”乔思丽推着鼾声如雷的萧若秋。萧若秋拉长声的啊着。“买什么买，干脆外边饭店吃，还省事。”乔思丽闷声想了想。“姥姥不愿意上外边吃，再说是小源上班，还是别太张扬了。等会儿若云她们来了也别说啊。”萧若秋慢慢坐起来。“我跟人家说这个干什么呀。小源上工商局上班也是走的正常程序，考试面试都过了，有什么怕的呢！”乔思丽摇头忧虑的说：“还是少说好。”萧若秋掀开被子说：“你当个法官就跟咱家多了个监督员，天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俩当哑巴行吧！”萧若秋不乐意的说。“找件衬衫啊，一会儿来人我不能穿这件吧？”乔思丽看见衣架上萧若秋的白衬衫。“昨天晚上我就看你衬衫领子上黑乎乎的，穿几天了。”萧若秋皱着眉头说：“嗨，我们所东边的马路全翻了，好几天了压路机轰隆隆的不停轧，弄的尘土到处都是。”
乔思丽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淡蓝色衬衫。“这个。”萧若秋白手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说：“不穿不穿，找小源给我买的那件浅灰儿的，就是纯棉的，穿着舒服。其实我们单位发的也都是纯棉的，感觉就不如闺女买的穿着好。”
乔思丽提留着萧若秋说的那件浅灰色衬衫，往床上一扔说：“给你。”萧若秋脸上马上露出得意地笑。“我闺女买的穿着就是舒服合适好看。”
“萧欣源，起床啦。”乔思丽轻轻敲着女儿的房门一边温柔的喊着。
“让她睡会儿吧，我下去买点早点，然后市场买点排骨什么的。前几天单位发的对虾还有，姥姥爱吃烤鸭一会儿我去买一只。别的呢？”乔思丽说：“买点螺蛳，就买市场最东边那家的。小源爱吃。买点菜，爷爷奶奶爱吃炒菜，蒜薹、买点笋尖腊肉，爷爷最爱吃了。”萧若秋忽然瞪着眼看乔思丽。“大姨夫今天不也来吗，他掌勺啊。”乔思丽带着责怪说：“人家来咱家吃饭做客，你让人家做饭，合适？”萧若秋闭着一只眼睛向她做着怪样儿。“大姨夫这人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不跟你似的事儿姥姥。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萧若秋哼哼着下楼去了。
“老的不来你们是烂白薯——没管儿啦！”萧若云数落着。乔思丽笑着说：“别管啦，好不容易凑一块儿。”
乔思美附和说：“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吃饭了。真不敢想，小源都参加工作了。几年啊，在姥姥家的时候成天粘着姥姥，小屁孩儿一个。太快了。”
萧若云点头。“源儿啊，以后在单位多跟老人儿学学，年轻人别怕吃苦。”
“我知道姑。”萧欣源很认真的说。
“别听你姑瞎说，这年头儿什么单位都靠实力说话。说白了没有后台你就得有过人的玩意儿。跟老黄牛似的天天拉车，不看道儿一条道儿走到黑。末了你也就是个老黄牛。对吧若秋？”大姨夫高君说着端着酒杯。“明天就算正式成为国家干部了，大姨夫跟你说的跟他们不一样。年轻人不怕吃苦干啥认真钻研学习都没错。关键一条就是看准了。小年轻十八般武艺都学点，然后规规矩矩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掌握好。千万不能踩别人说别人。不树敌。来喝一口。”
“大姨夫，我就沾一下吧。”萧欣源为难的皱着眉头说。萧若云从小源手里抢过酒杯说：“很到位，大姨夫不愧是水利局的科长。这杯酒我替我侄女喝了。”说完一仰脖把酒喝了。高军喝完酒吧嗒着嘴说：“惹不起。说能耐咱们这屋里还就得说你姑姑了。你说画画什么的那也是小有名气。”萧若云摆手。“甭夸不经夸。反正我觉得你大姨夫刚才说的挺对的。反正各行各业情况不一样，隔行如隔山。以后再慢慢摸索总结。都是这么过来的。原先咱们开始工作的时候，谁给说过什么，不都是凭自己慢慢摸索，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吗？”
乔思丽说：“本来今天想着咱们家老的少的一起聚聚，说说话。没想到老的们商量好了似的都不来。”
高君说：“可以理解。老的在咱们都拘拘束束的，说吧不敢多说，喝吧更不敢多喝。这样挺好。完事儿给几位买点送回去。”
乔思丽说：“其实源儿跟别的孩子比挺让我知足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考上大学，学了个大专。”
萧欣源不好意思的扭捏着说：“妈，你就别说了好不，真是的。”萧若云轻轻拍着小源说：“别说了别说了，都大姑娘了。赶明儿找个好对象得了。”乔思美笑着说：“这就催上了，明儿刚上班就催着找对象结婚。人哪，就这样儿。谁也躲不过去。”
高君哼一声说：“躲啥呢！有什么好躲的呢。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哪一样能躲过去？说白了你就是干这个来的。我这人别看瞎咧咧，我最佩服曹雪芹了，就那好了歌把人世的什么都说明白了。这一辈子就这么回事儿。若云你是画家啊，你说说古今中外那些大画家又怎么着了？大富大贵的，穷困潦倒的，装疯卖傻精神异常的，只要你赶上了那就是你的命运不济。认命。法官你别不信，我也是跟你一样在组织。但是我没说我迷信啊。我就是说人这一辈子什么事儿都能遇到。有时候是你坚决想不到的事儿。你可能一辈子两辈子都想不到。哎，它可能就来了发生了。就这么巧。”高君的一番话让在座的人都闷声不语了。乔思美没好气的看着他说：“就你能，一喝酒就喝多了，喝多了就话痨啥都说。你说点大家高兴的事儿。明儿人家孩子就上班了，刚才说的正题儿还挺好呢，转眼就瞎咧咧。别说了啊！”
高君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了。“不喝了行不。”说完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烟点上。
萧若云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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