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院长的意思
搞清楚生日的事情，陈千凡便跟着父亲往坟地走去。
陈千凡居住在中部地区的农村，家里有老人去世，一般都会埋在自己家的田里，因此家家户户都有坟头。上坟也是一个大的家族一起，成群结队辗转好几个坟头，将家族里的老人的坟地都上过一遍才可以。大年初一早上，大人们带着孩子，抱着烟花、鞭炮步行前往坟地上坟，是一项老传统了，鞭炮燃烧产生的烟雾久久不散。
陈千凡曾经也很好奇得问他父亲：“为什么上坟要去这么多人？自己上自己家的坟不行吗？”
陈父思索一番，回答说：“说起来，这还是农村人的旧思想导致的。去的人越多，证明家族越兴旺啊。路上看到谁家上坟的人多，说明人家这一家不错，都很有孝心，香火鼎盛。”
陈千凡虽然不太认同，但好在也不太介意，既然出生在这个地方，尊重并接受就行了。
上坟的路上，邻居亲友碰面了，互相拜个年、点支烟，然后讨论一下过去一年的近况，在一片“待会去我家吃饺子”“今年钱不好挣”的客套中继续前进。
当然，时间长没回家的年轻人们，在上坟的过程中，也会发现一些不同的地方：“这是谁的坟？我上次不记得有这座坟啊。”在得知是不太熟悉的一位爷爷去世后，不由得发出“他竟然也死了”的唏嘘。
上坟这项流程走完后，接下来就是走亲戚了。
相比较上坟来说，走亲戚貌似更加无聊一点。大人在聊天叙话，陈千凡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搬一把椅子坐在亲戚家门口的空地上，嗑着瓜子晒晒太阳、玩玩手机。
“哥！”一声清脆的声音，把陈千凡从昏昏欲睡的边缘拉了回来。转头一看，好家伙，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清秀绝俗？
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容秀气、身形苗条，一头乌云般的秀发自然垂在肩上，眼含笑意的望着陈千凡。
“你.....是在叫我？”陈千凡望着她，指了指自己？
“哥，才几年没见，就不认识我啦？”女孩扑倒陈千凡的怀里，抱怨地说道。
“别....别靠这么近。”陈千凡将自己挣脱出来，一脸懵逼：“记忆里没这个人啊？凭空多出了个妹子？”
正在这时，陈千凡的母亲从屋里出来，看到女孩显得很是诧异：“彤彤，你今年也来给你姥爷拜年啊？你爸妈也来了？”
“二姨好，我爸妈买东西去了，马上就来。”女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先跑过来了，赶着来看看我哥，好几年没见了。”
“也是啊，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走在路上我都不敢认了。”母亲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对陈千凡介绍道：“千凡，这是你四姨家的孩子杨彤彤，也是你表妹，小时候你们俩玩的可好了。”
“原来真的是亲戚。”陈千凡只得干笑两声：“呵呵，你好彤彤。”
“行，那你们俩年轻人好好叙叙旧，你爸妈来了告诉我。”陈母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尴尬的陈千凡。
“哥，你跟小时候不一样啊。”杨彤彤率先开口道：“以前你看到我可开心了，现在怎么跟陌生人一样？”
“小时候啊，那个，小时候的事情太久远了，记不清了。”陈千凡硬着头皮，没话找话：“你...你叫杨彤彤？上几年级了？”
“什么几年级？我都高二了，很快我就能考大学了，到时就能天天跟哥哥见面了，嘻嘻。”杨彤彤也顺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陈千凡的旁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屁孩，跟着我干嘛？陈千凡此时心里有些奇怪，按照这妹子的说法，以前应该跟她很熟才是。但是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啊。
看着陈千凡一脸迷惑的样子，杨彤彤凑过来问道：“哥，你真的不记得了？”
“也不能说完全不记得吧，要不，你帮我回忆回忆？”
“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忘记呢？”杨彤彤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道：“那年我12岁吧，我记得应该是初一的寒假。当时我父母正闹离婚，天天吵架，没空管我，二姨就把我接到你们家住了。当时整个人非常抑郁，是你整天带着我看书、打游戏、看电视，给我讲解一些道理，才慢慢让我走出来的。”
“吆西，这么说，我是你游戏世界的领路人？”陈千凡开玩笑地说道。
杨彤彤噗嗤一笑：“哥，你知道吗？你的游戏打的比我还烂，正是在跟你打游戏的过程中，我才逐渐找到了快乐，建立了自信。”
“原来我是你的垫脚石啊。”陈千凡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声。
“哥，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心目中的真男人。”杨彤彤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记得非常清楚，有一天下午，我们正在街上玩。有几个小孩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我不是爸妈亲生的，是野种，就是因为我他们才离婚的。”
“但是你二话不说，抄起砖头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手指都骨折了，当然，他们几个受伤更严重。”杨彤彤轻声说道：“医生说你一两个月都没法做剧烈运动，洗澡吃饭都要靠别人帮忙。“
“回到家里，二姨夫非常生气，觉得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希望你能去跟他们的家长认个错。但你却振振有词，你说：‘如果他们今天说我陈千凡几句，我也跟着骂几句就完了。但是我妹是女孩子，他们欺负我妹，就是不行’。”
“当时你也才十四五岁吧，倔的跟驴一样，拒不认错。气得二姨夫连晚饭都没让你吃。”
“那我这么惨，你没帮我说几句话？”提起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往事，陈千凡觉得有点意思。
“怎么没有？我去找二姨说情，他们说让你吃点苦头也好，这样以后才能更成熟，让我不要在意。但是我非常自责，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老实人，没打过架。你手指受伤，对接下来的中考也有影响。”说道这里，杨彤彤的眼里闪烁着泪花。
“当时我哭了一晚上，觉得自己就是个祸害，父母因我离婚，你也因我受伤。但是你却找到我，让我不要老是自备、敏感，更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我当时心里极度自责自卑，完全不信你的话，但是你却用具体的例子，让我重拾信心。”
“你当时说，我的可爱程度已经超过90%的女孩子了。还说我的钢琴水平，是很多人一生都无法接触到的爱好。你还夸我温柔、体贴、善良、有礼貌、懂得换位思考、聪明伶俐，你最后还说......”
说道这里，杨彤彤停了下来，小脸微红。陈千凡下意识地问道：“还说了啥？“
过了一会，杨彤彤继续说道：“你还说，每个人人生里都会遇到一场措手不及的大雨，若你深陷雨中，我能为你撑伞。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也愿你有听雨的心情。”
“靠，真矫情。”陈千凡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哥，你说什么？”杨彤彤转头问道。
“哦，没事，很感动，不错，年轻人，看好你，加油！”陈千凡连忙摆摆手，顾左右而言他。
“不对，哥，你刚刚肯定说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快告诉我，我能承受。”杨彤彤保证自己绝不生气。
“真没有，啥都没说。”就在陈千凡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一辆迈巴赫停在了路边。车里下来了一对夫妻，男的四十来岁，个头不高，略有发福，但是长相非常和气。女的看起来比较年轻，穿着皮草、挽着黄色头发，纤细的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标准的贵妇人模样。
这两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开的豪车，都与陈千凡以及他们亲戚这种农村家庭显得格格不入。一时间，周围的邻居都伸着头往这看，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驾到。
身旁的杨彤彤迎了上去，一口一个爸妈叫了起来。看来，他们就是杨彤彤故事里，那一对要闹离婚的父母了。
简单打了个招呼，杨彤彤父母就被众人迎了进去。陈千凡拉住父亲小声的问道：“爸，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亲戚了？我怎么没听说？”
“你说老杨啊？他是你四姨夫。”陈父解释道：“你四姨夫一直是闲不住的主，前些年因为创业失败，你四姨跟他还闹离婚。这几年干了房地产，又包了市里面的工程，效益不错，赚了不少钱。在全国各地买了好几套房子，常年住在省会的别墅里，又不常回老家，你不熟悉也正常。”
“原来如此。”陈千凡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小姑娘，这妥妥的白富美啊。
饭桌上，众人推杯换盏，各叙家常，谁家今年要添孙子啦、谁家儿子要结婚啊、谁家的女儿要高考啊等等，互相约定着下一次喝酒的时间。陈千凡作为一个成年人，也陪着父亲喝了几杯。
三两白酒下肚，陈千凡就有点上头了，脑袋昏昏沉沉。正要起身开个王老吉润润喉，却看见杨彤彤已经把解酒茶拿来了。这一幕被亲戚们发现，不免调侃一下。杨彤彤的父亲也开玩笑地说道：“我这个女儿，对他哥比对他爸都好，哈哈哈哈。”
饭局散去，亲戚们一起上了坟，便相继离开了。陈千凡和杨彤彤互留了联系方式后，也跟着父母回到了家里。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起床，陈千凡又和父母简单过了个生日。
时间在走亲访友里慢慢流逝，到了临近开学的日子，陈千凡马不停蹄的赶回学校，开始忙活起了工作。懒猫App重新开放注册，并发起新一轮的推广和发展。陈千凡将其命名为：春季攻势。
陈千凡居住在中部地区的农村，家里有老人去世，一般都会埋在自己家的田里，因此家家户户都有坟头。上坟也是一个大的家族一起，成群结队辗转好几个坟头，将家族里的老人的坟地都上过一遍才可以。大年初一早上，大人们带着孩子，抱着烟花、鞭炮步行前往坟地上坟，是一项老传统了，鞭炮燃烧产生的烟雾久久不散。
陈千凡曾经也很好奇得问他父亲：“为什么上坟要去这么多人？自己上自己家的坟不行吗？”
陈父思索一番，回答说：“说起来，这还是农村人的旧思想导致的。去的人越多，证明家族越兴旺啊。路上看到谁家上坟的人多，说明人家这一家不错，都很有孝心，香火鼎盛。”
陈千凡虽然不太认同，但好在也不太介意，既然出生在这个地方，尊重并接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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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时间长没回家的年轻人们，在上坟的过程中，也会发现一些不同的地方：“这是谁的坟？我上次不记得有这座坟啊。”在得知是不太熟悉的一位爷爷去世后，不由得发出“他竟然也死了”的唏嘘。
上坟这项流程走完后，接下来就是走亲戚了。
相比较上坟来说，走亲戚貌似更加无聊一点。大人在聊天叙话，陈千凡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搬一把椅子坐在亲戚家门口的空地上，嗑着瓜子晒晒太阳、玩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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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容秀气、身形苗条，一头乌云般的秀发自然垂在肩上，眼含笑意的望着陈千凡。
“你.....是在叫我？”陈千凡望着她，指了指自己？
“哥，才几年没见，就不认识我啦？”女孩扑倒陈千凡的怀里，抱怨地说道。
“别....别靠这么近。”陈千凡将自己挣脱出来，一脸懵逼：“记忆里没这个人啊？凭空多出了个妹子？”
正在这时，陈千凡的母亲从屋里出来，看到女孩显得很是诧异：“彤彤，你今年也来给你姥爷拜年啊？你爸妈也来了？”
“二姨好，我爸妈买东西去了，马上就来。”女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先跑过来了，赶着来看看我哥，好几年没见了。”
“也是啊，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走在路上我都不敢认了。”母亲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对陈千凡介绍道：“千凡，这是你四姨家的孩子杨彤彤，也是你表妹，小时候你们俩玩的可好了。”
“原来真的是亲戚。”陈千凡只得干笑两声：“呵呵，你好彤彤。”
“行，那你们俩年轻人好好叙叙旧，你爸妈来了告诉我。”陈母转身离开，留下一脸尴尬的陈千凡。
“哥，你跟小时候不一样啊。”杨彤彤率先开口道：“以前你看到我可开心了，现在怎么跟陌生人一样？”
“小时候啊，那个，小时候的事情太久远了，记不清了。”陈千凡硬着头皮，没话找话：“你...你叫杨彤彤？上几年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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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彤彤噗嗤一笑：“哥，你知道吗？你的游戏打的比我还烂，正是在跟你打游戏的过程中，我才逐渐找到了快乐，建立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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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心里极度自责自卑，完全不信你的话，但是你却用具体的例子，让我重拾信心。”
“你当时说，我的可爱程度已经超过90%的女孩子了。还说我的钢琴水平，是很多人一生都无法接触到的爱好。你还夸我温柔、体贴、善良、有礼貌、懂得换位思考、聪明伶俐，你最后还说......”
说道这里，杨彤彤停了下来，小脸微红。陈千凡下意识地问道：“还说了啥？“
过了一会，杨彤彤继续说道：“你还说，每个人人生里都会遇到一场措手不及的大雨，若你深陷雨中，我能为你撑伞。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也愿你有听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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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什么？”杨彤彤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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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啥都没说。”就在陈千凡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一辆迈巴赫停在了路边。车里下来了一对夫妻，男的四十来岁，个头不高，略有发福，但是长相非常和气。女的看起来比较年轻，穿着皮草、挽着黄色头发，纤细的手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标准的贵妇人模样。
这两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开的豪车，都与陈千凡以及他们亲戚这种农村家庭显得格格不入。一时间，周围的邻居都伸着头往这看，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驾到。
身旁的杨彤彤迎了上去，一口一个爸妈叫了起来。看来，他们就是杨彤彤故事里，那一对要闹离婚的父母了。
简单打了个招呼，杨彤彤父母就被众人迎了进去。陈千凡拉住父亲小声的问道：“爸，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亲戚了？我怎么没听说？”
“你说老杨啊？他是你四姨夫。”陈父解释道：“你四姨夫一直是闲不住的主，前些年因为创业失败，你四姨跟他还闹离婚。这几年干了房地产，又包了市里面的工程，效益不错，赚了不少钱。在全国各地买了好几套房子，常年住在省会的别墅里，又不常回老家，你不熟悉也正常。”
“原来如此。”陈千凡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小姑娘，这妥妥的白富美啊。
饭桌上，众人推杯换盏，各叙家常，谁家今年要添孙子啦、谁家儿子要结婚啊、谁家的女儿要高考啊等等，互相约定着下一次喝酒的时间。陈千凡作为一个成年人，也陪着父亲喝了几杯。
三两白酒下肚，陈千凡就有点上头了，脑袋昏昏沉沉。正要起身开个王老吉润润喉，却看见杨彤彤已经把解酒茶拿来了。这一幕被亲戚们发现，不免调侃一下。杨彤彤的父亲也开玩笑地说道：“我这个女儿，对他哥比对他爸都好，哈哈哈哈。”
饭局散去，亲戚们一起上了坟，便相继离开了。陈千凡和杨彤彤互留了联系方式后，也跟着父母回到了家里。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起床，陈千凡又和父母简单过了个生日。
时间在走亲访友里慢慢流逝，到了临近开学的日子，陈千凡马不停蹄的赶回学校，开始忙活起了工作。懒猫App重新开放注册，并发起新一轮的推广和发展。陈千凡将其命名为：春季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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